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月宮的殿門前,黑壓壓的站了一圈人,七公主容心雅秀麗的面容上,攏著黑沉沉的陰霾,瞳眸陰森森的煞氣,視線直落到容臻身側的簡玉珩身上,唇角一勾,便是一抹血腥的冷笑。
簡玉珩,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就休怪本宮心狠手辣,你不娶本宮,就給本宮去死。
容心雅視線從簡玉珩的身上收回來,落到容臻的身上,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艷,太子竟然變得如此風姿卓絕,清華無雙,尤其是舉手投足間的威儀,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七公主容心雅看著這樣風霽雪月太子,心中氣狠難平。
先前自己在寢宮被人打昏了,不出意外,便是太子做了手腳,太子的人把簡玉珩給救走了,要不然簡玉珩未必真敢離開。
容心雅心中把容臻一並給恨上了。
怡月宮的殿門外,戶部侍郎府的葉夫人,早瘋了似的撲了出來,撲到了葉勳的身上,一口一聲我的心肝兒傷心嚎哭起來。
四周不少人竅竊私語起來。
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容臻冷眼看著,並沒有吭聲。
她在等,等那些該來的人,這些人平常護著容心雅,今日她倒要看看,他們還怎麼護著容心雅。
容臻正想著,身後響起急切的腳步聲,人未到,太監的唱諾聲卻先響起來。
“皇上駕到。”
“太後娘娘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德妃娘娘駕到。”
所有該來的人都來了,怡月宮的殿門前,容臻領著幾個皇室的子弟走上前,率一眾朝臣,以及各家的誥命婦和小姐,齊齊的跪了下來:“兒臣見過父皇,皇奶奶,母後。”
“臣等見過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
皇上身著一襲明黃的龍袍,清瘦的面容上,攏著疲倦之意,一雙眼睛有些無神,被兩名太監攙扶著走了過來,他身後緊隨的是太後和德妃,另外一邊跟著的人卻是皇後蔣靜姝。
皇帝掃了四周黑壓壓朝臣,最後眸光落到了太子容臻的身上,瞳眸深邃幽暗,唇角勾出笑意,緊走兩步上前扶起容臻。
“臻兒起來吧。”
“兒臣謝過父皇。”
容臻不卑不亢的施禮,皇帝滿意的點頭,打量了容臻兩眼後,望向大殿廣場上的一眾朝臣,聲音不似之前的慈愛,冰冷陰沉:“起來吧。”
眾朝臣領著內眷謝恩後起身,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話。
皇帝領著人走到最前面,總算看到了戶部侍郎府的公子葉勳臉色泛著白躺在地上,戶部侍郎夫人眼含熱淚,極力的忍住悲傷,一看到皇帝走過來,葉夫人撲通撲通的磕頭:“皇上,求皇上替臣婦做主,皇上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誰殺了臣婦的兒子啊,郎郎乾坤之下,竟然有人公然在宮中行凶,望皇上明查。”
皇帝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他身側的太後娘娘臉色也不好看,今晚乃是除夕宮宴,辭舊迎新的大日子,沒想到竟然有人在宮中公然行凶,這根本是挑釁皇權,他們豈能容忍這樣的賊子。
皇上還沒有說話,太後已忍不住的望向七公主容心雅。
“福星,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葉公子會好好的死在你的怡月宮呢?”
容心雅臉上一掃之前的嗜血狠戾,眼裡布著淚花,撲通一聲跪下,哽咽著開口:“求皇奶奶為福星做主,這事是福星不好,福星對不起葉公子。”
容心雅如此一說,太後臉色暗了,皇帝的臉色也暗了,四周的朝臣一下子小聲的嘀咕起來,難道葉公子是七公主害死的。
眾人正心中猜測,容心雅的話又響起來:“福星不該喜歡上御醫院的簡御醫,更不該纏著簡御醫,因為福星纏著簡御醫,所以簡御醫厭煩了,便想擺脫福星,才會發生今日這樣的事情。”
七公主容心雅傷心的哭著,似乎十分的後悔自己曾做過的事情。
四周的人卻因為七公主的話,個個稀吁了起來,所有的眸光都望向了御醫院的御醫簡玉珩。
簡玉珩挺直背,坦然的面對著四周的視線,一聲不吭,不過一雙落到容心雅身上的瞳眸卻閃過鄙視,不屑,這女人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他之所以敗給她,就是因為他太正直,而她太陰險狠毒了,他本以為給她和葉勳二人下藥,會讓他們兩個人成其好事,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七公主不嫁給葉勳根本不行。
那他以後就少了麻煩了。
只是他沒想到七公主的身邊竟然有很厲害的手下,發現了他下在七公主茶杯裡的媚藥,阻止了七公主。
不但如此,葉勳還被七公主給打死了,現在這女人卻把葉勳的死栽髒到他的頭上。
真正是可恨。
怡月宮的殿門外,皇帝陰沉的眸光望向簡玉珩,最後又落到容心雅的身上。
“這事和簡御醫有什麼關系?”
