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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我還真有個表妹?!”
接到她老媽的電話兒,韓子禾整個人瞬間風中凌亂。
話說,她來到此間世界已有十數載,親戚裡道不少,可真沒有關於表妹的印象。
“你說呢?哦,就興你們老韓家有七大姑八大姨,就不許我們家有親戚?”
對於自家老閨女這個蠢問題,韓母回答的聲音聽起來,頗為不善。
可惜,韓子禾現在腦子裡還在回放著這個信息呢,自然沒有注意。
這不,她還問呢:“我不就一個親舅舅麽!他隻生了對兒雙胞胎兒子啊!我那倆表弟一個在中東,一個在非洲,他和我舅媽不是在歐洲住的很嗨麽!誒?難道是我舅舅還有個私生女?”
“滾蛋!”
原諒一向斯文之極的韓母爆了粗口。
任誰有這麽個腦洞大開的熊閨女,他也得這樣兒,畢竟生了這麽一個玩意兒,再好的涵養也會瞬間休假。
當然,韓子禾對於她媽媽飆粗話,還是比較懵的。
“哦,就許他們老楚家遠親多的要飛起來,就不許我有表姐妹啊、堂姐妹噠?”
“您有沒有表姐妹、堂姐妹這種事兒,這可不是我許不許就能決定的,這是客觀存在。”韓子禾說了這麽一句,便好奇的問,“那我那表妹是您什麽人的孩子啊?……還有,我怎麽不知道那麽一個人呢?”
“嗨,說起這個,我就生氣。”
“生氣也得說啊!要不然,人家莫名其妙投奔我來,我都不知道什麽關系,那才找樂兒呢!”韓子禾從心裡說,對這種一言不合就投奔的親戚是抗拒的,更何況,這位親戚還是她毫無印象的遠親了。
嗯,需要解釋的是,她之所以抗拒,可不是她冷漠,實在是就算投奔,那能不能先跟投奔方打聲招呼?哪怕讓人捎帶一句也成啊!不然,那麽沒頭沒腦找過來,她是認啊,還是不認?
這同輩之間還好說,要是換成個長輩,還不認識……
呵呵,說真的,大家誰會沒事兒找事兒、無原由的在外面給自己認個長輩啊!
“說起來,她是我表姨的兒子的閨女。”
“……”好麽這關系繞的。
韓子禾饒是額角已經下滑出一片黑線了,還忍不住糾正:“您直接說是您表姨的孫女兒不就得了?”
“哪那麽多話!我願意這麽說,顯得我親戚多,不成啊!”韓母憤怒這倒霉孩子越大越回去,還不如小孩子貼心呢!起碼她的湛湛和韓品說話不會這麽直接啊。
“成成成成成!”韓子禾就是再遲鈍,那也發覺她媽這會兒要發飆了,趕緊安撫。
“您親戚可真多,這位表妹啊,剛好和咱家踩在五服線上,還真算親戚。”韓子禾一開口,安撫變成了招惹炸藥桶。
“您到底還要不要知道她的信息了?”韓母今兒才發現,小閨女竟然這麽讓人糟心。
“要要要!”韓子禾哪裡敢說不要,她不用多想都知道,她若是敢說個不字兒,她媽就該一聲咆哮,跑到b市來收拾她了。
不過嘴裡不敢說不要,可心裡在撇嘴不說旁的,就看她這殷切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主動邀請那位遠房表妹呢!
“唉!跟你實話實說吧,那孩子,說是你遠房表妹,實則是你親表妹?”
“what?”劇情還能翻轉成這樣兒?
韓子禾腦子裡,幾乎是一秒,就浮現出黑人問號兒。
“不是說我就一個親舅舅麽!不是說我親舅舅就生了一對兒雙胞胎兒子麽?難道……”還真叫她說對啦,
她舅舅還有個死生女兒?“你舅舅當過兵,這事兒,你知道不?”
這回韓母沒有懟她小閨女兒,而是悠悠的長歎一聲,把韓子禾歎的直打哆嗦,才緩緩說道。
“知道啊!後勤炊事班裡面兒,專門兒喂豬的!我舅不是還因為開了一家大型現代化機械養豬場發家致富了麽!”
