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自己這一行人一樣都是沿著河邊走的,明月猜想他們應該是之前遇到那些土匪了,不禁暗自慶幸。又想起楚飛舟,但願他能活下來吧,不過明月也沒有糾結,這人就算死了,也不是真的死了,只不過是退出遊戲而已。
明月從河邊打水回來,周寡婦捶著腿哎呦哎呦的,明月對她沒什麽好,直接越過她找了個破碗給青山倒了一碗。
沒條件也顧不上講究喝熱水什麽的。
周寡婦扁了扁嘴,青海是個大義很重的人,沒發覺氣氛不對,隻當女兒勤快,替大家打水喝,過來倒了一碗咕咚咕咚喝了,又倒一碗給周寡婦遞過去,“喝點水,趕了一夜的路,歇一歇。”
周寡婦見青海心疼她,心裡跟喝了蜜似的,接過水也咕咚咕咚的喝了,青花看了又對自己這個老娘煩了一層。
她這個老娘都三十多了,還一副戀愛腦,自認自己是個標致的人,以前就嫌周大(青花的親爹)難看配不上她,每天唉聲歎氣都快趕上黛玉姐姐的憂鬱氣質了,後來周大抓魚的時候淹死了,她嫁給青海,便覺得找到了人生真愛,兩個人每天膩膩歪歪,連她這個女兒都覺得沒眼看。
明月也是無語,自己一晚上背著青山,不是比她周寡婦更累,也沒見青海關心自己女兒一聲,渣爹。
一行人吃了點乾糧繼續趕路,雖然累,但看到了前面那十幾個難民,想想那就是遇到了土匪的下場,便都想再往前走的遠點,越遠就越安全,再想想那一袋袋的白面,也都不覺得累了。
一天下來,又趕了三十多裡,傍晚仍在河邊安頓,只是後面那十幾個難民一直墜在他們後面,看樣子是要跟著他們。
白村長來找青村長商量了下,便決定去問問,一問才知道他們是七台縣一個小村逃難來的,前天遇到了土匪,只是他們行禮裡都是破布爛襖,沒有了糧食,那些土匪一氣之下就開始殺人,他們這幾個人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
兩個村長聽的是驚心動魄,暗暗慶幸多虧的明月提前發現,同時又都歎口氣,見這十幾個人弱的弱,小的小,肯定是家裡男人豁出性命才讓他們跑出來的。況且又是他們的同鄉,便把他們帶了過來,讓他們跟著自己一行人。
亂世之中他們這些小民還是湊在一起比較好活。
明月則不怎麽放心,自己這一行人可謂是肥羊了,隨便把陌生人帶過來,不知道人家看見你們這麽多白面,會不會起什麽壞心思,當下便多留了個心眼。
青海跟周寡婦在忙活著做飯,又是面湯泡饃,明月現在很想念鹽的味道,便在河邊找起了貝殼,弄點貝殼肉也行,好歹能添點味兒。
河邊常有難民,貝殼都被來過的難民摸過很多個來回,明月撿了好幾個都是空的,旁邊的青山和白田倒是撿的歡快,把他們覺得好看的都放進了他們的小籃子裡。
…
白樹一直承擔著家裡頂梁柱的角色,他爺爺奶奶趕一天路已經累的不行,見白田跟青山混熟,便很放心她找青山玩,反正有明月帶著他們。
明月正在翻找能吃的,一個小土疙瘩丟了過來,明月看去,就見小黑躲在草叢裡朝她噗呲噗呲。
小黑雖然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但是一路的風霜讓他看起來像個三十多的大叔,笑嘻嘻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像猥瑣男。
他見明月望過去,朝明月晃了晃手裡的東西,向明月招手讓她過去。
小黑手裡是一個小孩兒拳頭大小的青蘋果,明月過去問他哪裡找到的,小黑嘿嘿一笑,笑淫淫的望著明月道,“你讓我親親,我就給你吃。”
才吃幾頓飽飯啊你就想這想那。
明月眼中冷光一閃,就奪掉他手裡的小蘋果,小黑要奪回,被明月照臉一拳頭打了過去。
小黑被明月打了個倒仰,捂著右眼哎呦叫慘,明月不信他只有這兩個,果然從他兜裡又翻出了幾個,不過都是爛的。
“哪兒找到的?”明月問他。
