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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國嫡妃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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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笑笑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20:40:03 来源:搜书1

太子府的正廳裡,秦灝俊毅的面容上攏了狂風暴雨,瞳眸刷刷的寒氣,陰森森的瞪視著容臻,容臻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吩咐大太監鄭同。

“鄭同,還不送秦世子出去。”

鄭同看秦王世子,一身的雷霆震怒,一般人承受不了,可是再看自家的太子殿下,根本就不當回事,看來還是自己家的太子更勝一籌啊,鄭同心裡歡喜,走到秦灝的身邊,恭敬的彎腰。

“秦世子,老奴送你出去吧。”

秦灝瞄了一眼容臻,又望向對面一身慵懶邪魅的容凜,那看好戲的神容,實在是讓人火大,哼,秦灝起身,一甩手離開了太子府的正廳。

身後的正廳裡,容臻眼看著秦灝離開,立刻揮手讓廳上的人全都退下去。

黃金獅的事情,倒底牽涉到什麼人,她還不知道,所以還是隱蔽一點的好。

正廳裡的人陸續退了下去,最後只剩下榮親王和容臻兩個人。

容臻神色淡淡的望向容凜:“榮王爺,這下可以說了吧。”

容凜懶散的望向容臻,然後招了招手,示意容臻坐到他的身邊去。

容臻面容微暗,冷瞪他一眼:“有話快說,現在一個人也沒有,你神神秘秘的搞什麼名堂。”

容凜魅惑的輕笑:“殿下,本王這是怕隔牆有耳,黃金獅的背後牽扯得有些大,所以最好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

容臻冷冷的撇了容凜一眼:“你那些手下都是吃素的不成,他們在外面,誰還靠得了這裡。”

容臻沒提到自己的隱衛,能不讓人知道盡量不要讓人知道。

容凜挑高了狹長的鳳眉,望著端坐在上首,動都沒動的容臻,不滿的說道:“本王只是讓你坐過來,你坐那麼遠干什麼,難不成以為本王會吃你。”

容凜說完,眸光落到容臻肥胖的身上,一臉的嫌棄,又補加了一句。

“本王嫌油膩。”

容臻的臉色立馬不好看了,這個賤男渣男,不借機嘲諷她兩句會死啊。

“你快點說,若是不說就趕緊給本宮走,愛說不說。”

有時候你越急他越拿喬,倒不如放放。

榮親王容凜聽了容臻的話,眼神幽黑好似萬年深潭,內裡藏著一頭巨大吞噬人心的凶獸,那凶獸幾欲吞滅掉容臻,這樣的眼神使得很多人全軍覆沒,可惜容臻只是懶散的提了提眉,冷冷的和容凜對視。

容凜對於這樣的他,越發的生出了幾分探究之心,這人真的是太子嗎?雖然容貌是的,可是內裡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一個人前後反差怎麼會如此大呢,難道是鬼上身了,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容凜心中打定了主意,要探究其中的奧妙,他一向對於身遭的事物拿捏得當,控制自如,現如今了出了這麼一個不受控制的人物,自然不會輕易罷手。

正廳裡,容凜收回和容臻對視的眸光,懶懶的伸手敲著桌面:“殿下,本王連夜命人查黃金獅的事情,就為了給殿下一個交待,殿下不會連杯茶水都沒有吧。”

容臻瞄了一眼,果然忘了給這位爺奉茶了,先前只顧著對付秦灝,倒忘了招呼這位爺了。

容臻本想喚了鄭同進來給這位容大爺斟茶,想想又自己起身親手給這位爺倒了一杯茶端過去,好歹先讓這人說出黃金獅的事情。

“王叔,本宮親自給你倒茶來了,這下可以說了吧。”

容臻端了茶遞到容凜的手邊,一臉溫煦的神彩,這神彩使得她胖胖的大餅臉也變得耐看了起來,細長的瞳眸清亮如明珠瀲輝,肌膚在陽光中分外的細膩嫩滑,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令人有一種想摸一摸的沖動。

容凜微微的瞇眼打量她,發現自己並不厭惡他離得自己這般近,要知道他的個性可是龜毛得很的,不但自己的吃穿用度有潔癖,連看到的東西也要美好,沒有一點暇疵,現在他竟然能忍受一個長得這麼丑的人靠近他,不但不嫌棄,還很坦然,好像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難道他變了,不像之前那般龜毛了。

容凜想著,收回自己的視線,內斂了心中的情緒,伸手端了一邊的茶喝了一口,慵懶暗磁的聲音響起來。

“嗯,看在殿下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本王便告訴殿下黃金獅的事情吧。”

容臻聽了總算松了一口氣,隨手坐到了容凜身側的椅子上。

她剛坐下來,身側懶散歪靠著的人,忽地探了身子過來盯著她說道。

“不過本王在說黃金獅之前,能不能對殿下提個要求。”

容臻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身子往後一偏,讓開一些距離,這人忽然的探過來干什麼,嚇了她一跳。

容臻一臉的嫌棄之色,讓榮親王爺十分的不爽,黑瞳幽幽冷芒,他都沒有嫌棄他,他竟然嫌棄他,他有什麼資本嫌棄他啊,榮親王爺冷瞪著容臻。

容臻不耐煩的揮手:“有話快說,再不說就給本宮滾。”

她都被他搞煩了,不就是一個黃金獅的下落嗎,他不說她自己查,不過他不說,這帳可就有得算了。

容臻臉色冷冷,唇角陰沉沉的笑意。

容凜望著她,忽地勾唇邪魅的笑起來,聲音更是如酒一般的溫醇:“殿下,本王想再看看你的臉?”

他一言落,長臂伸了過來,修長如玉的手朝著容臻的臉摸了過來,容臻一聽他的話,瞬間暴怒,這該死的混蛋,說動手就動手啊,她想退,可惜容凜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流,如巨大的磁石一般吸附著她,讓她動都動不了,只能任憑那修長如玉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摸去,一邊摸一邊說道。

“本王又不是沒看過,你那麼生氣做什麼,本王就是想再看看這張臉,是真的嗎?為什麼一個人前後反差這麼大呢。”

他的手修長如暖玉,溫暖中透著一點沁涼,一點一滴的在容臻的臉上掃過,摸摸肌膚,捏捏臉頰,彈了彈鼻子,最後摸上了臉頰的邊緣,查看是不是真的一點縫線的痕跡都沒有。

容臻身為一個女人,這樣被一個男人又摸又捏的,早氣得臉色發黑,胸腔上下氣伏,森冷的喝聲響起來:“容凜,你個流氓,趕快放開本宮。”

容凜一邊查看臉頰的邊緣,一邊懶散的開口:“流氓什麼啊,本王只是想查找真相,不至於吃你豆腐,你不要想多了。”

容臻差點被他氣得吐血,都這樣又摸又捏的了,難道還不叫吃豆腐啊,這賤男太讓人狠了,明明做著吃豆腐的事情,偏偏嘴裡還說著,我不屑吃你的豆腐。

容臻看容凜沒有放手的打算,心思一動,便想喚出她身邊的隱衛出來對付容凜。

不過她剛張嘴,容凜手一松放開了她,隨著他的收手,周遭的氣壓消散,容臻行動其如了,她噌的一聲站起身,怒指著容凜。

“容凜,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對本宮動手動腳的,分明是找死。”

容凜挑眉望了容臻一眼:“本王只是解惑而已,殿下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再說殿下也不希望本王一直懷疑你是一個假太子吧,剛才本王是摸了你的臉,不過經過親手驗證,證明你確實是我們大歷的東宮太子。”

容凜心中確認了容臻確實是大歷的東宮太子,先前他可是親手摸了這張臉,溫熱潤滑有彈性,絕對沒有戴什麼人皮面具,而且他仔細的查過他的臉頰邊緣,發現一點痕跡都沒有,這一次是仔細的查探了,確實沒有任何換皮的痕跡,所以現在他可以確認,這人確實是大歷的東宮太子,至於他的性格前後反差太大,要麼是鬼上身了,要麼就是大夫說的那種腦子生病的病。

容臻聽了容凜的話,怒極反笑。

“榮親王,既然你查證了本宮確實是東宮太子,那麼本宮要告訴你一件事,以後不要再到我東宮太子府來,太子府不歡迎你。”

容臻臉色冰冷的起身,怒指著門外,請容凜趕快滾,現在她看到他這張破臉就想抽他。

這一次容凜倒沒賴著,懶懶散散的起身,邪魅的一攏身上的藍色軟袍,風華瀲灩的說道:“殿下不想知道黃金獅的事情了?”