關於這個舅舅,韓子禾的印象停留在記憶了,畢竟她沒出生,她舅舅就已經帶著一家老小遷到國外生活了,哦,更確切的說是跑到國外養豬去了。
她舅舅所有的消息,都是她老媽口述給她聽;關於她舅舅的形象,她也是從兩家偶爾來往的信件中夾雜著的照片裡看到的。
“你舅舅當兵時,其實有過一個未婚妻。”韓母提起昔日回憶,語氣中不免盡是滄桑。
“他們倆人感情很好,隻是你舅舅那位未婚妻,希望他可以盡早轉業,畢竟在部隊裡面一個勁兒喂豬,能有什麽前途?
可是,你舅舅不願意,他那人,怎麽說的,執拗的很,也不切實際的很。
當初他當兵,我和你姥姥姥爺,也就是盼著他能在部隊裡受到歷練,真都沒有想過他能在部隊裡取得什麽成績,隻盼著他規規矩矩入伍,按照人家規矩複原就好。
而我們三口兒這麽沒有進取心的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你舅舅他啊,就不是能在部隊大放光彩的那塊兒料啊!
可惜,你舅舅本人,很有雄心壯志,根本不認為自己的前途不在部隊,隻認為他是懷才不遇,直到和女朋友訂婚了,還跟那兒做不切實際的美夢呢!認為他有朝一日能進戰鬥部隊!”
“您們怎麽就認為人家舅舅不能進戰鬥部隊?”韓子禾很好奇,為啥舅舅的爹媽姐姐竟然這麽一致的認為他在部隊沒前途?
“還能為啥啊!你舅舅那腦袋,就是個榆木疙瘩!為人處世,能用內向形容,可是……別說戰術戰略了,就是普通文件,他都能把自己一雙眼睛看成了蚊香圈兒,你說說為啥他不能在部隊發展?”
提起那個讓她十分糟心的弟弟,韓母忽然發現,自家熊閨女似乎也不那麽讓人糟心了。
“也幸虧他取了個好媳婦兒,能說會道會做人啊!”韓母提起自己弟媳,絲毫沒有大姑姐兒對弟媳婦兒的挑剔,反倒是有種“可算把糟心的弟弟交給別人”以及“終於卸貨了”的既視感。
“無論是養豬的計劃,還是實施過程,亦或是發家致富這個結果啊,都是你那舅媽自己經營的結果,你舅舅在裡面,頂多算個技術工人!”
“……”說真的,韓母這番話,讓韓子禾的認知有點兒炸裂。
話說,她舅舅在照片上看,簡直長了一張做生意的臉,還是精明的奸商那種容貌。
“呵呵,你舅舅就是白長了一張聰明臉!這也幸虧遇見你舅媽了,要不然,做生意鐵定賠!不對不對,準確的說,要不是遇到你舅媽,誰和他做生意!就他那長相,不知道的肯定警惕他,也不會放心和他合作呢!”
韓母埋汰起自己的親弟弟來,一點兒都不含糊呢!
當韓子禾再一次聽到了她老媽語氣中,對舅媽的讚賞,不由得一股唏噓之情緩緩升起她舅舅得什麽樣兒啊!讓她媽對弟媳大加讚賞到快要無視自家弟弟的地步了。
“還是說回到表妹那裡吧!”
韓母好意思埋汰自己弟弟,韓子禾都不忍聽自己舅舅被他姐埋汰了。
“是啊!這不正說著呢!”韓母頓了頓,便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繼續穩穩的道,“你舅舅那個未婚妻,惦記著讓你舅舅複原;她們家原是開工廠的,雖然後來將工廠賣給了國家,可是他們家裡還是有點兒祖傳手藝的,用她的話說,兩口子開個鋪面不費勁兒。”
“等等!”韓子禾有點兒聽迷糊了,不由得.插.嘴.道,“我舅舅那個未婚妻,是我現在的舅媽不?”
“你說呢!”韓母讓小閨女這麽一問,登時用一種正和小傻子對話的口吻,反問,“要是是你舅媽,我直接說是你舅媽不就成了?啊?閨女啊!說真的,就你這邏輯思維能力,還當教授呢?我都替b大學生感到憂心!”
