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驀地想起了老大一家的,沈順通和楊氏的心裡頭,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惱沈福田與徐氏的陰狠無情,同時又唏噓人心險惡與自個兒的教子無方。
其余眾人也都想到了這樣的事兒,這會兒內心也都十分複雜,均是低了頭沉默不吭聲。
最後,還是沈順通自個兒抬了頭,道:“好好了,這都是怎麽了,這有了牛是好事,隻是往後若是老大一家厚著臉皮來白用牛,老三你莫要給他臉面,也不許他用。===『』 ===。”
這牛是沈香苗買的,沈福田和徐氏是想害沈香苗的人,不給他們用也是理所應當的。
“爹你不說這事,我心裡頭也有分寸。”沈福海略點了點頭。
“嗯。”沈順通十分讚許的看了沈福海一眼。
唏噓歸唏噓,感慨歸感慨,即便內心裡有些失落,但什麽事歸什麽事,什麽時候都不能亂了規矩,失了分寸。
沈順通和楊氏深諳這個道理,也把控的恰到好處。
沈香苗一直在一旁瞧著沈順通和楊氏二老的表情變化,大約能猜得到他們心裡頭所想,如今又聽到老兩口話中絲毫沒有任何偏袒之意,一如往常一般公正,心裡暖融融的一片。
有這樣的長輩,可以說是一大幸事了。
沈香苗抿嘴笑了笑。
教學依然每天都在進行,沈香苗教的仔細,孟維生學的認真。
在短短幾日之後,孟維生便能將南瓜餅、醬香餅、紅豆酥餅做的十分美味,甚至那南瓜餅的手藝,比沈香苗做的還要入味。
“孟大哥真是厲害,這幾日便將這幾樣學的這麽好。”沈香苗吃了孟維生新做的南瓜餅,不由得誇獎道:“尤其這南瓜餅,到是比我做的吃起來還要可口。”
沈香苗細細的品嘗了一番,略有所思的歪了歪頭:“這南瓜餅比著我所做的,軟糯略少了一些,但更加爽彈,吃起來會更加爽口,不會膩。”
“我做的時候,南瓜泥與糯米粉混合時,多攪了些時間,這樣做出來的便有了些許的彈性,也更好吃一些。”孟維生彎了彎眉毛笑道:“沈家妹子好生厲害,這點細微的差異,也能一口吃的出來。”
“身為廚子,自然是要分辨的出來差異才行,如若不然的話不就分辨不出來自個兒做的菜和旁人做的差到了哪裡或者好在哪裡了?”沈香苗笑道。
“嗯,是這個道理。”孟維生對自個兒方才略有些“癡傻”的言行覺得十分難為情,略低了低頭摸了摸鼻子。
這模樣,到是瞧著十分羞澀。
一邊是沈香苗笑靨如花,一邊是那孟維生略帶了羞澀的模樣。
這,這這……
喬大有看著這兩個人,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也顧不得去做自個兒的事情,將那抹桌子的巾子往肩上一搭便想衝過去,將這有說有笑的兩個人給分開。
可不等他出面,旁邊一個身影卻像是離弦之箭一般“嗖”的便竄了過去。
待看清那人是誰時,喬大有無比鬱悶的撇了撇嘴角。
險些忘了,這沈香苗的身邊,除了這個惹人厭的孟維生,還有另外一個更加惹人厭的人,然而這個人呢,他喬大有還招惹不起。
“沈姑娘,忙活了這麽久,一定累了吧,趕緊坐下歇上一歇。”黃越滿臉堆笑,十分狗腿的趕緊拿了圓凳過來讓沈香苗坐下來休息片刻。
隨後便趕緊端了茶水過來:“這茶是我方才刻意提前泡的,這會兒不冷不熱的剛好,沈姑娘說了那麽多話一定渴了,趕緊喝兩口潤潤嗓子。”
而將茶杯遞給沈香苗之後,黃越又趕緊拿了蒲扇來,給沈香苗扇風。
若是放在幾日前,黃越這種做派早就將眾人驚得眼珠子掉下來,可經過了這幾日之後,黃越始終都是這般殷勤的對待沈香苗,其他人到是早已習慣,對這樣的黃越也早已見怪不怪。
然而,對於這般的黃越,沈香苗怎麽也習慣不起來,反而覺得每日有這麽一個狗皮膏藥跟在身邊,十分惹人討厭。
更重要的是,沈香苗嘗試過多種方法想將黃越從身邊趕走。
但是,無論是擺事實講道理,無論是蠻不講理的惡語相向,無論是親手下廚後的美食誘惑,還是最終的殺手鐧亮出來了打磨的十分光亮鋒利的菜刀……
但無論是那種辦法,最後的結果卻都是一樣的。
沈香苗甚至提出來了男女之間多有不便的說法來,以風言風語不斷來對黃越軟硬兼施,以希望能將這個討厭的人徹底攆走。
可那黃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義薄雲天的模樣,甚至還舉起三根手指,做了發誓的模樣:“我黃越對天起誓,萬不敢對沈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如若食言,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發完誓以後,那黃越臉色憤怒未減:“若是有那長舌婦在這裡胡說八道, 我便好好教訓他一番!”
“在這清水鎮裡頭,我黃越還是有些威嚴的,但凡我張口的,旁人都要給些臉面。這會兒我隻要張口讓那些人不要造謠生事,他們便不敢再說三道四,沈姑娘大可以將心放到肚子裡頭去,也不必理會這些無聊之人的閑言碎語……”
“若是還有那些個不知道好賴之人來叨擾沈姑娘,讓沈姑娘厭煩的話,隻管來告訴我便是,我去結結實實的揍上那人一頓,讓他知曉什麽叫做規矩。”
這樣的話說完的第二天,黃越就將一個擠眉弄眼的後生,結結實實的給揍了一個鼻青臉腫,甚至拎著這個腫若豬頭一般的人在那清水鎮的東西街上來回晃蕩了一圈,敲鑼打鼓的衝所有人喊了話。
“我黃越打心眼裡敬佩沈姑娘的人品,自願為其鞍前馬後任其差遣,我黃越對沈姑娘斷然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蒼天可見,若違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但若是還有那些好事之人不知好歹在外頭亂嚼舌根,這個就是下場!”
這一番話又是起誓又是威脅的,一旁還有一個豬頭一般的例子,頓時將眾人驚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