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安排妥當魔魂將後,激活古陣出了秘境,迅速將此事通稟了峰主周世離、宗主袁青石等人。
不出所料,玉符反饋給周世離的方位坐標,確實在極東方向。
也就說是,只要橫渡葬仙海,穿過那凶險荒蕪、浩瀚無垠的不可知海域,便可抵達太乙劍盟所在地界。
重新回到劍塚秘境,沈墨耐著性子,等太乙劍盟的修士進來。
約莫過了半炷香,一道紫色劍光通過狹長的空間裂縫,從祭壇內鑽了出來。
剛入秘境,便落在沈墨身旁,化作一名年青修士,朝他拱了拱手:“太乙劍盟,梅厲寒。”
“臨江宗,沈墨。”
……
梅厲寒看著年紀不大,修為卻已至靈海境後期。
其態度,比鎮守悟劍祭壇的中年修士,要和善了許多。
但沈墨並未掉以輕心,除了小心其暴起發難外,還得提防著他破壞古陣法壇。
此人習練了以身化劍的仙術,自可輕易離開劍塚秘境,若其心存歹意,出手損毀古陣,沈墨可能會被困死在秘境內。
二人互報根腳後,又雲裡霧裡的交談了一番。
等大致摸清楚了彼此真實意圖,梅厲寒便率先交了底。
“兩域互設傳送大陣,彼此功法、資源等,皆可互通有無,自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只是……沈道友麾下禦魂,乃是一頭變異天魔吧?”
魔魂將呂馬倌,身上氣息駁雜不純,魔煞之氣更是濃鬱磅礴,被人認出來倒也不奇怪。
沈墨頗為好奇的是,太乙劍盟所在的地界,莫不是也鬧了魔災?
“實不相瞞,一千多年前,曾有億萬天魔入侵我宗所在界域。”
梅厲寒並沒有否認此事,直言不諱的說道。
“此禍綿延了三四百年,在我域無數前輩先烈,不計性命的壯烈赴死下,才平息了魔災,封禁並加固了所有兩界裂縫。”
“眼下,道友所在界域起了魔災……
“不僅是我太乙劍盟,其他我輩中人,都不會輕易答應布置傳送陣法,與爾等交通往來。”
“送道友離開後,梅某便會出手,將這座傳送法壇封禁!”
聽得這番言語,沈墨心中有種恍然之感。
原來,太乙劍盟所在地界,一千多年前就遭遇了天魔入侵。
難怪百年前魔災初現,它們便擁有了三階、四階境界的強悍大天魔……說不定,其中就有魔染的太乙劍盟修士。
遭過此災後,必定會對天魔無比的警惕、戒備。
而布置傳送陣勾連兩界,不可避免的會讓天魔知曉,有其他路徑通往太乙劍盟所在界域。
此時還好……
可一旦整個赤炎國修仙界,都淪落為天魔域,那它們必定會覬覦下一處寶地。
而且,說難聽一些,真到了那一步,殘存的人類、海族及各族強者,都會通過傳送大陣躲到太乙劍盟的地頭上去。
對太乙劍盟及此域修士而言,何必為了些“蠅頭小利”,去冒如此大的風險?
“恩。我明白了!”
沈墨平靜的點了點頭,心中並無半點失望情緒。
“既如此,我也在此多加逗留了。梅道友,後會有期!”
說完,
沈墨誅魔劍斬出一道上清劍氣,激活了傳送古陣。 在他身形被空間漣漪卷中,消失的前一瞬,梅厲寒悠遠的聲音傳進了沈墨心中,卻是以神念相告。
“沈道友如此驚人的劍道天賦,又何必再回魔災禍亂之地呢?”
“你若有意留下,我可作主……傳你身劍合一的仙術。”
“而後與我一道回往太乙劍盟山門,我宗定會妥善安頓於你,最起碼,也是劍道客卿之位!”
“道友不妨考慮一番……”
見沈墨施展出極致劍氣,梅厲寒竟起了惜才之心,開口招攬於他。
“多謝梅道友好意,不必了!”
沈墨同樣以神念傳音,斬釘截鐵的回道。
下一瞬,其身影便已徹底消失不見,被傳送到了劍塚秘境之外。
梅厲寒歎了口氣,從乾坤袋中取出一件件品質不俗的布陣法器,圍著古陣法壇布置了起來。
……
海島上。
魏野、鄂遜等人,遲遲不見沈墨出來,臉上不免露出一絲焦急之色。
他們倒不是在關心沈墨安危,而是迫切的想知曉,後續進展。
若能順利勾連兩地,便是無窮無盡的財富與資源。
哪怕他們知曉,此事有沈墨在場,臨江宗必定會摻和進來分走大頭……可灑下的湯湯水水,也足夠他們吃個肚飽滾圓了!
反倒是蚌女明玉,跟隨沈墨四處誅魔,見識過他的能耐。
故而,對他頗具信心,臉上也沒什麽焦躁之色。
至於此間利益……她身為海族妖王之女,何時欠缺過修煉資源?
哪怕海族沒有鑄器師,她都不缺法器。
有許多大妖會祭煉自身非凡器官,並將其進獻給明滄妖王。
還有一些隕落的海族大妖,死去後,身上的寶貝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擁有莫大威能,其中有不少都流向了妖王宮。
之後,又被明滄妖王賜給了女兒明珠、明玉,以及其他親信大妖!
正因為自小不缺修煉資源,明玉這方面的觀念,也異於魏野等人,也異於沈墨。
她甚至都沒有意識,一處通往異域的通道,究竟有何價值!
“嗡!”
古陣法壇靈光亮起。
下一瞬,沈墨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沈道友,怎麽樣了?”魏野等人急忙湊了上來,開口詢問道。
沈墨搖了搖頭,隨即將太乙劍盟的態度,跟他們說了。
同時,隱約透露他手下禦魂,已潛伏進了異域地界,至於最後能否能成事,就看機緣了。
眾人聞言,失望之余,不免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了魔魂將呂馬倌身上。
只是,就算萬事順遂……
呂馬倌附身的太乙劍盟弟子楊成雄,也不是什麽富裕之輩。
要湊齊布置古陣法壇的材料,起碼也得花上三五年,短時間內,就別想著偷偷傳送到異域去了。
“先將此法壇封禁起來吧,過些年我等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