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眨了眨眼,‘嗯’了一聲。
“……你是要住我家嗎?”
阮辛書雖然是問著,但是想起楚鬱的公司離自己家似乎也不遠,這麽想來好像確實不是不行……
她沉默著,不知不覺已經開始在腦內規劃房間新區域了。
“討厭和我住一起嗎?”
看阮辛書不回答,楚鬱安靜地托起了下巴,意味深長地看著阮辛書,
“也是,每次我到你家,你好像都想把我送出去……”
“啊,不是,”
阮辛書一下子伸手拉住了楚鬱的手腕,她咳了一聲,“那你什麽時候可以搬過來?”
第72章
---
“這幾天沒有去公司,要先把那邊的事情做完,可能還有一些手續,和應酬……”
楚鬱說著看了一眼阮辛書,話音戛然而止,“所以,可能是下周吧。”
“是嗎……”
阮辛書其實覺得楚鬱就算今天晚上搬到自己家裡來都可以的。
楚鬱安靜地托起下巴,目不轉睛地看向了阮辛書,
“你想我馬上搬過來嗎?”
阮辛書不作聲地聽著她的話,過了一會兒,猶猶豫豫地點了一下頭。
——怎麽?不行嗎?
“這樣啊。”
楚鬱輕輕笑了一下,她有些微涼的手指輕輕捏了一下阮辛書的耳朵,
“那我——”
她的話音未落,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阮辛書轉過了視線,楚鬱的手機屏幕亮起來了。
上面的來電顯示是李憫雨。
——李憫雨?
阮辛書臉上的表情繃得緊緊地,不知怎麽地有些想要叫楚鬱不要接。
但她最後還是沒有這麽說,她只是板著一張臉,像是什麽也沒有看見地,慢悠悠地往嘴裡送了一口飯。
楚鬱安靜地接起了電話,她的語氣淡淡的,
“嗯,什麽事?”
阮辛書一邊往嘴裡送飯,一邊感覺楚鬱電話另一頭傳來模模糊糊的人聲,那聲音好像笑了笑,具體在說什麽卻是聽不清的。
“……”
阮辛書心不在焉地咀嚼起了飯粒,她看了一眼時鍾,時間已經不早了。
——一個儀表堂堂的企業家,幹什麽深夜裡給楚鬱打電話?
“我看看,”
楚鬱說著把電話夾在了肩膀上,她拿出了一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著行程,
“嗯,這幾天不在公司,你要拿材料的話——”
“周一過來吧,和平時一樣。”
——‘平時一樣’。
阮辛書咀嚼飯粒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不知怎麽的,忽然覺得很心煩起來,酸不溜秋的。
“……”
阮辛書幾乎是感覺自己心煩的一瞬間,就站了起來。
楚鬱抬起頭抬頭看向了阮辛書。
她似乎有些疑惑阮辛書為什麽要站起來一樣望著阮辛書的眼睛。
對上了楚鬱的視線,阮辛書肩膀頓了一下,她掃了一眼餐桌上面的東西,不動聲色地別過了頭,
“餐桌上面的紙巾用完了,我要去拿。”
她一邊僵硬地說著,一邊從客廳走了出去。
楚鬱看了一眼面前空了的紙巾盒,沒有說什麽,只是看著阮辛書幾步路走出了客廳。
---
阮辛書快步往雜物間走了過去。
雜物間在楚鬱家浴室的旁邊,空間不大,更像是一個壁櫥。
拉開拉門,裡面放著卷紙,衣架,晾衣杆一類的東西,盡管排得很整齊,但是抽紙被放在衣架後面了,有些不方便拿。
阮辛書歎出了一口氣,慢慢把衣架拿了出來放在一邊。
剛才那幾句話裡面,她是聽出來了楚鬱和李憫雨平時也有交流了。
自己在這幾年碰也碰不到楚鬱,而在自己和楚鬱不曾見面的時間裡面李憫雨就是這樣普通地,輕易地在深夜打來電話。
而楚鬱也會這樣普通地隨意地接起。
她們會簡簡單單地去某個餐廳吃飯,就像是上次自己看見的那樣。
阮辛書重重地把衣架放在地上,光是想想就覺得生氣。
她氣得恨不得現在就把楚鬱手上的手機扔到洗碗池裡面泡個三天三夜。
她從客廳逃出來無非就是不想要破壞楚鬱的手機,也不想顯得自己像個不成熟的小孩。
她一邊拿衣架,一邊哼了一聲。
再說了,那個李憫雨對楚鬱的態度真的讓人覺得很殷勤,自己上次不過說自己是楚鬱的朋友,他就那樣招待自己。
他以為自己是散財童子嗎?做生意他那樣做的嗎?就不怕虧本嗎?
阮辛書沉默地望著地面上的衣架。
——楚鬱和他吃過多少次飯?
他又有多少次像是上次那樣虛虛地把手放在楚鬱的肩膀上?
——好煩,越想越生氣了。
阮辛書一下子把放在雜物間的衣架重重地拿開,裡面居然還放了一個箱子。
——楚鬱家的紙巾為什麽要放這麽裡面?好麻煩……
阮辛書有些煩躁地抽了一下箱子。
只是,因為剛才的衣架已經被她拿出來了,阮辛書一拉開這個箱子,堆在裡面的一盒盒的紙巾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地倒了下來,散了一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