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林聽了眼睛刷地亮了,若寧忠平能夠跟著一起去,那麽他們還擔心什麽?
二月底三月初正是春耕大忙的時節,若是這樣的話,他也不用跟著一起去了,家裡多個勞力兩個兒子也能輕省些,說不定還能抽出空來幫蘇家一把,豈不一舉兩得?
其他幾家柳東林不能替他們決定,自己家的事自然可以一錘定音,當即就與蘇誠志約定三月初一那日讓柳玉書跟著蘇誠志去府城考試。
有這樣的好事,其他兩家自然也是求之不得,很快幾家人將幾個讀書郎去府城考試的事情全權委托給了蘇誠志和寧忠平。
為了讓大家在府城住得好吃得好,蘇雲朵特地讓寧忠平提前去府城跑了一趟,意思就是提前去府城預定個安靜離考試的貢院近的好客棧,隻待三月初蘇誠志一行前往府城參加考試。
“我覺得吧,還是租個比較安靜的小院子,再好的客棧就算住得全都是讀書人,人一多隻怕也安靜不到哪裡去。”寧忠平提議道。
蘇雲朵想了想寧忠平的提議很不錯,蘇誠志卻搖頭反對,府城的院子就算再小也不會便宜到哪裡去,更何況還要安靜的離貢院近的。
“這個姐夫就別擔心,我在府城還是有些路子的。”寧忠平笑著說道。
“既然小舅有路子,那就拜托了。”蘇雲朵不讓蘇誠志再出言反對,搶先把這事給定了下來。
沒有了去府城旅程和吃住各方面的後顧之憂,幾個讀書郎更刻苦了,幾乎都快到了頭懸梁錐刺股的地步,蘇雲朵一看這可不行,得給他們減減壓。
為此蘇雲朵私下不動聲『色』地提醒蘇誠志,讓他與柳東林等家長很是好好地溝通了一番,敦促幾位家長莫要再給讀書郎們太大的壓力,提醒讀書郎們注意休息並加強體格的鍛煉,畢竟他們都還年輕,就算這次不中,下次不是還有機會的嘛,若是因此傷了身體卻是得不償失了。
幾個少年在蘇誠志和家長們的善意提醒下各有領悟,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終於緩緩平靜下來。
老大夫帶著夫人和徒子徒孫到達葛山村,正是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很是令蘇雲朵驚詫了一番。
從京城到葛山村怎麽也得走上大半個月,他該不會是剛過了年就出發的了吧。
一問之下果然如此,因為天寒地凍,路上比較難行,他們從京城過來整整走了二十八日,也就是說他們大年初五就從京城出發了。
說起這事,老大夫還特別有理由,他這麽急急地趕來,只是為了不錯過春耕!
好吧,蘇雲朵被老大夫給徹底打破了。
好在蘇雲朵在收到信後,就開始著手收拾屋子,就算蘇家院子從外面看破舊如昔,幾間住人的屋裡卻被收拾得清清爽爽,牆壁幾日前剛剛用石灰水刷過一遍,連炕席都是全新的,被褥也按老大夫的吩咐全都買了新的,曬得香噴噴的全都是太陽的味道。
因為天還相當寒冷,蘇雲朵趕緊讓寧忠平帶著蘇澤軒將每間屋的炕給燒了起來,忙『亂』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總算將老大夫這一行人給安置妥當。
這番忙碌自然少不了魏氏婆媳的幫忙,寧氏雖然已經出了月子,蘇雲朵卻不想現在就讓她『操』勞,隻讓她出來給老大夫夫『婦』見了個禮,就讓她回屋帶好小弟弟。
老大夫倒有心要給寧氏請個脈,卻被蘇雲朵直接給否了。
不是蘇雲朵不關心寧氏的身子,而是老大夫臉上的疲憊太明顯。
老大夫怎麽說已是六十出頭的人了,這個年齡在這個世界已經算比較高齡,他這一路來走了將近三十日,還真是夠他受的。
很快熱水燒開了,蘇雲朵安排老大夫一行先洗漱沐浴,她自己則與魏氏婆媳幾個快快地弄了桌飯桌,雖然談不上多豐盛,卻因為不但有芽苗菜還有山坳裡出產的新鮮蔬菜,清爽又可口,倒正如了這群遠道而來人的意。
待老大夫一覺醒來,蘇誠志也已經從村學回來了。
看著蘇誠志紅光滿面的樣子,老大夫撫著長須滿意地直點頭,不過滿意歸滿意,還是拉過蘇誠志給他細細地請了脈,最終又有些疑『惑』地看著蘇雲朵:“不是留足了『藥』給你,怎地把你爹的『藥』浴給停了?”
蘇雲朵默默地看了蘇誠志一眼,『藥』自然還是有的,可蘇誠志覺得自己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硬是不願意再繼續泡『藥』浴,除夕那日最後一次『藥』浴之後就徹底停了。
蘇誠志自然看出老大夫看著蘇雲朵的眼神是帶著些許責備,不由十分汗顏,堅持停『藥』浴的是他,怎麽也不能讓蘇雲朵替他受過,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朵朵倒是讓我再泡上一些時日,是我覺得身子已經沒有大礙,不該再浪費『藥』材……”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不待蘇誠志把話說完,老大夫當即就沉了臉。
“自然……自然您老才是大夫。”沒想到老大夫會突然變臉,嚇得蘇誠志都有些結巴了。
蘇雲朵將頭轉向一旁,實在是不忍目睹,心裡也有那麽一點點鬱悶,老大夫要教訓蘇誠志,怎麽也讓她先回避回避啊,這多讓人下不了台呢!
好在老大夫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當著人家女兒的面訓斥有些過了,雖然依舊沉著臉,語氣卻略有好轉,盯著蘇誠志問道:“幸虧你還記得每日打五禽戲,若不然以你這身子還是別去考試了!”
蘇誠志心頭大驚,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的身子骨已經與以前差不了這才堅持停了『藥』浴,若知道這麽嚴重,怎麽可能為了那點『藥』材就停了『藥』浴呢?
“行了,從今日起每日都給我繼續泡『藥』浴,『藥』材的配方得重新調整。”老大夫一邊說,一邊背對著蘇誠志對蘇雲朵擠了擠眼睛,令蘇雲朵頗有些無奈。秀才家的俏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