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一臉震驚的看著監獄長麥哲倫,再略帶審視的看著副獄長漢尼拔。他剛來到第六層,就問了關於黑面的事情,結果竟然得到了這麽個答案,難道青雉說他潛力巨大是假的麽?
戰國瞪大雙眼,冷冷地寒光透過青蛙眼鏡直射漢尼拔,那眼神就是明目張膽的警告:如果你敢騙我,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那個,他逃跑的時候體力不支,所以被第五層的巨狼乾掉了,屍骨無存。”
漢尼拔挺起胸膛,“義正言辭”地回答道。為了做出這麽認真的姿勢,他可是煞費苦心,從看見戰國開始,他就放棄了嫁禍麥哲倫。因為戰國那雙眼睛太犀利,而且智將的名聲也太響亮了。如果被戰國元帥發現他失職地沒有找到逃犯,那可就遭了啊。
“嗯?真的是這樣麽?”戰國仍舊懷疑。
麥哲倫輕咳一聲,忽然開口道:“應該就是這樣的,那個犯人來到監獄的時候被凍在冰塊裡,而且又承受了開水的“洗禮”,他身上還受了重傷,死在極寒地獄的軍狼手裡實在是太正常了。”
“嗯,那好吧。”
戰國輕輕點頭,不再繼續追問。他忽然想起青雉說的那句話:
因為覺得怕他在我睡著了時候跑了,所以我把他凍住了。
想想青雉的性格,他肯定覺得黑面可能會趁著他睡著逃跑,那樣一定很麻煩。所以那個家夥不知道把黑面凍得多結實呢,而且再加上沸騰的開水,那種冷熱交加之後,肯定會對身體造成難以彌補的損傷吧。
這樣的話,怪不得會對他疏於管理了,所以他逃出來進到極寒監獄才會體力流失到連軍狼都打不過吧。
只是隨意的推脫而已,竟然被戰國自己想通了。
一方面他對青雉實力的相當肯定,而且對麥哲倫十分信任,更何況,戰國對素未謀面的“黑面”有幾分輕視。在他看來,那只是一個勉強會點武裝色的家夥罷了,也就能欺負一下斯摩格而已。
雖然他肯定斯摩格的正義,但是只是開發果實能力而不會武裝色,是對付不了強大的海賊的,尤其是那些體術高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黃猿。
戰國想了一大堆,忽然一皺眉。
他該離開推進城了,如果在這裡呆的時間太長,很可能會引起五老星那邊的懷疑。那樣的話,無論是有關考伯特的情報還是斯摩格,都可能落入他們手中。以世界政府的逼供方式,斯摩格一定會死掉的吧。
這邊,戰國剛走,麥哲倫和漢尼拔都松了一口氣。
一個是剛剛上任的獄長,一個是做夢都想當獄長的副獄長,兩個人都不想發生犯人逃走或消失的事情,這對於兩人來說都是失職。既然這個犯人可能死掉或者失蹤了,並且很明顯的沒有掏出推進城,兩個人便都不再理會。
時光飛逝,自從戰國來到推進城的那一次,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雷茲終於掌握了“口罩”的用法。
這是一個可以自動吸收能量的科技產品,無論是太陽光還是火焰,只要是光和熱,就可以對它進行充能。
能量充滿之後,它可以按照佩戴者的意念延伸變化成為面具或者黑色夜行衣,並且只會反射出很少的光線,效果看上去就像是模糊的黑影。這種能力,仿佛是弱化的透明果實。
除此之外,“口罩”異常堅韌,即使老頭庫爾的刀也不能輕易劃破它,
並且口罩具有強大的自我恢復能力,光能和熱能就是它天然的愈合劑。 雷茲戴上了“口罩”,開始不斷往返於推進城的各層之間。
第四層的灼熱地獄和第五層的極寒地獄,完全變成了他最好的修煉場所,而第二層的魔獸地獄,更是他的狩獵園。他可以“自由出入”這個監獄的前五層,他可以做各種喜歡的事情,除了……逃出去。
每每想到逃出去,雷茲的心情就愈發難過。他不明白庫爾為什麽阻攔他逃出去,這個被雷茲當成朋友的老頭總是一邊做飯,一邊勸誡雷茲不要想著逃跑:
獄長麥哲倫的毒毒果實有多強大,看守長雨之希留劍法有多麽強大,這裡的獄卒和看守有多麽強大,還有這裡地處無風帶,想要逃離這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凡此種種,雷茲聽了無數遍,他開始厭倦嘮叨,甚至因為庫爾的阻攔和他打過好幾次架,不過總是輸多贏少。而庫爾也只是應付的還擊,似乎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力量。
直到這一天,發生了一點意外。
“喂,小子你敢不敢陪我喝點酒!明明都是男人,你卻連酒都不喝,實在是太沒有男子氣概了啊!”
