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聽到一個人的名字就渾身汗毛豎了起來,連頭髮絲兒都在抗拒著聽到這個名字,可是他由不得不聽。
程子良說過,桑梔還會有所行動的,之前的蟄伏只為了日後的絢爛。
果然,不出他所料,桑梔這麽快就有行動了。
“老爺,我也不知道,桑梔想要幹什麽,她就說為了回饋老顧客,今晚望京樓有免費的歌舞可以看,而且今晚的酒水不要錢,免費喝。”
“歌舞?”程光聽後哈哈一笑,“我還當她有什麽翻天的本事呢,歌舞?她到底當望京樓是酒館還是秦樓楚館,還歌舞,呵呵……”
一旁的程子良卻不這麽認為,程玉之前說看著桑梔跟幾個姑娘女扮男裝的進了青樓,雖然程玉最後被桑梔設計了,不過這也說明了,桑梔之前是有這個打算的,向來就是為了今晚做準備的。
她到底想要幹什麽呢?
一般的歌舞也不至於怎麽驚豔,如果真的想要看女人和歌舞,大家何必去她那裡呢,直接花點兒銀子去青樓快活不就好了嗎?
但他不像程光一樣,立刻就放松了戒備,桑梔不會無緣無故的來這麽一出。
免費的酒水和食物,這一點程子良能懂,不過是吸引客人的手段而已,但是之後能不能留住客人,應該還是另有乾坤的。
程子良很想去,但是他又知道,面對桑梔,會很尷尬的,所以他寧願選擇在這裡猜,也不會去的。
程家和乞丐鬧掰了的事兒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不過還是因為對那群乞丐們的陰影,而不怎麽敢來望京樓。
不過今天聽說有免費的酒水和歌舞,那些本來還有些搖擺不定的人,也就打定了主意進來了。
望京樓夜晚可是跟白天的時候不一樣,裡面掛滿了彩帶和彩燈,但是又不像青樓那般魅惑和輕浮,只是覺得這樣的裝飾很奇特。
桌子上擺著酒和水果,還有瓜子花生,有點兒戲園子的味道。
三三兩兩的人進來,門口有小夥計帶著客人們進來,不過一開始是沒有坐滿的。
時間還沒到,大家就邊聊天邊吃著花生瓜子的等著。
“你說這望京樓到底是搞什麽鬼呢?我捉摸了半天也沒弄明白,他們這是要幹啥?”
另一個人則笑了笑,“你捉摸那個幹什麽啊,不花錢能吃能喝,還能看,多劃算啊,咱們來瞧瞧就行了,管他那麽多呢。”
“也對,要是花錢我就不來了,畢竟我還是覺得望京樓的吃食最出彩了。”
“嗯,我也是這樣。”
客人們三三兩兩的跟旁邊的人閑談著,都在等待著望京樓那位年紀輕輕的女老板的出現。
後台,桑梔看拍著粉黛和藍蝶的手,“待會兒就看你們的了。”
粉黛和藍蝶齊齊點頭,“姑娘,您就放心吧,我們兩個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桑梔瞧了眼她秘密訓練的二十個從將軍府拽出來的丫鬟,有些是真的沒什麽天賦,唱歌跳舞一點兒都不會,不過讓她們端盤子洗碗倒是乾淨。
不過她要的就是女團養成計劃,不過這模樣個個都很標致,環肥燕瘦,不管你好哪一口,總能選到你喜歡的。
哪天看到白子期,她還得催催他,怎麽不給江行止送美女了呢?
她這裡正需要美女呢!
粉黛和藍蝶握著彼此的手,互相給自己打氣,她們能否眼冠京城,就看今天這一次了,姑娘把賭注押在她們的身上,她們也不能辜負了姑娘的希望。
桑梔又挨個的囑咐了那些婢女們,別害怕,表現的好了,今晚的工錢加倍。
婢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姑娘,我們真的不行,您看看我這手,彈琴可不行,你讓我切菜還差不多。”
“就是姑娘,您還是放我走吧,我真不行。”
桑梔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相信自己,你們可以的,行了,誰再打退堂鼓,我就告訴老祖宗去。”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了,桑梔嚇過他們之後,就開始給糖吃了,“你們別怕,等過段日子下來,你們個個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淑女,到時候上門來求娶的肯定要把望京樓的門檻給踏平了,我到時候求老祖宗做主,給你們許配個好人家怎麽樣?”
姑娘們一個個都害羞的低下頭,這讓桑梔有種自己很適合當老鴇子的錯覺。
台子下面的角落裡,白子期跟一旁的別扭的江行止說道:“你家這位是要做什麽啊?”
江行止搖搖頭,“她沒跟我說。”
“完了,你這地位直線下降啊,你連媳婦都治不了,還想要治敵人?江行止,我瞧不起你。”
江行止冷哼一聲,不屑的道:“你瞧不起我?過段時間,我有媳婦可以抱著,我媳婦還經營著你的望京樓,你呢?孤家寡人暗自神傷,到老了以後,我們兒孫繞膝,樂享天倫,你呢?孤獨終老。”
“我……你嘴巴要不要這麽毒,我怎麽就孤獨終老了。”白子期覺得,桑梔肯定給江行止吃了什麽藥,讓他連兄弟情義都不顧了。
江行止認真的盯著台子上,緩緩走出來的那抹倩影。
他將一生的柔情,一生的寵愛,都給了她。
也隻給她。
桑梔出現後,有些吵鬧的大堂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做在前面一些的客人們, 忍不住問道:“桑老板,你這弄了這麽大的陣仗,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做什麽不要緊,歌舞呢?咱們喝著酒欣賞著歌舞,慢慢聊。”
桑梔微微一笑,“諸位莫急,歌舞馬上就來了。”
桑梔拍拍手,粉黛和藍蝶就上了台,一個撫琴,一個跳舞。
兩個人都是下過苦工的,再加上她們本來生的就好看,在這種氣氛的烘托下,簡直是就是落入凡間的仙女。
眾人們屏住呼吸,認真的欣賞著歌舞。
等到結束後,還有人喊再來一個。
不過桑梔覺得珠玉已經在前了,接下來就是讓那二十個婢女上來的時候了。
白子期推了推江行止的胳膊,“我說,你怎麽把我送給你的女人也送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