“本宮自己會查。”

一個黃金獅的事情,愣是攪合到現在,有這種功夫她自己都查出來了。

容凜喔了一聲,挑起了狹長的鳳眉,優雅的往門前走去,竟然真的什麼都不說了,身後正廳裡的容臻暗咬牙,白被吃了豆腐,竟然還沒有得到黃金獅的出處,可惡的東西。

容臻的眼光好似刀子似的直往那妖魅修長的身影戳去,不過那道身影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魅惑萬千的回望過來。

“殿下,本王還是告訴你吧,要不然本王怕你做小人扎本王。”

容臻臉色冷冷,一聲不吭,一臉原來你還知道本宮想做小人扎你啊。

容凜這一次總算不再惹她,爽快的說起了黃金獅的事情。

“黃金獅是有人放進狩獵場的,不過牽扯到黃金獅相關的人全都死了,被殺人滅口了。”

容臻瞳眸一下子暗了,幽幽的開口:“所以你巴巴的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本宮,這事就這麼完了,所有人都死了。”

她現在特想爆粗口,怒罵這貨,把他家的祖宗八代全給罵一遍。

容凜唇角笑意越發的勾魂奪魄,瞳眸散發出明珠一般的瀲灩光輝。

“不過即便背後的人把所有相關的人都滅口了,本王還是從黃金獅的出處查出了一條消息,七公主容心雅在南郊莊園裡曾養了兩只黃金獅,現在那獅子不見了。”

容凜說完優雅的一甩袍袖,轉身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喃喃低語。

“明明很胖很丑的一個人,可是那臉蛋倒是與常人不一樣,真是好摸,光滑好似上等的絲綢。”

此時容臻的注意力全在黃金獅的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面家伙說的話,所以沒有發火。

太子府的大太監鄭同等到容凜離開,領著兩個太監飛奔進來,查看殿下有沒有吃虧,還有榮親王爺那句,人很胖很丑,臉蛋卻很好摸是什麼意思,他不會對他們的殿下下手吧,作孽啊,榮王爺怎麼好起了這口。

鄭同走進來,看容臻滿臉陰沉的樣子,立馬當成殿下被榮親王給欺負了,鄭大太監撲通一聲跪下來嚎哭起來:“殿下,老奴該死,沒有保護好殿下,讓殿下被榮親王那個衣冠禽獸給欺負了,老奴現在以死謝罪,只望殿下不要想不開。”

容臻被鄭大太監的嚎聲驚醒,冷眼望向鄭大太監喝道:“你胡言亂語什麼?什麼叫本宮被榮親王那個衣冠禽獸給欺負了。”

雖然被摸了臉這事太可恨,不過至少讓那個混蛋確定了她是真太子,這樣的事情,還是讓她省心了不少,希望以後這貨不要再糾纏她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鄭大太監一愣,眼淚汪眼上。

“殿下,不是老奴以為的,是榮親王說的,榮親王爺說殿下人很胖很丑,可是臉卻很好摸。”

鄭大太監的話一落,容臻的臉色立馬難看,摸都摸了,竟然還說這樣流氓的話,容凜,這個死妖孽。

“以後這人再來我太子府,記著把門關緊了,堅決不要放他進來,知道嗎?”

容臻臉色沉沉的叮嚀鄭大太監,鄭大太監立刻點頭:“是,奴才知道了,以後再看到榮親王來太子府,奴才絕對不會讓人給他開門的。”

雖然殿下不承認,可是他直覺上就是認為,那榮親王欺負了殿下,要不然哪來先前的那句話。

衣冠禽獸啊,連殿下這樣的人都下得出去手,榮親王不是尋常人,鄭大太監在心中嘀咕。

容臻一眼便看出鄭大太監心中的腹緋,冷瞪他一眼:“你瞎想什麼呢,再瞎想干脆讓腦袋搬個家。”

鄭大太監臉色白了,趕緊的收斂心神,不敢再想,飛快的轉移話題:“殿下,榮親王可有說那黃金獅的事情了。”

這話題一起,容臻臉色布滿陰霾,森冷的開口:“他說七公主容心雅在南郊莊園曾養了兩只黃毛金獅,現在那兩只畜生不見了。”

鄭同臉色不好了,尖銳的叫起來:“難道是她想害殿下的,那我們還等什麼,立刻進宮把這事稟報給皇上,讓皇上定奪,七公主竟然圖謀不軌的想害殿下,一個皇室的公主竟然想害太子殿下,分明是找死。”

容臻眉微挑,唇角勾出幽幽笑意。

“你倒說得輕松,現在所有人都被殺人滅口了,單憑七公主曾經養了兩只黃金獅這件事,根本不可能讓父皇懲罰她,她完全可以說那黃金獅跑了什麼的,到時候話風一轉,便成了本宮肚量狹小,沒有容人之量,連皇室的一個公主都不放過。”

容臻凝眉,瞳眸一片深暗,這事究竟是七公主惱她壞了她的好事,還是有人指使她這樣干的。

“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

鄭大太監有些不甘心,這心腸歹毒的女子,原以為她只是囂張跋扈,沒想到原來還如此心狠手辣,實在是可恨。

容臻舒展了眉頭:“不這樣能怎麼樣?不過本宮心裡記住她了,日後定然討回來,所以你也別煩了,這黃金獅的事情暫時就這樣了。”

容臻說完往外走去,鄭大太監心情十分的不暢,不過細想,眼下只能這樣。

一行人出了太子府前面的正廳,往容臻住的鳳宸宮而去。

鳳宸宮的寢宮裡,容臻手拿雕花銅鏡對著自己左照右照,怎麼看怎麼不滿意,這張臉實在是夠難看的,也難怪容凜百般嫌棄,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嫌棄,尤其是前世她還是一個對自己面容儀態百般講究的人,二十六歲的大齡如十八歲的少女般精致,很多媒體喜歡追逐著她跑,現在倒好,一下子來個大逆轉,直接從最精致的女人,變成了一個讓人百般嫌棄的胖太子。

容臻越想臉色越不好,啪的扔掉手裡的銅鏡,朝著外面喊了起來:“鄭同。”

鄭大太監從外面奔進來,看自個的主子臉色不善,忙跪地:“殿下。”

“立刻派高臨去簡府找簡御醫,帶他過來見本宮。”

這家伙欠她兩個人情,正好拿來用一用。

鄭同飛快的應聲:“是,殿下,奴才立刻讓高臨去找簡御醫。”

“快點去,”只要一想到自己這張大餅臉,容臻便百般心煩,若不是這張大餅臉,她何至於被容凜嫌棄,何至於被所有人嫌棄,最主要的是她自己都無法接受這張破臉,以前她不減肥,是打算離開東宮太子府後減肥,到時候減了肥,換了女裝後,誰又知道她是大歷的東宮太子呢,沒想到現在因為容凜摻合在其中,根本走不了。

難道以後她都要頂著這張大餅臉,一直到處晃,到處被人嫌棄嗎?不行,她受不了這個。

鄭同連連應聲退了出去,命高臨去找簡御醫。

寢宮中,容臻待到鄭同退出去,冷靜了一些,又伸手摸起了銅鏡仔細的看自己的臉,這一看發現其實這張臉並不是特別的差,眉纖細如柳,長長的睫毛微微的卷翹,細長的瞳眸清亮光潤,傲挺的小鼻子下面是粉紅的唇,分開來看,每一樣都很不錯,但是擺在一起,因為臉上一堆肥肉,而顯得分外的難看。

好在底子不錯,若是減了肥,好好的保養保養,相信她定會成為一個風流倜儻,俊美不凡的東宮太子。

容臻想到這個心情略微有些好,不過很快她又想到一件事。

如若自己恢復了神容,豈不是引人注目了,這樣說來並不是一件好事啊,若是所有的眸光盯著她,那些眸光銳利的人會不會發現她是女子呢?