皇帝問話,七公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戶部侍郎府的葉夫人卻尖叫了起來:“難道是簡御醫殺了我的兒子,他是凶手。”
四周嗡的一聲響,議論聲更大,不過其中很多人難以置信。
若說別人殺人,他們相信,這御醫院的簡御醫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殺人的人。
容心雅抽泣聲響起:“今晚福星身子不舒服,命太監宣了簡御醫過來,福星沒想到,簡御醫竟然把葉公子給帶了過來,他不但帶了葉公子過來,還給葉公子下了媚藥,然後自己偷偷的溜了,等他走了,葉公子忽地狂性大發,竟然意圖染指福星,福星趕緊的躲避,不想葉公子大喊大叫,最後倒地而亡了,福星害怕死了,所以命人宣了御醫,替葉公子檢查了一下,結果御醫說,葉公子中媚藥太多,所以暴斃而亡。”
容心雅話完,怡月宮的殿門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簡御醫,竟然真的是簡御醫,他為了擺脫七公主,不惜給葉勳下藥,其目的就是為了讓葉勳毀掉七公主的清白,到時候七公主不想嫁都不行,沒想到他給葉勳下藥太多,令他一命呼嗚。
怡月宮大殿門前,眾人沉默,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葉勳的母親葉夫人,葉夫人尖叫著撲向簡玉珩。
“簡玉珩,你竟然膽敢對我兒子使這樣鄙卑的手段,你還我兒子的命來,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家伙。”
葉夫人撲到簡玉珩的身邊,伸手對著他又抓又撓的。
簡玉珩動也不動的任憑葉夫人抓撓他,雖然葉勳不是他害死的,而且他還問過他想不想娶七公主,他說想娶的,所以他才會悄悄的給他下點藥,他怕他面對七公主的時候,不敢動手,沒想到最後竟然害了他一條命,雖然人不是他殺的,卻也是他間接害死的。
所以葉夫人對他又抓又撓又打的,簡玉珩一動也不動的,。
四周眾人回過神來,皇帝臉色布滿了陰霾,瞳眸嗜沉肅殺。
“簡玉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意圖毀掉七公主的清白,七公主可是皇家的金枝玉葉,你不但企圖毀她清白,還害死了人命。”
簡玉珩坦然的開口:“回皇上的話,臣沒有害死葉勳,臣只一一。”
簡玉珩正想說,臣只給他下了一點媚藥,不會致人於死地。
不想暗處伸出一只細滑柔潤的手來,輕輕的扯了扯他的手,然後在他的掌心寫字,不要亂說話。
簡玉珩有些怔神,殿下的手與尋常男子的手真不一樣。
一側容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只手依舊在他的手心裡寫字,不要說下媚藥的事。
簡玉珩只得改了口:“臣今晚帶了葉公子前往七公主的宮中,不過臣替七公主治完病後,便和葉公子離開了,至於葉勳為何死在公主的宮中,稟皇上,臣不知道,求皇上明查這件事。”
簡玉珩話一落,七公主容心雅的眼裡摒射著幽冷的暗芒,飛快的開口:“簡御醫,我知道是我纏著你,你厭煩了,所以為了擺脫我,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想卻害死了葉公子,以後我再不纏著你了。”
七公主的話無疑是坐實了蔣玉珩的罪了,戶部侍郎府的葉大人和葉夫人兩個人朝著皇帝大叫:“求皇上替我兒做主,我兒死得冤啊。”
容臻緩緩勾唇,冷笑望著眼面前的一切,她倒想看看容心雅接下來如何演。
容臻身後的妙音,看到害死自己家的仇人便在眼前,恨不得撲上去撕咬了這人,一雙瞳眸好似淬了血般的狠戾。
容臻自然也感受到了,飛快的掉首望向身後的妙音,警告似的瞪她一眼,妙音立刻醒神,她這樣的神情很容易被人發現,自己死倒不怕,若是連累了太子殿下,誰來替她江家洗刷清白。
妙音終於壓捺下心中的狠意,面色如常,容臻放下心來,掉頭望向前方。
皇帝容啟瞳眸凌厲陰沉,望向七公主容心雅。
“容心雅,你說簡御醫害死了葉勳,至葉勳暴斃而亡,你有什麼證據,單憑御醫院一名御醫的證明,可證明不了什麼。”