小黑震驚於明月的暴力,瑟縮著腦袋,跟他爹那個怕媳婦的慫樣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眼淚都淌了下來,“那、那裡。”
明月叫上青山和白田,來到那棵樹下,這應該是一棵野生的蘋果樹,樹上已經被摘光了一個蘋果也沒有,樹下還有幾個爛癟的。
明月挑了挑,撿出幾個勉強能吃的,回去把爛的部分削掉還能吃。
青山和白田的小籃子被裝的滿滿的,兩個小家夥都很興奮,明月又在附近找到了兩株茴香小苗和一點腐樹上的木耳。
三人滿載而歸,來到河邊把蘋果洗了給村裡的小孩兒分著吃了,其他找野菜小分隊雖然沒找到野菜,但是找到了兩隻青蛙和幾個貝殼肉。
大家互相分找到的東西,看見青海把分到的青蛙腿丟進面湯裡,明月瞬間就沒了胃口,晚上隻喝了幾口飯,青海見她這個樣子,直說她有好東西也不知道享受,活該餓著。
明月看他把半隻腿分給青山,算他還有點良心,也就沒理他,不過看到他把另半隻腿夾進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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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碗裡,再看周寡婦那微笑含羞的模樣,一陣無語。
青花雖然也覺得無語,但是還是放心很多,雖然青海現在對自己沒有以前那樣好,但是他對娘還是挺好的,甚至因為工甘共苦了這麽久,兩人更膩歪了。只要青海還對娘好,她就隻哄好娘就行了,娘不會丟下自己的。
想起這些,青花就想到了明月耍她跟她索藥的事,冷冷的瞪了明月一眼,有機會一定要讓你好看。
明月:這是又要憋什麽壞水。
晚上明月沒有睡死,村民一有動靜她就醒了,一晚上除了幾個村民跑到草地裡解手倒是沒發生什麽,第二天一行人繼續上路。
…
半個月後他們終於來到了梧州城下,只是城門緊閉,城外的難民根本進不去。
城外的難民足有上千人,婦女懷裡的孩子在哇哇大哭,生病的人捂著嘴咳嗽,這些難民中間還有餓死的,也沒人費力氣把抬出去埋掉,就那麽扔在那裡沒人管,周圍引來了黑壓壓的一片蒼蠅。
青花看到趕緊捂住鼻子,這樣的環境,如果再不疏散,肯定要爆發瘟疫了。她抬頭看見城門樓前幾個人在看著城下的這些難民,那些人應該就是城中的官員了。
明月看青花閃著精光的眼睛就知道一波劇情要上演了,原劇情中,青花就是注意到城門口貼著的一張告示才成功進城的。
本地知府景洪生有個體弱的兒子,景霆葉從小身體不好,一直精心養著才拖到現在,一個月前終於成了強弩之末苟延殘喘,於是景洪生貼了告示廣邀天下神醫來為他兒子治病,如果能把兒子的病治好,他願意把自己的所有家財奉上。
青花進不去城中,便揭下了告示,景洪生欣喜的把她接到了城裡,青花根本不懂醫術,於是又大搞神秘主義那一套。
她說景霆葉這是被小鬼纏著了,讓景洪生找座觀音廟,求來符水,她則趁人不注意把靈泉加入符水中。
靈泉能延年益壽,果然景霆葉喝完符水就好很多。
景洪生要實現承諾把所有的家財都給青花,但青花卻不要,而是讓景洪生把城外的難民都放進來。
景洪生本來也想接收這些難民的,但是他們城裡的難民已經夠多了,如果來者不拒,那梧州遲早也得被這些難民壓垮。
這時被青花的善良感動,心裡愧疚,便大開城門接納了這些難民,難民們都對青花感恩戴德,這也是青花封神的第一步。
明月跟著大夥兒坐下,就等青花施展神威,讓大家進城去,但是當她看到青花揭下告示時看向她唇角勾起的冷笑,頓時覺察到不妙。
自己知道她的貓膩,她這是準備讓自己自生自滅?
一開始見她沒什麽動作,還以為這個女主心沒有那麽狠呢。
青花在村民中驚訝的視線下,拿著告示對城門上的人喊道,“我有救人的方法。”
城門上的人顯然不相信,向下喊道,“你要是騙我們,定要砍了你的人頭掛在城門上!”
