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們終於知曉了……
這對散修道侶,所謂的開辟修仙家族,所謂的看上了兩家的產業,全都是狗屁之言。
真實目的,顯然是報當年的滅門之仇!
若僅是想褫奪利益,今日哪怕鬧到這等地步,依舊有得談。
無非是,付出代價多少的問題!
畢竟,這對“道侶”,若真想定居泗水城,大勝山和紫竹谷便是他們繞不過去的檻。
此二人再猖狂,也不會將在場的柳、吳兩家修士,盡數誅殺!
但,若為復仇而來。
面前這二人,又怎會顧忌大勝山和紫竹谷?
完事了……大可一走了之!
吳大庸又驚又懼,神情煞是好看:“你是陳家余孽?”
便是吳家修士,都聽出了自家族長的色厲內荏,一個個神情莫名。
“家父陳安,帶著我僥幸逃脫。”
“家母安姮娥,當年死於爾等屠刀之下!”
“今日,我便要替我陳家,替我母親,向你們討一個公道!”
陳夢澤如泣如訴,話語中的恨意與大仇將報的暢快,令在場柳、吳兩家修士,都有些不寒而栗。
吳大庸努力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試圖解釋道:“夢……陳姑娘。當年,確實是陳家勾結了天魔,我等也是迫不得已啊!”
“呵,大禍臨頭還嘴硬!”
沉墨左手持幡,右手持劍。
劍尖點了點吳大庸、柳定江父子,輕描澹寫道:“陳家是否勾結天魔,等將你們打死,拿魂魄搜上一搜便知了!”
“賊子狂妄!莫非你真以為,憑你二人就能殺盡我等麽?”
柳定江面龐愈發顯得陰鷙,冷冷說道。
與此同時,他以神念,飛快與在場兩家修士溝通起來。
而他的兒子柳羽,也揮舞著紫金大戟,朝沉墨劈下道道恐怖罡氣。
和他一道動手的,還有柳家數名修士!
趁著這機會。
柳家、吳家各有一族人,悄摸退出了包圍圈。
取出了傳音符籙,意圖往大勝山和紫竹谷,傳遞相關符訊。
沉墨以誅魔劍,攪碎了襲來攻勢。
又斬出兩招森羅劍式,逼迫準備通稟兩方仙門的二人,不得不中斷了傳音,施展手段應對這兩招劍式。
沉墨完全可以,將這二人當場誅殺!
但,他並沒有那麽做。
陳夢澤的血仇,自然由她親手來報!
否則,他還費那麽大勁做什麽?
在柳、吳兩家修士,出現在甜泉山時,就可以動用諸多手段,直接將他們誅殺殆盡。
甚至先前,就不需要陳夢澤出面。
以他而今本事,完全能更輕松更安全的,誅滅柳、吳兩家。
只是這般做……又有何意義呢?
他可以幫陳夢澤打掩護,可以替她創造有力條件。
最後的廝殺,終究得讓她自己來!
旋即。
沉墨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口中大笑出聲:“殺盡爾等又不難!”
“難的是,阻止你們往兩處仙門報訊……”
“魂將,凝!”
他猛地一搖煉魂幡,血光翻湧間,一頭頭氣息恐怖的天魔魂將接連鑽出。
變異魔魂將,洪絕散人、嫁衣女鬼。
直接找上了在場修為最高的柳羽!
此人乃兩家唯一聚氣境巔峰修士,安排兩頭二階巔峰魂將給他,也算是看得起他了。
同樣是二階巔峰的穿金鬼金山、青皮鬼鐵山,各自撲向了柳定江和吳大庸。
還有四頭二階後期魂將,則殺向了柳、吳兩家的聚氣中期修士!
其余聚氣境初期,也有一頭頭二階中期魂將對上。
可以說。
沉墨耗費最少的靈力,為柳、吳兩家十八名聚氣境,安排好了各自強敵。
他並未給手下魂將,下達殺死敵人的命令。
而是讓它們,盡可能的壓製住柳、吳兩家修士。
消磨他們體內的靈力,耗盡他們的種種手段,疲憊他們的身軀心神。
還有一頭附身鬼呂馬倌。
施展神通,隱匿在虛空中,照顧著陳夢澤安危!
若這般,還讓這柳、吳兩家的修士逃了一人,亦或傳出訊息通知了大勝山、紫竹谷……
直接將煉魂幡當柴燒了吧!
沉墨朝陳夢澤點頭示意了一下,她亦心領神會。
手持飛劍,朝先前被打成重傷的吳家修士走了過去。
“陳得勝!”
陳夢澤冷聲吐道,隨即在該吳家修士疑惑、驚恐的眼神中,斬下了寶劍。
劍起,劍落!
一顆頭顱滾落下來,被陳夢澤劍尖一挑,飛向臨時洞府門口坪地!
陳德勝,乃是死於當年血禍的一名陳家族人。
按輩分來論,陳夢澤得管他叫四叔!
陳安記載下來的往事中,每一位死去的族人,都羅列了出來。
包括他們的姓名、族內關系、相貌、性格、生平經歷……
殺掉一人,陳夢澤禦起飛劍,朝離得最近的柳家修士殺去。
此人是聚氣境三重天,在二階中期天魔魂將面前, 被打得欲生欲死。
體內靈力損耗大半,丹藥吃光,符籙用盡。
便是手中的法器,都崩開了數道豁口,失去了平素毫光。
“這究竟是什麽鬼玩意兒?”
“不是人類修士,偏偏能施展仙術、武技!”
“亦不是魂鬼、精怪。實力如此之強,殺也殺不死。”
該柳家修士,顯然有些崩潰!
沉墨從煉魂幡召出來的,都是變異魔魂將。
別說是這名柳家族人了,就算是柳定江父子、吳大庸等人,也不知這些魂將究竟是東西!
有些像被拘走煉化的修士亡魂,可氣息又不太對。
隱隱間。
又有幾分變異天魔的特征,堪稱詭異之極!
下一瞬,這名柳家修士壓力豁然一輕,原來正與他廝殺的魂將,乖巧的退到了一旁。
未等他松一口氣,陳夢澤已經催動飛劍,斬了上來!
此人狀態可謂差到了極點,想要飛遁逃走,卻被一旁魂將攔住了去路。
不得不硬著頭皮,迎向陳夢澤……
五個呼吸後。
該柳家修士眉心被針狀法器洞穿,悄無聲息從半空跌落下去。
“陳雲露!”
陳夢澤口中,念著陳家族人的名諱。
隨即,以飛劍斬掉了該柳家修士的頭顱!
她盯上的下一個目標,三十出頭的柳家新秀,面色驟變:“陳仙子饒命!當年我才七歲,未曾殺過陳家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