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百萬,你知道這一關的特點嗎?”葉蘭蘭一邊灌藥,一邊衝錢百萬道。
錢百萬哭喪著臉,面色灰白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了解。
倒是千生藤沉重冷靜的指出:“這一關的特點就是當這陽光變得跟雪一樣白的時候,咱們就全完蛋了!至於破解之法嘛,你就別想了,總之別再攻擊了,越是攻擊這些陽光聚攏的速度會越快,咱們也就死得越快!”
不是葉蘭蘭不相信千生藤,可關鍵是讓她什麽都不做,乾站著這裡等死,這實在是太不符合她的做事習慣了,而且無所事事的時候人會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特別慢,那也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哎呀,小姑奶奶啊,你就聽他的吧,那麽著急幹嘛,趕著去投胎啊?晚死總比早死好啊,說不定有人會好心的從外面破了這個陣,咱們不就獲救了!”錢百萬哀戚的嚎叫道。
葉蘭蘭抬頭瞥了他一眼,拿出令牌沒好氣的說:“放心,就是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死的,趕緊躲進去!”是
“丫頭啊,我以前都誤會你了,其實你就是這天下第一的好人,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還心地善良的姑娘了,我先躲進去了。你小心哦!”其實錢百萬早就想躲起來了,可五個人中誰都沒提,他也不好意思提,不然大家都會覺得他膽小怕死。不講義氣,現在葉蘭蘭主動提起,這個時候他不順著竿往下爬。那他就是傻。
“慢著!”就在錢百萬飄近令牌,想要藏起來的時候,葉蘭蘭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他摸了摸鼻驚恐的看著葉蘭蘭:“丫頭,你該不會是反悔吧?我跟你說,我只是個手無寸鐵的小老百姓,生前連隻雞都沒敢殺過,你說我留下來頂什麽用。說不定還會拖你後腿,讓你保護我呢,你說吧?”
瞧見他那貪生怕死的模樣葉蘭蘭就好笑,不過這個時候她也沒心情逗他。她嘲諷的扁了扁嘴:“放心吧,你又不是帥哥美女。想陪我送死我還不樂意呢!我叫住你是想問你,這令牌是你的東西,你看看能不能把儲尋也一塊兒藏進去,他呆在外面也不安全!”
聞言,儲尋和千生藤的反應極其不同。[]
前者蹭的一下抬起頭,神情嚴肅的盯著葉蘭蘭:“點點藍姑娘,我不能丟下你們獨自逃生。我儲尋若是那等貪生怕死之輩,當初又豈會逃離這雲海鎮!咱們是五個人來的,要麽就五個人一起出去。要麽就一同死在這裡!”
這話無異於狠狠的扇了錢百萬一個響亮的耳光,他的面有些掛不住了,撅著嘴,挺起胸膛,逞強道:“對,我也不躲進去了。我要跟你們同生共死!沒道理我還比不上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死鬼!”
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格外小,而且話音裡充滿了怒意。
相處這麽久了,葉蘭蘭對錢百萬的習性了解得很清楚,估計這家夥又是一時頭腦發熱說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結果心裡卻嘔死了,恨不得把這話給吞回去。
千生藤原本神色複雜的盯著葉蘭蘭這會兒聽到錢百萬的話,他大致也明白是儲尋不肯躲起來,不由得慌了,連忙勸道:“阿尋,錢老前輩說得對,你們留下來幫不上什麽忙,還要我們分神照顧你們,你就算是為了減輕我們的負擔,幫我們一把,趕緊跟錢老前輩一起躲起來!”
第一回聽到千生藤禮貌的用語,而且還稱呼他為錢老前輩,錢百萬心裡樂開了花,看吧,這回可不是他貪生怕死,是“大夥兒”怕他們拖後腿,硬要他們躲起來的。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如此婆婆媽媽的,到底是不是男人了!葉蘭蘭可沒那耐性,她伸手一拽,直接抓住儲尋的衣領,把他往錢百萬的方向一丟,語帶命令的道:“既然你要跟著我,那就得聽我的,你給我立刻馬上跟錢百萬藏起來,不然我直接把這棵小豆芽給丟到陽光中去!”
