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除了盡快尋到白筱,別無他法。
眉頭微皺,慢慢走向自己的馬車。
風吹衣袂,衣擺翻飛,帶著幾分蕭瑟。
風荻等車廂門一關,一把掀了白筱身上錦被,將她翻轉過來,見她滿臉淚痕,越發煩燥不堪,眼中蘊著冰雪,帶著怒意,“很感動,是嗎?”
白筱身不能動,微垂了眼眸,盡量掩去眼裡的淚光。
“容華是什麽樣的人,世上無人不知,面冷心恨,除了對古越一心一意,絕無情義,他居然肯如此對你,你是不是很得意?”他眼裡的怒意更盛,幾乎將她灼穿。
容華的話在他耳邊響過,這該死的女人憑什麽得到這些人的寵溺,那人居然不惜損自己的陰德來尋她。
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灼進她心裡,象是在心臟裡撒了一把尖石,使勁的篩簸,咯得無處不痛,歎了口氣,閉上眼。
他盯著她,怒氣越漲越高,直衝頭頂,幾欲破頭而出,欲I望卻隨著這怒意,迅速滋長,滿是怒意的眼瞬間燃起灼熱的烈火,熱極燙極,攥緊的又拳驀然打開,“好,我倒要好好嘗嘗,你到底有多美味,讓這些人如此費盡心神。”
說完,手上用力,幾次拉扯,帛布破裂聲憑添了車廂內別樣的氣息,刺激著他所有感觀,渾身的熱血沸騰,粗暴的將她身上衣物盡數撕去。
白筱腦海中反覆飄過的是剛方容華所說的那些話,他越是有心,她心裡越是難安,她寧肯他隻當她是一顆棋,彼此互不相欠。
風從窗口吹進,絲絲的涼,才赫然一驚,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咬牙,將眼閉得越緊,而色慘白,不去看眼前的一切,怕看上一眼,便再也忍耐不下去。
身上衣裳破碎的鋪了一地。
玉-體橫陳,風荻炙熱的目光一點點在她妙曼的起伏上掠過,胸中怒火夾著yu火,炙熱滾燙。
再也壓不下身體深處深埋著的那撮渴望,向她壓覆下去。
乾澀撕裂般的劇痛令她頭皮頓麻,喉間一哽,差點閉過氣去,身下猛的一收縮,不能動彈的身體瞬間崩緊。
銀牙一合,咬破了失血的唇瓣。
雙目圓睜,怒瞪著眼前媚極又狠極的面頰,淚不受控制的湧了上來,蒙了眼前晃動著人影,心裡除了屈辱,便是恨。
如果此次不死,今天所受的這些屈辱,一定要向他加倍討回來。
仰臉看向頭頂一開一合的窗簾,可以聽見容華慢慢走遠的極輕的腳步聲,淚無聲的滑落。
身下傳開的劇痛讓她身子止不住的顫,冷汗濕了耳鬢秀發,與滑下的淚水混為一體。
如果不是莫問生死不明,她寧願就此死去。
這般生生的撞入,她痛,他也痛。
她痛得越是收緊,他就越痛,禁不住一嗤牙。
然疼痛間,從未有過的滿足感隨之襲來,身子酥麻了半邊,心神蕩漾。
他居然可以碰她。
沒有反感,只有難以形容的歡愉。
難以壓抑的內心暢悅讓他忍不住低呤出聲。
心身帶來的快意如爬藤般清蔓延開來,渾身無處不暢。
迫不及待的想得到更多,也證實更多。
她的抵拒與乾澀令他越加痛得全身一顫,然越痛,心間的感覺越越真實。
不願看她絕然的神情,索性閉上眼,無以倫比的快意重重疊疊的化開。
這聲音落在白筱耳中,卻如鬼魅一般噬魂,臉上越加白如縞紙。
窗外容華一聲輕不可聞的低歎更是搗碎了她的心,淚如潮湧。
風荻被掏空的心一點點被重新填滿,他不解為何如此,但所有感覺真實得讓他無法否認。
這個女人讓他感到愉快,不再是因為恨她,想凌侮她,是一種他也說不出來的渴望,極致的快感撩得他心魂俱飛。
睜眼見她直直的望著飄飛的窗簾,妒火中燒,死死抵著她,帶了她翻身坐起,背靠著簾邊車壁,將她跨坐在自己腰間。
一把將她腰攬緊,緊壓在自己胸前,一手輕揭了車簾。
容華立在車前,向遠方凝望的清峻側影落入她眼中,陽光在他長翹的睫毛上,散了個光暈,雪白的發帶絞著墨黑的發束隨風輕揚。
她愣望著那俊儒的面頰,喉間一哽,心裡酸楚。
驀地,身上一痛,頓時回神。
所有感觸無一不清晰明了。
面頰瞬間漲紅,排江倒海的屈辱感向她壓來。
風荻貼上她被汗水和淚水打濕的耳鬢,隨著她的視線冷瞥向手扶他自己馬車車廂的容華,冷聲道:“是不是看到你的情郎就在眼前,很興奮?不過你看看便好,以後只能在我身下承歡。”
她抽了抽鼻子,收回視線,冷眼看他。
他心裡燒著怒火,眼角卻是笑意盈然,手掌按了她的後腦,偏頭向她滲血的唇瓣吻落,吮著她唇上的血腥,低聲輕笑,“你以前就這麽服侍你的男人的?”
