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換了個人都不會多想,但是趙茳不同,趙茳自身有本事,這兩年費盡心思拿下金州,趙茳更是將神經一直繃緊了,哪怕找回爹娘的過程沒問題,他也會查清楚直到磨平心裡的疙瘩。
周鈺摸著下巴,“劉家如果有適齡的女兒,目的會明顯一些,怪就怪在劉家沒有適齡的女兒。”
趙茳,“明明劉家四口模樣老實,可我就是覺得不舒服。”
第一眼就反感的很,他越琢磨越不願意見劉家老實人的模樣。
楊兮,“那就將人困住,只要有問題早晚會漏出馬腳。”
周鈺接話,“別讓劉家人繼續接觸你爹娘。”
趙茳面容發愁,“我一直很忙,我娘又對劉家很有好感,我忙碌的時候,我娘沒少帶劉家人上街采買,現在府城消息靈通的都知道劉家人,我一時半刻不能送人離開。”
楊兮心裡清楚這不怪趙茳不果決,而是顧慮太多,趙茳這兩年在金州經營了好名聲,劉家護送趙茳父母的確有恩,卸磨殺驢對趙茳的名聲有影響,加之又是歸順瑞州的當口,趙茳只能留著劉家人。
周鈺立刻聽出了不對,眯著眼睛,“你府上沒有管事采買嗎?”
趙茳有古代男子的通病,那就是甚少會關注後宅的事情,爹娘找回來後,他就將後宅的事交給娘管了,一時間還真沒察覺出哪裡不對,現在一聽這話,趙茳一直看不穿的迷霧清晰不少。
趙茳拍了掌心,“周兄的意思劉家人故意攛掇我娘親自上街?”
周鈺,“我只知道誰得利誰的嫌疑最大。”
現在不就滿府城都知道劉家人了,否則依照趙茳的性子,劉家人會一直困於府上出不了門。
趙茳抿著嘴,“虧我自以為聰慧過人。”
楊兮,“你聽匯報隻關注劉家人是否老實,聽說劉家人老老實實從而忽略一二也正常。”
趙茳擔憂爹娘和兒子了,還好他不放心劉家人離開時早有安排。
一轉眼就是三日,金州正式歸入楊曦軒的管轄,府衙內的地圖多了金州,八個州連成片,任誰看了不敢相信的同時又升起無盡的野心。
最新一期的報紙整版面都是金州歸順,加之楊曦軒不僅拿下了景麗兩州,還有明家三個州的投誠,這回沒人私下說歸順江王的朝廷了。
這個時候再跳出來那就是腦子有病了,八個州啊,這期報紙一發布,意味著楊曦軒雖沒明說決心,卻也向所有勢力傳達了逐鹿天下的決心。
瑞州府城,楊兮夫妻沒管新發布的報紙,而是親自帶趙茳參觀果園和橡膠園。
日後金州會引進橡膠種子種植,同時大面積種植果樹。
趙茳不僅參觀還親自采摘,這點活對於趙茳不算什麽,邊采摘邊開口,“等我離開的時候,還請先生派一批果農去金州。”
周鈺沒接地氣的采摘果子,而是站在空地處休息,“行,不過,果農去金州你要出雇傭的銀錢。”
趙茳苦著一張臉,“金州很窮。”
他的確發展了金州,可也只是在田地方面,現在府衙的銀錢還多虧了去年的風調雨順。
周鈺,“這個沒商量,對了,你也要好好的安置派過去的果農。”
趙茳心裡琢磨少雇傭一些果農了,沒辦法,金州實在是窮,雖然有錢知府撥給金州的糧食和種子等,但是能省一些是一些。
楊兮這邊和果農的家眷聊天,說實話,他們夫妻很忙,已經很久沒這麽接地氣了。
采摘的婦人不覺得采摘果子累,反而覺得活計很輕松。
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正挑選著壞果,嘴裡念叨著,“我們村的百姓都想進果園乾活呢。”
另一個婦人笑得合不攏嘴,“因為家裡勞力都在果園乾活,我兒子一點都不愁找媳婦。”
這個話題一起,靦腆的小媳婦也願意開口了。
果園活計輕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果園的家眷表現好能進入水果作坊乾活,每個月不僅能拿月錢,每個月表現好的前幾名,還能得到布料等獎勵。
布料啊,哪怕瑞州富裕,布料對於百姓依舊是奢侈的。
楊兮聽著眾人討論,她徹底成了旁聽者,但是她格外的高興,因為生活有奔頭,百姓才敢多言。
等楊兮一行人回府城,天色已經黑了。
楊兮兩口子回府上就見到了曦軒送回來的信件,請他們夫妻去膠州。
周鈺,“......呵,這是拉我們去當苦力了。”
楊兮失笑,“別這麽說,他信上寫的明明白白,他請我們去膠州挑選匠人。 ”
明家養的匠人水平很高,曦軒惦記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鈺想翻白眼,“我就不信他選不出來。”
楊兮則惦記子恆,“不管曦軒目的純不純,我也想兒子了。”
不親眼看看她不放心,而且她對膠州也很好奇。
他們離開上河村時就安排好了,並不用急著回去。
周鈺也惦記長子,哼了一聲,“那就收拾行李?”
楊兮歡喜的起身,“好。”
周鈺突然開口,“昨日不是送了半頭牛來,讓廚房連夜收拾了,我們好留著路上吃。”
“有些人就是口是心非。”
周鈺嘴硬,“我可沒惦記曦軒。”
“是,你沒惦記他!”
家裡喜歡牛肉的是曦軒,昨日送來的半頭牛一共沒吃幾斤,現在全在冰窖裡存著呢,他們趕路可吃不了半頭牛。
這一晚上楊府的廚房香氣四溢,饞的一些廚房幫工咽了一晚上的口水。
楊兮夫妻中午才啟程,還好他們只是在府城坐鎮,上午見了幾個重要的官員就可以離開。
趙茳倒是想跟著去膠州,可惜他惦記家中的父母和兒子,這一次只能作罷。
楊兮兩口子走的第二日,管邑來了府城,只可惜晚了一步。
楊兮夫妻並不急著趕路,次日就被管邑追了上來。
周鈺一眼就注意到管邑臉上的疤痕,一條很長的疤痕,傷口看著特別嚇人。
楊兮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你的命真大,這是差點削掉你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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