“對啊,快走,丫頭髮怒很恐怖的!”錢百萬趁機抓住儲尋的胳膊,也不聽他的意見,拉著他藏進了令牌裡。
葉蘭蘭收起了令牌,拿這小豆芽衝千生藤道:“你也藏起來吧!”
千生藤別扭的瞧了那棵小豆芽一眼,別開頭,含糊不清的說:“不用了,還有,剛才,那個謝謝你!”
“你說什麽?不願意?”葉蘭蘭擠著眉頭重複的問道。
山高水遠離千生藤近一些,卻是挺清楚了他的話。他笑著衝葉蘭蘭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問了。葉蘭蘭順著他的暮光瞧去,竟看見千生藤的脖都呈粉色,這家夥剛才究竟說了什麽,怎麽好像害羞了,葉蘭蘭越發好奇了。( ·~ )
千生藤被她一直盯著,心裡愈發不自在,扯著嗓乾吼道:“我說我不要躲起來!男漢大丈夫豈可一遇到點事就躲起來,還是躲在一個女人身後!哼,我不怕花靜容那妖婦,我正要找她算三十年前的這筆血帳,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靠,又一個熱血沸騰的小青年。葉蘭蘭其實挺不讚同千生藤的說法,明知不可敵還要咬牙硬闖是個很不明智的作法,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必爭一時之氣呢,報仇的機會多的是,君報仇十年不晚,為了爭這一時之氣丟了性命卻是大大的不值。
可這家夥一直跟她不對盤,她勸他估計這家夥還會認為是她看不起他呢!罷了,由他去吧。千生藤可不是儲尋和錢百萬這種吃軟飯的,人家的拳頭硬著呢,她和山高流水兩人加起來怕都不是他的對手,她還是操心操心自己的命運吧。
只不過這麽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葉蘭蘭的血已經下降了一小半,而且這掉血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她抬頭望向山高流水:“我就是不停的喝藥估計也最多只能再堅持十分鍾,你呢?”
“我大概比你長一些。應該能多撐兩三分鍾吧!”山高水遠粗略算了一下保守的道。
“千生藤,你呢,這些白光對你有什麽負作用?生命值下降嗎?”葉蘭蘭也沒略過千生藤。
頓了幾秒,千生藤迷茫的搖了搖頭:“沒,我隻覺得有些不大舒服,這光芒太刺眼了,其他的倒是沒有!”
怎麽會這樣。他們三個人都站在這裡啊,沒道理她和山高水遠都在掉血,就他一個人沒事。難道這陣隻對人有效,對植物沒效果?
應該沒這麽先進的陣法吧?再說依花靜容對千生藤的恨意,她絕不會選這麽一個對情敵無效的陣法。山高水遠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捏著下巴思考了幾秒,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們跟我來!”邊說他已經一邊著急的抓起發張朝倒塌的房屋奔去。來到一堵殘壁下,山高水遠掏出匕首撬了撬一塊小圓桌大小的石板,可惜他是法系職業,力量太小了,石板只是晃動了幾下,最後還是原封不動的躺在那裡。
“我來幫你!”葉蘭蘭拿出一根廢棄的法杖,準備用杠杆原理,借力使力試試。
但她的法杖還沒碰到石板。石板已經自動立了起來,下面竄出兩條黑黝黝的蔓藤盯著石板,中間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這東西真是打家劫舍,挖坑找路尋寶的好東西啊,葉蘭蘭豔羨的瞥了一眼那兩條蔓藤,心裡愈加覺得千生藤真是一個有用的家夥。比那個吃貨狐狸,睡神小粉,收集狂墨蛇好太多倍了,可惜,這家夥不聽她的。
葉蘭蘭還在惋惜,山高水遠卻已經貓著身往地洞裡鑽了:“點點藍,快跟上,這就是我發現的那間密室,當時花靜容就假扮花燕藏在了這裡面,咱們進去試一試就知道我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了!”
