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泠低眉順眼的,再不敢在風夜玄面前有任何放肆的行為。
甚至,她現在半傾著身子的模樣,說不出的卑微。
如此卑躬屈膝,多少讓風夜玄有幾分心軟。
本想跟她說,在他面前沒必要如此卑微。
卻又怕自己說了之後,她會繼續留下來。
他最近,的確不是很喜歡跟她相處,卻又本能覺得,自己得要對她負責任……
太怪異的心情!
可實在是不太想和她在一起。
若是喝了這碗參湯,她就能離開,倒也不差。
風夜玄終於將碗接了過去。
鳳泠狠狠松了一口氣,柔聲說:「我馬上就回去,今夜就不來看你了,喝了參湯之後,你好好休息。」
「嗯。」風夜玄終於沒有顧慮,將碗湊到唇邊。
這動作,摻著幾分愉悅的氣息,讓鳳泠看著,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聽說她今晚不來打攪他,他就真的如此高興嗎?
他是有多不願意和她在一起。
不過,等他喝完這碗參湯,一切,都會好起來。
很快就能好起來。
「快趁熱喝吧。」她眼底,藏著不為人知的喜悅和激動。
風夜玄並沒有注意她,只知道,自己將參湯喝了,她就會離開。
他現在,真的不想與她獨處。
碗湊到唇邊,眼看著,這碗湯就要喝下去。
不想,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王爺!」
風夜玄一頓,下意識將湯碗放在桌上:「進來。」
鳳泠氣得幾乎要吐血,回頭,狠狠瞪著從外頭幾步進門的定辰。
定辰也沒想到,一進門就遭遇鳳泠那道又恨又氣的目光。
他做錯了什麽?
也許,大概,可能……是打斷了人家的好事吧。
不過定辰沒有將鳳泠的不友善放在心上,他快步走到書桌前,向風夜玄傾了傾身。
「王爺,還是沒有禦星的消息!」
風夜玄眉心皺起。
三天了,禦星竟然消失了三天,到現在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鳳泠低垂眼簾,沒人看得見她的臉,更看不見她此時是什麽神色。
定辰知道自己無能,可他只能如實稟告:「禦星從未試過如此,王爺,屬下只怕他……只怕他已經遭遇不測。」
風夜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指尖卻在收緊。
禦星跟在他身邊,已經許多年。
他麾下的人,除了冷寂和從前的青冥,最熟悉也是最親近的,便是四殺。
對禦星,怎麽能沒有感情。
「一日沒見過屍首,都不能斷定他出了事,再去找!」
「是!」
不過,定辰在轉身那一刻,卻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回頭,看了鳳泠一眼。
鳳泠正好抬頭,想看著他離開。
定辰這麽一回頭,便與鳳泠的視線碰了個正著。
鳳泠抿著唇不說話,想要收回目光已經來不及。
「還有事?」風夜玄也發現了兩人的不對勁。
定辰再看了眼鳳泠,才折回到風夜玄的書桌前,仿佛有幾分遲疑。
片刻之後,他輕聲道:「禦星失蹤之前,屬下查到,他曾去找過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