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殷榷也效仿楊念卸甲歸田,乖乖守著自己的枕邊人,多培養感情,日常和凌竹取取經,學著怎麽當一個知冷知熱的小心肝。
她和楊念的待遇,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樂玖很會寵人。
映娘倘能學到她三分,殷榷就是死了也值了。
凌竹笑她中看不中用,瞧著挺邪氣的一人,動了真感情,反而成了弱勢的那個:“你總想著曾經對不起她,婚後也不愛親近,你讓映娘怎麽想?就不說玖玖和念念了,她們一天恨不能都泡在那溫柔鄉,我和阿容每天也有那事兒,你們呢?不知瞎別扭個什麽勁兒!”
話糙理不糙,殷榷拄著下巴,幽幽歎了口氣:“遺憾現在還沒到野春節。”
“嘖,野春?山上人跡罕至,你們想了,就去找個好地兒,做上幾場,正好治治你們悶騷的毛病。女歡女愛,再正常不過了。”
她起身拍拍手:“我走了,你再想想,不能總活在過去,虧了還是從沙場得勝回來的將軍。”
“我已經不是將軍了。”
“那就拿出你們江湖人的那一套,那是你媳婦兒,你怕什麽?”
凌竹直覺再和她呆在一塊兒自己也要染上奇奇怪怪的毛病,麻溜跑了。
殷榷左思右想,下定決心去問問映娘的想法。
“你……你要和我野春?”
“是啊。”殷榷佯作輕松:“念念玖玖,阿容和小竹子都試過,就咱們沒試過,你不好奇嗎?”
“……”
映娘心想,這有什麽好奇的?左不過是那些事兒。
她對“野春”接受良好,畢竟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令她感到驚訝的是殷榷的態度。兩人自打成親,殷榷在那事上格外規矩,輕易不碰她,只有她想了,耐不住寂寞纏磨她,她才曉得主動。
“去哪裡你想好沒有?”
“青衣山罷。那裡枝葉茂密,風景好。”
映娘點點頭,應了。
憋了好一會兒,她問:“你不害羞了?”
“……”
笑話!
殷榷暗忖:她多灑脫不羈的人物,人參嶺名聲遠揚的殷二當家,哪會在快活事上害羞?她只是吃一塹長一智,不敢再傷害喜歡的人。
當初翻窗跳進雲腰坊閨閣,映娘一絲.不掛的嬌態徹底教她迷失。
她若懂得克制就好了。
不然不會今年才成親。
映娘去到榻上,須臾轉過身來,抱著殷榷,親她下巴:“你不想要我嗎?”
長夜漫漫,同住清水河南的樂玖迷迷糊糊地被人抱上床。
她閉著眼,手不忘抓著楊念衣袖:“你要去哪?”
“我去收拾丟在地上的衣服。”
樂玖慢慢松開手:“你早點回來。”
不抱著她,她睡不著。
楊念眉眼含笑:“好。”
她轉過身,又耐不住地回頭望了眼。
不做大將軍的感覺真好。楊念輕輕彎眉,把余生交給所愛的人,比做官強多了。
當官有什麽好?不是跪這個,就是跪那個,雖說以她的品階只需跪坐在龍位的女帝,但那也不行。
攻破南玥王庭的那天她就想好了,以後這雙膝蓋,活著的人裡,她隻跪泰山泰水,跪她家裡的“貓兒。”
其他的,誰愛跪誰跪,她不伺候了。
戎馬多年,牲口也知道累,打死她也不回京了。
楊念喜氣洋洋地撿起內衫外衫,指尖挑起落在地上的小褲,小褲泅濕一塊兒,她嘖了一聲,笑樂玖沒出息,回回都熱情似火。
真鬧起來,又和發大水沒差。
髒衣服放進衣簍,楊念輕手輕腳回到床邊。
樂玖還沒睡,困得眼皮子打架,嘴唇張合:“快進來……”
“進哪兒?”
“……”
樂玖睫毛一顫,睜開眼,燭光在眼前人周圍覆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像是自帶光環了不得的大人物,但說出口的話,直白粗糙。
她真是總能愛上不一樣的念念。
每個階段的她,樂玖都欲罷不能。
“念念……”
“嗯?”
楊念躺下來,一手握住她的腰,另一隻手不老實地來回遊走。
卸甲歸田,回歸本真,她愈發地放開了。
樂玖喘了一聲,手指捏她耳朵:“你怎麽也學葷話了?”
“軍營裡好多人都愛這麽說。”
最苦最煎熬的時期,不管男兵女兵,都會找自己看得順眼的人疏解,不會鬧得多過分,大部分愛在嘴皮子上嘗試刺激,頂多動動手,摸一摸,楊念親眼見過她的好姐妹嘗另一個女兵的舌頭。
她那個姐妹,還是打起初就勸她女子和女子哪能成婚,會被人笑話的。
結果沒人敢笑話楊念。
邊關苦旅,她這姐妹也淪陷其中,不再張嘴閉嘴“陰陽調和乃正道。”
她覺得有趣,和樂玖講了那姐妹的事,樂玖瞌睡差不多醒了:“她親了對方的嘴巴,不需要負責的嗎?”
“不需要。因為戰場無情,說不準哪天就丟了命,命都沒了,何談負責?就是運氣好兩人都活下來,也不見得會像你我一般成親,多數的,還是會選擇回歸家庭,找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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