庫爾又一次做好了飯,拿著酒瓶不斷在雷茲面前搖晃,嘴角不時露出一絲嘲諷。
雷茲微微皺眉:“我的酒品不太好,我覺得……”
老頭雙手抱肩,蔑視地瞥了雷茲一眼,繼續嘲諷:“你就說你敢不敢吧!不敢就別說話!”
雷茲終於大吼道:“喝就喝,誰怕你啊!”
兩人席地而坐,開始喝酒吃肉。推杯換盞,互相灌酒,就這樣,雷茲喝醉了,迷迷糊糊地躺在了地上睡著了。
庫爾看著睡得跟死豬似的雷茲,也一陣傻笑,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床上,也呼呼大睡起來。
不一會,雷茲忽然直起身來,他皺著眉,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庫爾。忽然拎著一瓶酒走出小屋,徑直走向了監獄第六層。
“前五層都見識過了,只有第六層還沒完全走過。那群第六層的家夥到底有什麽強大的?我,我今天就去會會他們!”
砰!
雷茲一腳踢開了第六層的大門,酒瓶直接砸倒了那個影像電話蟲。
微微低頭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電話蟲,他撓撓頭,歪歪扭扭的朝著第六層深處走去。
……
第六層深處,仍是昏暗的燭光,卻沒有了瘋瘋癲癲的大吼大叫,也沒有了賊眉鼠眼的神經兮兮。這裡,有的是可以承受孤獨與黑暗的強者,幾乎所有人都意志堅定,即使失去了自由,仍舊是充滿了戰意, 他們期待著可以逃出去,哪怕希望無限渺茫也沒有放棄。
“喂,你為什麽來到這裡?看你的樣子,你不是獄卒吧!”一道甕聲甕氣地聲音忽然傳來。
雷茲打了一個嗝,踉蹌著走了幾步,在一間單人牢房內發現了一個壯漢。雷茲嘿嘿傻笑道:
“哎,你長得挺結實啊,應該很強大吧!你出來,咱倆打一架!”
“混蛋!老子不知道你是誰!你給我滾遠點!”
壯漢巴圖氣得快要冒煙了,這小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子戴著海樓石手銬,怎麽可能隨便走出去啊!
“你不出來,那我就進去,揍你!”
砰!
雷茲一拳打在巴圖臉上,巴圖的左臉瞬間高高腫起。因為長久不見陽光,巴圖的臉本就有些浮腫,此刻腫脹的模樣更顯淒慘。
“混蛋!你在幹什麽啊!”
“喂喂,這個小子哪來的!憑什麽這麽欺負人啊!”
“這個戴口罩的家夥還真是個混蛋!哪有這麽欺負不能動彈的犯人的!你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仇怨吧!”
巴圖還沒說話,臨近幾個牢房的人已經開始破口大罵,眼前這個竟然隨便攻擊沒有還手能力的人,難道這裡出現了第二個雨之希留麽!難道已經成為失去自由的犯人,還要承受這種莫名的毆打麽!憑什麽啊!
巴圖吐出一血,咬牙切齒道:“混蛋!有種你就把我放出來!老子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好啊!”雷茲輕聲道。
四周倏地一靜,這個家夥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