一不小心就被自家老媽懟一撥兒,韓子禾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
“算啦!該憂心的是你們校長,我跟這兒操什麽心呢!”
韓母歎口氣,又開始繼續剛才話題說起來。
倒是韓子禾看看天花板,心裡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說出她肚子裡又揣上了一個的消息呢?
好吧,她承認,之前因為懷胎不穩,她和楚錚都沒敢跟家裡人聲張,就怕萬一……也省得長輩跟他們一起憂心難受。
所以,到現在為止,韓母都不知道自家閨女變蠢,完全是她外孫子/外孫女兒的鍋。
當然,閨女兒子的鍋,甩給自家爹媽,當爹媽的,也無話可說,隻要不是大是大非問題,除了默認還能怎樣?
憂傷的歎口氣,韓子禾打算把談話的主題完成之後,再說出懷孕這事兒。
要不然,以韓子禾對她媽媽之了解啊,她們今兒的談話,就別想繼續了。
“要不說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呢!別看你舅舅在你現在這個舅媽跟前兒慫的不要不要的,可是跟他原先那個未婚妻,那叫一個能耐。
要說也怪那閨女太稀罕你舅舅!哼,男人啊!你就不能對他們太百依百順了!他們就是那種,你把他們捧一捧,他們就能順著你手掌膨脹的飛起來!”
聽韓母這話音兒,好像還挺可惜她舅舅和他未婚妻沒成的。
“可不是麽!”韓母聽小女兒這麽說,立刻認同道,“雖然你現在的舅媽也很好,但是,人就怕比啊!要是跟你舅舅原來那個未婚妻比,那就不太能看。
你不知道啊,你舅舅原先那個未婚妻多漂亮了!人家光漂亮不說,人還特別有氣質、有禮貌!文化素養還高!說起來,她也就是吃虧在太愛你舅舅了!
說起來,她和你舅舅啊,那才叫門當戶對呢!只可惜,那時,你舅舅太年輕,不知道輕重,也不懂的呵護女孩子,只顧著他那沒影兒的前程。”
“分手啦?”韓子禾的蠢話一出,就贏得她媽一聲嗤笑。
撓撓頭,韓子禾理直氣壯問:“我現在的舅媽是什麽出身?”
“哦,她們家,她們家比土財主強一點兒吧!”
“那也不錯了。”韓子禾對於出身,不是很看重,門當戶對這話,在她看來,更多的是精神領域的門當戶對。
“還成吧!反正倆人過的挺好的。”韓母看來, 隻要糟心的弟弟別砸手上,那就是好事兒。
“那舅舅之前的未婚妻……”韓子禾意識到,她那個假遠房表妹,真近親表妹的小表妹,應該是舅舅,和他那個未婚妻生的。
“你舅舅那個未婚妻,其實是個規矩人,估計是你舅舅不肯複原,讓她著急了,便到部隊看他……誰能曉得他們怎麽談得?反正那閨女從部隊回來,就讓家裡和這邊兒退親了。很快,她們全家就搬回老家了。”
“舅舅就沒找她?”韓子禾沒想到,她舅舅竟然是那樣一個舅舅。
“你舅舅就是個倔驢!”提起這事兒,韓母就生氣啊,“牽著不走,打著後退!就因為不想他們倆分手,我還專門到他所在的部隊找他,結果見到他後,好說歹說,他都不聽,我知道,他以為他未婚妻會先服軟,結果,人家一走,他真傻眼了!”
“等他認頭從部隊複原,再想找以前的未婚妻,他都不知道人家老家在哪兒!……你說正常人,這種情況,要麽托關系找,要麽就默認了分手,靜靜地自己給自己療傷。
可是誰想到呢,你舅舅那個熊玩意兒,竟然轉頭兒就讓人介紹了你現在的舅媽,當天介紹,轉天就領證了,連酒席都辦的節儉不少……好在他手上有房子,且送上的聘禮讓人咂舌,這才沒讓親家挑理兒,讓兩家兒人都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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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韓子禾好奇重點信息。
“然後?然後當然是生孩子啦!”韓母說的理所當然,“他們倆人婚後不久,就有孩子了,等工作剛捋順,孩子就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