“回父皇,兒臣有人證物證。”
容心雅話落,飛快的望向殿門前站著的幾個人,有怡月宮的太監,還有御醫,另外還有別宮的太監和宮女,這些人皆小心的垂首望著地面。
不過七公主容心雅的話一落,這些人便整齊有序的走出來回話。
“稟皇上,先前奴才看到簡御醫帶了一個公子模樣的人一路往怡月宮而去,奴才多看了兩眼,正是這死了的葉公子。”
“簡公子後來慌慌張張的出來,奴婢看到他只有一個人,並沒有別的人。”
“下官先前在御醫院看到簡御醫配藥,下官偷偷的聞了聞,正是媚藥,這是先前簡御醫留下的包藥的藥紙,一聞便知。”
怡月宮的常喜大總管飛快的出列:“皇上,這是先前簡御醫離開後,落在大殿內包藥的藥紙,另外這是葉公子和七公主的茶杯,裡面皆可以查出來有媚藥的成份。”
一時間,所有的指證都對准了簡玉珩。
皇上臉色陰沉,緩緩的掉首望向簡玉珩。
“簡玉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真的跑到怡月宮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刑部尚書何在,立刻把簡玉珩收押進刑部的大牢。”
皇上話一落,刑部畢大人出列應聲:“是,皇上。”
簡玉珩的臉色一片慘白,七公主容心雅唇角露出得意的笑,森冷的望著簡玉珩,不是不想娶她嗎?現在便進刑部大牢去待著吧。
怡月宮門前,一片稀吁之聲,說什麼的都有,刑部的兵將飛快的上來,要押簡玉珩入大牢。
容臻緩緩的出列,一舉手阻住了刑部兵將的動作。
四周本來正說得熱鬧的人,全都停下來,望著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要做什麼。
“稟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容臻一開口,七公主容心雅眼裡射出凶狠的光芒,先前簡玉珩之所以被帶走,完全是容臻派人給帶走的,這個賤男人,竟然這樣干,她不會放過他的,七公主狠狠的發著誓。
皇帝聽到容臻的話,臉上神色溫和得多。
“臻兒,有什麼話要說。”
皇帝一開口,他身側的蔣皇後眼睛下意識的瞇了起來,唇角微微勾出嘲弄的笑意。
容臻沉穩的稟道:“回皇上的話,簡御醫殺人這件案子上,雖然人證物證俱全,但是這些人都是七公主找出來的,大家應該知道,七公主和簡御醫之間有私人糾紛,若是有心,找這些人證物證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容臻話落,太後和德妃二人眉蹙了起來,尤其是太後,十分不滿的望著容臻。
簡玉珩只是一個御醫,哪有幫一個外人,這樣說自個姐姐的。
這太子雖然變俊了變聰明了,但要她說,也沒有聰明到什麼地方,太後惱火的想著。
七公主容心雅卻尖叫起來:“容臻,你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說本宮栽髒陷害簡御醫嗎?如若不是簡御醫殺的葉公子,難道是本宮殺的不成?”
怡月宮門外,眾人看著這大逆轉的話面,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聰明的人仔細的推敲推敲,七公主所提到的人證物證確實很容易辦到。
容臻還沒有說話,另外一道聲音懶散的響起。
“七公主何必著急,太子殿下不是在調查嗎?總會查明白的。”
容臻一聽這話,眉心跳了跳,這貨是幫她嗎?呵呵,倒真是讓人意外。
人群中不少人望向了說話的人,榮親王府的榮親王容凜,榮親王爺和太子殿下這麼要好了,竟然幫助太子殿下說話。
朝臣中有人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如若榮親王府站在太子這一邊,太子說不定真能成為大歷的皇帝。
容凜說完,看到容臻的眸光望過去,微笑點頭,容臻直接一記冷眼丟給他,以為她稀憾他的出聲嗎?
“父皇,兒臣想說,人證物證可以假造,但是有一件事卻作不了假的。”
四周寂靜無聲,個個望著清華卓絕的太子殿下,等著看太子殿下決斷這件事。
皇帝容啟瞳眸微微的瞇起,望向容臻溫和的開口:“什麼事?”
