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苗和韓芽姊妹倆怎麽也不會想到,在這條過於僻靜、幾乎沒什麽行人的小路上,竟然會遇見堂弟韓田和韓雲。.最快更新訪問:щщщ..сОΜ 。,更沒想過遇見時,會是這樣一種場面。
“韓田,怎麽著,耍著哥們兒玩兒,‘挺’爽的,是吧!”一個身材高大肌‘肉’分明、渾身上下都布滿‘亂’七八糟刺青的半長發男人,一臉賤痞的斜歪著眉眼,睨著三四步外縮成一團的兄弟倆。
他示威似得將扛在肩上的鐵棍握緊,在空地上使勁兒的揮了數下。
那長棍揮出的殘影,帶著冷金屬特有的寒氣,讓本就嚇得直哆嗦的韓田和韓雲兄弟倆更是說不出話來。
“田、田‘雞’,我不認識你,你不要‘亂’來!”韓田比韓雲大了兩歲,到底還記得自己是哥哥,雖然他此時已經嚇得快要跪了,仍舊把韓雲擋在身後。
“呵呵。”被叫田‘雞’的男人,冷笑著一甩頭,遮擋半邊臉的頭髮被掃到臉側,‘露’出了掛在耳垂兒上的巴掌大的銀耳圈,“耍無賴是吧?姓韓的,你夠膽兒啊!睜眼說胡話,你當老子是傻子?你不認識我!你知道我綽號?!”
“田、田哥的大名響當當的,我們想不知道也不成啊!”韓田乾笑道,“可惜,我們無緣相識,隻怕我聽說過您,而您不曾見過我!”
“哈哈!老大,這小子還‘挺’會說話的嗎!”圍在田‘雞’周圍的有個人,另有五六個人把韓田韓雲兄弟倆團團圍住。
韓田韓雲退到圍牆處,已經退無可退,見對方人多勢眾,這哥倆已經隱隱明白,這回恐怕不能輕易善了了。
“田哥,我們哥倆就是普普通通的中學生,沒見過世面,也沒什麽見識,和諸位也是挨不著邊兒,不知大家這是怎麽個意思。”意識到對方手裡還有家夥兒,韓田心裡暗暗叫苦,早知道當初就不為了省事兒,翻牆逃避補習班兒了,若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老師補課,何至於讓這幾個家夥堵住?
心裡正暗暗懊悔的韓田,感覺到兄弟偷偷兒的拉了拉自己,接著,他感覺到他弟弟在他後腰位置上寫了幾個字兒。
這是他們兄弟倆自小的遊戲,在彼此身上寫字讓對方猜的遊戲,已經讓他們哥倆玩兒的爐火純青。
可惜,這回拚出弟弟給出的信息的韓田高興不起來,無他,卻是他們哥倆兒早上返校時走的匆忙,全都把手機落自家餐桌上了。
怎麽辦呢!韓田腦袋上的冷汗瞬間滾滾而落,隻刹那,他就感覺自己襯衫後背都讓汗濕透了。
“看我手勢,咱們看準時機,強行突圍!”韓田想起前幾天小姑姑家的小表弟跟他們普及的軍事手勢,忙不迭的不引人注意的攏在背後衝弟弟打出來。
好在他們哥倆這兩天興趣正濃,沒事兒時一起配合了好幾回。
正所謂熟能生巧,複雜的話打不出來,這種標志‘性’語言還是可以的。
“嗯!”韓雲心提得高高的,盡管他也緊張到偶爾忘記呼吸,可他知道,這時候唯有兄弟齊心才能其利斷金。
“你說你不知道是怎麽個意思?”田‘雞’杵著鐵棍,冷笑,他看向韓田的眸光閃著冷意,“小子!你別跟老子這兒哩格兒楞啦!裝糊塗?沒戲!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上回大附中返校時中央街發生的事兒,都是因為你報警!話說,爺們兒幾個雖然差錢兒,可也沒截過你們兄弟倆,不過是用手藝‘混’口飯吃而已!竟然栽倒你小子這弱‘雞’手裡!嘖嘖嘖,丟人啊!這要不是和你算算帳,老子也沒法兒帶著手底下十幾個兄弟跟社會上‘混’了!”