前身不惜吃藥增肥來躲避自己是女子的事情,不得不說她做得很成功,肥胖的太子殿下,再加上懦弱無能的個性,誰又願意多看她一眼呢,所以這麼多年,她安穩的走了過來,誰也沒有發現這大歷的東宮太子是個女子。

雖然前身沒有成功的廢了太子之位,但是不得不說,她也有其成功的一面,那就是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她是女子,而現在她卻要減肥,恢復自己的神容面貌,這樣一來,危險系數增大,若是洩露她的女兒身,只怕她和蔣皇後以及蔣國公府的人全都要死。

自己這樣做真的好嗎?容臻有些犯難了,可是望著銅鏡中的大餅臉,她是越看越心煩,越看越心情郁結。

她短時間內走不了,難道這一段時間她都必須頂著這張臉嗎?

容臻扔掉手中的銅鏡,心情不暢的一路出了寢宮,往外走去。

門外大太監鄭同正好領著幾名太監過來,一看到容臻出來,趕緊的上前稟報事情:“殿下,奴才已經命高臨去簡府找簡御醫了。”

容臻冷哼了一聲,抬腳往前走去,鄭同趕緊的跟上,小心的瞄著自家的主子,他怎麼覺得主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呢。

“殿下可有什麼煩心事,不如說來讓奴才幫你分擔分擔。”

容臻停下腳步,睨向鄭同:“你確定能幫本宮分擔?”

鄭同立刻顫顫的,殿下現在心思莫測,隨便一個小眼神便夠他喝一壺的了。

“奴才無能,不能為殿下分擔,奴才該死,”說著又要往下跪,容臻真想踹他一腳,動不動就跪,他不嫌煩,她都煩了。

“以後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跪,跪個沒完了,你若是喜歡跪,找個沒人的地方跪個十天半月的,別在我面前礙眼。”

容臻冷哼,鄭大太監一聽聽出太子殿下是免了他的跪禮,心中歡喜不已,趕緊的謝恩:“謝太子殿下。”

本來又要跪,想起殿下不喜歡他跪,趕緊的忍住了。

容臻沒再理會他,現在她正心煩著呢,到底是恢復自己本來的神容,還是不恢復啊,說實在的,這胖胖的身子,一堆的肥肉,確實不容易讓人發現自己是個女子,若是恢復了本來的面貌,可就未必那麼容易了。

可要是讓她頂著這張破臉,這副胖身子她受不了啊,油膩膩的一堆肥肉,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尤其是她對容貌有潔癖,光是想著,便渾身不舒服了,吃不好睡不香了。

所以她該怎麼做才最好呢?容臻凝眉深思,忽地眼睛耀出烏亮的光輝來,唇角勾出笑意,減肥,就這麼決定了,既然她決定了廢太子之身,又何來的擔心呢,她又不是真的要當大歷的東宮太子,而且她不動敵不動,暗處的黑手一直隱而不動,這樣反而不容易對付那些黑手,只要她鋒芒畢露,光華萬丈,那些人肯定迫不及待的想出手對付她,那麼她就來個敵動我動,攪亂了大歷的朝堂,而她乘機廢太子,收拾三皇子派的人,推容離上位。

容臻想著一路往太子府的後花園走去,此時正是冬日,新年將至,整個太子府裡一片忙碌,各處掛滿了彩帶彩綢,一眼望去,煥然一新,說不出的喜氣洋洋。

容臻的心情也愉悅了很多,一路慢悠悠的閒逛著,走到了太子府栽滿梅樹的梅院,粉色的梅花怒放著,四周的空氣中散發著清幽的香味,風吹過,枝頭的梅花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好像下了一場粉紅色的花瓣雨。

容臻領著鄭同抬腳走進了梅院,別的太監不敢隨便進去,便在梅院的門前守著。

“這地方不錯,梅花也漂亮,若用這梅花煮了冰雪萬年青來喝,想必味道更是上口。”

鄭同看殿下心情變好了一些,立刻笑著接口:“殿下若是喜歡,趕明兒奴才親自給殿下摘些梅花,用冰雪萬年青煮了給殿下嘗嘗。”

容臻聽了停下腳步,回望向鄭大太監,這麼風雅的事情讓這大太監一攪合還有什麼情趣,再一個紅梅煮酒,一人獨享也沒什麼意思,可惜她初來窄到,沒什麼朋友,要不然倒可以邀三兩個朋友過來,好好的招待一番。

“罷了,也不等著這一口,”容臻揮手,眼下她不急著喝什麼紅梅煮酒,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是減掉身上的一堆肥肉,恢復自己本來的神容。

容臻話落,鄭大太監還沒有來得及接口,忽地聽到前方傳來嗚嗚的哭聲,其聲悲傷欲絕,似乎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容臻忍不住蹙眉望向鄭大太監:“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這梅院不准任何人進來嗎?”

這梅園裡的梅花十分的名貴,乃是蔣皇後花了巨資從西北的城池運過來的,所以鄭大太監十分的重視這地方,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進這梅園,梅園門外可是配了兩個太監守著的,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在梅園裡哭。

鄭大太監臉色難看極了,最近在他的眼皮底下一連串的發生事情,這讓他很火大,難道真是他太仁慈了嗎,使得這些家伙一個個的都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了嗎?

鄭大太監一邊想一邊苦著臉請罪。

“殿下,奴才該死,是奴才管理不周,奴才難究其責啊,殿下還是罷了奴才這大總管的職務吧。”

鄭大太監是真的認為自己這個總管不合格了,接二連三的出事,真是太傷他的心了。

容臻沒理會他,繞過他徑直往裡走去,她倒是好奇,什麼人會跑到這梅院裡哭啊,膽子也太大了,鄭大太監處罰起人來可是絲毫不手軟的,這太子府不少人怕他的,可是這人卻敢違抗他的命令,倒引起她的好奇心了。

容臻順著哭聲一路往裡走去,身後的鄭大太監生怕太子殿下有事,趕緊的跟上,兩個人繞過了幾排梅樹,終於看到梅園深處一個身影正抱著紅梅樹傷心欲碎的哭著,一邊哭還一邊數落。

“嗚嗚,為什麼,她們為什麼要欺負傻姑,不讓傻姑吃飽飯,傻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飯都不讓傻姑吃飽,傻姑好餓啊。”

這女人只顧著抱著一棵大樹放聲大哭,像抱著親娘老子似的哭得死去活來的。

不遠處的鄭大太監看得臉色一片黑,怒氣沖沖的便想上去教訓這家伙,誰讓她跑到這個地方來哭的,難道不會找個沒人地方哭嗎?

容臻卻眉色一動,伸手攔了鄭大太監,輕聲問道:“這丫頭是怎麼回事?”