“葉公子的屍體,葉公子是怎麼死的,只要驗屍便可,一驗便知,七公主說葉公子中了媚藥太深,所以暴斃而亡,中媚藥太深的人,血管處於興奮的狀態,血液之中的含藥量很高,葉公子現在死亡時間不長,還沒有完全形成屍僵,可以把葉公子身上的血液提取出來進行藥檢,查看其媚藥的成份究竟有多高。”
“第二,如若中媚藥暴斃而亡,那麼心髒也是異於常人的,只要取心髒,觀其形態,與常人是否一樣。第三樣,若不是中媚藥而亡的,而是其他的致死原因,必然在身上留下痕跡,也許這傷痕被人掩蓋了,但本宮相信,驗屍的人定然知道如何使這傷痕恢復原樣。”
容臻話落,四周瞬間死一般的寂靜,個個盯著太子容臻,太子殿下真的與從前不一樣了,不但長得清華卓絕,還如此的睿智不凡,聰慧絕頂,這樣的人是東宮太子,乃是大歷之福啊。
皇帝容啟瞳眸湧動暗潮,冷沉的聲音響起:“來人,宣刑部忤作。”
容臻卻搶在刑部尚書開口前說話:“父皇,兒臣建議這驗屍之事讓簡御醫參與其中。”
容臻話一落,七公主容心雅尖叫起來,此時的容心雅不復之前的溫婉可人,臉色有些白,眼神有些慌亂。
“憑什麼讓他參與,這事是刑部忤作的事情。”
容臻皮笑肉不笑的望向七公主容心雅:“七姐擔心什麼,簡御醫只不過是御醫,他又不參與驗屍,他只是看著罷了。”
容心雅還想說什麼,皇帝已經不耐煩了,今晚好好的一個除夕宮宴,竟然生出這樣不好的事情來,實在是讓人窩火。
“立刻傳刑部忤作過來。”
刑部尚書畢武,派人快馬加鞭的出宮去接人。
這邊,怡月宮門前,太後看皇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立刻關心的開口:“皇兒,要不你先回宮休息,這裡交給刑部畢大人來處理怎麼樣?”
太後的話,使得四周不少人瞄太子容臻。
看來太後娘娘不喜歡太子殿下,所以才會讓皇上把這事交給刑部尚書。
皇上勞累,這事完全可以交給太子殿下來處理。
容臻唇角勾出冷笑,望向雍擁華貴的太後,這老女人不喜歡她,她也未必有多喜歡她。
她不是喜歡七公主嗎?但願經過今晚之後,她還能喜歡七公主。
容臻想著,望向皇帝容啟,這個男人面對她的時候,分外的溫和寬容,按照道理,皇上應該是喜歡她的,也許這滿朝的文武百官都這樣認為。
皇上很疼愛她,可是容臻沒忘了先前蔣皇後曾說過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皇帝。
難道說這皇帝其實別有圖謀。
容臻想著,眼睛忽地瞄到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正是十一郎,這家伙搖頭晃腦的出來,對著葉勳的屍體一陣指劃,似乎在說什麼似的。
四周的人群,有人發現了十一郎的動靜,稀奇的驚叫起來。
“這是哪裡跑出來的小動物?”
“好可愛,是什麼啊。”
此次彼落的說話聲響起,人群一側的榮親王容凜,微微的瞇眼望向十一郎,然後望了容臻一眼,看來某人又想做什麼了。
榮親王爺容凜懶散的開口:“這不是太子殿下的小猴子嗎?這家伙一慣極有靈性,看來這是發現什麼了。”
一聽榮親王爺的話,眾人才知道這是一小猴子,長得真是與尋常猴子不一樣啊。
可是這小猴子指手劃腳的是什麼意思啊,看上去似乎真知道些什麼似的。
皇上容啟沒有開口,皇後蔣靜姝倒是出聲了:“皇上,這小猴子似乎看見過什麼,不防問問臻兒。”
容啟瞇眼望了一眼那小猴子,慢慢的收回視線,望向了容臻,臉上滿是笑容。
“臻兒,這只小猴子說什麼。”
容臻淺笑望向十一郎,溫聲開口:“十一郎,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她一問,十一郎立刻乖覺的點頭,身為一只聽話的猴,主子一定不會賣它的,為了它未來的前途,它一定要讓主子覺得它很乖很萌,絕不想賣它。
“那你是看到什麼了,做一遍讓我們大家看看。”
容臻笑容滿面的說道,十一郎一得到容臻的指令,瘦小的身子立刻竄到葉勳的面前,抬起一只猴爪子對著葉勳的屍體一拳,然後又是一番拳打腳踢的。
四周的人但凡有眼的,都看得出來,這小猴子表示的意思,葉勳是被人打死的。
容心雅臉上有汗滑落下來,她沒想到半空竟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小猴子,還是容臻的寵物,容臻,這個該死的東西,她真想殺了他。
十一郎已經表演完了,容臻抱拳沉穩的稟報皇上。
“回父皇的話,十一郎說葉勳是被人打死的。”
皇帝臉色別提多陰沉森冷了,陰驁無比的開口:“問它,是誰打死葉勳的。”
此時皇帝十分的火大,臉色十分的不好看,陰驁無比的瞪著容心雅,若葉勳不是中媚藥而死的,那麼定然就是被七公主的人打死的,這個該死的混帳,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實在是太可恨了。
容臻望向十一郎:“是誰打死葉公子的。”
十一郎立刻歡快無比的直撲向一邊臉色慘白無比的怡月宮常喜大總管。
四周嘩的一聲,議論聲響個不停,常喜大總管撲通一聲跪下。、
“皇上,奴才沒有打葉公子啊。”
太後和德妃的臉色不好看了,望向容心雅。
容心雅尖叫起來:“父皇饒命,兒臣沒有讓人打葉公子,這猴子乃是太子殿下的寵物,它自然是聽從太子殿下話的。”
容心雅話落,容臻緩緩接口:“七姐,你的意思是本宮聯合外人來栽髒陷害七姐嗎?本宮和七姐有什麼仇,要栽髒陷害你?”
