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嘩啦啦”
卡帕斯和摩奇無精打采地砍著一顆高大的樹,大樹抖動著,掉落著樹葉時不時地落在兩人頭上。
摩奇顧不得頭頂的樹葉,累得彎著腰,滿頭大汗地抱怨:“喂喂,大清早的,為什麽要讓我們兩個砍這顆島上最高大的樹啊,”
獅子利基在一旁幫不上忙,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篤!”“篤!”“篤!”“吧啷”
正在努力砍樹的卡帕斯忽然停下,呆傻了似的丟下了斧頭,一言不發地看向遠處。
摩奇問道:“喂,卡帕斯,你怎麽了?”
遠處,雷茲正騎著卡帕斯的獨輪車,“嘭”的一聲撞在了樹上,卻還是一臉傻笑的吱哇亂叫:“哇,好玩好玩!”
卡帕斯陰沉著臉撿起斧頭走向雷茲,“啪”摩奇一把拉住卡帕斯:“喂喂,你不要命了是麽?!”
“那是我最重要的‘玩具’啊!我不會放過他的!”卡帕斯一意孤行。
“他可是戰勝了巴基船長啊,你難道真的活夠了麽?!”摩奇大驚道。
卡帕斯疑惑道:“巴基船長不是說過雙方打成平手,最後不打不相識的稱兄道弟,握手言和了麽。”
摩奇圍著卡帕斯轉了一圈,略帶審視地問道:“那個狡詐陰險的卡帕斯哪裡去了?你不會是被打傻了吧,那小子昨天可是說出了巴基船長的禁語啊!巴基怎麽可能會放過他!”摩奇轉頭看了看巴基,用更低的聲音說道:“而且你沒發現,船長的鼻子更大更紅了麽?!”
“哢嚓!咳咳~”正在吃著蘋果的巴基忽然一聲劇烈的咳嗽,瞬間從臉部直接紅到了到耳根,巴基偷偷瞥了一眼兩個手下,又迅速回過頭,吹了聲口哨繼續低頭啃蘋果,對兩人的對話充耳不聞。
卡帕斯疑惑地望向巴基,忽然長舒一口氣,滿臉慶幸地拍著胸口道:“果然是這樣,可惡,被失去獨輪車的痛苦衝昏了大腦,差點沒命了啊。”
“吧唧”“吧唧”
兩個巨型葡萄粒分別砸在摩奇和卡帕斯臉上。
“快點乾活,別偷懶!”雷茲忽然一擺手:“那個帶圍脖的,你先過來,把這個獨輪車修好。”
卡帕斯一臉不情不願地修理著心愛的獨輪車,那種沮喪而又無奈的表情,即使是身為夥伴的摩奇看到了也不禁哈哈大笑,不過轉眼他就哭喪了臉:“喂喂,為什麽要騎在我的利基身上,不要就他的耳朵啊!他還沒長大呢!”
“駕!駕!快跑!”雷茲扯著獅子利基的耳朵大聲呼喝,疼痛難忍的利基不住躥跳,跑出好遠。
“篤!”“篤!”“篤!”摩奇一腔怨憤都發泄在了大樹身上,揮舞斧頭的速度甚至遠超曾經的卡帕斯:“可惡,可惡!真是個混蛋!”
巴基看了一眼情緒低落的兩個手下,不禁來到雷茲面前,輕聲問道:“喂,你要砍這棵樹做什麽啊?”
雷茲勒住利基的脖子,將它拽得直翻白眼,一翻身跳下來:“啊,我想做個旗杆,掛上我的旗幟。”
“海賊旗?不過也不用選這麽高的樹吧。”巴基仰頭看向這棵參天大樹:“這可至少有七八十米了啊,而且是最不怕風吹日曬的鐵桐木,他們至少得砍上整整一天啊。”
“管他呢,反正我不用動手,強者,怎麽可以乾這種粗活呢!”
“混蛋,你征用的可是我的船員!”巴基大吼。
“哦,
你被打劫了!海賊先生。而且你在這個島上,吃我的,住我的,我還沒管你要錢呢!” “打劫?好吧。”巴基無奈,卻忽然喊道:“但是!我躺在地上,隻吃了幾個蘋果還要收錢?!你說話到底講不講良心啊!”