鄭大太監不知道殿下是什麼意思,斟酌著回話:“殿下,這丫頭在後面的雜房做粗使的丫頭,平時砍柴擔水的活計一般都是她包攬了,別看她傻傻咧咧的樣子,力氣卻奇大無比,一個人頂上四五個人用,不過她吃的飯也很多,一個丫頭吃起飯來,趕得上四五個男人吃的飯多,所以平時總是吃不飽。”

鄭大太監無奈的說道,其實他也是有些同情這丫頭的,做了四五個人的活計,吃四五個人的飯其實算不得多,可那些雜房的人愛欺負她,總會有意無意的把她的飯吃掉,搞得這丫頭總是餓肚子。

容臻稀奇了,這丫頭倒是有些特色啊,一個丫頭可以做四五個人的活計,吃四五個人的飯量,這是個人才啊,是人才就該使用起來。

“她是傻子嗎,我聽著她怎麼叫傻姑啊。”

如果是個傻子倒是可惜了,容臻暗自想著。

鄭大太監飛快的稟道:“回殿下,她不傻,就是為人有些憨厚,老實巴交的,而且因為吃得多,便顯得有些出格,所以別人就叫她傻姑。”

“我們太子府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的。”

容臻問道,鄭大太監臉色立馬變了,他以為太子殿下這是怪他辦事不力,竟然讓這麼一個傻子待在東宮太子府裡。

“殿下,老奴該死,這丫頭從小無爹無娘,被人扔在雪地裡,差點餓死了,後來是府裡的一個年老的嬤嬤不忍心,便把她撿回來了,一直養在身邊,後來那老嬤嬤去世了,她便留在了太子府裡,若是太子殿下不喜歡她的話,奴才立刻讓人把她攆了出去。”

容臻聽了這話覺得刺耳,斜眼睨著鄭大太監:“你認為你家殿下我心思歹毒嗎,連一個可憐的丫頭都容不得嗎?”

鄭大太監臉色一變,立刻跪下:“奴才該死,竟然如此污蔑太子殿下,奴才該罰。”

這奴才又忘了容臻說的話了,容臻已經無語了,懶得糾正他了,他的奴性已經在骨子裡了,反正只要他忠心便成。

“去把那丫頭給本宮叫過來。”

容臻命令鄭同,鄭同立刻松口氣,起身一路小跑的奔到了前面,拉了那哭得傷心的傻姑,仔細的與她說了幾句話,傻姑立馬受驚了,趕緊的抹眼淚回望過來,當看到身著錦服的容臻時,這丫頭的臉立刻嚇白了,不敢再哭了,趕緊的爬起身跟著鄭大太監的身後奔了過來。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容臻沒讓她起來,仔細的看這丫頭,發現她身高人壯,不過不是肥胖的那種,而是肌肉很結實的那種,而且這丫頭的個子有點高了,竟然比她還高,容臻雖然是女子,但是身高足有一米七,比起一般的女子要略高一些,但這傻姑比她還高出一些,目測該有一米七三左右,再加上人長得比較壯實,竟像一個小鐵塔似的,一張臉也是方方正正的,眉宇滿是憨厚之像,整體看去,給人英姿颯爽之感。

不過看她的舉止,倒不是傻的,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傻姑,”傻姑說著頭抵地,不敢抬頭,心裡害怕得要死,她就是心裡難過,所以才跑到這裡哭的,她每天做的事情最多,可是到頭來竟然吃不飽,每次她們都把她的飯給吃了,只剩一些給她,她好餓啊。

容臻看著這傻姑,心中已有了主意。

“傻姑,若是本宮讓你到本宮的身邊侍候,你可願意?”

傻姑愣住了,大太監鄭同也愣住了,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啊,讓傻姑以她的身邊侍候著,這不行吧,這丫頭又呆又蠢的,如何侍候人啊,若是殿下想要人侍候,完全可以找個機靈伶俐的,完全沒必要找這麼一個家伙在身邊礙眼。

鄭大太監緊走幾步到容臻的身邊:“殿下,若是你想找人侍候,奴才可以替殿下另外安排宮女,這丫頭只怕不太機靈。”

容臻睨向鄭大太監:“本宮做事還要你教嗎?”

這丫頭力大無窮,一人頂四五個人用,是個人才,眼下她身邊雖然有隱衛,有鄭大太監,可還缺一些忠心可用的丫頭,而這丫頭有能力,看上去又是個忠實憨厚的,正好可以調到她身邊聽用,最主要的是這丫頭雖然是女子,卻長得跟小山似的,往她身邊一站,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那些本來落到她身上的視錢,便被吸引了過去,這樣她身上的危險系數就要降低得多。

鄭大太監聽了容臻的話,心中一凜,趕緊的垂首:“奴才不敢。”

他一言落,飛快的瞄向那跪在地上,木愣愣的盯著太子殿下的傻姑。

“傻姑,殿下問你話呢?”

傻姑清醒過來,飛快的瞄了一眼容臻,不敢再望,低著頭嘟嚷:“殿下,管飽飯嗎?”

鄭大太監一臉黑線條,都無語了,瞪著傻姑的腦門,你丫是餓死鬼投胎的嗎?侍候殿下,竟然還問飯的事情,這是多少人羨慕的事情,若是殿下在太子府問一聲,多的是人擠破頭過來。

容臻倒是淡然,對於心思簡單的傻姑來說,也許能吃飽飯就是她最大的意願,人在餓肚子的時候,最大的願望也不過就是吃飽肚子,她不認為傻姑做得有什麼錯。

“自然是管飽的,三餐飽飽的,永遠不會餓肚子,而且沒人敢再欺負你,因為你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宮女。”

“三餐管飽,永遠不會餓肚子,沒人敢欺負。”

傻姑的眼睛亮了起來,歡喜的叫起來:“殿下,傻姑願意,傻姑願意到殿下的身邊當宮女。”

“不過要當本宮的宮女有幾個條件,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一,必須對本宮忠心,不聽任何人的話,只聽本宮的話,二,哪怕有人打你罵你威逼利誘你,你都要牢記著,本宮才是你的主子,不能出賣背叛本宮,三,永遠擋在本宮面前,替本宮擋了那些騷擾的家伙,若是有人欺負本宮,你要護著你家主子我,出生入死都不怕。”

容臻說完,望向傻姑:“這些你能做到嗎?若是做到,你就可以到本宮身邊了,若是做不到,還是到後面的雜房去做你的事情吧,因為到本宮身邊,雖然風光,能吃飽肚子,但是很可能有危險,說不定還會丟掉性命,但是到後面去做事,雖然被人欺負著,吃不飽肚子,但是卻永遠不會有性命危險。”

容臻話一落,傻姑立刻抬頭叫起來:“殿下是傻姑的主子,這裡是傻姑的家,保護殿下是傻姑該做的,就算傻姑在後面做事,若是有人傷害殿下,傻姑也會第一個沖到前面的,傻姑不怕死,嬤嬤說,是人都會死的,只是早死和晚死,所以傻姑不怕。”

這一次不但是容臻,就連鄭同都被傻姑給感動了,沒想到傻姑一直在太子府做最重的活計,吃不飽飯穿不暖衣,竟然還牢記著一個信念,這裡乃是她的家,太子殿下乃是她的主子,若是殿下遇到危險,她要第一個沖到前面。

容臻微笑,她果然沒看錯人,她第一眼看到這個丫頭,就覺得這丫頭應該是憨厚正直卻又死忠類型的。

“好,你起來吧,以後你就是鳳宸宮內,本宮身邊的宮女了。”

“謝殿下,謝殿下。”

傻姑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後可以跟著太子殿下,不但可以吃飽飯,還不受人欺負,對了,她還可以保護太子殿下,她覺得好驕傲啊,她真想跑去嬤嬤的墳上說,她不是傻子,她有用的,她以後可以保護太子殿下。

