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呼吸變得沉穩,方閉目調息體內新入的真氣,以防這外來的真氣亂竄,不想這一合眼,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白筱感覺自己曠野中孤獨的行走,這片無際的曠野忽冷忽熱,說不出的難受,可是不管她怎麽走,就是尋不到閻王家的大門。
很是納悶,當初鬼差送她出來的時候,可沒這麽多折騰。
尋了處陰涼乾燥入坐下,已甚是困乏,實在不想再費腦子去琢磨閻王家門口長得什麽樣子的事,倒頭便睡,隻盼一覺醒來,眼前景象大變,已到了他家門口,不用自己再受這些累。
不知過了多久,有氣息在身上流過,所過之處,熱辣辣的燙,片刻間滾得身上無處不熱,身上的燥熱令她蹙了眉,只有身後緊貼著身體的一片微涼,好不舒服,禁不住輕‘嚶’了一聲。
聲音極輕,卻讓睡夢中的容華猛的一激,轉醒過來,半睜了朦朦睡眼,略抬臉,看向懷中未醒的白筱。
看了一陣,不見她再發出聲響,暗歎了口氣,枕回枕中,方才怕是自己太過於盼她好起來,產生的幻覺。
眼睛仍脹澀難開,正要重新合眼再小歇片刻。
白筱翻了個身,尋著那處微涼,將燥熱的身體貼了上去,微微的冷意透過肌膚竄入體內,舒服得輕歎了口氣,舒展著手臂,也攀了上去,隻恨不得將自己能貼上去的地方,盡數緊貼上去。
容華渾身一激,迅速睜眼,心跳驟然停止,一動不敢動,不敢想她這時醒來,發現與自己這樣赤身相擁是何等情形。
等了一陣,白筱除了將自己緊緊擠進他懷中,將他緊緊抱住,便不再動彈。
他暗松了口氣,垂眸看去,埋在他頸項間的小臉透著淡淡的粉紅,嬌豔如桃瓣,額角微微滲了細汗,不知是否因為熱,呼吸微促。
心中一喜,這所有跡象都是她身子將好的反應。
懷中細滑的嬌驅不安份的輕輕扭動著在他身上尋找更為舒服的姿勢。
身體緊貼著身體慢慢相磨,他身體上所有感觀瞬間擴張。
狹長的眸子陡然一黯,急喘出聲,忙閉了眼,強忍這讓人欲-死-欲-仙,又非人的折磨。
好不容易等她安分下來,抬手試圖拉下緊纏在自己脖子上的瓷藕般的手臂,將身子慢慢退開。
他身體剛動,那舒服的微涼瞬間離了她的身體,被他小心拉下的手臂又纏了回去,身體隨之又自緊貼上來。
容華略一嗤牙,湧上的欲I望隨著她的不安分愈加濃烈。
他越退,她越抵死的將他抱緊。
無奈之下歎了口氣,貼著她耳邊輕喚了聲,“筱筱,你再不放手,我忍不得了。”
白筱迷糊間聽了他的聲音,長密的睫毛輕顫了顫,竟半睜開眼,將他看著,眸色迷離,如凝了霧。
容華僵著身子任她抱著,垂著眼靜看著她。
她看了他半晌,並沒如他所料的推辭於他,或者有何過激的表現,夢囈般道:“怪不得尋不到閻王的家門,原來走錯了路,竟到了你家裡來了。”
容華啞然,心中不知是痛還是憐,他暗歎一聲,伸手挽起白筱的耳邊秀發,手指在她嬌美的臉蛋細細摸挲,“筱筱,有我在一天,是不會讓你去見他的。”
白筱皺了皺眉,歎了口氣,“我好不容易下來了,總得尋到那鬼差,把那叫人頭痛的玩意還他。當初不是我不舍得弄壞你給我織的那網,把那珠子還了他,又哪來這許多煩事。”說著又覺得有些不對頭,想了想,沒想明白,搖了搖頭,“倒是你,如何在這地下也有房子住?難不成你真神通到天地通吃?”
容華聽著更是心痛,知她現在人是醒了,但神智並未完全回來,只怕也只有現在的她,在他面前才沒有顧慮,沒有掩飾。
又見她對他為她織的那裝明珠的銀絲網如此在意,心亂如麻,更難把持,極力自持。
白筱見他不說話,帶了些嗔惱之意,“來來去去還是怪你,當初你不給我織那網,我又如何會不舍得還他?這下到好,他去吃哪門子的鬼酒,想尋他都難。”
容華看著她這般模樣,心間酸楚,不再退開,撐在身側的手,環了她的身體,攬了她的後背,“怪我,都怪我,尋不到他也就算了, 百年後再尋便是。”
白筱聞著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梅香,幽幽一歎,“你以為我不想麽?如果你心裡沒儲著我,我能不時的遠遠看看你,這輩子這麽過了,我也覺得沒在這一世上枉走一遭;可偏偏你心裡儲了我,看著你這般痛苦,我實在是過不得的。”
容華心裡有千情萬愛,一時都全哽在了胸間,心中難過至極,嘴角動了動方道:“如果你肯與我一起,何需這些苦惱?”
白筱奇怪的‘咦’了一聲,將他定眼看著,過了會兒方‘呃’了一聲,“是了,你一向不珍惜自己的,你這麽聰明,自然知道與我一起,過不得幾年便會化去,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會在意的,你這般很不好。”
容華苦笑了笑,心頭象有鈍鋸一點點劃過,直痛得逼入骨骼,“我對自己的宿命已經厭煩了,還有什麽可在意的,能有幾年好,有何不好?”永世的孤寡,有什麽可留戀。
白筱不悅的沉了臉,“你不在意,我卻是在意的,我還指望著你生生世世。”說著突然微微一笑,“或許你不知道,我這個人與別人是有些不同的,或許我能設法尋到你下世的。你下世變什麽都好,千萬別變豬。”
容華心中酸楚,卻也禁不住莞爾,“為何?”
白筱咳了一聲,“豬是要被人宰的,呃,雖然我或許可以設法保了你,不讓你被人宰了吃掉,不過我想想,自己也會吃你的同類就甚不自在……要不我盡量多喂你些,讓你胖死算了,也可以早些換下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