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急道:“王妃,王爺他心裡也是苦,那夜,屬下第一次見到,王爺落淚。”
她心頭猛地一陣,邁出去的腳步,硬生生停了下來。
握緊的拳頭,輕輕在顫抖。
他哭?
不可能!
這個男人,冷心冷情,現在也不過是覺得對她和孩子有幾分愧疚,想要彌補。
但,他怎麽可能,為了他們哭?
“王妃,是真的,屬下跟在王爺身邊這麽多年,從未見過王爺流一滴淚!”
“那夜,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冷寂很怕她真的就這樣走掉,這是她和王爺,能修補的最好時機。
她能親自來寂城,能不顧生死下懸崖去救王爺,就足以說明,她對王爺並非毫無情義。
兩個有情有義的人,為什麽不能好好在一起?
“王妃,那夜王爺守著你,三番幾次傷心吐血,屬下都看在眼裡,只是不敢說。”
“王爺也不許屬下說半句!”
“王妃後來見王爺神色淡然與你說話,那不過是王爺的偽裝,王爺心裡,真的很痛很痛!”
“王妃,王爺與你是一樣的痛,他只是不善於表達……”
“與我……”楚千漓閉了閉眼,握緊的拳頭,終於,緩緩松開。
“與我有什麽關系?他若真的在意我,當初為何就不信我,茜兒是楚懷玉殺死的?”
“王妃,捉賊要拿髒,無憑無據,如何能讓人信服?”
冷寂不是要指著她,雖然,冷寂也很想相信她。
可是,楚懷玉真的差點就死了呀!
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合理。
“更何況,懷玉小姐是龍淺月的女兒,若不是真的有十足的證據,王爺如何能定懷玉小姐的罪?就更別說……”
冷寂低頭,聲音不自覺放輕了:“就更別說,單憑懷玉小姐是龍淺月的女兒這點,哪怕真是懷玉小姐殺了茜兒……”
楚千漓沒有聽下去。
她快步走了。
是!龍淺月的女兒,這個身份,就足夠說服一切。
當初也是因為楚千漓是龍淺月的女兒,風夜玄就算再厭惡,還是娶了她。
現在,因為楚懷玉是龍淺月的女兒,他就算心裡也有疑惑,還是選擇盲目信任。
他日,萬一,又證明了她才是龍淺月的女兒,那麽,玄王爺是不是也以為這點,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再娶回去,好好供著養著?
女憑母貴。
可,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楚千漓走了,冷寂才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很是無奈。
王爺和王妃,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真的好起來?
只要楚懷玉這個身份一直在,王爺……也不能真的對她怎麽樣。
若是王妃真的要對付楚懷玉……冷寂不敢想。
王爺一定會保護恩人的女兒,這,要怎麽辦才好?
如果楚懷玉不是龍淺月的女兒,那該多好?
冷寂回到床邊,守著風夜玄。
看到王爺一張臉,還有露出來的手,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就連一點小的傷口,也都被細心處理過。
冷寂的心,就更酸了。
王妃對王爺,明明是在意的。
天意弄人。
什麽時候,才能真的守得雲開,見月明?
冷寂在風夜玄的床邊,守了不到一炷香,外頭,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腳步聲。
“冷大人!”
副將走到帳前,急道:“大人,急報!”
冷寂一把掀開門簾:“何事?”
“大、大人,楚姑娘和伏龍……”
副將往裡頭看了眼,
營帳不大,果然看到王爺還躺在床上,尚未醒來。副將一臉焦急:“他們拿著王爺的令牌,調走三千精兵,連夜……連夜出發了!”
“什麽?”楚千漓調走了王爺三千精兵?她要做什麽?
“去了哪裡?”
“屬下不知,那楚姑娘沒有交代,但看著行軍的方向,似乎……似乎是藍蝶山的方向。”
冷寂頓時頭皮一麻,下意識回頭看了眼。
王爺還在昏睡,楚千漓她……他頓時也焦急了起來。
怪不得王爺總是說,那女人……總是讓人特別頭痛。
她竟然帶著三千精兵,就想要去打藥人兵團!
不知道那些藥人,一個個都是殺人工具,恐怖至極嗎?
“大人,王爺尚未醒來,我們現在……怎麽辦?”
兄弟們跟著楚姑娘走了,一個姑娘家的,哪裡懂得領兵作戰?
雖然也聽說過當初鳳凰山一役,楚千漓英勇無比的事跡,但說實話,沒有親身經歷的人,誰願意相信?
大家更願意相信的是,那一戰,其實是冷寂大人在帶兵!
“大人……”
“她一定是有了好的計劃。”冷寂對楚千漓,還是很信任的。
但,藥人不是普通敵人,就算計劃再好,也會有危險。
萬一受了傷,王爺醒來,一定要生氣了。
“即刻召集兩千精兵,趕去支援!”
“是!”
……楚千漓帶著三千精銳部隊走了。
這三千人,對楚千漓也沒有任何了解。
跟著一個姑娘家出征,心裡,總是有幾分抗拒。
但她手裡,有王爺的令牌。
“姑娘!”
這次被楚千漓帶走的,最高級別的是一名副將,楊衝。
楚千漓手裡有令牌,楊衝不得不臣服。
但,三千兄弟的性命在他手裡,他也必須得要謹慎。
“懸崖底下,究竟有多少藥人,姑娘可知?”
那可是連王爺都被他們重傷的藥人兵團,一個不慎,就會禍及所有兄弟。
可不是鬧著玩的。
“暫時不知。”楚千漓沒有任何隱瞞,“昨日下去,看見的大概有百余人。”
“那,沒有看見的呢?”楊衝頓時就緊張了,姑娘這話,分明還有後續。
沒看見的,究竟有多少?
“不知。”
楚千漓站在懸崖頂,這邊是昨夜她下去的地方。
“但我可以確定,下頭的地形。”
無人機飛過,她大概是看清楚了。
藥人是從懸崖峭壁裡出來的,所以,裡頭的山洞到底藏了多少,她不知道。
可這懸崖底並大,猶如一個盤底,周圍都是陡峭的懸崖,要出去,必然有密道之類的路。
藥人不可能大規模到處亂竄。
她看著楊衝,臉色一凜:“我會讓他們全部出來。”
“姑娘!”
楊衝心又一緊,急了:“若是,藥人數量……”
“不管數量多少,我都能將他們徹底消滅。”
楚千漓回頭,看著身後那三千將士,聲音帶著內力,順便傳遍整個崖頂:“只要,你們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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