傻姑歡喜的起身,容臻望著她,緩緩的開口:“傻姑,本宮給你起個名字吧。”

總不能一直傻姑傻姑的叫著,這丫頭可是個忠心護主的好丫頭。

“嗯嗯,”傻姑一臉的幸福,殿下要給她起名字了,想想便覺得人生真的好幸福,她可以吃飽飯,沒人欺負,還可以保護殿下,現在殿下還要給她起名字。

容臻望了望傻姑,身材高大槐梧,劍眉大眼,生得倒是不差,只是少了一些女子的柔潤纖細,若是給她起什麼香啊柔的,實在不合適,不如就叫。

“傻姑,以後你就元寶吧,一輩子福祿雙全,不缺吃不缺穿。”

“元寶,好,真好,”傻姑,不,元寶歡喜的捧著臉笑,這名字真好,殿下起的,殿下還說她一輩子福祿雙全,不缺吃不缺穿呢,原來殿下這麼好啊,以前還有人說殿下不好呢,哼,以後再讓她聽到有人說殿下不好,她定撕了這些人的嘴巴。

元寶認真的想著,一側的鄭大太監臉有些綠,這傻丫頭,殿下賜了名字,也不知道謝個恩,鄭大太監伸出腿來踢了元寶一腳:“還不謝恩。”

元寶立刻反應過來:“謝殿下賜名字。”

容臻輕笑,心情倒是好起來,看著元寶這樣簡單的人,任何人都會心情變好的。

“鄭同,你安排元寶住在鳳宸宮裡,以後她就在我身邊走動了。”

“是,殿下,奴才遵旨。”

鄭大太監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什麼要把元寶這樣一個人高馬大的大塊頭調到自己的身邊做宮女,不過看在元寶忠心耿耿的份上,他就暫時先留著她吧,若是發現她不忠心,就別怪他攆她走,他是決不會讓人傷害到殿下的。

容臻轉身領著鄭大太監和元寶二人一路往梅院外走去。

出了梅院,門前的幾個太監眼見著太子身邊多了一個女人,仔細一看,卻是雜房的傻姑,這丫頭整個太子府都知道,特別的能吃,做事也厲害,力氣特別的大,一雙手可以提四桶水,若是他們這樣的太監,到她的手裡,只要一下便能搞定,不過太子府裡很多人瞧不上她倒是真的,一個娘們比男人還能吃,不是傻是什麼啊。

幾個太監擠眉弄眼的嘀咕著,元寶則是挺胸挺背,氣勢昂仰,現在她是太子殿下的宮女,怕這些人做甚。

容臻瞄到她的動作,無聲的笑起來,這丫頭確實憨實,這樣的人沒有心計,用了也放心,而且她力氣特別的大,雖然不會武功,不過對付尋常人卻不是問題,而且和這樣單純的人在一起,她心情放松。

鄭大太監瞪著那幾個家伙,小聲的警告他們:“這是太子殿下新收的近身宮女,你們給我悠著些,別招惹她。”

雖然元寶可能不生氣,但是太子殿下保不准會翻臉,到時候收拾他們可別說他沒警告他們。

幾個太監立刻受驚的捂住嘴巴,這傻子竟然到太子殿下身邊了,為什麼,殿下為什麼會收這麼一個女人到身邊當宮女,每個人腦洞大開,浮想聯翩。其中有人想到,上次春裳企圖爬上太子殿下的床,被鄭公公仗斃了,難道太子是厭煩了這些爬床的女子,所以調了這傻子到身邊,也對,這傻子恐怕不會想主意爬太子殿下的床,她也不會啊。

幾人認定了這理,不敢再非議元寶任何事。

一眾人一路往鳳宸宮正殿走去,剛轉過兩座庭院,便見到海棠宛拐角的地方鬧轟轟的,吵鬧個不停,幾個太監正在拉拽著一個人。

容臻臉色微暗,望向身側的鄭同,鄭同趕緊的沖過去,冷喝道:“鬧什麼呢,難道都沒事做了嗎?”

先前圍成一團的幾個太監一聽鄭同的聲音,立馬呼啦一聲散開,待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不少人臉色變了,撲通撲通的跪下來:“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容臻沒理會這些人,倒是抬眸望向海棠宛角落裡,一個衣衫不整的纖細身影正歪坐在地上,她面前堆著燒了一半的香燭紙錢,很顯然的這人是在這偏僻的地方拜祭什麼人的,被府裡的太監給發現了,所以打算拿了她的。

鄭大太監也發現了這件事,緊走幾步走過去,瞪著那纖細的丫鬟。

“你是哪個院裡做事的,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跑到這海棠宛外燒紙錢,你這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眼下年關將至,這種時候竟然膽敢在太子府裡燒紙線,這是有多不吉慶啊,鄭大太監越想臉色越難看,也不看那婢女,直接的命令手下:“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拉下去仗斃了。”

鄭大太監命令一下,身後一湧而上幾名太監,直接的按了那婢女往外面拖去,那婢女叫起來:“殿下,求你饒奴婢一次吧,奴婢只是給自己的亡母燒點紙線,殿下你宅心仁厚,饒奴婢一次吧。”

這婢女雖然神容沒看清楚,不過聲音卻是極好聽,好似清悅的琴聲一般,雖然要被人仗斃,可是卻並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樣鬼哭狼嚎的,顯得特別的鎮定。

容臻一揮手,那幾個拽人的太監停住了動作,放開了那燒紙線的丫鬟。

容臻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打量這丫鬟,只見這丫鬟的臉上,竟然有兩道又深又長的疤痕,從整張臉上斜劃而下,分明是被利劍之類的東西劃傷的,因著這兩道劃痕,使得面容分外的猙獰。

“你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做事的?”

“回殿下,奴婢名丑丫,在浣洗房做洗衣丫鬟的。”

“為什麼在海棠宛燒紙?記著,本宮給你的機會,你要記得珍惜。”

容臻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雖然她只和這丑丫的丫鬟照了一面,但已經看出這丫鬟的不同尋常來,這人完全不似一般人看到她的緊張害怕,雖然她裝得有些不安恐慌,但骨子裡的那份從容還是與別人不一樣的。

丑丫一聽容臻的話,纖眉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然後飛快的垂首稟道:“殿下,奴婢與亡母從小相依為命,亡母眼瞎,可是她卻靠著乞討養活了奴婢,所以奴婢才會冒死燒紙線拜祭亡母,求太子殿下看民女一片孝心,饒民女一次吧。”

容臻臉色冷了,給她的機會不珍惜,那就別怪她了。

“來人,把她拉下去仗斃了。”

容臻話落,鄭同立刻一揮手,幾名太監趕緊的上手拽了丑丫離開,丑丫沒想到自己這番說詞,太子殿下竟然絲毫沒有感動,她以為殿下會感動的。

“殿下,饒奴婢一死啊,殿下。”

丑丫大叫,眼看著被拖出去好遠了,心中不由得絕望,若是自己真的死了,那麼誰來替她江家的人報仇,如此一想,絕望的大叫:“太子殿下,奴婢有話要說,求殿下再給奴婢一次機會,若是奴婢就這樣死了,就是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奴婢還有仇沒報啊。”

纖瘦的身影很快被人拖走了,不過那話依舊回蕩在空中,容臻挑了眉,望著那方向,有仇沒報?

