大殿內,常喜太監飛快的求饒:“奴才該死,公主饒命。”
常喜此時渾身上下的疼,先被太子打,後被公主用花瓶砸,又被公主用腳踢,他就是鐵打的人也禁不住這樣的催殘啊。
容心雅此時心中火氣已平復不少,瞪著常喜說道:“起來吧。”
“謝公主,”常喜謝恩起身,身後殿上的太監依舊跪著不敢動,七公主厭煩的揮手:“都起來滾出去,省得本宮看著礙眼。”
“是,公主。”
所有人起身,迅速的退了下去,這一次得了一條命,人人松了一口氣。
容心雅瞳眸閃著嗖嗖的殺氣,手指緊握起來,陰沉沉的開口:“容臻,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本宮的好事,本宮不會饒過他的。”
常喜大總管不敢吭聲,低垂著頭。
容心雅睨他一眼:“去,派兩個人盯著他,有什麼情況立刻過來稟報我。”
她就不相信找不到機會收拾他,先前在狩獵場裡,那兩個畜生怎麼不咬死他啊。
常喜大總管應聲,搖晃著身子強撐著走出去,一走出去撲通一聲倒到地上去了,門前幾個太監趕緊的扶起他,先送去救治。
長寧宮裡,蔣皇後和容臻還有容離用完膳後,容離很快被太監帶了下去休息,他今兒個太興奮,所以有些累了,吃晚膳的時候,上眼皮和下眼皮快粘連到一起去了,所以一吃完飯,蔣皇後便讓嬤嬤帶了他下去休息。
殿內一個人也沒有,只有蔣皇後和容離兩個人。
蔣皇後朝暗處喚了一聲:“出來吧。”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幽靈似的出現在大殿內,無聲無息,仿似鬼魅。
容臻一眼看出此人身手極端厲害,不由得高興,盯著那跪在殿下的白衣人,沒想到這人竟然分外的俊美,劍眉星目,挺鼻朱唇,五官說不出的深邃精致,他俊美的面容上冷冷酷酷,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周身源源不斷的冷寒氣息,周遭的空氣似乎都是冰凍的,而他整個人則像一個完美的冰雕,沒有絲毫的血肉之情。
容臻忍不住挑眉:“好冷的氣息。”
蔣皇後接口:“他當初選修的內功心法是一門玄冰心法,這心法十分的霸道,雖然使人進步神速,不過常人卻不能忍受這種寒氣。”
容臻雖然沒練,不過卻知道練這樣霸道的武功,絕非容易的事情,所以此人的堅韌性定然很強。
“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人恭敬的跪著:“無名。”
蔣皇後望向容臻:“他一直待命,還沒有正式認主子,所以沒有名字,要不你給他起個名字吧。”
容臻望著那白衣人,慢慢開口:“我要試試他的功夫,若是不滿意,我未必要他。”
“請殿下考較。”
白衣人沉穩說道,容臻手中的茶杯陡的朝著白衣人砸了過去,冷聲說道:“用茶杯在大殿內表演一套雜耍,記著,杯中之水一滴不准灑出來。”
“好,”白衣人言簡意賅,一個好字落地,手一凝,內力瀉出來,一抬手內力吸住了容臻砸出去的茶杯,他一揮手茶杯便在大殿內上下飛舞,好似跳舞一般,忽上忽下,忽高忽低的,仿似跳舞的精靈一般,但是杯中的茶水一滴不灑出來,平穩如覆平地。
容臻眸子一瞇,望向身側的蔣皇後:“母後,可否借金簪一用。”
蔣皇後立刻取下頭上金簪,遞給容臻,容臻一抬手,金簪對著茶杯狠狠的砸了過去,雖然她武功不行,但還有些三腳貓的功夫,所以這一下不偏不移的直砸向那飛舞的茶杯,不過眼看金簪到,茶杯靈巧的一偏,直接的躲過了金簪的襲擊。
小小茶杯,竟然好像有生命一般,可見這白衣隱主身手確實極厲害,內力操控自如,這人確實不錯。
“好了,”容臻出聲,白衣人立刻一收手茶杯回落到他的手上,杯中水一滴不漏,而且連一道波紋都沒有,容臻總算滿意了,白衣人恭敬的把茶水奉上。
容臻伸手接了過來,望著白衣人,微微的挑高眉開口:“因你是我的隱衛,所以本宮賜你容姓,名墨。”
攻人先攻心,要想手下忠心,不僅僅是要他的人,還要他的心,尤其是這麼一個厲害的手下,更有必要拿下他的心。
“知我為何賜你容姓嗎?”
