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大幫黑衣組織成員離開日本之後,谷水泉的分身偷偷乘坐鈴木家的私人飛機回到了東京。
諸伏景光早已在約定好的地點等候了,嗯,等了好幾個小時,貓都等傻了。
“都準備好了嗎?東西帶齊了?那邊也就位了?”
谷水泉的分身頂著偽裝的假臉,一開口就是三連問,諸伏景光連著點了三次頭,很有節奏。
“那行,我們出發吧。”
諸伏景光前頭帶路,他們要去的是之前松田陣平監視安室透期間得到的一處組織據點,級別不是很高,組織內挺多人知道的,但至少還有台能連上組織內網的電腦,這就夠了。
一人一貓都是身手敏捷的,在黑夜中快速穿梭在大街小巷間,偶爾還會翻牆越頂抄近路。
到了目標樓下時,剛好算是將身體活動開了,熱身完畢。
“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消息。”
谷水泉好不容易活動一次,這就坐下休息了,哪怕是分身,能不動也是不動的……
當然,事實上還是因為貓男爵行動更為隱蔽,所以,讓他去更合適。
為此,事先谷水泉就給阿笠博士那邊發信息了,讓他多準備些麻醉針,放到了指定地點,讓諸伏景光自己去取。
諸伏景光隻好自己沿著大樓的管道往上爬,然後到了目標的三層陽台,一躍而入,貓貓的腳墊靜音效果超好,沒有驚動裡面的人。
接著他小心翼翼扒拉開陽台門,然後暗中觀察了一會兒,猛然竄出,不等裡面的人反應過來,貓男爵身體還在飛速運動中,就是麻醉針三連發,直接放到了三人。
落地,再次隱入角落陰暗處。
直到倒下的瞬間,組織的小嘍囉們都沒看清是誰在偷襲。
稍微等了一小會兒,貓男爵踩著貓步走了出來,見三人都睡死過去,立刻到陽台朝谷水泉發了信號。
谷水泉起身,徑直走向大樓入口,嗯,有諸伏景光在裡面幫忙開門,他也沒必要從外面爬樓,那怪容易暴露的,而且還麻煩。
直接走樓梯多好。
進入房間,谷水泉掃視了一眼,這些人是真的不行,髒亂差,這就是谷水泉的第一反應。
勉強找了把乾淨的椅子坐到桌子前,谷水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狀的東西,插到電腦上。
阿笠博士家裡,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忽然精神一振,前者開始飛速敲擊鍵盤。
谷水泉的手指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直到電腦中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諾亞方舟,為您服務。”
“開始破解密碼,侵入資料庫。”谷水泉命令道。
“檢測到您的權限優先級為最高,全部資源可調用,現在開始破解……”
破解工作交給諾亞方舟之後,谷水泉就不管了,起身將倒在地上的三個人拖到衛生間,然後綁好。
等出來的時候,諾亞方舟已經乾完活了。
“竊取資料庫裡所有資料,注意隱藏自身。”
“了解,預計將在三小時後完成。”
……
安室透望向海面,只見一艘輪船已經等候在公海范圍裡了,如果真有問題的話,估計大概率會在這艘輪船上爆發了。
“都跟上來。”