雷茲皺著眉,奇怪道:“這整個島都是我的。另外,你一個海賊竟然跟我講良心,你真不要臉。”雷茲打了個哈欠靠在樹上:“而且,我才不掛什麽海賊旗呢。”
“什麽?!”巴基難以置信。
“做什麽海賊旗啊,太沒新意了,而且海賊旗上面都要畫個骷髏,一點都沒意思。對了,‘我的島’幾個字怎麽寫啊。”
“呃啊,你不識字麽?”巴基大笑著一臉嘲諷:“哈哈,怪不得你不畫海賊旗呢,肯定是不知道畫什麽吧。”
“你怎麽知道?”“砰!”
“為什麽打我?!”
“雖然被你發現了沒有什麽,但是聽見你的笑聲還是很不爽。”
“可惡,你這個被發現了不識字而懷恨在心的家夥!”
一根筆直高大的旗杆上掛了一張船帆,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我的島】
砍樹累得筋疲力盡的摩奇和卡帕斯傻傻的問道:“所以,我們忙了一天一夜就為了這個?”
獅子利基被長臂猿黑毛抓著當成皮球,帶著一隊大大小小的長臂猿跑來跑去,玩的歡快異常。利基不禁滿眼淚水,敢怒不敢言。
摩奇心疼地看著利基,憤憤的看向巴基問道:“船長,為什麽這麽容忍他啊?大不了和他拚了,而且,這個旗幟是用的我們的船帆啊。”
“咳咳,嗯,這些都是,對,這些都是我們友誼的象征。”巴基背著手一臉高深莫測:“交下這個朋友對以後的發展大有益處。”
“嘭!”“吱吱!”
之前那個小長臂猿遠遠看到巴基,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給了巴基鼻子一拳,然後齜牙咧嘴的笑著跑開了。
巴基面露青筋,背著的雙手緊握,強裝鎮定,卻還是抑製不住地流著鼻血。他的內心滿是哀嚎:可惡!!之前鼻子受的傷還沒有好啊,怎麽又是這個小猴子!要忍耐啊,巴基,為了夢想!
摩奇提醒道:“船長,你的鼻子流血了。”
“啊,不要在意這些,今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進行偉大的海賊生活了!”
“啊?!太好了,巴基船長!”
一旁,卡帕斯不發一言,雙手顫抖,苦喪著臉看著眼前自己完全破損的獨輪車欲哭無淚。
“揚帆,起航!”巴基一聲興奮地大吼。
“巴,巴基船長,雷茲怎麽也在我們船上。”摩奇忽然一臉慌張地大吼,獅子利基嚇得縮在了船尾,顫抖著不敢動彈,這幾天它可被那群長臂猿折騰壞了,那群傻猴子什麽都拿他做實驗,他是完全的玩具。
“啊?什麽?!”巴基張大嘴,完全不敢相信。
“喲,你好。”雷茲微張著嘴:“那個,附近有什麽有人的島嶼麽?這幾天島上的水果都吃膩了。”
“我哪裡知道啊。”巴基滿臉不情願:“我給你錢,你自己去買你想吃的吧。”
巴基忍著心痛拿出一大把貝利遞給雷茲,雷茲順手接過,仍舊微張著嘴看向巴基:“那個,我不認識路,不知道去哪裡買,而且我沒有船。”
“可惡!!!”巴基一聲無奈的大喊驚動了島上的動物們。
“吼吼!”“嘶嘶!”“吱吱!!”
動物們競相出現,不舍地望著雷茲。
“別擔心,我還會回來的,現在隻不過是去旅遊了。”雷茲想起了什麽似的,把之前的血塊掰下來一半扔給了動物們:“等著我吧,我一定會回來的。”
半塊血塊彈在地上飛了起來,長臂猿黑毛撿起來仔細地嗅了嗅,一眾動物好奇的圍過來,盯盯望著長臂猿黑毛。
“喂喂,不是吧你,你竟然喂他們吃鼻屎?!”巴基驚訝地跳起來,一臉不忿:“就算是我也沒乾過這麽惡心的事情啊!”
