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竹不明,但還是應了一聲,便小跑著出了衙門。
“九王爺,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聲謝呢”孔柒柒手掌舉著微沉的腦袋,一端的手肘撐著椅子的俯首,看向身側的沐之曦,雙眸裡滿含真摯道“謝謝你,幫了靜竹。”
“舉手之勞。”沐之曦微白的嘴唇揚起一絲笑意道。
孔柒柒亦跟著笑了一下道“這情我記下了,以後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
沐之曦咳了幾聲後,方才略微泛紅的雙頰,頓時消失不見了,倒是嘴角的笑容沒有一絲的減弱,就好似在冰天雪地裡,盛開著一株顏色鮮豔的花朵,格外的吸引人。
“姑娘客氣了。”頓了頓說道。
笑了一下,孔柒柒起身伸了伸懶腰,來到吳錢身前,忙嘖嘖了兩聲道“看這髒的,蔡大人讓你的人打盆水上來,給梳梳頭,洗洗臉什麽的。”
蔡洛南擺了擺手,示意下面的一名衙役照做。不一會兒那名衙役端上盆水來,放到吳錢的面前,同時還在旁邊的地上放了把梳子。
吳錢被這一系列的事情一下子給整蒙了,當然蒙了的人不止吳錢一個,堂上的,門口看熱鬧的,統統對眼前發生的這些有些摸不著頭腦。
“別愣著,趕緊洗洗。”孔柒柒衝發愣的吳錢說了一聲。
吳錢垂下頭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後面無表情的洗了起來,待洗淨之後,舉起袖子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水珠。頓了頓,拿起一旁的梳子將散亂的頭髮收拾了一下。
真個過程下來也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足夠靜竹去旁邊買雞爪子一個來回了。
“哎,靜竹,拿過來。”孔柒柒抬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眉毛微揚,衝努力從人群中擠進來的靜竹,招了招手。
靜竹小喘了兩聲後,快步走到孔柒柒面前,將手中剛買的雞爪子遞了過去。
孔柒柒伸手接過後,揭開外面的那層油紙,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忙讚了一聲“味道真不錯。”
看了眼吳錢,孔柒柒將剛啃了一口的雞爪子用嘴咬住,空出來的那隻手拿起一個雞爪子遞給吳錢。
吳錢看著眼前的雞爪子,這次倒是沒有猶豫就拿了起來,粗魯的咬了一口,孔柒柒甚至聽到對方嘴裡發出咬碎骨頭的聲音。
“蔡大人要不要來一隻?”孔柒柒看向蔡洛南問。
蔡洛南搖了搖頭。
“雲大人?”孔柒柒說著將手中的雞爪子遞了過去。
雲翊擺了擺手。
“九……”看了一眼沐之曦,孔柒柒頓了一下道“你身體不好,還是算了吧。”
將手中吃了一半的雞爪子放回去,用油紙重新包好,孔柒柒扯過一快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漬一反方才漫不經心的神態,清冷冷的道了聲“抬出來。”
幾名衙役動作迅速的在地上放了一塊白布,後將屍體抬了出來。孔柒柒帶好手套,黑色的眸子一掃外面擁擠的人群道“以下畫面少兒不宜,膽小的閉上眼睛。”
語畢,孔柒柒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吳錢道“吃完了就過來幫忙。”
聞言,吳錢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孔柒柒,後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死者,一直木然的表情終於不複存在,波瀾不驚的眸子裡,害怕的情緒一閃而過。
這些表情自然沒逃過孔柒柒的眼睛,孔柒柒上前幾步蹲到死者面前說道“愣著幹嘛,方才在義莊我已經見過孩子了,小小的,兩隻手這麽大,過來看看,順便把它取出來。”
“什麽?”咽了咽口水,吳錢還算鎮定的說道。
看著吳錢的表情,孔柒柒涼涼一笑道“這麽慫?那我取出來讓你看看吧。”
話音一落,就這樣當著大家夥的面,從死者的肚子裡,將孩子取了出來。正如她所言,小小的,兩隻手這麽大。
帶著血漬的白色手套,捧著一個剛剛成型的死嬰,在這大堂中,怎麽看怎麽詭異,而就在這詭異氛圍中,孔柒柒低低的笑了兩聲,捧著死嬰慢慢的渡到吳錢的面前。
吳錢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看看,這就是你那剛剛成型的孩子。”孔柒柒將手中的嬰兒,猛地往前一伸,停在了距離對方眼睛兩指的地方。
“啊!”看著那血淋淋的孩子,吳錢的瞳孔猛然一縮,一聲驚懼的喊聲破口而出,隨後害怕的閉上了眼睛,揮動著雙手道“拿開,拿開,這不是我的,是她懷的孽種。”
“不,是你的。你看它的表情,他很不甘心。”孔柒柒走到吳錢的左側,啞著嗓音,對著對方的耳朵低低的說道“它在怨,要不是你殺了它母親,再過七個月他就可以降生了。”
“不,不,我沒有殺那個女人,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只是……”說著了一半,吳錢停了下來,頓了頓後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沒看見嬰兒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