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風頭有時是種戰略性後退。
鑒于葉雨在大院對李家出品的窮搖妹紙無論從肉體還是精神都給予了沉重的打擊,肖爺爺當機立斷決定讓外孫媳婦離開大院這個是非之地,安胎才是她現在的當務之重,其他的那全是浮雲。
葉雨終于全面防輻射的緊張氛圍中成功脫身,在此,她要由衷地感謝窮搖妹紙的大力支持,感謝黨和人民群眾對圍觀事業的深情厚愛。
總之,她又一次成了自己的領導,可以自由行動了。
恢復自由身的第三天,葉雨就收到了來自死黨程嵐的知心姐姐熱綫電話。
「葉雨,出來陪我喝酒。」
做為資深死黨,葉雨一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出事了,挂了電話就打車出門。
拜那幫小混蛋所賜,她現在又恢復成了無車一族,估計只有等他們全部開學返校才有歸還的可能。
葉雨一進酒吧就看到吧檯前的程嵐,今晚她一改往日休閑的風格,穿著打扮十分的妖冶艷麗,甚至還燙了發,那雙超短皮裙根本就掩不住她欲掩還泄的春光,引得酒吧內雄性生物荷爾蒙明顯分泌增多。
葉雨走過去,一把將她手上的那只酒瓶抽走。
「出什麽事了,這麽借酒澆愁的?你不知道這樣容易引發各種天雷狗血啊?」
程嵐看到她,一臉的似哭似笑,趴平到吧檯上,夢囈似地道:「是呀,天雷狗血,特麽地現在的男人究竟怎麽了?少奮鬥三十年就能讓他們的骨頭碎成渣麼?」
葉雨伸手拍拍她的肩,心裏隱約有了答案。
娶個好老婆,少奮鬥三十年!
這年頭吃軟飯不再是人人鄙視的事情,甚至趨之若鶩。
男人在指責女人拜金虛榮的時候,似乎總也沒發現他們自己在小白臉吃軟飯的道路上已然成群結對樂此不疲的現狀。
程嵐突然抓過葉雨手中的酒瓶,又灌了一大口,語含嘲諷地道:「我們六年的感情抵不過人家白富美一張薄薄的支票,這還沒到七年之癢呢,我就被人扔半路上了。」
葉雨坐在她旁邊,任她靠在自己身上,玩著一隻空杯道:「你的今天就是那白富美的明天,遲早而已。不是有句話說嘛,小三們敢搶半老徐娘的男人,就有別的半老徐娘搶她的男人,因果循環,報應從來不爽。我們能做的適合做的就是給自己沏杯茶,做盤點心,吹著下午宜人的風,閑閑等著圍觀的時刻。」
「老娘失戀了,被人甩了,你能安慰兩句不?」
「靠之,姐難道不是在安慰你呀。」
「你哪裏就安慰我了。」
「我都讓你等老天打雷劈她了嘛。」
「老天那麽忙,誰知道要等多久啊,老娘等著看他們遭報應的心是這麽地急切。」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姐怎麽就想著叫你過來安慰姐來著,你不打擊人都算是天生异象了。」程嵐伸手捂臉,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知心姐姐可不許搞歧視啊,姐好歹理論知識也比那兩個豐富得多吧,叫姐來還真不虧你的面子和裏子。」
「可叫你來,姐就忍不住想到你丫的婚姻美滿幸福,兩下一對比,姐喝藥的心都有了。」
葉雨滿滿給她倒了一杯酒,「喝吧,雖然酗酒不怎麽好,總比嗑藥好多了,後者犯法還不好戒。」
程嵐一腳就踹到她椅子上,罵道:「滾,你丫純屬幸灾樂禍來的。」
「說唄,你想怎麼報復那對狗男女?」
「你有好建議?」
「要不我去把姓向的打成猪頭,看他還拿什麽去招蜂引蝶?」
程嵐一巴掌拍在吧檯上,恍然大悟似地道:「老娘怎麽就沒想到呢,當時就應該先扇兩記耳光給他,硬充什麽高貴冷艷冰山啊,不爽就得發出來。」
「姐說過多少次了,高貴冷艷神馬的是最坑爹的,你丫的怎麽就這麽不受教啊。」
「他特麽地到老娘的公司談分手啊,姐不扮高貴冷艷難道當衆撒潑毀掉自己的形象嗎?」
「你當時就應該冷笑一聲,對丫說,帶著你的賤人,離開老娘的世界,我成全你們不要臉的幸福。」
程嵐兩眼放光地看著葉雨,「葉雨,這句話果斷殺傷力很強。」
「可惜,你沒機會用了。」葉雨對此表示遺憾。
吧檯內的調酒師一邊調酒,一邊聽她們兩個說話,這個時候突然插花道:「也許有啊,你們看門口。」程嵐做為這個酒吧的常客,她的男友調酒師也是認識的。
所謂冤家路窄!
從酒吧門口進來的那對男女中的男人不是程嵐的負心男友又是誰?