“滾蛋,一邊玩去。”雷茲手臂一揮,把巴基推到了一邊:“那不是鼻屎!那是老子的精血!之前被阻塞了神經,呼吸不順暢,才會總是下意識地摳鼻子。誰會喂自己的小弟吃鼻屎啊?!”
巴基眨眨眼,問道:“那你現在在幹嘛?”
雷茲摳過鼻子的手順勢在巴基身上抹了抹:“啊,不好意思,習慣了。”
“混蛋,你這是不好意思的樣子麽?”
“沙包大的拳頭要不要嘗一嘗?”
“咳~嗯・~我覺得你剛才的道歉很誠懇,我原諒你了。”
這邊雷茲和動物們作了告別,乘著巴基的船漸行漸遠。
另一邊,動物們看著長臂猿黑毛,皺著眉,呆呆的旋轉著腦袋。
“吼~”巨熊大黑將血塊一把搶了過來,放在手裡用力一捏,血塊紋絲不動,大黑生氣地把血塊塞進嘴裡,小小的血塊,高大的巨熊,巨熊齜牙咧嘴,努力地磨著牙,這情形仿佛門板在碾壓一粒芝麻。而這粒芝麻卻硌的巨熊大黑牙齦出血。
“噗~”大黑一口含著血液的唾沫吐出去,恰好落在之前挖好的水坑裡,血塊見血即化,紅色的血塊竟將一坑的水染成了金色。
長臂猿一伸胳膊撈了撈,將手指含進嘴裡,砸吧砸吧嘴,眼前一亮,接著動物們爭先恐後的喝著“水”。
……
“喂,巴基,到底附近哪裡有島嶼啊?”
“我哪知道啊?這附近我也沒來過。”
“島嶼的話,我倒是知道。”卡帕斯忽然站起身:“橘子鎮。”
“喂,可可亞西村?挨著阿龍領域大本營的那個,那裡可是海賊阿龍的勢力范圍啊,雖然初來乍到,但是那個家夥可不好惹啊。”摩奇驚訝道。
“阿龍?來自偉大航路的那個家夥?”巴基磨砂著下巴,沉聲道:“喂,雷茲,那家夥可是魚人,魚人天生具有普通人類十倍的力量,更不用說阿龍這個魚人中的佼佼者。”
“你不知道地理位置卻竟然知道是誰的勢力?”
“那當然,這可是身為船長的情報。不過,你真的要去那種地方麽?”
雷茲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面露陰翳的卡帕斯,回過頭道:“哦,沒關系,反正我隻是去旅遊的。”
“……”巴基沉默片刻,陰沉著臉掃了一眼卡帕斯,輕輕握了握拳:“啊, 我也正想去那旅遊一番呢。”
“不用了,巴基,我把你當做朋友,但是朋友也需要自己的自由啊。”
巴基喃喃道:“自由?在這波瀾壯闊的大海上,最自由的不就是海賊麽?”
“不,隻要我的心覺得是自由的就好了。”雷茲微微一笑:“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有很多讓人不自由的事情啊。巴基,如果可以的話,做一個自由的海賊,也關照一下需要自由的普通人吧。”
“……”巴基坐在船頭,沉默不語。
“可可亞西村在那個方向啊?小圍脖?”
“這,這邊。”
“哦,謝謝了。我先走了啊,巴基。”
“嗖!”
雷茲一個跳躍,仿佛踩在虛空之上,再一個跳躍,身影已經完全消失。
夕陽西下,海面上閃爍著耀眼的金輝,海水蕩漾,反射的余暉映照在這個野心勃勃卻又經常偽裝自己的男人身上,為他平靜的面龐上增添了幾分柔和。巴基坐在船頭,回想著這短短幾天的經歷,不禁思緒萬千:
我還以為爆發隱藏的實力可以輕松取勝呢,卻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差點就沒命了啊,完全是被放過一馬啊。但是,夢想著自由麽?雷茲。誰不想要自由呢?可連船長他都沒能真正自由啊。那些整日胡亂開心大笑的家夥會是真的自由麽?呵呵。雷茲,你這個奇怪的家夥,這種氣質,這種資質,日後肯定不是池中之物啊。我就認同你做我的朋友吧。終有一天,偉大的航路,再見!
他緩緩站起身,一聲輕喝:“小的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