“去,把人再帶過來,給她一次機會。”

容臻命令身側的大太監鄭同,鄭同立刻朝著前面大叫:“來人,把她帶過來,殿下有話要問她。”

那幾個拖了人離開的家伙,聽到後面鄭大太監尖細的叫聲,立馬又把人拽了回來。

此時的丑丫,臉色一片慘白,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不過一雙瞳眸卻清亮得像被水洗過一般,緊盯著容臻,以往她只覺得殿下一無是處,自身難保,可是今兒個一看,傳言卻是假的,殿下能一眼看出她說謊話,可見其心思是敏捷的,這樣的他讓她看到了希望,也許江家的滿門血海深仇,報仇有望了。

“說吧,記著,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了,不要企圖用任何的假話來搪塞本宮,本宮沒有那麼眼瞎。”

“是,殿下。”

丑丫垂首,再抬起頭時,周身沉靜如水的輕輝,雖然面容猙獰,不過卻不讓人覺得那麼恐怖了。

她眸光清悠的望向容臻:“殿下,奴婢的事情只對殿下一個人說。”

容臻望了她一眼,朝著鄭同揮手:“把人帶遠一點。”

“殿下。”鄭大太監擔心的開口,若是這女人心懷莫測,殿下豈不是危險。

容臻自然看出這丑丫對她沒有謀害之心,要不然她會讓她靠近她的身嗎,再說暗處有隱衛之主少卿在,誰又能傷得了她呢。

容臻揮了揮手,鄭大太監不敢再說話,領著海棠宛邊的太監退出去,元寶也自覺的站離遠一點。

“說吧,本宮很好奇你是什麼人,今兒個你之所以在海棠宛燒紙錢,恐怕是知道本宮進了梅院,所以故意這樣做的吧,說說你的目的?”

這丫頭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如何不知道太子府內是不能燒紙錢的,她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吸引她罷了,還有一點,從她的言談舉止來看,這丫頭的出身不俗,想必出自於什麼好的家庭。

容臻倒是好奇會有什麼樣的故事。

丑丫抬眸望向容臻,這一次不敢再有所隱瞞,她一向自喻自己聰慧,但是和太子殿下只照了一下面,便被殿下看穿了,可見殿下才是個心計深沉的,這是她僅有的一次機會,她自然不敢再搪塞,因為她知道,若是失去了這一次機會,等著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回殿下,奴婢原是蘭州知府的女兒江采薇,我父一生為人耿直,從不與貪官污蔑同流合污,三年前,蘭州水患,皇上下旨撥百萬銀兩前往蘭州救災,不想欽差,戶部侍郎大人,竟然意圖和我父貪污這筆救災的巨資,我父嚴詞拒絕,不想當夜我江家滿門被滅,一場大火燒光了江家所有人,而我在家奴的拼死保護中,逃了出來。

本想進京告御狀,不想戶部侍郎紅口白牙,竟然倒打一耙,說我父貪污那筆求災之款,然後放火燒府邸,其實只是掩人耳目,江家的府邸內沒有一具屍骨,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宅子,這事稟報到皇上面前,皇上一怒下旨定我江家為罪臣,放榜全國通輯,可憐我江家所有人都死了,臨死還要擔著這樣的一個罵名,而我還被人一路追殺,最後幸得貴人所救,才僥幸逃脫一命,後流落到太子府。”

丑丫,也就是江采薇說到江家所有人的死,不禁熱淚直流,失聲痛哭起來,三年前江家一門慘死,她猶自歷歷在目,每回只要一想到,便胸中血氣翻騰,可惜她人小言微,而且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她所知道的完全是因為她的父親和她說起的,這樣無憑無據的她,如何扳倒戶部侍郎。

容臻聽著江采薇的話,深深的理解她心中的痛苦,一個小人物要想扳倒一個大人物,不是想像的那麼容易的。

“本宮好奇你遇到的那個貴人是何人,還有你是怎麼進東宮太子府的,你的目的呢?”

容臻盯著江采薇臉上的劍痕,這劍痕不會是江采薇自己劃上去的吧,就為了掩人耳目,想必她的畫像此刻定然在某些人的手裡,所以為了躲避那些人,她只能自傷容顏,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活下來,才可能有機會替江家的人翻案,甚至於報仇血恨。

江采薇抬頭望了容臻一眼,不敢有所欺瞞,緩緩開口:“當日皇後娘娘曾往城外的華音寺上香,奴婢躲到了華音寺,不想那些追殺奴婢的人追到了華音寺,是皇後娘娘救了臣女,並安排臣女進了東宮太子府。”

容臻點了點頭,眸中了然,原來如此,若不是蔣皇後的手筆,江采薇是進不了東宮太子府的,這太了府經過層層篩選,無論如何,有這樣身份的人進不來。

如若是蔣皇後動了手腳,自然可以解釋她在這裡了。

“既然是本宮的母後安排你進東宮太子府,你安份的待著便是了,今兒個演的這一出又是為了哪樣?”

“當日皇後娘娘救了奴婢一命,奴婢無以為保,唯有盡心盡力的侍奉太子殿下,求殿下給奴婢一個機會。”

“報恩?”容臻眸光微暗,盯著江采薇:“如若本宮說不需要呢。”

這個江采薇如此聰明,若是留她在身邊侍候她,難保她不會發現她是女兒身的事情,雖然她母後救了她,可是人心隔肚皮,如若她被人拉攏了,保不准背叛她,所以這個險她可不想冒。

江采薇飛快的抬首望向容臻,發現容臻臉上的神容無比的認真,太子殿下的意思很明白,不需要她留在他的身邊侍候她,看來殿下是不太信任她的原因。

“回太子殿下,當日皇後娘娘救奴婢時,曾和奴婢說過一句話,戶部侍郎乃是三皇子的人,所以要想動三皇子根本不可能的,但是這三年來,奴婢一直注意著朝中的動向,三皇子的羽翼日漸豐滿,朝堂上有一大派的朝臣擁戴三皇子,他們若想推三皇子上位,勢必要除太子殿下,奴婢自願護太子周全,和太子殿下共同對付這些人,求太子殿下給奴婢一個機會。”

江采薇說完一跪到底,容臻瞇眼,瞳眸幽芒摒射,沒想到這江采薇如此的精明,雖然躲在太子府裡,竟然能通曉朝局的情況,這女人確實是個有腦子的,這人她是用還是不用。

說實在的,她身邊確實缺少個如此通透的人,雖然有大太監鄭同,有少卿,有元寶,但是還缺少一個通透精明的,這江采薇無疑正是這樣的人選。

若她真是男兒身,倒是立刻用她了,可惜她是假的,所以她用她的時候,還要防著不洩露自己女兒身的事情。

容臻正凝眉想著,江采薇碰碰的磕頭:“殿下,求殿下給奴婢一個機會,讓奴婢好好的報答皇後娘娘當日救奴婢的心意,至於奴婢的仇人,相信殿下定不會容忍這些人,奴婢願為太子殿下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只求他日殿下能還江家一個清白,如若能洗刷江家的罪臣身份,奴婢就是死也無憾了。”

容臻看江采薇磕起頭來,完全是不要命的磕法,一會兒的功夫腦門上便見血了,再想想她的臉,可見這女子心性堅韌到什麼程度了,何況她所求的東西在她的手裡,倒也不懼她,容臻心中動了意念,望向江采薇說道。

“你有什麼能力讓本宮留你,若是一無是處,本宮何需留你。”

江采薇聽到容臻的話,眼淚溢在眼眶裡,太子殿下這是松口了。

“回殿下,奴婢從小習四書五經,女戒,女則,以及內宅的各種爭斗之法,另外父親還教了奴婢武功,奴婢相信定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容臻望了望江采薇,沒想到這麼纖瘦的一個人,竟然還會武功,這倒是出了她的意外。

“你要知道,你若是安生的待在太子府,可保自己一身無憂,但你跟隨了本宮,一來生命隨時有危險,二來你自己若是露出蛛絲馬跡,也可能會招來三皇子派的殺戳,你可想好了。”

江采薇又磕頭:“奴婢不怕死,奴婢願護太子殿下一個周全,只求他日太子殿下能還江家一門清白。”

若是這樣,她即便死了,也有臉去見父親和母親了。

至少她為他們做了這樣的一件事。

容臻微微的歎口氣,這女人真是夠苦的了,罷,給她一個機會吧。

“好,今日本宮可以給你一句話,若是你真的忠心護著本宮的話,他日本宮定還你江家一門清白。”

“謝殿下,謝殿下了。”

江采薇大哭,雖然還沒有為江家洗刷清白,但是她聽到太子這樣說,沒理由的相信,他自然說了,日後定然會還她江家清白,她就是到地下也有臉對父親說,他不是一個罪臣。

“不過你跟著本宮後,要記著,本宮乃是你的主子,不是皇後,知道嗎?”