伏特加將遊艇停到輪船附近,然後爬上輪船拋下的繩梯,朝身後的人喊道。
至於他們到底上不上來,並不需要他去在意。
遊艇上的人互相看了看,都隱隱有些遲疑,但是水無憐奈不管那麽多,她第一個跟著爬了上去。
緊接著就是安室透。
見他們兩個都上去了,剩下的人也沒什麽好再猶豫的了,
也都跟著上。上到輪船後,愛爾蘭又開始不安分起來,“琴酒那家夥該不會還不露面吧,擺譜也要有個限度。”
伏特加悶悶地來了句,“你可以不去,原本你就沒資格。”
愛爾蘭頓時被噎住了。
沒管這一大幫人,伏特加徑直走向船長室,敲了敲門。
門緩緩打開,在眾人的注視中,琴酒出現了。
“開船吧,記得讓他們安分點。”
說完這句話,琴酒又回了房間。
愛爾蘭不屑地啐了一口,然後自顧自地選了間房將自己關在裡面,剩下的人也都各自找了個房間,沒有誰和其他人共用一個房間的,彼此都帶著一絲警惕。
安室透仔細檢查了一下房間裡是否有監控或是監聽設備,結果毫無發現。
這個情況讓他更加疑惑,要說因為他們用圍殺赤井秀一證明了自己的忠誠,所以為了收攏人心,沒有監視,安室透是萬萬不信的。
組織裡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清楚的很,現在住在船長室的那個男人,就是一把懸在眾人頭頂的刀,只要露出一點馬腳,都會招來琴酒的追殺。
安室透不會有一絲僥幸,這點反常讓他更是警惕,連暗中聯絡公安都不太敢了。
如果不是之前在遊艇上,伏特加搜查了所有人的隨身物品,並將一切聯絡設備,武器裝備和可疑東西全部銷毀,他現在已經就跑路了。
然而,沒過一會兒,伏特加又回來了,他將所有人都從房間叫了出來,然後將他們帶到餐廳。
寬敞的餐廳裡已經擺滿了食物,只不過在他們打算用餐之前,伏特加先宣布了一件事……
“所有人都齊了,那麽接下來,我有件事通知你們。”
眾人有警惕者,有不屑者,也有不在意者,只聽伏特加繼續說道。
“你們這些人,除了水無憐奈,都是不夠資格去見BOSS的,甚至去組織基地的資格都不夠。”
這話頓時讓一幫人心生不滿。
“你們之所以被允許去,是因為組織打算讓你們有能力配上這個資格,估計你們也聽說過,關於‘進修’的事……”
提到“進修”兩個字,所有人的面色都變認真了,就連安室透都忽然覺得一切變得合理了。
畢竟“進修”這兩個字,在組織裡可是透著滿滿的血腥味……
進修成功的人無一例外都會成為組織高層,這也是伏特加有資格去組織基地的原因。
“但是,在此之前,你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你們當中的叛徒,證明自己的能力,以及……忠誠!”
伏特加不顧眾人面色變化,繼續說道:“現在輪船只是在公海無目的遊蕩,直到你們完成了這項試煉之後,才會真正朝基地行駛。”
說完,伏特加轉身就走。
他走的倒是利索,現場情勢頓時變得波雲詭譎起來,大家都在揣測琴酒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故意讓他們內訌,然後自相殘殺?
但是這沒道理啊……
“可笑,琴酒有什麽權利這麽做!”愛爾蘭不屑地斥責道。
加拿大情報局的臥底阿誇維特,手肘撐桌,手掌十指交叉遮住嘴唇,“會不會是琴酒真的發現了端倪,我們當中真的有叛徒存在?”
