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算起來,今年是安妮來到水木的第四年,她的很多同學早就開始考研的考研、留學的留學,或者畢業後考公務員、自行創業。
大四了,還沒有任何規劃的學生,整個班級,估計也就只有安妮一個人了。
不過,包括輔導員在內,沒人覺得她這樣不好。
因為對於現在的安妮來說,考研、留學亦或是找工作,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如果不是她做的很多項目都無法公開,她早就受到國家的各種嘉獎了。
安妮早已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是個有著多項發明、創造的科學家,還是個身價超百億的企業家。
她旗下公司生產的機器人,早已成為全球最火爆的商品,沒有之一。
這樣的安妮,儼然已經是個人生贏家,根本無需遵循普通人的軌跡。
但,安妮卻始終沒有忘了自己學生的身份,課,她可以不上,但每學期的考試,她都會回去參加,次次都是成績優秀。
對此,不只是209的小夥伴們服氣,就是全校師生都覺得理所應當。
“茵茵要留在京城考研,費雪已經去了米國,我也準備回老家——”
紫荊公寓209室,朱蓉蓉有些失落的說道。
“是啊,大家都有自己的規劃。”
安妮坐在自己床鋪下的書桌上,望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有些感慨的說道,“感覺剛入學的事兒還在眼前,眨眼間,咱們就已經大四了呢。”
進入大四學年,基本上就沒有多少課業了,更多的是實習,準備畢業論文。
而像費雪這樣想要出國的,早在去年就開始準備。
今年終於修完了本科的學分,提前通過了畢業論文答辯,人家就直接拍拍屁股去了米國,繼續深造。
程文茵要考研,也是在大三就開始準備。現在天天見不到人,基本就是死守圖書館或是自習室的節奏。
讓安妮沒想到的是,素來努力的朱蓉蓉,沒有繼續讀書,而是選擇了回老家。
“我們家孩子多,條件不好,當年讀高中的錢,還是姐姐弟弟出去打工賺的錢。”
朱蓉蓉卻很坦然,她能夠讀水木,已經非常滿足了,她今年二十二歲了,擱在他們老家,都能結婚生孩子了。
即便不早婚,也已經打了好幾年的工,給家裡賺了不少錢。
她卻一直沒能給家裡賺錢,讀大學這幾年,倒是沒少了勤工儉學,可也只夠她的學費、生活費以及各種開銷。
讀研什麽的,朱蓉蓉當然想,可現實不允許。
家人為了她讀書,已經付出太多,她要大學畢業了,也該好好回饋家裡了!
“去年過年的時候回老家,我們縣電視台的領導聯系過我,表示如果我願意回老家,他們願意在電視台給我安排一個職務。”
朱蓉蓉抿了抿鬢邊的長發,或許對於一些大城市而言,水木畢業的學生算不得什麽。
但在他們那個十八線的小縣城,她可是頭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生。
電視台邀請她回去,都不用考試,給的職位還很不錯。
朱蓉蓉的父母和家人都覺得這份工作很不錯,有面子,又穩定,還賺得不少。
女孩子嘛,能有個這樣的工作,將來嫁人的時候,都是一個很大的資本。
朱蓉蓉知道自己父母不容易,她並不滿足於一個小縣城的發展,但她現在還年輕,可以先回去幹兩年,讓父母高興高興,待自己有了更好的計劃,再做改變也不遲。
“嗯,這也很不錯啊。”
安妮點點頭,每個人的具體情況不一樣,選擇也就不同。
程文茵是京城土著,又是獨生女,沒有經濟壓力,想讀書讀到博士都沒有問題。
費雪家裡更是寬裕,出國留學對於她而言,也是很輕松隨意的事。
朱蓉蓉家裡條件不好,父母又都是農村人,思想保守,想讓她回去捧鐵飯碗,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怎樣,209的小夥伴們都有了自己的選擇。
就是安妮自己,也不再那麽迷茫。
跟朱蓉蓉閑話了幾句,安妮便離開了公寓,她又去圖書館跟程文茵打了個招呼,這才走出了校園。
坐上車,汽車在小風的控制下,無需安妮自己動手,便自動開啟。
車子緩緩駛出城區,安妮卻沒有關注路況,而是兀自想著自己的事。
距離上次離開任務世界,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年。
這兩年裡,安妮曾經好幾次進入系統空間,她發現,jp001的全息影像還亮著,只是不肯主動開口。
任務面板上的數據也還在,她的信仰值沒有被吞掉。
系統空間裡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安妮就是覺得壓抑,總有種莫名的不安與畏懼。
安妮曾經試著跟jp001溝通,jp001的回答很官方,不再客服附體,也不再高冷,而是仿佛剛剛被恢復了出廠設置。
這樣詭異的變化,讓安妮不敢開口要求做任務。
她總覺得,在這個時候貿然進入任務世界,很可能就又被困在裡面。
可不做任務,安妮又覺得有些空虛。
她已經習慣了任務世界的精彩與刺激,驟然跟任務世界剝離,她還十分不適應。
另外,任務世界已經影響到了她的現實生活,安妮認為,想要徹底掌握自己的命運,歸根結底還是要落實到系統本身。
不做任務,固然不會遭遇危險,可也不會破解困局啊。
安妮真是左右為難。
“主人,找到冷冽了。”
就在安妮胡思亂想的時候,汽車裡忽然想起了小風的聲音。
“冷冽?他在哪兒?”
安妮沒有問小風怎麽找到的,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小風,計算機水平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妥妥的頂級黑客。
自從知道小風的黑客水平後,安妮就不再自己侵入天網搜尋資料,而是把這一切都交給了小風。
小風應該是根據“老大”提供的某些線索,然後入侵天網,黑掉了私人攝像頭等方式,順藤摸瓜,慢慢找到了冷冽的下落。
“在京郊西北方位的一個藥廠裡,那家藥廠有自己的實驗室、手術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