“奴婢知道,殿下放心,當日皇後娘娘曾和奴婢說過,進了東宮太子府,奴婢心中的主子只有一個,就是太子殿下。”

江采薇的話使得容臻微微的愣神,這蔣皇後看起來真的很愛她,先前十八隱衛的事情,現在江采薇的事情,她可以看出來,她這個做母親的一心為她的,全無半點私心,可若真的愛她,當日為何又要讓她坐上太子之位呢,難道說這裡另有隱情。

容臻猜想著,眼睛落到了江采薇的身上,緩緩的開口:“你起來吧,以後你和元寶一起侍候本宮吧。”

“謝殿下。”

江采薇掙扎著起身,周身冰冷,好像水洗過的一般,殿下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容臻望著她,淡淡的說道:“以後你跟著本宮了,不能再叫丑丫了,當然也不能叫江采薇了。”

江采薇立刻恭敬的出聲:“請殿下賜名。”

容臻點頭,果然是個聰明的人,她望著江采薇,雖然臉上兩道猙獰的疤痕,不過這聲音如天簌一般的動聽,真正的好嗓音啊,這樣的嗓音和榮親王容凜的暗磁之音,有異曲同功之妙。

“你就叫妙音,江妙音,不過這江姓還是不要告訴任何人了。”

江采薇,不,妙音沉穩的點頭:“是,奴婢謝殿下賜名。”

這邊兩個人正說話,那邊鄭大太監領著人急急的過來:“殿下,簡御醫來了。”

一聽到簡玉珩來了,容臻立馬心情舒爽,眼看著自己可以減肥了,她能不高興嗎,抬腳往鳳宸宮走去,不過走了幾步又停下吩咐鄭同:“以後這丫頭也是近身侍候本宮的宮女了,她叫妙音。”

她說完望向妙音,越看越覺得有些意思,元寶和妙音二人簡直是絕配啊,一個高大壯實,英姿颯爽,一個纖細瘦弱,如弱柳扶風,一個憨厚老實,一個精明伶俐,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絕對有視覺沖突,倒可以替她分擔很多別人的視線,而且兩個人定可以幫她分擔不少事。

海棠宛外,大太監鄭同以及手下的數名太監皆呆住了,殿下這是什麼胃口啊,怎麼找了一個傻的,現在還找了一個殘的。

容臻卻不理會別人,吩咐鄭大太監:“安排她們在鳳宸宮裡住下,另讓人給她們做幾套像樣的衣服,她們是本宮的丫鬟,可不能丟了本宮的顏面。”

“是,殿下,”鄭同醒過神來,跟著容臻的身後,一路往鳳宸宮走去,路上,容臻又叮嚀妙音:“以後你可以在臉上戴著一張面紗,這樣就不引人注目了。”

容臻沒忘了妙音乃是蘭州江家的人,若是讓三皇子一派的人發現她,只怕要暗殺她,她可不希望她死了。

鳳宸宮大殿。

容臻一走進去,便看到簡玉珩清風曉月的立在大殿內打量著鳳宸宮的擺布,依舊如往常一樣,一襲素淨的長袍,不帶任何的點綴,這最簡單的衣著,卻襯得他身形欣長如竹,毓秀俊逸。

一聽到門外有腳聲,他緩緩的轉過身,端莊有禮的對著容臻施禮:“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容臻點了一下頭,擺擺手:“免禮,簡御醫請坐,不必講究那些俗禮。”

容臻灑脫隨意的個性,倒是讓簡玉珩再次的意外了一下,謝了恩後在大殿一側坐下,容臻自走到他身側不遠的地方坐下。

“簡御醫,可記得先前答應本宮的兩個人情,今日本宮找你過來就是為了這兩個人情,本宮需要你幫本宮做兩件事情。”

容臻說完,簡玉珩立刻起身,溫雅的開口:“既是玉珩答應殿下的,自然會兌現的。”

容臻望著簡玉珩一本正經的樣子,忽地生了逗簡玉珩的心:“簡御醫就不怕本宮讓你去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嗎?怎麼問都不問呢?”

簡玉珩抬眸,眸光清幽明亮,淡淡的開口:“下官相信,若是做殺人放火的事情,殿下定然不會找下官,殿下要找下官做的兩件事情,定然和醫術有關,不知道下官說得可對?”

容臻瞪他一眼:“無趣。”

說完也不再逗他:“沒錯,本宮找你的做的兩件事,確實和醫術有關,而且這兩件事簡御醫做完了,咱們就兩清了。”

簡玉珩不卑不亢的開口:“殿下請說,下官照做就是。”

容臻點了點頭,也不和簡玉珩客氣,直截了當的開口:“本宮讓簡御醫做的第一件事是給本宮配制減肥的湯藥,以前本宮曾誤服了一些藥,使得自己的身體發胖,從此後經常受人譏諷,受人嘲笑,現在本宮下定決心要減肥。”

簡玉珩錯愕的挑高了長眉,望向一側的容臻,沒想到太子這麼胖,竟然是誤服了藥的,並不是真正的胖,這還真是讓人意外。

容臻接著開口:“至於第二件事,本宮希望簡御醫能教本宮識別一些藥材,以及各種藥材的味道,簡御醫應該知道,身為太子,暗處總是有很多陰謀詭計在等著本宮,所以本宮必須有所防犯。”

簡玉珩聽著容臻的話,清明的眼神中升起驚歎,太子與傳聞一點也不像,難道這些年,太子是韜光隱晦了。

“不知道殿下讓下官教殿下辯別藥草,以多長時間為准。”

總不能殿下要學三年他就要教三年吧,那他也太吃虧了。

容臻聽了簡玉珩的話,這家伙倒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罷,她也不想欺人太甚。

“以一個月為期吧,每天晚飯後你來東宮太子府教本宮一個時辰就行,一個月後,不管本宮認識多少藥材,你與本宮都兩清了。”

“是,殿下。”

簡玉珩放心了,太子殿下提的這兩個人情倒還公平,雖然他有些吃虧,不過太子並沒有讓他做殺人放火的事情,他願意還這人情。

“下官給殿下診脈,然後給殿下開湯藥,若真是誤服了藥材,相信開的湯藥定然可以讓殿下減肥。”

簡玉珩說完朝著容臻走去,容臻的臉色立馬暗了,要知道她是女的,若是讓簡玉珩診脈,必然診出她的女脈來,這怎麼行?她可不認為簡玉珩會替她保密,想到這,容臻飛快的望向簡玉珩:“不用了,先前已經有人替本宮診過脈了,本宮知道誤服了什麼藥?”

