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傅思雪說過,和她一起表演的封月最近也收到了很多情書和禮物。
對方和她一樣,是來天台躲人的。
封月瞧見她的動作,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於是三兩步小跑過去,在嚴霖身邊坐下。
封月邊拆開自己的食盒,邊朝嚴霖那邊瞟了一眼,清一色的清淡掛菜色,而她再看看自己的食盒裡,紅紅火火一片。
封月沉默兩秒,然後問道:“你吃的這麽清淡的嗎?”
嚴霖在對方揭開食盒的那一刻便聞見了那幾乎是撲面而來的辣椒香味,而常年清淡口味的嚴霖在聞見的那一瞬間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封月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只是又說道:“你要嘗嘗我的菜嗎?我們家阿姨是我媽特意找的川渝那邊的,做菜很有一手。”
“謝謝,不用了。”嚴霖看著那紅彤彤的一片,心裡有點抵觸,“我吃不習慣太辣的東西。”
“那好吧,下次有機會可以讓你試試我們家阿姨做的不辣的菜,也很好吃。”
嚴霖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知道的,川渝人的“不辣”和“微辣”是絕對不可信的!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飯,期間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嚴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默默收拾好了自己的餐具,然後安安靜靜地坐著。
封月還以為對方會吃完就離開,所以她在意識到嚴霖可能在等她吃完時,便火速加快了用餐速度。
沒一會兒她也放下了筷子,只不過看著食盒裡面還剩了不少食物,她沒少在心裡流淚。
午休時間還有很久,封月想和嚴霖多說會兒話,於是便自己主動找起了話題。
“對啦,我都沒問呢,你怎麽想到在天台上來吃飯啊?”封月往後將自己靠在椅背上,小腳丫子在凳子上一晃一晃的。
嚴霖看了看時間,時間還早,於是她也就和封月聊了起來,只不過話還是很少。
“傅思雪給我推薦的這裡,她說人少。”
“傅思雪?你們班的同學嗎?”
“嗯。”嚴霖想了想,應道。傅思雪確實算是她的同學,還是同桌呢。
“這樣啊,那看來你也收到很多情書吧。”封月仰起頭,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盡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麽酸。
這話像是勾起了嚴霖什麽記憶,她臉色扭曲了一瞬,然後很快恢復正常,點點頭說道:“嗯,很多。”
封月默默地撇撇嘴,然後從座椅上直起身子,轉過頭一臉嚴肅地對嚴霖說道:“嚴霖,就算就算給你寫情書的人再多,你也不能早戀啊!”
嚴霖對她突如其來的嚴肅有些意外,但在封月目光如炬的注視下還是點頭應下了,而後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封月和她相處了差不多一周多的時間,但看見嚴霖笑倒還是第一次。
真好看啊,嚴霖……
封月像是被她那抹淺笑給燙到了,連忙轉開視線,嘟囔著:“你笑什麽啊,我們才初中,就是不能早戀啊。”
“我以為,你是會早戀的那種。”嚴霖想了想,然後說道。
“才不是!你不早戀,我也就不會啦。”封月後半句說的小聲,也不知道嚴霖聽沒聽見。
兩人後面又聊了聊自己班上的事,不過大多數時間是封月在說,嚴霖在安安靜靜的聽著。
燦爛的陽光,就這麽灑在兩個青春年少的少女身上,偶爾吹來一股微風,帶起兩人臉頰邊細碎的發絲,那縷發絲便在風中,緊緊地糾纏飛舞。
夢中的場景還清晰可見,仿佛那些記憶從不曾在封月的記憶裡消散過。
她睜著眼睛,愣愣地看向自己房間熟悉的天花板,在從夢中蘇醒的那一刻,封月便知道,自己想要放下對嚴霖的感情可能比她想象中更困難一些。
在父母家住了幾天,封月差不多也適應了重生回來的生活。
這天早上,封月一早便起床收拾行李。她該回去了,再住下去,她媽該懷疑自己是不是和嚴霖感情上出什麽問題了。
不過,這次封月卻並沒有帶走太多的行李,那些衣物在她和嚴霖離婚後,早晚都是要帶回來的,也就沒有必要再拿過去了。
吃了早餐和父母告別後封月便徑直打車離開,目的地,醫院。
她和方教授約好的時間就是今天,方教授為她的病情詳細制定了一套治療方案,如果進展順利以後是不會影響她的生活的。
至於為何她會這麽積極治療,那還是歸功於前幾天戴霜霜的一通電話。
兩人閑聊的時候,戴霜霜便說起了那個被綁架的女生的事情。
據她後來了解的情況來看,那個女生運氣超級好,對方父母在報警沒多久後,就有熱心群眾匿名舉報了一處人販子的聚集窩點。
而警方出警後一查,這才發現那群人販子就是綁架那個女生的那夥人。
而且據戴霜霜所說,那群人販子的處理結果也很快下來了,量刑幾乎是同類型犯罪中最高的。
因為這件事幾乎沒有給那個女生造成什麽傷害,所以戴霜霜說起這件事時心裡也莫名的輕松很多。
但只有封月知道,上輩子的戴霜霜經歷了什麽,所以她才在知道依然有人被綁架時,打了那通匿名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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