容臻話落,蔣皇後火大了,怒瞪向七公主,然後瞪向德妃。
“德妃,你就是這樣教導七公主的嗎?她的惡跡相信不要本宮說,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知道,現在倒好,竟然連太子也攀咬上了,幸好你身邊沒有兒子,否則本宮不得不想七公主這樣做是不是別有野心。”
“不過德妃雖然沒有兒子,不代表德妃沒有圖謀,說,你們娘倆這是動什麼心思呢?”
皇後話一落,德妃臉色微白,她在宮中待了多少年,心知肚明,別看蔣皇後不爭不搶不奪,可是卻是個很厲害的角色,若是她計較起來,這後宮誰也落不了好。
德妃望向自個的女兒,狠瞪了容心雅一眼,都是這個孽女惹出來的事。
“臣妾惶恐,臣妾教導不嚴,請皇後娘娘降罪。”
皇後的話使得太後不高興,這德妃可是太後的侄女。
太後望向蔣皇後:“皇後,好好的一個案子,怎麼扯出這麼多事情。”
皇後望向太後,這女人一向看她不順眼,她也看她不順眼,只不過往常懶得計較罷了,但誰若是招惹她的臻兒,她絕不會輕饒的。
皇後臉色幽暗,涼薄開口:“母後的意思是本宮糊攪蠻纏,太子無事生非嗎?”
蔣皇後的話,阻得太後臉色發白,正想說話,不過蔣皇後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太子乃是大歷未來的儲君,做事不偏不頗,講究公正,這是一國儲君最好的典范,本宮身為他的母後很是欣慰,可是太子的這份公正嚴明,怎麼就讓七公主給攀咬上了,身為太子的母後,難道本宮坐視不理嗎?”
蔣皇後的一通話,氣得太後臉色發白,呼吸急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德妃看太後氣得說不出話來,生怕太後氣出病來,太後在,她們還有倚仗,若是太後氣死了,她們更不是蔣皇後的對手了。
“臣妾身為七公主的母妃,教導不嚴,請皇後娘娘責罰。”
蔣皇後瞄了一眼德妃,又望向了一側一直沒吭聲的皇上容啟,容啟瞇眼,一雙凌厲深暗的瞳眸中攏著暗沉無邊的陰霾,蔣皇後一點也不怕他,坦然與他對視。
帝後不吭聲,誰也不敢說話。
容臻望著蔣皇後,看她護贖子似的護著自己,心終是暖了一下。
前世母親死得早,一直是她對自己的妹妹付出,從來沒有人對她付出,這溫暖的感覺,她都快忘了。
蔣皇後護她,她自然也不想讓蔣皇後吃虧,所以緩緩開口:“父皇,既然七公主說十一郎是本宮的寵物,生怕本宮有害她之心,那麼十一郎所指認的暫時作不得數,但是現在大家都看到了,十一郎所表示的意思,葉勳是被人打死的,待會兒刑部的忤作來了,經過驗屍,就會知道十一郎指證的是不是真的,如若忤作經過驗屍,真的有傷痕,那麼這打死人一事,可就人證物證俱全了,容不得狡辯了,當然,本宮也不希望有傷痕。”
容臻假惺惺的開口,她讓十一郎出來,並沒有打算所有人相信十一郎,可有了十一郎這麼一指證,待會兒忤作驗出傷來,這可就是人證物證俱全的事了,容不得容心雅抵賴了。
容心雅的臉色白了,整個人慌張了,只不過強作鎮定罷了。
此時的她完全顧不得去憎恨容臻了。
皇帝容啟臉色陰沉的望著容心雅,一聲不吭,他自然看出今晚殺葉勳的事情是這個不成器的女兒搞出來的。
怡月宮外圍,有人急奔過來,正是刑部的忤作,一沖進來便對著皇帝行禮。
“下官見過皇上。”
“立刻去驗一下屍,看看這葉公子身上是否中了很多的媚藥,另外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痕。”
容臻則望向簡玉珩,簡玉珩立刻領會他的意思,跟著忤作自到前面去驗屍。
前面有人拉起了圍屏,遮擋住了葉勳的屍體。
葉夫人想到兒子被人殺了,還被人破腹驗屍,只哭得死去活來的,戶部侍郎葉大人也不停的抹眼淚。
葉勳可是他們葉家的嫡子啊,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怡月宮門前的朝臣以及內眷,看著前方不遠處圍起來的白色屏幕,只覺得害怕,紛紛往後退。
皇帝容啟因著這麼一折騰,整個人虛弱不堪,昏昏欲睡。
