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楚千漓對他還有幾分疑問和抗拒,所以這鎖在身體深處一直處於隱性狀態的毒素,楚千漓之前幾次給他把脈,竟沒有留意到。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慶公公將房中所有人都趕出去了。
包括他自己。
“皇上究竟是什麽情況?”
“父皇如今怎麽了?”
“為何楚千漓還沒有出來?她到底對父皇做了什麽?”
“父皇醒過來了沒有?”
面對一眾皇子王爺,以及皇后貴妃這些,慶公公有心無力。
最後,也只是搖搖頭:“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奉皇上口諭,請各位主子們稍安勿躁,等待皇上的指示。”
慶公公也是為難。
這還是慶公公跟在皇上身邊這麽多年來,第一次,不被皇上信任,連他都要離開寢房。
慶公公,心裡也是有些失落的。
太后暫時還沒有收到消息,她這段時間身體很不好,有什麽消息,大家也不敢告訴她。
養好身子再說。
但,很快就到守歲的時辰了,若是皇上不出現,臣子們又得要胡思亂想。
這會兒,皇上和楚千漓兩個人在寢房裡,到底,在做什麽?
風夜玄站在一旁,面無表情。
風岐赫有幾分焦急,目光,偶爾會落在皇后身上。
皇后的視線不知道落在哪個角落裡,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總之,各有所思。
也許是,各懷鬼胎。
……寢房裡,皇上已經坐了起來。
楚千漓正在給他放毒。
指尖的血慢慢滴落,剛開始的確是鬱色隱隱可見暗黑色澤的,現在,漸漸就變紅了。
“朕身上的毒,是否……”
“不是。”楚千漓知道他想問什麽,雖然自己的話可能會讓皇上不高興,但她身為大夫,只能實話實說。
“皇上中毒太深,時間太長,想要在一朝一夕間將毒素清除,不可能。”
她還在配藥。
側頭,看了皇上身邊那幾個琉璃碗一眼,便又繼續研究自己手裡的藥丸。
“以後每隔一段時間,皇上讓禦醫給你如此放毒,便又能清理一次,但頻率不能過高,否則,皇上的身子會吃不消。”
“你會來宮中給朕……”
“抱歉,我是龍騰國的人,過不了多久,我自然是要回到龍騰國去的。”
皇上的臉色,果然一下子就變得難看。
楚千漓笑得不以為然:“皇上,我龍騰國的國力,並不比你北冥弱,所以,皇上,我並不需要向你俯首稱臣,懂?”
皇上被她氣得差點就要暴躁了。
不過,人家說的,也是實話。
他現在渾身無力,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了。
只是,從未有人如此挑釁過他,面子上還是有些過不去。
但不想,楚千漓還真是沒打算讓他多有面子,她淡淡道:“不要試圖向我發脾氣,皇上,大家的身份地位一樣,都能平起平坐的人。”
她側頭,衝他一笑:“你若對我發脾氣,我立即就走。你大內禁軍千千萬,但我手裡有可以救你的人,大不了,同歸於盡唄,你願意嗎?”
皇上用力閉了閉眼。
努力,深呼吸。
不要和一個黃毛小丫頭計較,否則,氣壞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你說,朕身上這毒,與藥人兵團有關?”他忽然問道。
“也未必,只是感覺,煉毒的手法,似乎有些一致。”
這事,還需要研究驗證。
皇上卻道:“若是與藥人兵團有關,那麽,你可能真該留下來,好好查查。”
“為何?”這是他們皇家的事,跟她有什麽關系?
皇上冷聲道:“當年龍曦月死在我北冥境內,你就沒有懷疑過她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