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岑不明白,妻子為什麽會在這個節骨眼站出來替爛人說話,她不解的揚起高低眉反問道:“你是在怪我麽,你覺得季顏罪不該死?”
“我並沒有怪你,我只是不想因為這樣的人,毀掉你純粹的善良。”
“季顏永遠不會影響我與人為善的心意,她是特例,一個必須死在我手下的特例。”
“你究竟在執著什麽,大費周章的把她騙到國外,只是為了在這裡結束她的生命?”
二人的對話變成了爭執,喬波爾和凌希面面相覷,並沒有參與勸和,反倒饒有興致的看起了好戲。
讚達倒是覺得無所謂,畢竟他也只是受邀前來欣賞的單純看客罷了。
就在爭吵不斷的時刻,季顏終於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昏暗的視野讓她一時間辨不清自己身處何方,只是下一秒,她垂眸看向懸空的腳尖,急促的呼吸也能引來一陣失重的晃蕩。
“啊——”緊隨而來一道劃破天際的尖叫,成功打斷了小兩口的爭論。
季顏不敢動彈,深怕自己動作過大摔得頭破血流,只能顫嗓子低吼:“救命...救命...”
很快,她的額門滲出細密的冷汗,恐懼席卷每一根神經,就算撕心裂肺的尋求著幫助,眼下坐成一排的人依然無動於衷。
紀南岑抬頭朝著季顏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示意她看向自己。
季顏在看清紀南岑的那一刹,她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憤怒,整個空間裡反覆回蕩著:“紀!南!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混帳東西,你不得好死!!!”
被肆意謾罵著,紀南岑只是輕蔑的笑了起來,轉身看向蘇嶼汐:“你看,她一天不死,我們一天過不上安生的日子,是陸之默教我的,做事做全套不能留尾巴,不然麻煩會自己找上門的,更何況她對我恨之入骨。”
“放我下去!你有本事就放我下去!”季顏哪兒有精力去聽紀南岑廢話,此刻的她已經得了失心瘋,滿嘴的肮髒侮辱。
“好好好,我放你下來就是...”紀南岑走到右邊的石柱,抽自己心愛的匕首,麻利的切割著麻繩。
讚達朝著季顏好心提醒著:“你別激怒她,對你沒好處的,不然...”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記慘烈的嗷嚎,紀南岑割斷了繩子了。
失去了繩子維持的平衡,季顏腦袋朝地,宛如大擺錘在空中飄蕩了幾下,最終狠狠的撞在了另一邊的石柱上,頃刻間,鼻血倒灌如潺潺河流,連嘴裡也跟著溢了出來。
她以倒掛的姿勢貼在柱子邊,沒了狂妄的態度。
紀南岑走到她面前,就著刀背抵在她的臉上,故作好意的提醒著:“要不我把另一邊的繩子也給你割掉?”
季顏的臉上糊著自己的血液,狼狽之極,她苟延殘喘的反問著:“你...究竟...想...想怎樣?害我害得還不夠慘麽...”
“慘?”紀南岑拔高了音量,她不可置信的死死盯著季顏,轉身看向蘇嶼汐,“老婆,她說她很慘...你覺得她可憐麽?”
其實紀南岑不需要蘇嶼汐的回答,她還是選擇將繩子割斷,讓季顏以腦袋著地的姿勢狠狠摔下。
季顏匍匐在地上,腦袋被撞得嗡嗡疼,她用盡力氣抬頭看向蘇嶼汐,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求生的稻草,努力朝她爬去。
凹凸不平滿是沙礫的地面,將她的衣服劃拉出大大小小的口子。
紀南岑陪在她的身旁,看好戲般假模假樣的鼓勵著:“加油,加油,你很快就能爬到嶼汐的身旁了,加油!”
“夠了!南岑!”蘇嶼汐再次站起身,她極力勸阻著這樣的折磨。
對,她憎惡著季顏,但她也討厭如此冷血的紀南岑。
被最愛的人狠狠呵斥,紀南岑隱去了猖狂的笑容,她抬腳一把踩住季顏的頭,顯露出自己最惡劣的一面,“你當著我朋友的面、仇人的面,這樣凶我,我會覺得很不公平的。”
“南岑,我們可不可以用別的方式解決季顏的問題?”
“不可以!”紀南岑終於爆發了,她弓身一把扯住季顏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拖著走向坐成一排的人,“如果你覺得我現在的行為很過分,那好...她是生是死,你們來審判!”
紀南岑抓起椅子並沒有坐下的意思,而是當著蘇嶼汐的面砸在了季顏的胳膊上。
這突如其來的暴力行為鎮住了大小姐,她抬手捂住唇,不敢相信自己深愛的人,為什麽會陡然變得如此狠戾。
“啊——”養尊處優的季顏哪兒受過這樣的折磨,她挨下這重重一擊,又開始哭嚎起來,“我錯了我錯了...別打我...你想要什麽我給你就是,你饒了我吧!!!”
“你拿皮帶拿拳頭拿鞭子拿各式各樣的東西,毆打楚楚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有今天!”紀南岑的質問終於堵住了季顏的嘴。
接著,她便又高高舉起椅子,砸在了她的背上,“你聯合林洛的那些下三濫手段,搗毀我們的生活,你給嶼汐戴了那麽多綠帽子,甚至容忍小三潑她咖啡,你讓她在家宴上被所有人戳脊梁骨,有沒有想過你會今天?”
汗水順著紀南岑的鼻尖滑落,她沒有殺紅眼,在所有製敵任務裡,這算是最輕的招式,至少不會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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