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固執地認為,一定是沈宜之時常想起她,才會在某個紀念品商店看到娃娃的時候買下來,放在身邊,等著見面時親手給她。
玩了一會兒,才想起跟沈宜之道謝:“謝謝!我好喜歡!”
她顯然喜歡這個可愛的瓷娃娃多過那塊奢侈的手表,沈宜之心裡有個地方不受控制地柔軟下來,跟著點了點陶瓷娃娃的大腦門。
正如沈宜之所言,她們到得太早,在嘉賓休息室待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寧稚才知道原來看似排場極大的紅毯現場,其實挺擁擠也挺亂的。
負責調度的工作人員,維持秩序的保安,數不清的媒體,還有那些光彩鮮亮的明星組成了一幅鬧哄哄的畫面,到處都是人。
她們被工作人員帶到入口,等調度員指揮。
主辦方安排她們壓軸,並進行了清場,這是沈宜之一貫的紅毯待遇。
她是這樣了不起,哪怕寧稚如今也是萬千粉絲眼中最了不起人,不再是那個一無所有只會說喜歡的小孩,卻依然仰視她。
寧稚突然有點緊張,像是準備已久的一場考試,原以為準備充分,臨到頭還是忐忑。
沈宜之說:“別怕,跟著我就好。”
寧稚心想,正是因為跟你一起才緊張啊,但還是點頭說好。
裡頭準備好了,調度員示意她們入場。
踏上紅毯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充滿掌聲,閃光燈亮得能代替電燈照明,是名利與電影藝術的代名詞。
寧稚的感官仿佛無限放大,她感覺到腳下柔軟的觸覺,聽到一聲聲快門聲響,看得清最前排攝影師眼鏡框架的顏色。
也感受得到身邊人的呼吸與體溫。
明明很細微,輕得幾乎感受不到,卻讓寧稚的心滾燙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跟沈宜之第一次站在這麽多閃光燈前並肩出現。
她緊跟在沈宜之身邊,一步步朝紅毯的另一端走,不時地停下,供媒體拍照。
明明滅滅的閃光燈間,她的注意力大半都在沈宜之身上。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不合時宜地走神,想他人眼中她們是什麽樣子,是否勢均力敵,是否還算般配。
沈宜之挽上了她的手臂,輕輕地將她的心神帶了回來,她轉頭看她,都在眼睛裡看到了彼此。
寧稚的思緒像蒙上一層細紗,有些恍惚,幸好還記得場合,向沈宜之稍稍靠近一點,朝向鏡頭,笑容不由自主地在唇角漫開。
到了後台,寧稚像逃脫了某種可怕的事物一樣,拍了拍胸口,全程不過幾分鍾,她卻誇張得像死裡逃生。
沈宜之見她可愛,好笑地問她:“這麽緊張嗎?”
後台沒有前面那樣光鮮的布景,邊上還有個工作人員在指引嘉賓該往哪兒走,忙碌而混亂,倒讓人有了些真實感。
寧稚含糊地嗯了一聲,心裡卻想,還好今天是和她,要是沈宜之真的跟喬淳一起,像剛剛那樣挽著喬淳,在紅毯跟她對視的話,她一定會嫉妒死的。
人就是這樣禁不起惦記,想到誰,她就出現了。
當晚寧稚就見到了喬淳。
開幕式紅毯後,主辦方安排了一個電影人的冷餐會。
托《池生茵夢》的福,寧稚勉強夠上“電影人”這個稱謂。
這樣的冷餐會沈宜之往往會缺席,但寧稚最好去,這是她多認識點人的好機會,江鵬生怕她任性躲懶,昨晚特意打電話跟她再三強調必須到場。
沈宜之也知道這一點,於是整晚都待在寧稚身邊,心甘情願地淪為陪襯,將她介紹給到場的製片人、導演,好話說盡。
交際其實挺累的,因為不是自然的聊天,而是懷揣某種目的,注意著說話的技巧,耗費心神地進行一些並不感興趣的話題。
沈宜之神態自然地幫她向一個大導要機會:“這麽難得的新人演員,你手裡要是有好劇本,可不能小氣。”
寧稚待在她身邊,謙遜有態度。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喬淳。
她一個人,穿了一身豔壓全場的禮服,手裡端了杯酒,仿佛來這裡不是為了交際似的,任何人到她身邊說話,都說不過幾句就走開。
喝酒倒是很專心,一杯又一杯。
寧稚本來對她沒有太多看法的,因為沒有交集,也因為她最後畢竟沒有和沈宜之一起。
但此刻,她突然覺得似乎不是那麽簡單,喬淳的目光始終朝著這邊,顯然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她身邊的人。
交際完這位大導演,沈宜之沒有急著找下一位,而是將寧稚帶到一邊,問:“是不是累了?”
寧稚搖頭,看到沈宜之的身後,喬淳的目光跟著這邊,跟她的眼神對上了,片刻,她端著酒杯,走去了別處,很快就消失在宴會廳擁擠的人群裡。
寧稚皺眉,突然發現,她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是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沈宜之問。
寧稚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人,她本來想說不是,她早就習慣這種場合了,也明白身處這個圈子要做很多不願意做的事,而且要做好。
但下一秒,她改變了主意,點了下頭,她不想沈宜之碰上喬淳,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她覺得這中間應該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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