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蔓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如今的郭虹心中充滿了仇恨,所以也有了執念,只不過她也知道這件事情對郭虹的重要性,因此也沒多說什麽,只能讚同她的話。
不過喬顯允在一旁說道:“阿虹,你不用心急,待會兒去鎮上的時候,我直接給我二叔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如果那犯人還沒抓到,我們現在過去也沒什麽用。”
郭虹聽到這話終於有些冷靜下來,看向喬顯允點了點頭,道:“喬大哥,那就麻煩你了。”
喬顯允下午就直接去了鎮上,給喬振華打了個電話,不過那個逃逸的司機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當郭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滿臉的沉凝,而她也不再急著去京都,經過半天的冷靜,她終於發現自己本末倒置了,爺爺剛剛入土,她就算再著急也應該過了頭七再去想其他的事。
蔓菁看到郭虹終於冷靜下來,不由松了口氣。
然而等到第二天,家裡就迎來了意外之客。
郭虹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滿臉的警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根本就沒有舅舅。”
那中年男子看著郭虹,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阿虹,我真的是你舅舅,之前郭老爺子應該和你說起過要來泰州吧,他應該就是要帶你來見我們。”
聽到這話,郭虹眼中忍不住有些追憶。
那時候爺爺說要帶她去泰州的時候,她還有幾分不樂意,因為那時候的她覺得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什麽所謂的親戚出現,如今他們終於好過了一些,那些親戚全冒出來了,所以她是萬分不想去。
結果她如今就是想和爺爺一起去也去不成了。
更沒想到這親戚又自己找上門來。
蔓菁看了看眼前的中年男子,又看了看郭虹,心中已經有些相信了。
其實光從兩人的面相中就能看出,兩人還是有些相像的,如此看來,郭虹長得是像她的母親啊。
那中年男子開始自我介紹道:“阿虹,我真的是你舅舅,我叫夏品光,是你母親夏品柔的哥哥,也不知道你母親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們家。”
郭虹面無表情的說道:“在我還沒有記事的時候,我母親就過世了。”
雖然早已知道這個消息,但夏品光聽到的時候,還是滿臉的傷心難過。
自己唯一的妹妹,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死在了異鄉,而他們作為家人的卻連悼念都沒有來過,如今家裡終於好過了,也終於輾轉得知品柔嫁到了這個地方,只可惜等打聽到消息的時候,卻只聽聞品柔已過世的消息。
知道品柔有一個女兒,父親又讓他寫信寄往這邊,等了許久,就在他們滿心焦急的時候,終於等到了回信,郭老爺子準備帶著郭虹一起去泰州看他們。
可是左等右等卻一直沒等來這爺孫倆。
而等他終於等不下去的時候,他直接來了南山村,卻沒想到,只聽聞郭老爺子已經過世的消息。
想到這兒,夏品光不禁一陣唏噓,總覺得他們知道的消息總是遲那麽一步。
看了看眼前的郭虹,夏品光心中已有了決定。
郭虹連唯一的爺爺都沒有了,那他一定要將她帶回夏家,自己的母親對妹妹心心念念,而她老人家聽說品柔沒了的時候,身子骨也越來越弱,如今他將品柔的女兒帶回去,老人家也總歸能有個念想。
不過此時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夏品光想到郭老爺子,忍不住一陣唏噓,“阿虹,你爺爺葬在哪兒?我想去給他老人家上一炷香。”
他們夏家原本是泰州的書香世家,家風清正書香傳世,雖說並不是多麽的大富大貴,可日子過得也是有滋有味的,可沒想到就因為家裡的人都有學問,反而遭了難。
那時候,郭老爺子正帶著郭虹的父親郭兆名來到泰州,他們父子倆從小相依為命,替人幫工過活。
不過後來夏家也知道郭家父子倆原本也有大好的家世,只不過如今也落魄到了這般地步,他們父子倆一路北上,從他們所在的老家一直走到了泰州。
雖說父子倆那時候過得並不好,不過談吐得體,為人也十分正直。
那時候的夏家早已到了窮途末路,他們家為了品柔好,倉促間就將她嫁給了郭兆名,讓郭家父子倆帶著品柔遠遠地離開泰州,免得被有些人給覬覦了。
郭兆名十分喜歡品柔的溫婉賢淑,因此娶了人後,就依夏家所言,帶著品柔直接離開了泰州。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一家人都過得十分艱難,而且那時候亂糟糟的,他們就是想打聽品柔的下落,也有些無能為力。
等他們終於緩過氣來打聽品柔的時候,卻只聽聞品柔早已香消玉殞的消息。
聽到夏品光的問話,郭虹沒有回答,她的心中還是有些抵觸眼前這個所謂的舅舅,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在騙人,因為她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有舅舅,還有外公外婆這些親人。
看到郭虹滿眼的警惕,夏品光有些無力,隨即他雙眼一亮,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玉佩,滿含期待的看向郭虹問道:“阿虹,你有沒有見過這塊玉佩,當初我和你母親一人有一塊。”
郭虹看著眼前的玉佩,神色有些怔愣。
而蔓菁也認出了夏品光手中的那塊玉佩,其實她見過這麽一塊玉佩,那還是當初郭虹為了救治郭爺爺,想將野山參全部要回去的時候,拿出來想要和她交換的。
想到這兒,蔓菁是已經有些信了。
而郭虹也從自己的貼身兜裡拿出了那塊玉佩,當初這塊玉佩還是爺爺偷偷摸摸讓她藏下來的,爺爺還一直叮囑她要貼身佩戴,結果沒想到這塊玉佩原來是母親的。
夏品光看著郭虹手中的玉佩,眼中滿是欣喜,“阿虹,這下子你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然而郭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欣喜,她淡淡的開口說道:“就算你真是我舅舅,那又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