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岑饒有興致的捧著下巴,眼睛裡閃爍著求知若渴,“四把?那你們怎麽知道這一把是仁慈之主劍?”
凌希放下寶劍,終於耐心的解釋道:“和其他三把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這一把沒有鋒尖,即為仁慈...在人們眼中,君主要擁有支配生殺、金錢、時間的權利,同時也要擁有無盡寬慈的美德。”頓了頓嗓子,她拾起紙條,那一串數字著實讓人費解。
喬波爾將話題轉移到了紀南岑的身上,“先不說寶劍,說說你怎麽知道神明信仰裡面藏了東西?”
這一問似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紀南岑也不做隱瞞,將那一夜與陸之默臨別前的對話透露,同時也道明了製裁季顏大計裡的最後一環。
“陸之默之所以和段承霈聯手設局,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奪回神明信仰。
據她所述,她曾經跟派·洛蒙打過交道,似乎知道雕像背後暗藏了什麽玄機。
臨死前她抓住我再三叮囑,要我承諾砸毀神明信仰,然後去到多布爾尋求答案。
我定然會遵照她的囑咐完成遺願,所以乾脆一石二鳥,借著季顏出逃的機會一並解決。”
喬波爾的調侃語調裡滿是讚賞,“原來如此,怪不得季顏會想方設法往多布爾逃,原來是你為了一石二鳥,尋方便....”
與此同時,她收了聲,細細打量著紀南岑平靜的面龐,終於意識到了計劃的深意,不禁又追問著:“一開始我還想不明白,你在國內解決季顏挺方便的,何必大費周章的把她往國外騙,現在算是懂了,不得不說誇你一句,手段很高明。”
蘇嶼汐有些懵,她看看喬波爾又看看紀南岑,不解的詢問:“手段很高明?我還是不太懂...”
喬波爾不吝言語,替紀南岑回答道:“南岑大概是認為讓季顏是便宜了她,所以才想方設法把她往國外騙,一來是因為安保集團正規化,不做任何違法犯罪的行為,二來是...”
“波爾小姐...”紀南岑打斷了喬波爾的發言,她有些為難的摸著鼻子,心想著還是親口告知比較好,“還是我來解釋吧,其實嶼汐並不知道事態的全貌。”
“我明白了!這應該是一個坐標!”凌希小聲驚呼,打斷了三人的對話。
“別一驚一乍的,很容易讓人心悸!”喬波爾探身戳戳凌希的腦袋,連埋怨都是軟乎乎的寵愛。
“陸之默隻說了讓你到多布爾,卻沒有具體告訴你,該到多布爾的什麽地方,你把這串數字分成經緯度試試,只要定在了多布爾范圍內,保準沒問題。”凌希猜測的邏輯很能說服他人。
紀南岑隨即摸出手機查看坐標位置,很快便印證了凌希的猜測,“真的在多布爾境內,西南方...靠近...”
喬波爾又開始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裡,暈著紅酒,“如果沒猜錯,應該離恩菲爾小鎮不遠。”
紀南岑看著地圖裡顯示的距離,詫異道:“確實離恩菲爾很近,你怎麽知道的?”
“從恩菲爾離開回翡冷翠的時候,依稀記得有通往多布爾的指示牌...這不重要,既然你已經有了準確的目的地,那就再說回到季顏身上吧,你接下來是怎麽打算的?”喬波爾總是能抓住話題的重點,每一次疑問都像是在為紀南岑指明方向。
“這個嘛...我自然有規劃,盛邀大家與我共睹一個人渣落幕的表演。”
......
先一步抵達翡冷翠的季顏,如今已是另一番模樣,失去了以往前呼後擁的背景,她戴著鴨舌帽低調的走出接機口。
季顏剛走到候車口,一個身穿西服套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他彬彬有禮的問候著:“您好,請問是季小姐麽?”
季顏還算警惕,她狐疑的盯著對方遲遲不肯開口,直到男人道明身份:“請別擔心,是林小姐安排我在此接您,她說去往多布爾的酒店路途遙遠,你又是第一次到翡冷翠,舟車勞頓又還人生地不熟,有個照應比較好。”
林洛打著幌子為季顏準備的司機,實則是紀南岑托讚達派來的眼線,三言兩語便打消了季顏的警惕。
只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脾性,一聽到是林洛安排的人,季顏一把將行李箱推到了司機的面前,頤指氣使的吩咐著:“那還磨蹭什麽,趕緊把東西搬上車,我累死了。”
“旅途辛苦了,您先請。”司機畢恭畢敬替季顏拉開車門,直到她坐進又輕輕合上車門。
借著放行李的空隙,男人向紀南岑發送了最新的動向。
提心吊膽了兩天兩夜,季顏在坐上車的一瞬,終於松懈了緊繃的神經,她眯著眼睛小憩,又開口問著:“到多布爾有多遠?”
“車程大概有4、5個小時,季小姐可以安安心心的休息,若是餓了就告訴我,我會在服務區停下,供您好好用餐。”
“行吧。”放松警惕的季顏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她深呼吸又舒歎著:“我聞到了自由的味道...真是美妙啊...”
即便是逃亡天涯,這個罪孽深重的女人還是沒能意識到,自己犯下的究竟是何等難以饒恕的滔天大罪。
“好好開你的車,別擾了我的好眠。”季顏大勢的使喚,繼而換了個舒服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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