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認定了江行止已經死了的時候,桑梔堅信著他一定沒事兒。
李晏的婚期一拖再拖,他既然說過,要等著江行止回來再成親,那就要等著。
每次霍小仙來看桑梔的時候,桑梔都會心存愧疚,畢竟霍小仙之前就說過,想要早早的成親,然後早點懷孕生子的,可是李晏那頭……
沒辦法,桑梔讓雲翎把李晏給叫來了。
雖然江行止下落不明,可是李晏對桑梔還是一樣的尊敬。
桑梔看著滿臉疲憊的男人,在江行止失蹤的這麽多天,查找他的事情都落在了李晏的身上。
“李晏……”
桑梔一開口,發現嗓子有些沙啞,這些天她本來就上火,再加上補品的緣故,所以才會這樣的。
“夫人,您不用說了,我知道您想說什麽。”
“既然你知道我想說什麽,那你就去做吧,霍姐姐千裡迢迢的來找你,又等了你這麽久,李晏,女人沒有多少青春,你既然也喜歡人家,就應該跟她早點成親。”
李晏搖頭,“夫人,這事兒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跟她成親是早晚的事兒,但是我說過會等主子回來讓他給我們主婚的,他如今還沒回來,我怎麽敢擅自成親呢。”
“這……”
李晏又道:“雖然現在還沒有主子的消息,但是沒有看到屍首,那就是好事情,我跟您一樣,始終堅信著主子一定會回來的,眼下您不該操心我們這些事兒,您要養好身體,把小少爺養的白白胖胖的,過些天,還要您主持大局呢。”
桑梔自認伶牙俐齒,可是這會兒竟然沒辦法說話李晏了。
“唉……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不勸你了,只是你莫要委屈了霍姐姐才好。”
“沒有主子和夫人,就沒有我們倆的今天,所以,這杯酒,無論如何,主子都要喝的。”
“李晏,謝謝你。”桑梔真誠的說道。
李晏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從他的眼神中看的出來,江行止是個會選人的。
“要是沒什麽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桑梔點了點頭,送走了李晏,她就讓奶娘把兒子給抱了過來。
剛出生時醜了吧唧的小子,一點點的好看了起來,不過等出了月子,他會越來越好看的。
桑梔摸著兒子的小臉,名字就用之前江行止取的那個,江衍。
小家夥很少哭鬧,就連奶娘都說,很少見到這麽乖的孩子,大概是小少爺懂事,心疼母親吧。
太乖的孩子才讓人心疼呢。
桑梔抱著小江衍,看到兒子她渾身都充滿了力氣,沒錯,還有十幾天了,等過了這十幾天,她就可以出門了。
等她見到了江行止,一定把他揍一頓,大騙子,說好的要回來,卻食言了,該打。
如今外面都確信了江行止已經死了的事兒,可只有將軍府的人不相信,按著常理,這會兒就應該擺設靈堂,哪怕是衣冠塚呢,也是要立一個的。
但是將軍府可是一點兒悲傷的意思都沒有,而且個個都是那麽的嘴硬,不管怎麽打聽風聲,都說將軍還活著,大家正在找。
之前那個從肅州回來的齊夫人,本來說桑梔是懷的女兒,結果人家生了兒子,而她自己則生了個女兒,這下可好被打臉了。
不過不要緊,好歹男人還在,以後想生有的是機會。
明明桑梔什麽都沒有跟她比過,可是她就是暗中較勁兒,因為她比桑梔提前生的,所以還把小孩子的滿月酒辦的很風光。
不進入此,她還給沒什麽交情的將軍府下了帖子。
這都什麽時候了,京城裡的人都知道,江行止不見了,不管什麽事兒盡量的不去打擾將軍府的孤兒寡母去。
可是這個女人倒是不消停,老祖宗看到帖子的時候,氣的一把拍在桌子上,“混帳,真是欺人太甚,當我們江家是好欺負的人家嗎?太囂張了。”
琉璃和彩月趕忙安撫著老太太,“老祖宗,他們齊家是從肅州那邊來的,沒見過什麽世面,小人得志也在所難免,您何必跟她生這個氣呢,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老太太搖搖頭,“我倒沒什麽,我就是心疼桑梔那丫頭,你們倆都是跟了我這麽久的,你說,要是止兒真的有那麽個萬一的話……”