太監趕緊的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扶著皇上坐下來。
四周再沒有聲響,只有白色的圍幕之後,不時的響起聲音,在夜色之中,聽得人毛骨悚然的。
很快,屍檢完了,忤作和簡玉珩以及筆錄官走了出來,恭敬的稟報:“回皇上的話,葉公子體內沒有媚藥成份,他的血管是正常的,心髒也是正常的,倒是他的身上,有不少的外傷,之所以顯現不出來,乃是被人用藥水塗了,所以外形上看不出來。”
這忤作話一落,先前幫助七公主作證的御醫,臉色一下子白了,再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撲通一聲跪下。
“殿下,老臣該死,老臣不該聽從常喜大總管的話,給葉公子的身上動手腳,皇上饒命啊。”
至此,這件案子真相大白,殺葉勳的根本就不是簡玉珩,而是七公主容心雅。
容心雅和常喜大總管二人,臉色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不過容心雅雖然囂張跋扈,卻極聰明,飛撲到常喜大總管的身邊,扔起拳頭便對著常喜大總管一陣捶。
“你說,是不是你瞞著本宮,對葉公子動的手腳,你個奴大欺主的東西。”
常喜有些懵,一邊承受著身上的痛意,一邊聽著耳這七公主警告似的話。
“常喜,這罪只能你兜著了,記著,只有這樣,你才可以保你宮外的全家老小,否則別怪本公主不客氣。”
常喜驚駭的望著七公主,想到七公主背後的德妃,還有太後娘娘,若是自己交出七公主,只怕她背後的太後和德妃也不會放過他們常家的人。
常喜害怕的抖簌身子,絕望的撲地哀嚎起來:“奴才該死,對不起七公主。皇上,一切都是奴才做的,奴才看這葉公子,竟然宵想七公主,所以才會一怒失手打死了葉公子,後來奴才怕被責罰,所以欺瞞了七公主,七公主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她是被奴才給騙了,以為是簡大人動手腳害死了葉公子,卻不知道一切都是老奴做的。”
皇帝臉色陰沉的望著容心雅,最後眸光落到了常喜的身上,狠厲的開口:“常喜,你個狗奴才,竟然膽敢做出這樣欺上瞞下的事情,你個刁奴。”
皇帝一聲令下,眾人知道這件事便這樣蓋棺定論了,這件事的背後策劃成了常喜大總管。
簡玉珩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冷瞪著容心雅。
這事擺明了是七公主的手筆,常喜一個奴才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簡玉珩正想說話,容臻卻伸手拉了他一下,阻止他開口。
容心雅身為皇帝寵愛的女兒,皇帝恐怕並不想她死,所以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太後陡的冷喝:“畢大人,立刻讓人把這刁奴帶進刑部關押起來,擇日問罪。”
“是,太後娘娘。”
畢大人飛快的一揮手,常喜大總管被人拖拽出去了,他被拖拽出去前,不住的叫喊著:“公主,奴才一片忠心啊,求七公主善待奴才全家。”
戶部侍郎葉大人和葉夫人,心知肚明是七公主下令打死了他的兒子,現在卻只讓一個奴才頂了罪,葉大人和葉夫人傷心極了,尤其是葉夫人,一口一聲我的兒啊,其聲傷心至極。
皇帝蹙眉望著眼面前的一切,最後幽暗的瞳眸盯著七公主容心雅。
“七公主治下不嚴,手下的一個太監竟然膽敢在宮中行凶,即日起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出怡月宮半步。”
七公主容心雅身子一軟癱到地上,周身上下的冷汗,她抬眸正好看到簡玉珩和容臻二人,一雙瞳眸恨得滴血,本來她以為可以借著這件事輕松的擊敗簡玉珩,沒想到容臻竟然出來攪局,生生的壞了她的計劃。
她不會放過他們的,絕不會放過。
容心雅咬牙切齒的發著誓,容臻唇角譏諷的笑,難道她以為只這樣就行了嗎?
