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能否让二十兄回来,与我同去滇池疏浚河流?李元婴看到李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多少有些担心他的血压不受控制……已经是八十几岁的老人家,火气不要那么大嘛,怎么就不能和欧阳询还有虞世南学学呢?果断转移话题说道。
不能再让李元祥待在袋鼠大陆,继续玩沙漠版迷路游戏,可怜的张大素的心理状态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应该换个游戏地图,改变下外界环境,让他放松放松心情。张大安做事虽然不如崔兴宗细致周全,却也足够谨慎圆滑不油腻。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该出手拉张大素一把,帮他脱离沙漠之苦海,更何况他的能力还那么卓尔不群。比老马识途还识途的人才,与韦三郎般,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可,他为姚州都督府都督,你为云南宣慰使兼行军总管。李世民沉思片刻,轻声说道。滇池往南多高山丛林,除了某些想要隐居的道门中人在那里采茶炒茶,真没多少人,迁移过去帮忙打理茶园的重刑犯,也不过千余人而已,比安南都护府治下的原交州、林邑等地的人口少很多……需要多迁移些江南道和剑南道的人口过去,总不能真让幼弟整日和那些寨主讨要人口来修建滕王阁。
又要再建一座滕王阁吗?尉迟恭比程知节先一步开口说话,程知节技术性战略转移,摸了摸鼻……子下的胡须,果断低头,选择继续喝茶,有人当前锋的感觉,相当滴不错呀。
原本想出言反对的李靖,也果断选择了保持沉默:在滇池边修建滕王阁要比洪州府容易,至少木材运输上能节省很多人力物力还有时间,还能将更先进的营造方式和生活方式传过去,也更有利于教化那些寨主……天南大都护府那些原住民首领,就是最好的证据。
简而言之:由俭入奢易。
陛下,长广很想念豫之。杨师道没有看向尉迟恭,他和程知节堪称大唐莽夫的两座高峰,一峰更比一峰高,至于谁更高些……呃呃呃,不同时间视具体情况而定,但若有谁说他们是莽夫界卧龙凤雏,没有任何人会持反对意见,除了他们自己。
滕王前往滇池也不是不行,只是总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更不要说还把江王元祥调回来……莫非陛下,又再下盘很大的棋?按扬州和洪州以及柳州的发展情况来看……也不对呀,滇池附近多山地居多,拓荒好像拓不出来多少良田,可是,若真的如明面上般属于典型的费力不讨好,滕王又怎么会同意呢?他最常说的话就是:好钢用在刀背上。
滇池那里怎么算,也够不到刀背的位置,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春桃,让他们上山菌锅子,多搭配些荤菜卤味。李元婴低声吩咐道,某位皇帝陛下太过勤政,为了能让他安生吃顿好的,才把人拖过来,结果饭还没上桌,老程他们就追了过来。为了能堵住他们的嘴,还是直接上锅子更合适。
碎叶城那里确实有些远,豫之回来后改为滕王司马。李世民非常赞同杨师道的说法,当阿娘的总是想将孩子都留在身边,最好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
若不是长广阿姊忒过溺爱,也不会让豫之在纨绔的路上越跑越远,还好杨师道总算聪明了一回,让他跟着韦三郞去开矿。随鱼伯前往云南修路架桥,争取三五年之内能通铁路。
想到益州修件铁路之难,又补充说道:八到十年也没问题,韦少卿每年会过去至少两个月。我们不能将精力都放在玉米大陆或者袋鼠大陆那些地方,发展大唐本土同……更加重要。
陛下,十几年来修路架桥都没停过,是否应该缓缓滇池的工程?房玄龄身体微微前倾,拱手做礼,轻声建言道。自从(贞观)十二年元正那场烟花灿烂,十五年的时间里,大唐就像……从脱缰的野马到全速行驶的蒸汽车、蒸汽船,又到飞速行驶的火
油车火车,再到一个时辰往返长安洛阳之间的飞机,发展的速度太快太急,有很多事情被国库里的金银给掩盖住了,可这不代表不存在。
一个人若是长期处于亢奋状态,用不了多久便会身体状况百出。同理,一个国家的发展总是如疾风过境般迅猛,各有司衙门和各行各业,同样会存在越来越多的暗疾,等到暗疾纷纷爆发出来,大唐会乱,而且会是恒古未有的大乱,不得不防,不得不慎重。
虽然这些年不论是山东士族,还是关陇功勋世家,又或者江南大族,反复被朝堂以各种名义收取银钱,以及拆分不受宠的嫡子庶子和佃户,但是很多人家的实力不但没有受损,反而更上层楼……与原来相比。更不上说那些新进崛起的家族,顶级工匠和豪商巨贾,他们对大唐的影响,已然不弱于那些山东士族、关陇世家和江南大族。
不用说少府和云鹤府如何如何,便是宣昭寺和民安署的实力和话语权,与大理寺和刑部相比,谁更胜一筹,还真不好说。
玄龄的想法并没有不错,只是有些弱于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李靖看了一圈,没发现魏徵和唐俭,只能由他顶上……叉手一礼,温声说道。清理边边角角的废料,正好适合用在滇池那里,废物再利用或者循环利用,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若是原来,他会选择杀鸡儆猴,如今他已经成熟了,以杀止杀只会让更多人心怀怨恨。但凡能有一丝活路,不论是鸡还是猴子,都会紧紧抓住机会不松手……那些存心找死的人除外,真正存心找死的人不多,百……千或者万不存一。
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才有翻身的希望。就算儿子没有机会,孙子重孙又或者玄孙,也许就有机会了,但此事有一个先决条件,至少要先保证儿子能活着。
房玄龄目光微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