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只怕也出不去,這件事,我來給她解釋。”
她一把握住楚千漓的手腕,握得緊緊的。
“殿下,切記,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算有人拿我與子越的性命來威脅你,你也務必先保住自己。”
“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請你記住了!”
“好!我一定記住皇叔祖的話。”
定親王這才放開她,朝外頭啞聲道:“子越,你進來吧。”
……龍子越進來的時候,楚千漓已經扶著定親王,躺回到床上。
“阿漓,我母親……怎麽樣?”龍子越一臉焦急。
楚千漓面無表情,不動聲色道:“病情太重,我……也未必能將王爺治好,只能盡力。”
她將藥方,交給龍子越。記住網址.9bqugeom
又給了她一些藥丸:“這藥,你要藏起來,切記不能讓龍星河看到。”
現代的藥,龍星河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好。”龍子越忙將藥收起。
之後,她才小聲道:“阿漓,外頭,全是陛下的人。領隊的人叫長鳴,是個高手。”
“看來女皇陛下是想要將我們,都困死在這裡。”
如此防著她,倒也不是因為知道她身份不簡單,只是不想讓她替定親王做什麽事罷了。
畢竟,如今明面上來說,她和龍子越的關系,確實很好。
“阿漓,你打算怎麽辦?”龍子越問道。
“我暫時還沒想好。”楚千漓揉了揉眉角,“我再想想。”
……那夜,楚千漓三次想要出去,三次,都被長鳴給擋了回來。
每次,長鳴都只有一個理由:既然是來給定親王看病的,那就好好照顧定親王,等她治好定親王后,陛下自然會重金賞賜,再命人親自護送她回北冥國。
看來陛下對她說什麽來幫玄王爺說媒的事,也不是那麽相信。
那隻老狐狸。
當天午夜時分,一道黑影,從定親王的寢宮小心翼翼闖了出去。
可她終究是有些低估了龍騰國皇宮的厲害,她沒想到的是,這宮中,竟然還有扶桑忍者在守衛!
一個不慎,就引起了其中兩名忍者的注意,被追捕到後花園。
那忍者的武功未必厲害,但是輕功……真是見鬼了!動不動就能借著色差隱身,輕功還那麽好,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楚千漓在假山後一躍而起,正打算出去。
不料,另一個方向,竟又有兩名忍者正在趕來。
她這個時候跳出去,完全就是自投羅網。
可在半空,實在是很難改變方向。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忽然,腰間一沉。
有什麽人,在身後猛地拉了她一把,將她蹦出去的身體,一下拉回到假山後。
楚千漓下意識,一掌朝著身後的人襲去。
卻聽到一把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總是如此魯莽,就不怕傷了友軍?”
楚千漓嚇了一跳,掌力一瞬間收了回來。
現在功力有些深厚了,收回來的掌風,來不及完全化解掉,一不小心,竟然打得自己胸臆間一股血氣翻騰。
差點吐血!
還是那黑衣男子的大掌摁在了她的心門上,用內力助她舒緩,那口氣才好不容易緩了過來。
可是,他的手……
“大俠……”楚千漓不敢大聲,手落在他的手腕上,用力推了一把。
風四盯著她的手,眼神有幾分漠然。
竟仿佛在不屑地說:若不是為了救你,以為我想碰你?身無幾兩肉!
“我對沒有手感的女人,
不感興趣。”他哼了哼,以只有她能聽到的音量。這眼神,很是瞧不起人啊!
楚千漓小臉漲紅,瞪著他。
想說話,卻怕自己不像他那般,能將音量控制得那麽好。
外頭到處都是扶桑忍者,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發現。
耳邊,一縷碎發輕輕揚起。
楚千漓立即抬頭,看著風四。
風四的長指,落在她的唇邊,示意她別說話。
有兩個扶桑忍者,就在附近,隨時都會過來。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將她嬌小的身板,徹底納入懷中。
那渾厚的純陽罡氣,將她的氣息徹底包括。
楚千漓頓時就感覺到,呼吸都被他帶動了。
最重要的是,他用自己的罡氣將她裹住,她在他的氣息裡頭,竟然可以隨意吐納,不需要再害怕被外頭的忍著發現!
風四大俠的內力,比她想象的更厲害。
但讓她心跳莫名加速的,還是他保護自己的舉動。
他自己屏住氣息,可她,可以在他的罡氣圈內,自由呼吸。
楚千漓微微抬頭,倒是真的沒有意識到,原來自己和他的距離,竟是如此近。
抬頭,鼻子就碰到了他的胸膛。
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的氣息,以及,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好熟悉……
楚千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分明在一種熟悉到讓人暈眩的感覺中,意識漸漸被剝離了身體。
她竟然,眷戀這種味道……
手下意識抬了起來,揪住他的衣襟,微微將衣襟拉開。
她閉上眼,冰涼的小臉,隔著黑色的面巾,貼在他的胸膛上。
風四皺眉,垂眸看著在自己懷中,明顯迷失過去的小丫頭。
這蠢女人!大敵當前,竟然還在昏昏欲醉!到底在想什麽?
或許,連楚千漓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只是聞著他的氣息,聽著他的心跳,腦海裡,莫名就掠過了很多畫面。
她開心,她難過,她憤怒,她絕望,最後,卻又似乎,有了一絲絲的甜蜜。
而那個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永遠如此高大,冷峻,仿佛高不可攀,卻又每次,都在她幾乎要放手的時候,大掌裹住她的小手,將她緊緊握住。
楚千漓的眉心,慢慢收攏了起來。
心臟,升起了一種撕裂的痛。
越是想看清楚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是誰,那份撕痛感,就越是清晰。
最後,她甚至痛得連意識都開始變得模糊。
手,還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劃過。
心臟,卻越來越難受,最後,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她抬頭,依舊看不清楚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是誰,只是有個名字,在心臟裡頭鼓動著。
不斷不斷,在敲打她的心門。
最後,那口悶在胸臆間的氣息一陣紊亂。
她嘴一張,一縷鮮血滲出。
那個名字,終於脫口而出:“……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