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門,我到是想著再擴大一些……”
沈香苗隻將自己的計劃一一說給他們兩個人聽,而楊絳關與李澤歸也是一一將這些記了下來。
三人隻將一樓與二樓仔細看了一番,也將大致的布置給規劃了出來。
“暫且先這麽定,這裡頭所需的各種裝束隻怕是趕製也要用些時間,該預定的便先預定一下,到時候這吃食訂了下來,許多事情也能齊備,這開業的時間也能往前趕上一趕。”
沈香苗道。
多管齊下,各自負責之事一同往前趕,這樣自是能夠節省不少的時間。
楊絳關和李澤歸也明白這個道理,隻趕緊應下,各自盤算著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想著如何去做。
眼瞧著時間不早,一品鍋那邊開始忙碌起來,沈香苗便也就不再多說,只和李、楊二人一並回了一品鍋那邊。
楊絳關和李澤歸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沈香苗則是在後廚與前堂來回轉了轉,看看有沒有需要注意以及改進的地方。
一品鍋一直有條不紊,各個活計各司其職,嚴格按照訂下來的規矩做事,一番查看下來,沈香苗到是不曾看出來什麽不妥當之處,隻覺得一切都井井有條。
這功勞,自然也就在楊絳關和李澤歸的身上了。
沈香苗盤算著如何嘉獎兩個人時,忽的想起來了一件事。
她前後都查看了一番之後,並沒有看到蘇承業的人影,跑堂裡頭,除了其他夥計以外,也只看得到沈文韜一個人的身影。
而後廚,也不曾看到他,而且是許久的時間,即便是要去方便,這時間也有些過長了,想起先前楊絳關所說的話,沈香苗到是覺得需要注意一下,看看蘇承業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願意叨擾了眾人。
“文韜,怎的不見承業?”沈香苗再次看到沈文韜時,招手將他喚了過來,詢問道。
“不知道啊。”沈文韜頓時有些丈二的和尚,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說起來,我從方才便一直不曾瞧見他了。”
“掌櫃的若是找承業的話,小的方才看到他從後院的小門出去了,似乎是有人找他。”另外一個端著一盤手切羊肉的夥計,聽到沈香苗與沈文韜的對話,開口道。
“哦?”沈香苗揚起了眉梢:“可曾知道來找他的人是誰?”
“這個小的便不知曉了。”那夥計搖頭:“隻是看承業臉色不大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沈香苗的眉梢落了下來,眉頭略擰了起來,衝那夥計道:“成了,你去忙吧。”
小夥計“哎”了一聲,接著端起手中的托盤,給人上菜去了。
“你最近可知道承業是不是有什麽異常之處?”沈香苗問沈文韜,一邊解釋道:“我方才從楊管事那得知,說是承業這幾日似乎鬱鬱寡歡,不曉得是不是遇到什麽為難的事情,又不好麻煩咱們,隻怕我若是去當面問他,他也不肯說,你若是知道些什麽,便說一說,看能不能想了辦法來幫一幫承業。”
“說起這個來。”沈文韜想了想,道:“就在承業哥來這做活沒兩日的功夫,我那天清晨起來洗漱時,聽到後院門口那似乎有人爭吵,便去看一看,便瞧見承業哥和一個中年婦人在爭論什麽。”
“承業哥當時似乎十分生氣著急,我擔憂承業哥被欺負,便出去詢問什麽事情,承業哥見我過來,
便攔著我一並往回走,更是呵斥那婦人往後不許再來,事後我問承業哥個中緣由,他卻隻說是晨起時聽到那婦人敲後門,開門後是來要銀錢花的,不給錢便惡語相向,他心中不滿,便爭辯了兩句而已,還讓我不必放在心上……”“往後幾天,也再沒看到那婦人,我也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了,總之仔細想想的話,這事有些蹊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讓承業哥愁眉不展的緣由。”
“我也只知道這個,旁的便不知曉了,往後我再尋了時間問上一問?看看能不能問出來些什麽?”
“我知道了。”沈香苗伸手拍了拍沈文韜肩膀:“你去忙吧,此事往後到是也不必再提,既是他第一次不肯說,便是不想讓眾人知曉,若是你一味的追問, 也怕他心中越發煩悶,我去瞧瞧看,若是能得了機會知道內情最好,若是沒有機會,再說吧。”
“我明白了。”沈文韜點頭,隻接著去招呼客人。
而沈香苗則是抬了腳往後院去,走到了後院的小門處。
後院的門,在白天的時候一向是不鎖的,一是裡外進出方便,免得等著往外倒泔水或者要從外頭運菜進來後,還得去尋了鑰匙來。
但是這個門卻也不是敞開了,為了防止外人進來,這門在裡頭有個門栓,一般夥計進來之後,便將那門栓栓上就好。
而此時,門是虛掩的,想來是蘇承業出去之後,還不曾回來。
沈香苗想了想之後,開了門,往外去。
後門直通後頭的一條小胡同,拐彎出去便是到了正門處的大街上,而就在那個拐角處那裡,沈香苗瞧見了蘇承業在那裡。
和他在一起的,是一個中年婦人,穿著打扮頗為富氣,與蘇承業說著話,時不時的還抹起了眼淚。
沈香苗猶豫了片刻,沒有走上前去,只在那門口處等著。
但那婦人說話的聲音尖細,不停的往沈香苗的耳朵裡頭鑽。
“業兒,你便聽了話,隨我去了那洛家可好?眼下那洛家唯有一女,你便是洛家唯一能夠傳宗接代之人,往後這洛家的產業,可不是你說了算?”
“現如今你在這裡過的這樣苦,每日還要伺候旁人,哪裡比的上那富貴少爺的生活?你且聽我的,去了那洛家,認祖歸宗,做那正兒八經的洛家少爺,待那老不死的死了之後,便是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何必去糾結從前受過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