葉雨沖調酒師笑了笑,「給我一杯冰水。」
調酒師倒好遞給她,「你要潑他們?」
「那叫浪費資源,我自己喝多好。」
調酒師無語,雖然見程小姐的這個朋友次數不多,但架不住印象深刻啊。
程嵐的前男友也看到了坐在吧檯邊艷光照人的前女友,表情瞬間變得很是微妙。
葉雨小聲道:「把短裙再往上提下,我保證姓向的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奔騰不息,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雖然他出軌甩了你,但是現在他還是看不得你有紅杏出墻的可能。」
程嵐一巴掌拍到死黨頭上,「老娘爲什麽要犧牲自己的春光去刺激路人甲?」
「你丫不正為此買醉嗎?」葉雨很不客氣地詰問。
程嵐抿抿唇,再用力拍了死黨肩,低頭繼續喝自己的酒。
「得,喝吧,我陪著你,保準不讓你有機會發生一夜情這樣好康的美事,一定把你可能因此邂逅富一代富二代多金少爺公子的機會牢牢地杜絕掉,做爲一名合格的死黨,姐一定會爲你的貞操負責的。」
「噗。」程嵐嘴裏的嘴噴了。
調酒師差點甩飛手裡的酒瓶。
「靠,有你這麼做人死黨的嗎?邂逅那些多金少爺公子的機會你幹嘛非幫我杜絕掉?不知道姐現在缺嗎?」
「俗話說得好,夫妻上了床,媒人丟過墻,爲了維持咱們這麽多年的死黨情誼,姐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姐可不想被人丟過牆,很丟臉的好不好?」
「你的臉面重要還是姐們的幸福重要?」
「五五分。」
「什麼?」程嵐舉高了手裏的酒杯,裏面腥紅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异樣的妖冶。
葉雨果斷變節,「姐們的幸福重要。」
「怎麼,程小姐來酒吧買醉啊?」某白富美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妖嬈地走了過來。
葉雨慢慢啜著杯裏的冰水,琢磨著這年頭的腦殘果然泛濫,搶了根爛黃瓜不算,還非得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搶了爛黃瓜。
「喝酒犯法啊?」程嵐勾起唇綫笑得嫵媚多姿。
「女人嘛,被男人甩了出來買醉難免的。」
葉雨插了句話,「來酒吧不買醉難道買笑啊?或者像小姐這樣帶個牛郎出來炫富?」頓了一下,眼睛憋了一眼面上有些尷尬的向某人,繼續說,「不是我說,炫富的話,帶一個真心不稱頭,要是我,姐至少也要包他個十七八個的,這才能證明姐錢包裏老人頭的魅力無人可擋。」
程嵐笑著勾住死黨的肩,眼尾一挑,帶了幾分妖媚地道:「說得好,我們小市民炫不了富,只能勉强買買醉了。」
白富美急了,「難怪啓航不要你,你這麽沒有內涵的小市民,根本配不上他。」
「,把話說清楚,」程嵐惱了,指向前男友,「你別拉低老娘的檔次,老娘要的是男人,不是牛郎,以前要他是因爲他當時還是個男人,現在他已經變成了牛郎,是他配不上老娘,懂?」
向啓航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伸手想拽白富美走。
白富美被人落了面子,哪肯就此善罷甘休,「你這是嫉妒。」
程嵐輕蔑一笑,「人賤不要緊,但不要真以爲賤就天下無敵了。我都已經成全你們不要臉的幸福了,你們怎麽還這麽不依不饒的,是想哪樣?難不成還想聽我一句昧良心的祝福不成,你確定你要得起?」
葉雨舉杯贊道:「說得好,像我姐們。」
程嵐得意一笑,「那是。」
「走吧,你跟個喝醉酒的人計較什麼?」
「啪」的一聲脆響,向啓航的臉上被人賞了五百大洋,白富美雙眸噴火地瞪著他,「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這個賤人的,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
葉雨低喃,「天雷狗血無處不在啊,快趕上黃金八點檔了。」
調酒師默默地給葉雨續了杯,淡定地繼續調酒。
程嵐冷眼看著前男友被人作踐,嘴角掀起嘲諷的笑,既然爲金錢沒了骨氣,那這就是他該得的。
活該!
向啓航按下心頭的怒火,忍氣吞聲地道:「我跟她已經分手了,再這樣鬧有什麽意義?」
「她把你當破爛,你認爲我撿了一個破爛應該高興嗎?」
葉雨滿是不解地問死黨,「你真的確定這位小姐不是因爲對你由愛生恨才橫刀奪愛撬了你的墻角,好讓你空虛寂寞給她機會趁虛而入,成功百合?」
程嵐「啐」了一口,「鬼才要跟她百合,百合姐也找你這樣的,她那檔次太低。」
「滾,姐名花有主兒。」
「我給名花鬆鬆土。」
「鬆了也不會給你工錢。」
「義務勞動姐樂意。」
「人家白富美是來諷刺你買醉的,你能不能配合人家一下,你現在這樣歡脫人家的劇本沒辦法演下去啊。」
「姐理她去死,小三小四爬床還能說是爲了美好的幸福生活奮發圖强。白富美上趕著倒貼小白臉,難道是因爲被廣大小三小四們剝奪了同階層配偶資源才來報復社會搶奪我們這些小市民的另一伴?」
「爲了你這句話乾杯,簡直太特麽地經典了,真是一針見血地揭露還原了事實的真相啊。」
「乾杯。」程嵐也有些興奮,果然這樣的氣場才爽啊,高貴冷艷什麽的只會憋氣。
白富美眼見事態越發朝著離譜的方向發展,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
向啓航果斷拉了她離開了酒吧,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爲了前途拋弃程嵐而選擇這樣一個富二代的千金小姐到底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