白衣人一向無波無瀾的眸子終是晃了一下,容姓,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賜他容姓,這感覺很奇怪,好像他有了自己的家人一般。
“容墨永遠是殿下的屬下。”
容臻搖頭:“錯了,賜你容姓,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屬下,而是因為你是我的家人,最親密的朋友,以後我們要比肩而行。”容墨眼神再次的暗了一下,第一次心中有了一些情緒。“謝殿下。”
一側的蔣皇後看容臻收下了容墨,立刻高興的笑了起來,望向容墨說道:“以後你帶著手下的十七隱衛跟隨太子殿下,好好保護太子殿下,要知道太子殿下的命就是你們的命,若是殿下性命受損,你該知道你們也活不了。”
蔣皇後話一落,容臻蹙眉望著她,蔣皇後淡淡的開口:“他們的命和你是一體的。”
容臻望了容墨一眼,容墨倒是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表情,身為隱衛,他的命生來就是這樣的,至少他現在活得像個人,若不是皇後娘娘,他們這些人早就死了,何至於像今天這樣成為一流的隱衛,至於保護太子,本來就是他們的任務。
容臻知道,為了讓這些隱衛忠心,一開始訓練的時候,便對這些隱衛動用了秘術,使得他們的命和主子的命連在一起,若是主子身死,這些隱衛一個也活不了,所以這些人才會忠心耿耿,當然事後主子若是願意解除這種秘術,他們也會自由,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容臻和蔣皇後正在殿內說話,殿外有太監進來稟報,德妃娘娘揩了十二公主過來向皇後娘娘請罪。
蔣皇後眼神暗了一下,容臻起身告辭,她現在有些累了,不想再理會這些事,蔣皇後點頭,伸手拉著容臻叮嚀:“臻兒,有什麼事可以進宮來找母後,記著,除了母後,別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父皇。”
容臻心中錯愕,領著人一路出了皇宮,坐馬車回太子府,路上她一直想著蔣皇後的話是什麼意思,別相信任何人,包括她的父皇,難道說皇帝別有用心,這深宮內宛之中,看來藏著很多秘密啊。
容臻回到太子府,夜色已深,她懶得再想事情,洗洗刷刷倒頭便睡,因為不再想著逃跑的事情,身邊又有了厲害的隱衛保護,所以她放心的悶頭大睡,睡得特別的香。
第二天一早,太子府便有人上門拜訪,不過鄭大太監不敢驚動容臻,頭一天榮親王爺上門還被容臻給罵了呢,何況今天來拜訪殿下的是秦王府的小郡主,不用想也知道這秦小郡主登門造訪是為了什麼事。
鄭大太監吩咐人招呼了秦小郡主,自去忙自己的事情,懶得理會秦小郡主。
容臻這一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穿衣盥洗起來吃早飯。
鄭大太監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侍候著,琢磨著容臻的心情,是好還是差。
容臻瞄他一眼,便知道他有事。
“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鄭同趕緊稟報:“殿下,秦王府的小郡主一大早就過來了。”
容臻扯了扯唇角,沒好氣的說道:“你理她做什麼,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干什麼,無非讓本宮不要取秦灝那件孔雀裘,那是秦灝的賭注,本宮憑什麼不要,你讓她回去。”
鄭大太監頭疼的說道:“奴才先前和她說了,說殿下在睡覺,沒空見她,可是她不走,懶在了太子府,還說如果殿下不見她,她就不走。”
“不走不會攆走啊,難道以後只要來個人,本宮都要見著,要不然就懶在太子府了,鄭同,你確定你還能當太子府的大總管?”
容臻質疑的盯著鄭大太監,鄭大太監一頭一臉的汗,他是忘了現在的太子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太子為了裝懦弱,來人一般是不准他攆走的。
“老奴該死,老奴這就讓人把她攆出去。”
“記著這裡是東宮太子府,不是什麼人想進便進的,以後所有人都攔在府門外,等本宮說見了,再領進來,要是本宮不見,直接關大門,放都不要放進來。”
容臻慢條斯理的下令,鄭同一邊點頭,一邊祟拜的望著自家的主子,太子威武,現在他們太子府終於揚眉吐氣了。
鄭大太監還沒有來得及出去攆秦小郡主,門外又有一個太監走了進來。
“稟殿下,榮親王爺過府來了?”
一聽到榮親王容凜,容臻的心情立馬不好了,若不是這人,她現在早就離開東宮太子府到外面逍遙自在的過自個的日子了,現在這家伙盯上她,她只能待在東宮太子府裡,苦思冥想的應付以後的事情,現在這家伙竟然還來,難道不知道他現在在她的眼裡,是頭號不受待見的人嗎?
“去,告訴榮親王爺,本宮不想見他,看見他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