“你這話……似乎意有所指啊……”軍情六處的司陶特打了個配合,他將目光投向一直一言不發的水無憐奈。
基安蒂和科恩坐在一起,沒有隨意插話,比起眼前這些人,他們跟琴酒關系更好,但是腦子不太夠用,這時候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
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其實不太想去“進修”,現在的生活其實……還可以,往上爬也沒太大必要。
德情報局的雷司令忽然開口,“你沒什麽要說的嗎?基爾。”
水無憐奈被叫到了名字,這才緩緩抬起頭,“我是用那個人的命換取的船票,這趟行程是去見BOSS的,其它事情和我無關。”
雷司令被噎了一下,這話說的倒也沒錯,BOSS已經同意見基爾了,他們把矛頭指向基爾是沒用的。
“說不定琴酒就是希望你們乾掉她,然後他好自己去邀功請賞呢。”愛爾蘭說了一句廢話,純粹是不爽的發泄。
這種被人玩弄的感覺,不止琴酒不喜歡,這裡的人都不喜歡。
“注意你的言辭。”基安蒂不滿地呵斥了愛爾蘭一句。
愛爾蘭嘲諷地看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波本,你怎麽看?”愛爾蘭轉頭問安室透。
安室透正在暗中觀察現場眾人的反應,這時候忽然被叫到,心中頓時有些惱火,他笑眯眯地起身,緩緩走到水無憐奈身後。
“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問基爾,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安室透一邊說一邊又離開基爾身後,繞著桌子,在路過的每個人身上拍拍肩膀。
水無憐奈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沒有說話。
安室透笑笑,不是很在意,繼續走著,“唉,還真是不好說話啊,都是同伴,不要總這麽板著臉……”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暴起,兩手從頭頂下巴處抓住司陶特的頭,利落地一擰。
“哢吧”一聲,司陶特的身體就軟倒在椅子上。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紛紛警惕地遠離了安室透。
“你這是什麽意思?”雷司令皺眉問道。
安室透一臉純真地攤手道:“你們看,現在問題解決了。”
“解決什……”
雷司令說了一半忽然停下,眾人頓時恍然,明白了安室透的意思。
不管這個叛徒是不是司陶特,反正現在就是他了,大家也不用再繼續猜疑了,都可以洗洗回去睡了。
阿誇維特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麽確定他就是叛徒?”
他不是想知道真相,只是想要個合理的說法,不,應該說是可以說得過去的說法。
在場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安室透,他們也和阿誇維特是一個意思。
如果安室透給不出說得過去的理由,那他們就隻好聯手乾掉安室透了,這樣就可以把安室透當做叛徒處理掉,一樣可以過關。
“剛剛你說可能真的有叛徒是吧?”安室透笑眯眯地看向阿誇維特。
阿誇維特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這個家夥,剛剛就那樣笑眯眯地擰斷了司陶特的脖子。
“……是又怎麽樣?你不會說因為這句話,所以我也是叛徒吧?”阿誇維特也試圖保持微笑,但是他的笑容比起安室透來說,實在僵硬太多了。
安室透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怎麽會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在你說了這句話之後,司陶特可是立刻將矛頭對準了基爾。”
“所以呢?”
“所以,在情況還沒明了的時候,他為什麽這麽急著將矛頭對準基爾呢?是想快點結束這場試煉,還是說……挑起爭鬥?”
“明明大家都是組織裡的老人了,司陶特和基爾也沒有什麽過往恩怨,甚至不太熟悉。”
“那麽,就連愛爾蘭這樣希望爬上去踩著琴酒頭的人,都沒那麽急,他急什麽?”
愛爾蘭撇了撇嘴,倒也沒生氣。
安室透繼續道:“即便我們現在通過了試煉,也不過就是被送去‘進修’而已,到時候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急?”
“所以,說著急結束顯然不合理,那麽就是故意挑起爭鬥了,這樣的解釋,可以了嗎?”
安室透說完這話的時候,背在身後的手已經從衣袖裡拿出叉子了,比起餐刀來說,其實金屬的叉子殺傷效果更好,在大家都沒什麽武器的情況下,這個選擇對他來說就夠用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有的人不在乎真假,能翻篇就行,所以緘默不語,有的人樂得輕松過關,在一旁看熱鬧,有的人則是忌憚波本的名聲,自忖未必能從安室透手中討的了好,加上一幫人也未必行。
畢竟這裡有些人是隻擅長狙擊的,比如基安蒂、科恩,近身戰鬥,他們兩個根本排不上號。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著,沒人願意出這個頭。
半晌,在安室透感覺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住的時候,伏特加終於姍姍來遲,他看了一眼撲倒在桌子上的司陶特。
“你們已經解決了嗎?”
安室透眯著眼睛道:“是啊,應該……沒有弄錯。”
說完他看了下伏特加的臉色,見他戴著墨鏡,也不太看得出來反應,接著又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說是吧?”
一幫人都不想出頭,最後還是水無憐奈站在角落裡開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