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馮氏,呵呵笑了一笑,似乎滿不在乎。
“是呢,嫂子這回也是長了記性的,往後必是不會再有這檔子事了,弟妹也是曉得我的,我平日裡說話大多是有口無心的,人又沒什麽心眼,有些話更是說了便望了,可不是有心想著幹啥的。”
這話倒是不差,馮氏一副心寬體胖的模樣,平日裡說話的確總是滿不在乎的,可事後再提及此事,她倒是似乎都不怎麽記得了,想來的確不是有心的。
“嗯,嫂子的確是這種人,這事既是也算過去了,那便不再提了。”胡初翠說道。
“嗯。”馮氏點頭,看胡初翠臉上已是不曾有了怒意,又看她手中拿著的紙包,嘻嘻一笑問道:“弟妹這是要去找沈姑娘去?”
“嗯。方才……”胡初翠有些不齒方才她的言行,略顯尷尬的呵呵笑了笑,道:“這會子倒是打算去找沈家妹子呢。”
“可我方才聽到掌櫃的正叫你呢,那你還如何去呢?”馮氏問道。
“我也正在猶豫這個事呢,去做活吧,怕沈家妹子等下就回家去了,這事隔了夜的,怕沈家妹子心裡頭多想,可若是去找沈家妹子,又怕掌櫃的這裡忙不開……”胡初翠說著便擰了眉。
“這到不是什麽大事,弟妹你也別著急,不如我去替你給沈姑娘送東西。”
馮氏說道:“方才捅了婁子,我這心裡頭始終也不安生,替弟妹你跑跑腿,應該的。再者說了,沈姑娘這也是因我多嘴多舌的亂說話而起的,我也去給沈姑娘賠個不是去。”
“可是,這樣成麽?”胡初翠心動之余,有些猶豫。
讓人代他去賠不是,怎麽都覺得不太合適,沈香苗會不會也覺得他過於敷衍了些,若是因為這個舉動,對她越發有了隔閡,那便是不好了。
馮氏似看了出來胡初翠的擔憂,笑道:“弟妹此時若是不去,今兒個便是說不上話了,那隔了夜便是更容易讓沈姑娘心裡頭生氣,倒是不如我先送了東西過去,和緩一下,也解釋一下你這忙,脫不開身,沈姑娘最是善解人意的,估摸著也能理解。”
“再者,雖說沈姑娘平日裡待人和善的很,可估摸著弟妹你也是略聽說過得,沈姑娘也是個烈性子的,眼裡最是揉不得沙子,氣頭上的時候別說爭吵了,動手動刀都是有的,若是弟妹你去了,萬一話說的不妥當,被人劈頭蓋臉的罵上一通的話,也是不好看,我去替你打打頭陣,說道說道,順便也試探一下沈姑娘的意思,弟妹這也曉得該如何去說了,你說是不?”
“而且這兩人吵架,有和事佬在中間也是再常見不過的事了,弟妹便讓嫂子跑這一遭了去,嫂子這心裡頭也能少了些愧疚。”馮氏一臉誠懇的說道。
胡初翠略猶豫了片刻,倒是覺得馮氏這話說的有些道理。
而且馮氏此時估摸著也是和她一般的內疚不已,想著彌補些什麽,若是不讓她去的話,怕是心裡頭一直惴惴不安的,這樣也不好。
“那便有勞嫂子跑上一趟了。”胡初翠將手中包的整齊的紙包遞給馮氏:“去的時候代我跟沈家妹子賠個不是,就說我豬油蒙了心,說些胡話,讓她可千萬別往心裡頭去,這裡頭是杏乾,這個節令裡也是難得的,沒舍得吃,特地給沈家妹子,嫂子可得把這話給帶到了。”
這杏乾難得,也方能顯得出來她的誠意,胡初翠如是想。
“弟妹放心就好,這話我一定帶到。”馮氏笑呵呵的接過那杏乾,抬腳便出去了。
裡頭方懷仁又催了一遍,胡初翠應了一聲,趕緊去幫忙。
馮氏慢悠悠的走著,瞥眼瞧見胡初翠回去了,略停了腳步,將那紙包擱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別說,這杏乾杏香味還真是濃呢,聞起來就感覺這新鮮的橙黃的杏子就在眼前了一般,饞的馮氏這口中的口水都要流了出來。
出了門,趁著四下無人,馮氏拆開了那紙包,拿了顆最大的杏乾便丟在了口中。
酸酸甜甜的,當真是好吃的很呢。
馮氏一邊享受著這美味的杏乾,一邊將那紙包重新包好,揣入懷中,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看不到胡初翠,便大步走了。
沈香苗在孟記裡頭一直忙到天黑,沈福海趕了牛車來接。
收拾了東西往回家走,順便拐到藥鋪子那給沈文武捎了兩件薄衣裳來,這才往家走。
路上,沈香苗一言不發,十分沉默。
近日裡忙碌,十分勞累,今日又出了胡初翠鬧起來的事,縱使沈香苗還算豁達,不什麽事都放在心上,卻也隻能做到不生氣,不憤怒,卻是不能像往常一般,還能什麽事都不曾發生一般的愉快說笑。
隻是這讓沈福海頗為有些奇怪,畢竟按平時來說,沈香苗十分健談,一路上總是與他閑聊一番,可今日卻是始終默不作聲的,莫不是有什麽事了不成?
沈福海也沒敢直問,隻旁敲側擊的問道:“今兒個鋪子裡頭忙不忙?”
“還成, 不算特別忙,眼下快到了夏日,吃糕點的人也略少了些,鍋盔和醬香餅賣的不錯,隻是我做的不如孟大哥做的好吃,量做的也不夠多,總歸沒有孟大哥在時生意好。”沈香苗笑道。
看這樣子,估摸著是有些累了,而且沈香苗做的飯菜吃食一向是深受大家好評,卻因為這糕餅上略碰了壁,心裡頭自然是有些不痛快了呢。
沈福海尋思著,讓沈香苗高興高興,便故意抽了抽鼻翼道:“怎的總感覺能聞到陣陣香味呢……”
香味?
沈香苗用力嗅了一嗅,果真聞到了絲絲的幽香。
而且這幽香異常熟悉,帶了點點的甘甜,甚至聞起來讓人有些垂涎欲滴之感。
再抬頭,便瞧見路邊那綠油油的樹葉裡頭,藏著的白中帶了淡淡黃色的一串一串的小巧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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