待三人都進了密室,葉蘭蘭盯著血條看了一會兒,果然,她掉血的速度減緩了,基本上跟回血的速度持平。
“我發現千生藤不掉血的原因了,他的本體在你的包裹裡,而他的分身又全藏在地底深處,陽光根本照射不到,所以外面的光對他的影響不大。咱們這密室因為與外界相通,又空氣流入,也有少量的陽光照射進來,所以咱們才會繼續掉血!”山高水遠娓娓解釋道。
葉蘭蘭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你觀察得真仔細!”
“你若經常一個人在野外呆個十天半個月你也會養成這樣的習慣!”山高水遠謙遜的說。
人類真是虛偽,千生藤受不了這兩人的誇來誇去,蹦出來提醒道:“你們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想想,現在該怎麽辦?”
“千生藤,你乾脆用你的蔓藤挖個地道,咱們不就可以通過這地道逃出三煞滅神陣了?”葉蘭蘭炯炯有神的盯著千生藤。
千生藤巨汗:“你當我是挖土機呢!”
他的蔓藤是他的根須也是他的分身,自由出入地底是沒問題的,可要挖一條可供人通行的地道,那就難了,他的根須最粗的也就人的胳膊粗,頂多能弄個手腕粗的洞,鑽隻小老鼠還差不多,人連腿都伸不進去,更別提從那裡逃出去了。這點點藍倒是想得美。
“天天看你從土堆裡竄來竄去的,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葉蘭蘭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道。
“咱們再等等,想……”山高水遠這個和事老的“想”字剛出口,他們的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這聲音大得像是重型卡車壓過地面發出的摩擦聲,震得密室裡三人的耳膜生疼。葉蘭蘭一邊捂住耳朵,一邊偏著頭盯著頭上道:“要不咱們出去看看情況?”
“馬六帶了個老太婆來了,正在外面!”千生藤的行動總比葉蘭蘭的提議快一步。
葉蘭蘭再次感歎,這千生藤真是打家劫舍做任務找藥草的必備之物啊,瞧瞧,既會挖洞,又能偵查敵情,還能打怪殺敵保護主人,不行,她一定要把這家夥拐到手,這家夥實在是太有用了,不拐到手,她一定會夜不能寐的。
一聽說馬六來了,三人都估計現在這事有了轉機,連忙從密室內鑽了出去。
三人剛爬出地面,卻發現那刺眼的陽光已經消失了,地面上又恢復了正常,而且他們隱約能見到鎮裡其他的建築。這是不是意味著陣已經破了呢?
三人驚喜的對視一眼,然後齊齊搜尋,終於在殘破的圍牆邊上看見了熟悉的兩道人影,馬六和花燕並排著站在那裡,面色如冰,一動不動。葉蘭蘭剛想衝上去,卻被山高水遠一把給攔住了:“小心,這兩人的情況不大對勁兒!”
千生藤眯起眼打量了一番,撇撇嘴道:“他們這是在破陣。咱們先過去,不過別打擾了他們!”
這莫非就跟那武林高手練功一樣,被人打擾了就會走火入魔?葉蘭蘭囧囧的想。
等走近了,他們才發現馬六和花燕都坐在一根拳頭粗的木樁上,雙目緊閉,額頭上滴下大顆大顆的汗珠, 連背上的衣裳都浸濕了。
看來著這風險很大啊,生怕驚擾了兩人,葉蘭蘭連忙閉了嘴。
兩分鍾過後,馬六的火焰蹭的一下跳到地面上,鑽進泥土裡,緊接著葉蘭蘭就看見泥土裡似乎有一隻老鼠在不停地打洞往前鑽,馬六的吞雲則緊隨其後,一前一後角逐了起來。
“起!”馬六突然爆喝一聲,吞雲給吃了強生丸一樣,速度提高了一倍不止,轉眼的功夫就追上了前面那個不明物體,只聽到滋滋的聲響,然後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洞穴,裡面有一團黑乎乎燒焦了東西。
籠罩在天空的烏雲再也聚不住,像是受到驚嚇的猛獸,四下逃竄,眨眼便跑了個精光,空地上露出了花靜容孤零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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