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宗門宗主皆力竭而亡?”玖茴詫異地看南碸:“十大宗門的宗主何其高的修為……”
“違背天命,鑄鼎定天下,上天豈能容他們活下來?”南碸吃了兩粒培元丹,已經恢復了些許的靈力:“現在的十位宗主,皆是在五百年前繼位,無一例外。”
“若是鼎破……”
“那便是天傾地裂,災禍橫行,天下生靈皆死於非命。”南碸輕輕把手搭在結界之上:“所以即使妖魔兩界,也不會打十大仙鼎的主意。”
玖茴與祉猷齊齊扭頭看向吊在樹上的魔修。
“可世間總有企圖滅世者。”南碸苦笑:“這些年來,意圖破壞仙鼎者,有人有妖也有魔,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所以各大宗門才會在仙鼎四周布下層層結界以及各種防護法陣,把仙鼎保護得密不透風。
玖茴凝神看了鎮河鼎許久,緩緩垂下眼瞼:“可是靠著仙鼎,又能庇佑天下生靈多久?”
南碸沉默不言,因為他也不知道。
天空中傳來一聲鳥鳴,是萬火宗與問星門的掌門趕到,萬火宗宗主從坐騎背上跳下來,顧不得寒暄,掐訣用靈氣在鎮河鼎上運轉了一圈,確定鎮河鼎沒有受到損傷後,才緩了一口氣:“鎮河鼎沒有問題,但四周的土地與樹木已經受到極惡之氣的感染。”
他祭出本命法寶,逼出心頭血,在法寶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吸納法陣,竟是準備把所有樹木泥土中的惡氣,吸入自己的法寶中。
本命法寶與修士乃是一體,本命法寶若是有損,修士自然會受到巨大的傷害。
“等等。”長壽宮宮主從天而降:“這不是普通的惡氣,這是用無數怨魂屍血煉製出來的極惡之氣,你的本命法器根本化解不了。”
玖茴記得在九天宗時,這兩位宗主為了自家的徒弟,激動得差點當眾動手,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長壽宮宮主竟然會阻攔萬火宗宗主。
她扭頭看了眼結界之下的鎮河鼎,又看了眼神情凝重的三位宗主,閉上眼輕輕歎息一聲。
三位宗主聽到她的歎息聲,齊齊轉頭看向她。
“玖茴小友?”長壽宮宮主自然認得自家徒弟的救命恩人,她注意到吊在樹上的魔修:“這個魔修,就是放出極惡之氣的人?”
玖茴向三位宗主行禮:“他自稱是魔教大皇子的弟弟,想要全天下的人為他兄長陪葬。”
“陪葬?”長壽宮宮主冷笑:“一個小小的魔教皇子,也配讓全天下的人陪葬?”
她扭頭見萬火宗宗主已經開始掐動口訣,準備把極惡之氣納入本命法器,掏出劍把萬火宗宗主拍飛,皺著眉道:“我不是說了,讓你等等?想要為天下犧牲,也不是現在,做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哐當。
法訣被打斷,本命法器無力地從空中砸落,竟直直砸向玖茴站的地方。
祉猷面無表情地揮袖拍開本命法器,拉著玖茴往後退了兩步。
“我就知道火克我,還克得厲害。”玖茴偷偷瞅了本命法器一眼,往祉猷背後躲了兩步。
“是你們把極惡之氣控制起來的?”問星門宗主發現,除了附近泥土與草樹木中有極惡之氣,其他地方都乾乾淨淨。
“全靠南碸道友用劍意與靈氣控制住了惡氣的擴散。”玖茴解釋:“魔修意圖把裝極惡之氣的玉瓶投入湖中,被我們攔下了。”
“玉瓶呢?!”萬火宗宗主從地上爬起來,急切地問玖茴。
“這呢。”玖茴伸出手指,指向地上那堆符紙。
三位宮主:“……”
三人看著高四尺寬三尺的符紙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問星門宗主用疑惑地眼神看向南碸,南碸這孩子行事一向穩重,何時變得這般浮誇?
頂著問星門宗主疑惑的眼神,南碸紅著臉解釋:“幸而玖茴道友與祉猷道友及時攔下魔修作惡,才未釀成大禍。”
這堆符紙,跟他沒關系。
“極惡之氣如此厲害,我與祉猷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用符紙暫暫時封印住玉瓶,不知此舉可有不妥?”玖茴天真無邪地看著三位掌門,似乎在等他們的誇獎。
即使脾氣最火爆的萬火宗宗主,都不忍在這種期待的眼神中,說出半點苛責的話。
“你做得很好。”長壽宮宮主溫柔一笑:“有這些符紙相助,才沒讓惡氣擴散,此法很是穩妥。”
孩子只是想被長輩誇一誇,她能有什麽錯?
她扭頭瞥了問星門宗主與萬火宗宗主一眼,還愣著幹什麽?
誇孩子都不會?
“對對對,此法甚妙。”
“這些符畫得很好,都是你們自己繪製的?”
“謝謝宗主的誇獎,師父說我們還有得學。”玖茴紅著臉笑眯眯聽完誇獎,心情極好地開口:“晚輩年幼沒什麽見識,有個問題想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有什麽問題盡管問。”長壽宮宮主笑盈盈開口:“我們身為長輩,為晚輩傳道解惑本是應當。”
“晚輩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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