老祖宗說不下去了,彩月趕忙道:“老祖宗,沒有萬一,哪有什麽萬一啊,咱們家將軍啊吉人自有天相,那麽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次也會逢凶化吉的,您啊可別胡思亂想,不如咱們去看看小少爺吧,一天不見,我都想看了。”
“彩月丫頭就是會說話,得了,我也想我的衍兒了。”
老祖宗本來是想要瞞著桑梔的,可是根本就瞞不住,老祖宗怕她著急上火的,“桑梔啊,別生氣,咱們不去,多大的威風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品級,知道咱們家出了事兒,就想要欺負咱們家,不去,給她臉了呢。”
其實老祖宗生氣,也不光這次事兒,這些天,齊夫人跟那個齊將軍可沒少說風涼話,最開始,大家還覺得有希望的時候,他們兩口子就大言不慚的說江行止已經死了。
江行止死了,齊將軍就想著自己可以頂替他的位子了,那真真是好事一樁啊。
就算大家心裡也覺得是這樣,可沒人敢說出來啊,齊家夫婦可是不管那麽多,見人就說這事兒,比誰都上心。
如今這次下了帖子,那就是誠心的來惡心人來了,老祖宗最不愛聽的就是喲人說江行止怎麽樣了,誰都不能說,就連皇上那裡,都不得不給老太太一個面子,即便覺得希望渺茫了,可還是耗費著人力物力去尋找。
當年這也讓很多人覺得不舒服,皇上實在太偏愛江行止了。
皇上也沒辦法,江家畢竟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而且這次江行止失蹤,還是因為去護送他的公主,江家這個面子,能不給嗎?
不僅繼續尋找,就連桑梔也被封了誥命夫人,直接是一品,老祖宗也是一品,但她被封賞的時候都已經當了奶奶了,桑梔是本朝最年輕的一品誥命夫人。
同樣是將軍夫人,齊夫人就更眼紅了。
誰家男人沒拋頭顱灑熱血呢,皇上怎麽什麽好事兒都可著江家來啊,可是她不敢跟皇上怎麽樣,卻把這股怨氣撒在了江家身上。
而且她也覺得,江行止死了,江家以後孤兒寡母的,沒辦法跟齊家比了,這才敢如此囂張。
桑梔搖搖頭,“奶奶,咱們得去,咱們不去,就更讓人覺得江家不行了,江家孤兒寡母的好欺負,他們想要看的,咱們偏不讓他們看到,我相信相公一定會回來的,那麽我們就不應該每天活在悲傷之中。”
老祖宗本來是想要過來安慰桑梔的,卻沒想到被她給安慰了,激動的拉著她的手,“我就知道,止兒沒選錯人,桑梔啊,以後這個家交給你,我也放心了,既然你都說了,那就奶奶去吧,看看她這個女人能把我怎麽著。”
“奶奶,您去她給她面子了。”
“那你去?”老祖宗趕忙搖頭,“不行不行,你不能去,你還沒出月子呢,可不能出去。”
“我當然也不去,您手下的彩月和琉璃兩個姑娘都不錯,能說會道的, 您看看她們兩個在後天誰有時間,願意跑這一趟,不管誰去那都是代表著咱們江家的,而且大家都知道,咱們江家現在什麽情況,我就不信齊家敢不給這個臉面,慢待了她們。”
讓個丫鬟去送禮,這可真是打臉又解氣啊,偏偏齊家又不敢甩臉子。
畢竟大家都知道,將軍府上如今只有老祖宗和還沒出月子的桑梔,她們兩個女主人,誰去都不合適。
就因為覺得她們出來不合適,所以不管什麽事兒,大家也都不驚動他們了,既然齊家敢挑釁他們的,那就等著丟人吧。
可想而知,當天齊家夫婦的臉上的顏色那叫一個好看啊。
據彩月回來告訴,他們簡直比吃了蒼蠅還惡心呢,而彩月也沒有跌份,自己是代表著將軍府送禮來的,自然也是上座了,跟著一群的夫人們坐在一起,別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只有她吃的歡快、
這事兒大家怨不著將軍府,只能跟齊家兩口子置氣,什麽人不好惹,非要惹將軍府的人呢。
想想當初程家跟桑梔鬥,可結果怎麽樣?
家破人亡,那叫一個慘啊,可是人家手裡面楞是連血都沒沾著。
就齊夫人這個腦袋,還想要跟桑梔鬥,大家覺得沒戲。
不管江行止有沒有事,大家都知道,將軍府的地位不會倒的,因為有桑梔在。
所以那些之前搖擺不定的人,這下子也堅定了信念,站在將軍府這頭,所以聽說將軍府在這個時候也會辦滿月酒,就都各自去準備厚禮去了。
當然,齊將軍兩口子,也收到了。
可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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