簡玉珩一聽容臻的話,停住腳步,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身為大夫,最討厭別人自行決斷,自己拿主意,如果這樣還要他這個大夫做什麼。

“殿下。”

容臻只當沒看到,朝著殿外喚人:“來人。”

鄭大太監一直守在外面,聽到喚聲,趕緊的奔進來:“殿下。”

“立刻備文房四寶過來,本宮要用。”

“是,殿下,”鄭大太監到內殿去准備了文房四寶來,容臻不看對面站著的簡玉珩,自顧寫下自己曾經服下的草藥,然後命鄭同遞給簡玉珩。

簡玉珩沒看手中的紙,蹙眉望著容臻:“殿下,不診脈若是開錯了藥,可是大事,下官不敢擔這責任。”

太子身份貴重,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簡家恐怕也要倒霉。

容臻微瞇眼望著簡玉珩,從大夫的角度來說,簡玉珩沒做錯,可同樣的從她的角度來說,她不可能給簡玉珩診脈,她可還不知道此人究竟有什麼底細呢,若他是三皇子派的人,自己這不是找死嗎?

“簡御醫別忘了,這是你欠本宮的人情,你是來還人情的,不是來看病的,本宮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容臻強勢的下命令,簡玉珩的臉上攏上了冷霜,正想反駁。

容臻又開口:“簡御醫還是看看手裡的東西吧,這減肥的湯藥應該沒有半點的危害,不至於危害到簡御醫。”

簡玉珩胸中一窒,太子還真是個難纏的人物,而且十分的強勢,他知道他定然不信任他,所以才會這樣做。

“殿下若是不相信下官,為何又要下官來開湯藥。”

“本宮不是不相信簡御醫,只是需要時間罷了,說不定明天說不定後天,本宮就相信簡御醫了,何況只不過開些減肥湯藥,又不是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容臻挑眉懶散開口,簡玉珩想想也是,身為太子,不相信別人也是正常的,想著簡玉珩低首看手裡的宣紙,然後示意鄭大太監把文房四寶擺過來,親自給容臻開了減肥的湯劑。

“殿下只要按照這湯藥,每日服一劑,不出七日定可以瘦下來,不過要想瘦得健康,殿下除了服湯藥,還需要每日跑步鍛煉身體,另外要多服一些對皮膚有營養的東西,例如豬蹄,雞爪,銀耳類的東西。”

“嗯,謝簡御醫了。”

容臻看著手裡的減肥藥劑,忍不住眉眼染上笑意,不過她想到一件事,抬首望向簡玉珩:“簡御醫,本宮可以請你幫本宮保守秘密嗎?本宮曾誤食藥材以及本宮學習辯別藥草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簡玉珩起身,不卑不亢的說道:“雖然殿下不相信下官,但是下官是有醫德的人,所以殿下不要擔心這兩件事會洩露出去。”

容臻輕笑,望向簡玉珩,分明是因著她不相信他的事氣惱了。

“那多謝了。”

簡玉珩抬臂抱拳:“下官告退了。”

容臻沒有留他,自己不相信人家,人家肯定要受傷的,不過她確實是不相信他啊,所以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昨天蔣皇後還叮嚀她不要相信任何人。

“鄭同,送簡御醫出府。”

“是,殿下。”

鄭同過來送簡玉珩出去,簡玉珩一步也沒耽擱,跟著鄭大太監的身後出去了。

容臻沒理會他,喚了少卿出來。

“少卿,你把這個藥劑拿出去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問題?”

容臻把手裡的減肥湯藥交到少卿的手裡,叮嚀他:“小心點,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蛛絲馬跡。”

“是,殿下。”

容少卿接過湯方,身形一動消失不見了,這等厲害的身手看得容臻羨慕嫉妒,甚至於動了習武的念頭,可是她都十八歲了,現在習武會不會太慢了一點,而且這具身子的天賦似乎特別的差,練了多少年,還是三腳貓的功夫,而且內力修為根本等於無。

容臻歎氣,看來她和那些傳聞中的絕世武功沒緣了。

傍晚容少卿回來稟報,簡玉珩開出來的確實是減肥的湯劑,沒有任何危害,容臻總算放了心,立刻命大太監鄭同去抓了藥煎了讓她服下。

服了湯藥後,她領著妙音和元寶二人一路進了太子府的練武場,開始跑步。

簡玉珩說得沒錯,她雖然可以服湯藥減肥,但人暴瘦下來,皮膚很容易起皺紋,所以除了服湯藥之外,還要鍛煉身體來恢復肌膚的彈性,同時她還要多服含有膠原的食物,另外還要緊致皮膚,給皮膚補水和美白,這樣一舉多得,方可以恢復從前的姿容。

練武場上,容臻剛跑了半圈,便看到一個白色的小身影呼啦一聲奔到她的身邊,然後蹦蹦跳跳的跟著她身後跑,她掉首一看,不由笑了起來,原來是十一郎,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恢復得差不多了。

“十一郎,你身子還沒有恢復,跑什麼跑?”

小爺已經沒事了,我好了,哈哈,我十一郎又回來了。

十一郎搖頭晃腦,活蹦亂跳的,跟著容臻身側一起跑,一點也不吃力。

雖然它吱吱唔唔的別人看不懂它說什麼,但是容臻卻一眼便看明白它所表達的意思了,尤其是容臻說話的時候,十一郎竟然也懂,這讓她覺得很神奇。

“十一郎,我們兩個來比賽,看誰先跑完十圈,怎麼樣?”

“唔。”十一郎一聲應,身子如離弦的箭般疾射了出去,落在後面的容臻直翻白眼,瞪著前面跑沒了影子的十一郎,有這樣打擊人的嗎?不是人,不對,十一郎本來就不是人。

她正不滿的抱怨,身後的小身影嗖的一聲跑到了她的身邊,搖頭晃腦的伸出一只猴手,豎起一只大拇指,一圈,俺跑了一圈了,呼一下小身子又沒了,容臻氣吁喘喘的跑著,完全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一猴一人正比賽跑步,耳邊忽地響起容少卿的密音。

“殿下,有人過來了,要屬下攔住嗎?”

容臻臉色微暗,這大黑晚上的什麼人來太子府了,先看看再說,反正短時間內,她不想讓人發現少卿的存在。

“先看看來人是誰?”

“是,殿下。”

容少卿展開內力,探測不遠處的人,很快稟道:“殿下,來了兩撥人,一撥是榮親王爺,一撥是秦王府的秦王世子。”

容臻臉色直接的黑了下來,心裡大罵,這兩賤貨又來太子府干什麼?

容少卿冰冷的聲音響起:“殿下,要攔他們嗎?”

容臻揮手:“你吩咐所有人收斂了內息,先看看他們想干什麼?”

“是,殿下。”

容少卿應聲,四周的氣息一下子淡了下去。

容臻繼續奔跑,她一圈還沒有跑完,十一郎第二圈已經跑完了,吱吱的得意著,那長長的大尾巴,左右的甩動著,別提多傲嬌了,主子,兩圈了,兩圈了,啦啦啦,身子再次如離弦的箭一般的奔了出去。

容臻落在它的背後,朝著十一郎比中指,十一郎,你知道嗎,我想捏死你。

一人一狐正跑得歡,暗夜中一道魅惑誘人的聲音響起來:“殿下大晚上不睡覺竟然在跑步,好有激情啊。”

容臻氣吁喘喘的停住身子,抬首朝著練武場不遠的地方望去,只見一人懶散的歪靠在練武場邊的一棵大樹上,幽暗的夜幕之下,看不清楚這人的神容,只見那孔雀藍的錦繡華袍如流雲一般順著枝丫傾瀉而下,大朵的藍色妖姬在袍擺之上輕蕩,仿似開在夜色之中最美最妖治的花兒。

容臻顧不得欣賞這錦繡華袍,朝著那歪靠在大樹上的人冷喝:“容凜,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本宮的太子府做什麼。”

“本王是來幫太子殿下抓賊的,本王怕殿下今日好不容易得來孔雀裘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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