“就是!姓韓的,你小子別想‘蒙’‘混’過關!”站在田‘雞’身後側一高個子,冷喝道,“你幫的那個小子和他妹子可什麽都說了,就是你小子一肚子壞水兒給他們出的主意,他們才會報警的!怎麽著!你以為我們這些人閑著沒事兒,過來找你敘舊啊!實話跟你說吧,今兒找到你了,不讓你留下點兒什麽,都對不起我們哥兒幾個在社會上的累累戰績!”
靠!韓田環視著周遭這些有步步緊‘逼’之勢的家夥,他‘腿’肚子差點兒‘抽’筋兒!
剛聽田‘雞’等人這番話,又見田‘雞’和他那幾個手下不善的表情,韓田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那兄妹倆那麽不地道,他當初就不應該多管閑事兒!
話說,大附中高中部斜對角是這座古老城市的古玩兒街的邊角兒,而這處邊角兒並沒有林立各種鋪子,而是一條特別開闊的柏油馬路。
馬路兩邊兒,則是一溜兒特別整齊的地攤兒。
和古玩兒街節假日人‘潮’湧動不同,每天清晨‘蒙’‘蒙’亮到太陽高升這段時間,以及午後時分,都會有不同的人入駐這裡擺攤兒。
這些地攤兒主打“撿漏”,以相對低廉的價格,讓有意投機或者鍛煉眼裡的顧客感興趣。
而這些地攤兒的主人,大部分的客戶群,就是對面兒的大附中和不遠處的大師生。
現在把韓田韓雲兄弟堵在角落的田‘雞’,就是霸佔午後時分至傍晚這段時間一半兒地攤兒的造假商戶。
田‘雞’這名字隻是對方的綽號兒,至於那人真名叫什麽,眾人不曉也不感興趣,隻不過隨大流一起這麽稱呼而已。
說來,田‘雞’這人,據傳說曾經還是大附中的學生,從初中部被保送到了高中部。
至今大附中還有關於他的傳說,說他曾經是被大附中高中部保送到b大的儲備生之一,隻是不知何故,他很突然的就被大附中開除,緊接著便失去的消息。
等他再度出現在大附中周圍時,他已經變成現在這般樣子,成為古玩街邊角兒的一霸。
當然,這些事兒都是十來年前的事兒了,韓田也不知道怎麽滴,現在這麽個被圍困的情況下,他還能胡思‘亂’想這些沒用的信息。
“田哥,這麽說吧!我當時攔他們兄妹倆一把,壞了幾位大哥的生意,是我不懂規矩!我認錯!”韓田一咬牙,開口道。
第七百零八章:
“可是,我也是有緣由的!”韓田觀察著田‘雞’的表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麽驚恐。
“n!老子管你有沒有緣由!你就是再有苦衷,也不關老子鳥事兒!”田‘雞’身後的大高個兒順手將握在掌中的打火機扔過來。
幸虧韓田一直警戒著,這才身子一側,逃過被砸。
咣當一聲,那金銅‘色’打火機便被牆面反彈到地上。
躲在自己哥哥身後的韓雲低頭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乖乖!那打火機都變形啦!
“田哥,咱們既然結了事兒,我也不是躲事兒的孬種,您和這些大哥要出氣,我也我話可說可是,俗話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的確,您田哥本事不凡,可我們兄弟倆也不是那種讓人打了沒人給還擊的!不怕讓大家笑話,我們家從警從軍的近親都有,警銜軍銜都有看頭兒,我們吃了大虧,家裡人總不會乾看著!”
韓田狠狠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道:“各位大哥一看就是做買賣的,做大事兒的,大家和氣生財,總不好為了我們兩個無足輕重的人,‘弄’到自己無處安身吧?”
“艸!你小子夠膽兒!”圍住他們的人裡,一個看著就特別暴躁的家夥,喊了出來。
田‘雞’眯著眼,拇指一搓下‘唇’邊兒,輕笑起來:“和氣生財?小子,你口才不錯啊!”
他晃了晃‘腿’,整個人換了個重心站著,笑道:“說真的,要不是你小子把老子‘弄’進去小半個月,要不是你們哥倆都是大附中的,老子說不定就放你們一馬了!可誰讓這麽不湊巧呢!你們哥倆落到我們手上呵呵,別管我們怎麽樣,先收拾你們出出氣,總是可以的。”
說著話,他抬手向後揮了揮,接著,便有人拿著棍子走上前。
“你不是想和我們達成諒解嗎?成啊!”田‘雞’上上下下打量了韓田一番,笑道,“小子,你看沒看過戲?”
