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話,先吃梨……”
沈香苗與沈文武也都笑了起來,低頭啃梨。
出了這檔子事兒,這鹵味是不能賣了,所有的鹵味也隻能丟了。
雖說瞧著好生生的東西白白丟掉實在可惜,但也沒有旁的辦法,隻能忍痛丟掉。
雖說這藥瞧著是無毒的,但口感如此苦澀也不曉得吃多了是否對人身體不好,因而沈香苗覺得好好處理一下比較妥當,便喊了沈文韜、沈文武等將那些鹵味都收拾起來放在竹簍子裡去,尋思著晚上帶了回去後,找個地方埋了,也好防止有些不知情的人拿去吃。
收拾完之後,算是到了正午,沈香苗便帶了沈文韜、沈文武兩兄弟到外頭去吃晌飯。
晌飯是在孟記糕餅鋪旁邊吃的,同孟維生一起。
大海碗裡盛著的是熱氣騰騰的湯汁,薄皮大餡兒的餛飩,吃一口滿嘴流油,肉香滿滿,再配上孟維生親手做出來的醬香餅,真的是絕佳美味。
沈文韜、沈文武倆兄弟吃的是滿頭大汗,不亦樂乎,一直到小肚子溜溜圓才放下了筷子,滿意的打上一個飽嗝。
“和文韜、文武兄弟倆吃飯,覺得飯都比平常香那。”孟維生笑道。
可不是麽,這倆兄弟大口吞,大口嚼的,看著吃相十分香甜,就覺得眼前的東西似乎都是十分好吃的,吃起來也更帶勁兒呢。
沈香苗不由得抿嘴直樂。
“對了,沈家妹子,我聽大有兄弟說……”孟維生頓了一頓,道:“這事兒,你可想仔細了?”
“嗯。”沈香苗點頭:“這會兒也是非走這一步不可了,對沈記也好,對月滿樓也好。”
“沈家妹子既是拿定了主意,隻管去做就好,我相信沈家妹子一定是深思熟慮考慮周全了的,隻是有一點,若是遇到需要幫忙可一定要開口和我與大有兄弟說,我們兩個都拿你當做親妹妹一般看待,你千萬不要客氣,不然到顯得生分了。”孟維生放下了筷子,說的語重心長。
“回頭我找好了鋪面,你們若是不來幫忙的話,我說不準會拿了菜刀到處找你們兩個,抓勞力也得抓過去給我乾活那!”沈香苗抿嘴直笑。
孟維生樂的笑彎了腰。
沈香苗這話說的隨意,也沒跟他客氣,說明也是拿他當自個兒人看的。
這讓他心裡頭不由得升起來濃濃的自豪感。
吃過晌午飯後,沈香苗在孟記接著幫忙。
沈文武略呆了一會兒,考慮到藥鋪子到了下午會忙一些,自個兒雖然得了假也不好一直在外頭玩耍,便早早回了。
而沈文韜接著回了沈記賣吃食。
鹵味是不能賣了的,但還有天蠶土豆可以賣,如今天氣轉涼,正是貼秋膘的時候,買些零嘴來吃的人也多。
原本沈香苗是說隻有天蠶土豆賣不賣吧,賺不到太多錢,而且還要費不少的口舌和人解釋今兒個為啥沒有鹵味賣,碰到脾氣大的客人興許還要受氣,不如索性直接關了門,讓大家夥沒思沒想,倒是也不容易出亂子。
沈文韜卻堅持要去:“我這炸天蠶土豆的手藝剛有了長進便要停下來,怕是容易生疏呢,這邊你們也忙的過來,就讓我去那麽盯著吧,若是沈記一直不開門,往後怕是旁人會覺得咱們沈記不做生意了呢!”
沈文韜執意如此,沈香苗也隻能依了他,讓他一個人去沈記那邊盯著。
而沈香苗依舊在孟記這邊忙活。
見沈香苗答應,沈文韜樂的就跑了過去。
除了之前說的兩條,沈文韜心底裡還盤算著一件最重要的事。
就是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吳大杓,既是他害的沈記不能在這裡開了,那便讓他好好吃一吃苦頭。
等到下午肯定有來買鹵味的人,發現不賣鹵味也肯定會問緣由。
這樣一來,沈文韜便要把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去。
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的,清水鎮上人人皆知這吳大杓竟是心思如此歹毒的人,看看往後誰還敢吃他做的菜!
哼,你不仁我不義,你既是做了這缺德事,就別怪旁人說實情。
沈文韜打定了主意,樂呵呵的在沈記裡頭忙活。
孟記糕餅鋪子下午的時候依舊忙碌。
鍋盔自不必說,一直十分受歡迎,而新上的醬香餅買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得說那十分獨特,在清水鎮、乃至整個縣城都不曾見過的鮮肉月餅和冰皮月餅賣的最為好。
樣式稀奇,吃著好吃,無論是買回來自個兒嘗嘗鮮,還是十五節前走親訪友,帶上些這個,倍兒有面子。
因而這兩樣月餅早早的便賣了個乾乾淨淨。
樂得那孟令傑合不攏嘴。
堂兄的糕餅鋪子生意好,他這個做夥計的往後工錢肯定少不了,若是再能學上些皮毛手藝,往後安身立命也都有了本錢。
孟令傑越想越高興,做活也越發上心。
一直到了傍晚,沈福海趕了車來接,如往常一般到了沈記就開始幫著收拾竹簍和籮筐。
可看到那籮筐和竹簍裡不似平常一般空, 而是裝滿了各式鹵味,不由得愣了一下:“今兒個生意不好?”
沈文韜撇了撇嘴:“哪裡是生意不好,是生意太好……”
“惹人記恨了!”
沈文韜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包括沈香苗打算從月滿樓裡搬出去,要到外頭去重新找鋪面的事兒一股腦全和沈福海講了一講。
沈福海的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
他是沒想到,這其中竟是有這樣的事端。
“雖說香苗姐給我說了一通的道理,我略懂一二,可也總覺得就這麽走了實在是便宜了那吳大杓,咽不下這口氣。”沈文韜提起這件事就氣不打一處來:“爹,你說呢?”
沈福海略思付了一會兒,拍了拍沈文韜的腦袋:“小孩子家家的,有些事兒你還是不太懂,你香苗姐這事兒做的沒錯,眼下這情況還真的是搬出去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