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痛苦的是什麼?
葉雨答:被人剝奪眼懶覺的權利。
想當年她披荊斬蕀付出慘痛的代價選擇了自由職業這一開放享受型的職業,人生頓時就無限美好陽光燦爛了。
這還沒怎麼著呢,一不小心就又回到了解放前!
「姥爺——」老人家晨練有助身體健康,但真沒必要拉上她這個懶骨頭啊。
田蕾在她後面揉眼睛,「要晨跑啊,姐,人家想睡懶覺了。」
葉雨心說:姐更想睡好不好。
心裏再叫囂反抗,葉雨都只能乖乖地陪著老首長出去晨跑拉練去。
跑步神馬的,真心煩人啊。
最倒黴的是還有田蕾這個扯後腿的,她跑了十來分鐘就撂挑子不幹了,仗著年紀小賣萌耍賴,直接就長到了自家表姐的背上。
可憐的葉雨不但得跑,還得負重,這就不止五公斤的份量啊。
小表妹,你確定你真不是來拉仇恨的?
肖爺爺是慢跑,最後是散步一樣在大操場上溜躂。
可是,老首長溜躂不表示葉雨這小同志也能跟著混水摸魚,老首長盯著呢。
「蕾蕾喲姐的親妹子,您明兒可千萬別跟著來跑步了啊,姐姐我算是被你坑苦了。」
「姐你身體素質落後了,要加强鍛煉,你可是我們的榜樣。」
「別跟姐提榜樣,姐這輩子跟它不共戴天。」
田蕾在表妹背上嘻嘻笑,「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你以後少跟葉劍那抽貨混,好好的小姑娘都被他帶歪了。」
「跟二哥混行不?」
「那個面癱……」真跟他混成個小面癱小姨和小姨父還不得男女混合雙打收拾她啊,「別,你還是繼續跟抽貨混吧。」
「我最喜歡過暑假了。」
妹紙你是多自虐才盼著黑色暑假的來臨啊?
葉雨內心寬麵條泪中,暑假在她的生命裏就是揮之不去的陰霾,小時候被一幫長輩操練的時候吃苦受累她跟小白菜一樣默默忍受。
後來,兄弟姐妹的數量慢慢上來了,她就成了兼職保姆的小白菜,還是一株很拉仇恨值的白菜榜樣。
要知道,那幫小的在思想道德沒達到一定水平前,對於她這個經常害他們陷入各種苦逼日子的「榜樣」那真是各種深惡痛絕。
她那苦逼的被坑的青春歲月啊,真是半點留戀的價值都特麽地找不到。
「一放暑假就能跟哥哥姐姐們在一起了。」小田蕾趴在表姐肩上一臉幸福憧憬地摟著她的脖子說。
葉雨當沒聽到,她是有多痛恨暑假這個東西的存在啊。
操練上晨練的士兵步伐一致地奔跑著,不時響起一陣響亮的口號。
經過葉雨她們這對奇怪的晨跑組合時都忍不住露出驚疑的目光,還有那程度不一的囧囧感覺。
負重晨跑還興致勃勃地聊天,這姑娘的存在真是太不和諧了,赤果果的摧殘著他們做爲一個合格士兵的自信心。
她背上的那個小女孩竟然還時不時地喊上一句口號:「加油,姐,我會陪你跑到最後的。」
囧囧有神!
小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一直陪跑的結果就是害背著你的人苦不堪言啊,孩子。
葉雨內心也是一頭一臉的黑綫,小表妹和小師妹一樣果斷都是坑爹的存在啊。
「妹紙,你如果天天這麽陪我跑到最後的話,姐現在就直接給你跪了。」姐沒那麼逆天好不好,姐不是特種兵整天負重越野跟玩一樣啊。
「噗……」正巧跑過她們身邊的年輕士兵噴了。
「暑假的時候我路不動都是姐姐背我跑完的啊。」
「蕾蕾你會算數不……」葉雨真心傷不起,保姆小白菜那就不是人幹的活啊,使女老媽子她全活兒啊,「你一年比一年大,體重也在逐年增加啊。」
「大姨父說過,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坑爹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如今是個坑閨女的時代了嗎?
老頭,不待你這樣黑自家閨女的啊,我不就當初沒考警校麽?您至於一直耿耿於懷時刻打擊報復嗎?
「蕾蕾,以後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漢語博大精深,你可不能這麽胡亂解析剖義,」葉雨忍不住對小表妹諄諄誘導,「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說的是帶給你無形的信心鼓勵從而達到後勁勃發的結果,並不說那榜樣本身有九牛二虎之力。」
姐真給你跪了啊。
「我不管,我最小,你們都要照顧我。」
蘿莉耍無賴啊。
葉雨語言不能。
唉,啥也別說了,繼續負重跑吧。
等到肖爺爺滿意同意她停下的時候,葉雨一身的臭汗,這就是她最討厭運動的原因了,她汗腺忒發達,稍微劇烈點的運動就能讓她跟水裏撈出來似的。
落湯雞有木有啊?