一聽要砍頭,周寡婦連連過來抓住青花,“花,你能有什麽方法,別瞎參活,快回來。”
青花甩開周寡婦的手,皺眉道,“娘,我有救人的方法,”說著壓低聲音對她道,“我救了人,咱們就能進城了。”
縱然青花壓低了聲音,這半個月都在暗暗修煉的明月耳力很好,青花的這句話也被她聽在了耳中。
這是要不管這些難民了?明月對這個結論一點也不驚訝,畢竟她如果要表現善良,總不能跟景洪說把難民都放進來隻除了那個繼姐?
…
青花自詡穿越者,還有空間靈泉的加持,一直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自豪,她看不上這些古代的人民,又享受與這些人對她的崇拜和讚美。
但是這些讚美中有一個另類的聲音,就是原主青月和現在的明月,她一定會剔除掉這個聲音。
寧可不要眾人的讚美和擁護,她也要先把明月除掉吧。
明月當下也不再客氣,從口袋裡抓出來路上找到的幾塊硝石,在自己所在的位置兩步往前兩步往後,又左右轉圈,別人隻當她無聊的轉圈。
當她停下來時,已經用那幾塊硝石布置出一個簡陋的法陣,這裡不是修仙世界,靈力稀薄,也不知道這個法陣效用怎樣。
明月剛布置停當,城門便打開一條縫,從裡面出來一個青年將領,明月叫了青花一聲。
青花回頭看見明月,好像已經預見明月必死的未來一樣,心情很舒暢。
明月對她道,“你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一聽很重要,青花眉心一跳,為防她說出什麽來,便來到明月面前,壓低聲音幾乎咬著牙道:“你要問什麽?”
“那天你是故意跟我炫耀你的新棉襖,讓我跟你起爭執的吧?”
明月問道,青花不知道明月忽然問起很早之前的事,楞了一下後,冷笑反問道,“我為什麽要故意跟你爭吵?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愛吵架嗎。”
“因為你想把我推河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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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我死”,頭頂的太陽毒辣,明月的眼中卻浸著點點寒意,“你是不愛吵架,因為你直接把跟你對立的聲音抹殺了。”
青花被看穿心思,臉上的蔑視龜裂,好像被人揭掉了羞恥布一樣,感覺像是個臭蟲。
此時城中出來的那個年輕將領來喚青花,青花也不再跟明月廢話,反正明月也活不了多久了,青花睨了她一眼就跟著年輕將領進去了城中。
周寡婦擔心青花,青海忙著安慰她。
明月笑了,望了眼地上這個完全看不出的陣法,這是一個可以讓法器與主人剝離的法陣,她雖然不知道青花的空間和靈泉算不算法器,但現在看來應該是算了,因為這個法陣已經運行成功了。
其實也不能說全部成功了,她本來把空間跟青花剝離後,再把空間跟自己綁定的,但是這裡的靈力沒有支撐到所有步驟都完成。
不過也算好了,雖然沒有綁定成功,空間被天空吸收融進了這個世界,空間裡的藥品食物以及靈泉都散落在了這個世界裡,但是靈泉已經跟明月建立了一絲聯系,明月可以感應到靈泉分裂成八股散落在了這個世界的土地上,其中有兩個離他們很近,一個在梧州城中,一個在這裡不遠的東南方向。
青花跟著年輕將領還不知道剛才已經在悄無聲息中, 她的空間和空間裡的靈泉都已經沒有了,滿心得意的已經在暢想未來了。
青花被帶到城中北街的景府中,繞過七拐八歪的回廊,來到一個清幽的小院中。
一個婦人坐在院中暗自垂淚,景洪生立即上前去安慰,“好了好了,我請來了名醫,興許能治好霆兒的病。”
那婦人看了眼乞丐一樣的青花,兩條淡墨細眉結在了一起,質疑道,“老爺,你找的什麽人呀,這樣子哪裡像是會治病的啊?”
其實景洪生也是不相信這樣一個小丫頭會治病的,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病急亂投醫了,於是安撫婦人道,“試試嘛。”
蓬頭垢面的青花穿著肮髒破爛的衣服,站在清雅脫俗的院中一點也不覺得羞愧,而是落落大方,對景夫人的嫌棄和不信任輕笑而過,現在對她不屑,等下就要求著她留下來了。
快穿之炮灰女配要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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