後面還有好戲等著她呢,容臻的念頭一落,人群之外忽地響起急切的腳步聲,飛快的穿過一堆人,奔了過來。
“太後娘娘,不好了,佛堂供奉的觀音菩薩竟然無端開裂了。”
“什麼?”太後的臉色瞬間一片白,好像心中的信念被擊毀了一般,那佛堂是她最信奉的地方,平常不准人隨便的進佛堂,她一直吃齋念佛,為大歷萬裡江山保佑平安,這麼些年,風調雨順,她一直認為是她心誠求佛保佑的結果,沒想到今日菩薩佛身竟然開裂,這是不祥之兆啊。
不但太後,連皇上和在場的各位朝中大臣皆臉色變了,菩薩的佛身開裂了,竟然在年三十這樣的除夕夜,這是大不吉的事情啊。
戶部侍郎葉夫人,一聽到佛堂菩薩佛身開裂,就好像看到一道為兒子報仇的曙光一般,朝著太後哭叫。
“太後,這是不祥之兆啊,我大歷曾受菩薩庇佑,可是這份庇佑若是不好好的珍惜,任意揮霍也會用盡的啊。”
戶部侍郎葉夫人的話,使得太後臉色陰沉,眼神猙獰,她的一雙瞳眸陡的朝著身後不遠處的七公主容心雅射去,這一眼,完全不復以往的疼寵關愛,有的是如刀子一般的煞氣,任何人和她心中的信念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容心雅嚇得哆嗦了一下,忍不住縮肩膀,皇奶奶的眼神好嚇人。
太後狠命的瞪了容心雅一眼,再不看任何人,抬腳往外走去,身後的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去看看佛堂供奉的菩薩。
不過太後還沒有離開,剛走出去幾步,人群之外又有人急奔而來,一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直接的哭了起來。
“太後娘娘,不好了,白羽羽化升天了。”
白羽,乃是一只變異的白孔雀,開羅國送過來的貢品,因其罕見的原因,所以太後當成神鳥一般的養著,並給它起名白羽,沒想到現在這只象征著吉祥的神鳥,竟然就這麼死了,太後直接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昏倒了過去。
太後身邊的嬤嬤趕緊上前扶住昏迷過去的太後,緊張的叫起來:“太後娘娘。”
皇帝一看太後昏了過去,立刻命令御醫:“還不替太後檢查一下。”
御醫手忙腳亂的忙碌了起來,四周的朝臣以及誥命婦,個個臉色難看了,神鳥白羽竟然也羽化升天了。
今晚一連串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吉利。
人群最後面的戶部侍郎夫人好像逮到什麼似的再次尖叫起來:“太後娘娘,我大歷有禍災了,我大歷被*害了,太後娘娘要為大歷江山著想啊。”
場面一度混亂極了,太後被人送進了太後的宮中。
皇上經過這麼一連串的打擊後,也承受不住的昏昏欲睡,最後下了旨意,今晚的宮宴由太子容臻主持。
皇上也被人送回了自個的宮殿去。
容臻下命令,讓人把戶部侍郎的公子葉勳的屍首送出宮,七公主容心雅在怡月宮閉門思過,沒有皇上的口諭,不准出宮中一步。
其余的人皆轉駕奉天殿,進行今晚的宮宴,浩浩蕩蕩的人一路往奉天殿而去。
容臻身側跟著簡玉珩,簡玉珩眸露清明的光澤,向容臻道謝:“謝太子殿下了,日後若是殿下有什麼事,盡管吩咐下官來做。”
容臻點點頭,輕笑出聲:“若是我把你賣了呢。”
“賣了就賣了,下官絕無怨言。”
若不是太子殿下,現在他這一條命,只怕都丟了,所以賣了就賣了。
不過經過一些日子的相處,簡玉珩知道太子雖然冷心冷情,不過心底並不是無情無義的人。
“呵呵,逗你呢。”
兩個人正說著話,容臻另一側的十一郎,吱吱的叫著,舉著猴爪子,表示自己的功勞。
容臻睨了這貨一眼,懶洋洋的說道:“看你還有點用處,暫時不賣了。”
十一郎撇嘴,主子太壞了,竟然不獎勵人家,嗚嗚,不帶這樣欺負猴的。
這裡幾個人說得熱鬧,身後有腳步聲接近,一道邪魅慵懶的聲音在容臻耳邊響起來:“今晚可真是熱鬧啊。”
榮親王容凜一走過來,十一郎嗖的一聲溜了,容臻沒好氣的瞪了那家伙一眼,這破膽兒,還敢挑戰人家呢。
不過今晚十一郎的表演倒不錯,活靈活現的,若不是死了人,絕對能逗笑一大群人。
容臻望向身側的容凜,扯了扯嘴角,給他一個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然後理也不理這家伙,徑直往奉天殿走去。