“看過。”韓田心裡冒氣一種不好的預感,隻是敵強我弱,身在砧板,他也隻能識時務一些。
“呵呵,看過?看過就好溝通啦!”田‘雞’抖了抖‘腿’,一臉的不懷好意,“小子!你既然看過戲,就應該知道古代有殺威‘棒’一說。”
此時田‘雞’的聲音輕飄飄的,可聽在韓田耳中,那就是重若千斤,一時間竟然把他給壓的喘不過來氣兒了。
可惜,田‘雞’不會理睬韓田那毫無血‘色’的臉,仍道:“既然你想和解,想自我辯解一番!成啊!你田哥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過,咱畢竟是在社會上‘混’的,不能隨便過來哪知阿貓阿狗招惹了,只動動嘴就能全身而退的!有道是,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你說是立威也好、說是殺一儆百也好,總得讓你付出點兒東西,張張腦子啊!”
“你也別說你田哥我不通情理,眼麽前兒給你兩條路:要麽,你現在跪地上給咱磕一百個響頭,扛下咱一人踹兩腳出氣,高喊一百句你是龜孫子!要麽,先吃了哥幾個五十‘棒’子,咱們慢慢兒聊。”
“哥!”一聽這話,韓雲氣得喘不過氣來,這也太欺辱人了!
“哥,咱倆強行突圍吧!”他用發電報的方式,抻著韓田的衣擺,告訴他哥。
“再等等!”韓田一開始聽到這話,腦子便是一懵,緊接著便是頭腦充血,當即就想和對方拚了!
可是不行!
別說他現在還帶了一個弟弟,就是光他自己面對這十幾個五大三粗的家夥,莫說突圍了,就是跑都跑不開啊!
時機!他現在需要的是時機!
韓田現在倒是越緊張越冷靜了,雙手緊緊握住拳頭,緊緊的盯著田‘雞’,問:“田哥,非要把事兒做到這種地步?”
“臭傻!哪種地步?我們大哥夠給你臉的了!怎的?給臉不要是麽!”田‘雞’身側大高個旁邊兒的家夥,磨搓著手掌作勢要衝過去,被田‘雞’攔住了。
“韓田這麽跟你說吧,就這兩條路!”田‘雞’‘抽’出一顆煙,放到鼻子底下嗅嗅,一笑,“你這個象牙塔裡的人不明白,官老爺再厲害,也不能擋了我們的飯碗兒!江湖上‘混’的,要得就是個臉面!就算你親戚不依不饒,大不了咱們換個地兒,是爺們兒到哪兒都有地兒站!哪怕就是給咱幾個摟進去,又能怎地?又不是沒進去過!”
“哈哈哈哈!就是!咱們再進一次也無所謂!”
“就是!可就是臉不能丟!”
“老子就靠這張臉‘混’呢!”
“”
周遭的人七嘴八舌的附和著田‘雞’的話,一時間周遭很是嘈雜。
可就是這麽嘈雜,這條街上仍沒有行人留意。
囂張!簡直太囂張了!韓雲氣得直哆嗦。
擋在他身前的哥哥正讓人欺辱,身為男子漢的韓雲,感覺屈辱無力。
頭一回啊!他長到現在頭一回感到後悔!
早知今日,當初他就寧可吃苦受罪也要跟爺爺大伯練功夫了,哪怕就是和小姑姑學個一招半式,他也能帶著哥哥跟這些人拚一拚,就算挨揍,也能拉幾個下水!
可現在看看哥哥瘦弱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蒼白無力的雙手,他眉眼嘴角耷拉下來就算現在硬闖,也隻能是單方面挨揍吧!怕是連對方那些小卒子的衣角也夠不到啊!
想到這兒,韓雲恨不得給自己來幾個耳光!
蠢貨!
韓雲在心裡這麽怒罵著自己。
而同時後悔,也跟心裡罵著自己的,還有韓田。
“怎麽樣,想好了沒有?韓田,是男的,你就痛痛快快兒選一個吧,別耽擱咱們彼此的時間!”田‘雞’催他,“你別以為拖延能拖延出個所以然來!怎麽著?想不明白?這麽跟你說吧,就算你爹是省長,打完你,我們進去了,不也還有出來的一天?出來之後,怎麽也得找你們哥倆好好談談,不是?”
他這般威脅著,眼神已經向剛才那倆手下示意。
田‘雞’揮揮手,嘿笑著告訴韓田:“你要是做不出選擇,老子不介意替你選個爺們兒點兒的答案!”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