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中,仿佛她帶著容懷宴的手,在畫一樣。
很快。
一幅錦繡山水圖逐漸成型。
顧星檀怔怔地望著這幅畫,又看了看手上的墨汁。
容懷宴雲淡風輕地從桌上抽出一張濕巾,替她擦拭著掌心、指縫裡殘存的墨汁,絲毫不在意自己乾淨的掌心被染髒。
等給她擦得差不多了,才重新擦拭自己的指骨。
嗓音平靜:“瞧,你畫的。”
“我畫的?”
顧星檀還是不可思議。
“容太太很厲害。”
“這麽多年未曾動手,基本功卻沒有消失。”
容懷宴不疾不徐,不似哄她,反而像是在說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
幾分鍾後。
他足足用光了整包濕巾,也沒把自己手上滲透進肌理的淺淡墨痕擦乾淨。
見顧星檀還在發呆。
容懷宴頓了秒,還是用剛擦過的指腹輕點墨汁,在那幅山水畫中最頂峰,畫了一個仰著頭,驕傲至極的小兔子。
薄唇貼著她微涼的耳垂,低聲道:“小兔子只要克服恐高,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總會爬上最高峰。”
顧星檀紅唇張了張。
半晌,才輕聲問道:
“是嗎?”
“是。”
“但現在,小兔子該回家吃胡蘿卜了。”
容懷宴知道顧星檀腿軟,俯身將她打橫抱起,往外面走去。
稍微恢復點精神的顧星檀,腦子裡回蕩著容懷宴這句小兔子吃胡蘿卜,望著他正兒八經的俊美側臉——
想歪了。
“色狼。”
顧星檀將臉埋進他的懷裡,小聲嘟囔了句。
容懷宴自覺抱得很純潔。
怎麽也稱不上色狼這兩個字。
直到回了楓湖居。
顧星檀看著餐桌上做的胡蘿卜宴,漂亮臉蛋上的表情複雜——
哦,原來真是胡蘿卜。
日理萬機的容總親自給她夾了一片,貼心附言:“保護視力,多吃點。”
顧星檀:對不起,是她腦子太髒了,
容總是真純潔。
那天之後,容懷宴也沒問她什麽事情,而是每晚下班後,便會自覺教她畫畫,有時候在楓湖居的畫室,有時候會去老宅小樓畫油畫。
偶爾容懷宴接她時,會在修復工作室待一會兒。
幸好只要院門一關,表示在閉關,就不會有人打擾。
江秘書作為經常在巷子口等自家容總的專職司機,格外有發言權:
實不相瞞。
天天走後門。
有偷情那個調調了。
這段時間,顧星檀用手繪畫越來越自如。
只是一旦容懷宴不握著她的手,便又會打回原形。
導致這段時間,容懷宴深深感受到了容太太的粘人程度。
早晨起床。
顧星檀先是像八爪魚一樣,半睡半醒之間,抱著容懷宴蹭蹭親親不松手。
最後好不容易,掙扎著睜開一雙濕漉漉的桃花眸,可憐無辜地望著他:“老公,你今天晚上會早點下班回來陪你脆弱的太太嗎?”
順杆爬這件事,顧星檀已經做的非常熟練。
她向來理智。
從那晚開始,便清晰認識到,容懷宴可以幫她重新拿起畫筆。
只有容懷宴。
容懷宴被她壓著抱,從善如流地躺回枕頭,修長手臂隔著薄綢布料扣住那抹纖細腰肢,往自己懷裡一按:“不需要早點下班。”
“容某可以日日夜夜陪伴容太太。”
顧星檀被他這話驚得都沒有睡意了。
誰要跟他日日夜夜!
她今天還要嘗試著自己畫畫試試呢。
松開禁錮著他的脖頸與窄腰,卷著被子滾到大床內側,露出那張仿佛含著一池春色的臉蛋,擺出賢妻樣兒:“工作要緊,我會等你的。”
“容太太真是容某的賢內助。”
容懷宴隨口誇了句,而後慢條斯理地掀開被子下床。
完全沒有絲毫沉溺美色的意思。
顧星檀:“???”
什麽意思?
他就一點都不留戀的嗎?
還有,賢內助這個詞。
諷刺誰呢?
有睡到日上三竿的賢內助嗎?
為了表示自己當真是賢內助,顧星檀躺在床上思忖了足足五分鍾,余光瞥見他已經開始系領帶了,猛地坐起身,朝他伸開纖細雪白的手臂,“過來過來,我給你系。”
容太太難得主動要當小賢妻。
容懷宴瞥向掛在牆壁上的鍾表,還有五分鍾可以允許她胡鬧。
還沒等到他走過去。
顧星檀已經等不及,習慣性光著一雙玉足,踩過長毛地毯,直奔落地鏡前。
“今天我們容總想要個什麽結呢?”
“溫莎結、十字結、雙交叉結、還是……”
顧星檀拉長了語調,故意比劃著,“紅領巾結?”
容懷宴神態自若,垂眸望進她的雙眸道:“倒計時,4分15秒。”
啊?
顧星檀先是愣了瞬,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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