白筱黑沉的瞳仁,越加冰冷刺人。
他眼角笑意一收,握了她的腰,轉身將她壓在靠枕上,低頭向她吻下。
她咬緊牙關,閉上眼,不管是心還是身,除了痛,還是痛。
車內陽光溫暖,她卻渾身冰冷,竭力逼迫自己不去胡思亂想,不去感受他在她身體上製造出來的各種感覺。
他迫上來,吻上她的耳根,滾燙的唇在她頸項間徘徊,突然張口用力一咬。
她驚痛睜眼,隔著紗簾,看見的卻是容華向這邊望來的一雙幽黑眼眸,眼底深處聚著隱忍的焦慮,如同幻境中的青龍回眸。
她能看見他,而他卻看不見簾後的她,淡淡然的望了一眼,便垂眸看向身前地面。
幾片落葉飄落,卷過他的寬闊的肩膀,順著他的身體滾落,他順後拈起一片,在手中把弄。
白筱咬緊唇,眸子裡霧氣縈繞,那雙黑眸在水霧後模糊。
風荻緊鎖著她的眼,狠狠的又一次撞入,在她呼吸一窒之時。
唇重新回到她耳邊,貼著她的耳垂,聲音更冷得讓她打了個寒戰,“怎麽,舍不得?”
白筱收回視線,閉上眼,什麽也不再看,她明白,他就是要折磨她。
他原以為看著她痛苦,會很開心,不想看著她慘白無色的臉,心裡絞痛難耐,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想她在他身下臣服,霸道又無休止的索取,直到完全滿足,才軟趴在她身上,伏在她耳邊,“以後這裡面,只能有我。”
白筱閉目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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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的馬車靠在路邊,踱到車邊,也不急於上車。
立在車邊靜望風荻馬車,面上淡淡的,心裡卻難免急慮。
過去哪怕是大兵壓城,也不曾有這時這般煩燥,急悶。
回望當年……
長公主瘋顛多年,在一次父皇帶了他和古越去看望長公主時,長公主突然有片刻的清醒,告訴了父皇一個天大的秘密。
盛怒下的父皇一手拖了他,一手拖了古越直奔母親寢宮。
當著他和古越的面,賜母親毒酒。
他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將那杯毒酒飲盡。
等母親屍身冷透,才跪在父皇身前,求父皇將母親的屍身贈他。
親手賜死心愛的女人,也然象是老了十歲,看著年幼的他,並沒加為難,便答應了他的請求,並命人修建那座陵墓。
父親離開後,他偷偷的取了自己一魄,續到母親體內,雖然不能就此讓母親活過來, 卻能讓她身體保著不爛。
隻望以後有機會能讓母親活過來。
母親有絕世的醫術,從小便督他學醫,自母親過世,他越加的拚命學習,希望能在醫學裡尋到讓母親復活的方法。
那時自己尚年幼,心裡固然痛,也會怕,硬是咬著牙,沒流一滴淚,因為知道該怎麽去做。
父皇說他是雜種,與母親一樣冷酷無情,從此將他囚於后宮,不時會在醉酒後來打罵他以外,從不再搭理於他。
那時他總盼著父皇來看他,但盼來的總是一頓毒打和咒罵。
他不怕打,不怕遍體鱗傷,卻受不得父皇的咒罵,慢慢的明白,父皇恨他,久而久之也不再盼了。
除了每天偷偷來看他的古越,陪他只有母親留下的醫書。
父皇雖然打罵他,但再也沒另外封過後,直到他死,還含淚念著母親的名字,責問她為何如此對他……
最終仍是將皇位傳於了他。
然他被囚於后宮太久,與世隔絕,反不如古越與臣子們接觸的多。
由於長公主的消息被封於后宮,就是生下古越也不為外人所知。
時間長了,外面臣子便以為古越就是南帝的兒子,南朝的太子。
加上他的心思放在母親的事上,反正古越與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索性由古越頂上,自己樂得逍遙。
那時他明白,父皇對母親不是不愛,是壓不下心裡的恨和屈辱。
雖然他不懂什麽是愛,但他知道父皇愛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