容凜不以為意,暗磁的聲音如春風一般輕拂容臻的耳朵:“殿下真正是好手筆,今晚的一切可謂滴水不漏,不過本王很好奇,你和這簡玉珩交情有這麼好嗎?竟然不惜花費這樣的心血來幫助他。”
說到這個,榮親王爺忍不住蹙眉望向簡玉珩,然後望向容臻,猜估著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容臻回首瞪了容凜一眼:“榮親王爺,你說什麼呢,本宮聽不懂。”
“聽不懂嗎?要不本王給你詳細的說說。”
榮親王爺魅惑的輕笑,那華美的面容,在昏黃的光暈下,說不出的妖魅,夜風吹拂起他的墨發,墨發輕拂過臉頰,狹飛的長眉下,瞳眸好似汪了一池瀲灩的秋水,一眨不眨的盯著容臻,性感的唇微微的勾啟。
“殿下先在怡月宮救了簡御醫,然後策劃了後面的一切,難道不是嗎?是本王想錯了,本王還以為太後宮中佛堂的佛像,以及白羽羽化升天的事情,都是太子殿下的手筆呢。”
容臻臉色有些黑,陰沉的盯著容凜。
“榮王爺,你這是打算去告發本宮嗎?如果是,快點去,不要在這裡和本宮廢話。”
容凜唇角魅惑的笑意加深,伸出一雙修長如玉的手輕輕的幫助容臻順了順墨黑的發。
“殿下想什麼呢,本王怎麼會告發你呢,本王和你交情深著呢,可比那什麼公主的深多了,你知道嗎?本王這麼多年一直很寂寞,找不到志趣相投的人,現在總算有一個殿下了,本王怎麼會拆殿下的台呢。”
容臻嗓音低沉,在容臻耳邊呢喃低語,兩個人的相處看上去說不出的愉快。
容臻的臉色卻不太好,冷哼一聲,直接的從容凜的手裡把自己的墨發抽了出來,退後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榮親王爺,本宮與你的交情可沒有那麼好。”
這人根本就是居心叵測的,他一直盯著她肯定是別有用心的,所以她要小心點。
他和簡玉珩完全不同,簡玉珩只是御醫院的五品御醫,不參與任何朝政,簡家也是遠離朝堂的,所以她和他相交放心。
容臻繞開容凜,和簡玉珩一先一後的離開,一路往奉天殿走去,身後的容凜抬手輕撫自己的墨發,精致的面容,妖嬈如花,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秦小爺灑脫不羈的聲音響起來。
“榮親王這是吃悶子了嗎?該。”
秦灝先前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容凜和容臻,雖然沒聽到他們說什麼,不過可沒有忽略兩個人之間的動靜,自然看出容臻一臉嫌棄容凜的樣子了,他想到榮親王爺吃癟的事情,忽地心情大好起來,嘴裡忍不住哼起了小調兒。
不過走了幾步,想起什麼似的抬眸望向前方和簡玉珩並排而行的太子容臻,瞳眸微微的瞇了起來。
今晚太子的表現,實在是炫目耀眼,讓人看出太子是有真本事的。
經過今晚,只怕朝堂上有不少的人對太子有了信心,擁戴太子的人更多一些了,那些原來支持三皇子的人,只怕有一部分要移到太子這邊,必竟太子乃是皇室的嫡統身份,又有蔣國公府這樣的大樹支撐著,太子登基的可能,可比三皇子登基的可能大。
他們秦王府雖然不站在任何一邊,不過沒必要得罪太子,而且這世上大概只有太子能克制住榮親王爺,所以他還是和太子交好為妙,可是先前他得罪了太子,這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秦灝想著,臉上布上了笑容,大踏步的追上前面的太子容臻和簡玉珩二人。
“殿下一起走。”
秦灝的口氣別提多親近了,容臻怔了一下,回首望向秦灝,不客氣的說道:“你吃藥了,又抽的哪門子風。”
秦灝嘴角抽了抽,滿臉明朗的笑意,用肩膀頂了頂容臻:“殿下,本世子知道你生氣了,這樣本世了給你道個歉怎麼樣?殿下就別記著本世子之前做的錯事了。”
這一次不是容臻說話,而是後面慢吞吞走過來的榮親王容凜接了口。
“秦王世子,你抽的什麼風啊,好像還抽得不輕。”
秦灝臉色立馬暗了,這關他什麼事啊,他親近太子是他的事情。
“容凜,我忍你很久了,是不是想打一架?”
秦灝陰狠的回首瞪著容凜,劍眉倒豎,瞳眸摒射出凶光來,大有要和容凜狠狠打一場的意思。
身後的容臻雙臂環上胸,唇角勾出似笑非笑,滿臉都是濃烈的興趣:“你們兩個要打架嗎?好啊,今晚宮中本來就夠熱鬧的了,也不差你們這一場,來吧,讓本宮看看你們哪個厲害,看你們能不能把皇宮掀了,若是真掀了皇宮,這也是一種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