形象很幻滅,淑女神馬的那就是天邊的浮雲。
「姥爺,您就饒了我吧,我真不適合當運動健兒,我就是死宅屬性,這輩子沒救了。」
「看著不是很喘。」
「可這汗如雨下啊。」葉雨憋屈。
肖爺爺爲之失笑,他大抵明白她抗拒運動的原因了,「行啊,只要你待會兒把我找來的人全打趴了,你想怎麽過還怎麽過。」
「姥爺萬歲。」
田蕾小朋友在一邊甚是糾結地看著肖爺爺,說:「爺爺,可我大姨不讓姐姐私下打架鬥毆的。」
打架鬥毆……
聽到的人都默默,小姑娘的理解能力他們决定忽視。
葉雨才不管什麽打架鬥毆,她只關心自己以後睡覺睡到自然醒的美好生活,想得到就得先付出,所以她一會兒不會手下留情什麽的。
田蕾看著表姐跟打了鶏血一樣的精神狀態,很是天真無邪地對肖爺爺說:「爺爺,姐揍人可狠了,打壞了解放軍叔叔怎麽辦?」
「……」肖爺爺笑了,伸手抱起粉團一樣的小丫頭,說,「沒事,解放軍叔叔個個都是能吃苦耐勞的。」
吃苦耐勞的警衛連戰士們就這樣被無知無畏的肖爺爺一下扔進了深坑。
跟個姑娘對打,手下得悠著點,戰士們都是這麽想的,何况葉雨那副小白花的欺騙性長相,實實是坑死了一堆人。
警衛這處部隊大院的戰士被一個小白花似的姑娘狠狠地刷了副本,她一個單挑他們一群啊,而且還——完勝!
警衛營的尖子兵出動了,最後把警衛團的人都驚來了。
葉雨雙手撑在大腿上,微彎著身,汗滴滴達達地往下淌,累得跟狗似的吐舌頭,「姥爺,不成了,真不成了……」車輪戰是滅絕人性的好不好,這還是親人解放軍嗎?
「爺爺,我姐真打不了了,您看她累得跟條狗似的。」
「……」妹紙啊,姐想問候你語文老師。
「老肖啊,你這外孫媳婦不錯啊,哪個部隊的?」這是不明真相群眾的詢問。
「不對呀,老肖說過她是作家。」
「聽你扯呢,作家能比這些現役當兵的還能打?」
「我真是良民。」葉雨申明。
「我做證。」田蕾插花。
……
姑娘,我們沒人說你不是良民,只是你在良民堆裏過于冒尖了點罷了。
「你們這幫慫貨,虧你們還是號稱尖兵,一群人打不過人家一個,好意思說自己是尖兵不?」這是被刷了副本的慫兵們的團長的訓詞。
慫兵們表示:小白花就是個BUG一樣的存在,這不科學。
要是被軍中尖刀那群狼一樣的特種兵給KAO了,他們也就不說什麽了,可今天這算怎麽回事啊?被小白花給刷了?
在大院一群人熱鬧騰騰圍觀八卦的時候,有幾個橄欖綠的身影在遠處停駐了一會兒,然後沒驚動任何人就離開了。
然後,某基地完成訓練任務回來的蕭徹被大隊長叫去圍觀了。
大隊長幾個基地的大頭兒跟研究稀有珍稀生物似地圍著他轉啊轉的,把個蕭徹給看得驚心動魄的,總覺得有那麼點毛骨悚然。
「行啊,你,蕭徹,你到底是娶了個什麽樣的媳婦回家啊?」
「我媳婦怎麽了?出什麽事了?」蕭徹差點兒跳起來。
「今兒我算長見識了啊,你媳婦在大院那叫一個大殺四方啊,楞把警衛團裏的尖兵打趴了一堆,方團長的臉都氣青了。」
「……」蕭徹懷疑自己幻聽了,她媳婦貧歸貧可真的沒那麽高的武力值啊,「大隊長,您說的是我媳婦嗎?她能是那麼生猛的人?」
「你以爲我臉上這兩窟窿裏長的是什麽?」
「眼睛。」
「親眼看到的,一幫老首長圍觀啊,動靜都快驚動中南海了。」
「這……太誇張了。」
「你就沒發現她有這樣的好身手?」
「我一直以爲警察家屬沒威脅的。」當初他媳婦可說過要先回去學擒拿手再削他呢,敢情她甲醇呢?
「你媳婦就是個人形大殺器啊,就咱們隊裏的人恐怕也不能輕易拿下她。」
「我媳婦宜家宜室,不會擾亂社會治安的。」
「高手在民間啊。」中隊長在一邊深有感觸。
「老蕭,你真沒發現你媳婦這麼生猛?」
「說實話,還真看不出這麽生猛。」見過葉雨的某分隊長直言不諱。
「小蕭啊,以後休假回去的時候別忘跟你媳婦練練手,會有收穫的,她手上的功夫不錯。」
「隊長,別呀,媳婦是娶來疼的,我能回家就捋袖子找人打架啊。」
「這還真不定誰被誰修理呢,蕭,要不,兄弟們幫你加買個人身險?」
「還別說,蕭被削的可能性還真挺大,咱們是實戰訓練,他媳婦那也不是花架子,完全實戰出來的。」
「最難得的是她收斂得乾乾淨淨,氣質上完全沒有一點外漏。」這樣的人誠懇地說真是國安的好材料,他們這些部隊裏摸爬滾打出去的一身的軍人硬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大隊長和政委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裏都有了一種猜測。
會不會真的是國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