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李元青帶回了自己的洞府,就將拂塵交給了李元青,他則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李元青將拂塵放在面前,同樣盤膝打坐了起來。
他看著好像什麽都沒在做,但其實腦海之中,則在不斷的翻閱,剛才所得到的那本仙界煉器通典。
方才有那麽一瞬間的功夫,他看到了同為拂塵的煉製方法和特性。按照上面的介紹來說,作為頂級法寶,煉製成功之後,會自帶一種威懾力。
倒是李元青雖然從這拂塵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力量,但遠遠沒有所謂的威懾力。
所以他才下了斷言,說出那樣的話來,好在是給說中了,只是關於怎麽修補的事情,他倒是需要好好的找一找。
火風睜開一隻眼,敲咪咪的看著李元青。那小家夥都已經那樣好久了,他到底有沒有打算動手?
他輕輕揮手,一股溫熱的風從李元青臉上刮過。
“小家夥,你不會打算就這樣跟我乾耗著吧?”
就在這時,李元青緊蹙的眉頭突然間舒展開來,一臉欣喜的睜開眼看向了火風。
“找到了!”
“找到什麽了?”
“前輩這法寶雖有靈,但卻不通靈。症結在於,這靈體沒有一個完美的介質,融入到整件法寶之中,所以難以發揮出其最大的效力。”
“哦?”火風眉梢微挑,故作面不改色的說,“那若是照你這麽說,我這法寶已經練廢了,沒有拯救的余地。”
李元青聽著他這意思,好像想賴帳,便接著說道:“前輩這法寶本就是遺留下來的半成品,還沒有完成最後一步的封裝,說明前輩應當知道有這樣的缺陷。”
“是嗎?我怎麽忘了。”
“一般而言,若是法寶自己所誕生出來的靈體,都不會有互相排斥的問題。可若是從外界引入的領土,則會更需要介質來輔助,要不然很難融合。而且這過程不可逆,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李元青親眼看著那火風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自己分明是說到了他的痛處。
“前輩當初在開始煉製之時,應當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介質,但最後卻沒能成功,導致卡在這將成未成的位置上,卻又回不了頭。”
李元青又將那拂塵給拿了起來,輕輕的在手上揮動了兩下。
一個模糊的虛影出現在半空中,這個身影非常的淡薄,基本上看不清細節,只剩下一個簡單的輪廓。
“要我看前輩也沒剩下多長時間了吧?”
李元青正說著,突然感覺從火風的方向傳來一股巨力,他手上的拂塵瞬間就被吸走,落在了火風的懷裡。
火風臉色鐵青,瞪著李元青,大袖一甩便站起身來。
“你若是有法子我自會幫你,若是沒有這法子,就別在這胡言亂語,從哪來回哪去!”
“前輩稍安勿躁,晚輩既然能看出問題,那就一定有解決的法子。”
“哼!小貝說話太過狂妄,就憑你這樣的實力,你說你能解決?莫不是在說老夫活了這數千年,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眼看著火風將要發火,李元青順勢說道:“前輩若是不相信晚輩,便不會將晚輩給放進來了。”
“我何時說過我相信你。”
“只需找到一味材料,有了那位材料當中間的介質之後,那靈體就能順利地歸入到這法寶之中,到時靈器相融互相滋養,自然會好過來。”
“那你倒是說說你要找的介質是什麽?”
“天魂香!”
火風的身體突然凝固了,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背對著李元青,靜默了許久。
李元青也不知他的反應究竟為何,隻得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火風才終於再次開口。
“既然你說你有這樣的法子,那你就去將這天魂香給我找來。”
李雲青腦海之中那本厚重的典籍上正顯示著一塊兒焦黑的木炭般的玩意兒。
在木炭的下方則是一片非常龐大的地形圖,有一個光點在微微閃爍著。
李元青猶豫了一下,裝作難辦的說:“前輩,你可知這天魂香是非常稀有的物什,若是想要尋到的話,恐怕要花費氣力,不知前輩能否先行動手?”
“花些氣力?”火風轉過身,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元青,他不知道這小子究竟是太過無知,還是真的有這樣的底氣。
這天魂香他找了一輩子都沒找到,終於放棄選擇在這裡陪著明月度過這最後的時光,可是面前突然間跳出來一個小子,說只需要花費一些氣力。
“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天魂香?”火風上前一把揪住李元青。
李雲青不知他的反應究竟為何,便解釋說:“我從前在師傅的一本醫書上面見過一眼,說這東西有均衡靈體的作用。”
“你師傅到底是什麽人?如實交代,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撕成粉末,再煉製成傀儡!”
“我師傅已經死了!”
火風突然間冷靜了下來,他看著李元青眼神不斷的變化。
“那你怎麽知道這天魂槍的行蹤,靠你這麽一個列陣境巔峰的實力,難道還找得到天魂香不成?”
李雲青這才恍然大悟,本以為是這家夥不知道有這麽一位材料,原來是遍尋無果。
他撫平了身前的衣服,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略作猶豫的說:“當時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而且那天魂香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說實話我不是很有把握能夠找到,只能說為了前輩鬥膽一試。”
“那你告訴我它在哪,我去找!”
“前輩!”李元青忽地提醒道,“您都已經等了上千年了,難道還急在這一時片刻嗎?外面可有成百上千的散修被人妄加謀害,煉製成了傀儡,您到底要不要管?”
火風那雙本來無欲無求的眼睛,突然間像是燃起了某種火焰一樣,微微的閃爍著。
他輕輕的拿起拂塵貼在小臂上面,右手輕輕地摩挲。
“明月。”
他低聲的呼喚著,像是在呼喚著愛人。
那拂塵上面光芒微微的閃爍,慢慢地又浮現出那朦朧的身影。
李元青總算是明白,這拂塵裡面裝的靈體十有**便是這火風從前的雙修伴侶了。
沒想到這位前輩對待感情如此之深,為一個已經逝去的魂魄,守候這麽多年。
火風跟那靈體湊到一起,嘴唇微微的煽動著,像是在說些悄悄話。
李元青也不敢去亂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過了沒多久,火風便又將那拂塵給收了起來,藏在那寬大的衣袖當中。
“我知道你在騙我!”火風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李元青的雙眼。
“我……”
“可是我不在乎。”
火風的話讓李元青摸不著頭腦。
“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既然你願意來告訴我這樣的消息,無論你是從哪裡得知這天魂香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我會幫你。”
他撂下這幾句話之後便向著山洞裡面走去。
李元青倒是沒想到,事情竟然進展的如此順利,他把自己那本典籍拿出來,天魂香的下面,那複雜的地形圖當中,那個光點還在不停的閃爍。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這就是那天魂香所在的位置,這本通典還真是好用,對於這麽一些稀缺的資源都有定位。
看這火風倒也不像是什麽壞人,事成之後跑上一趟,幫他把這天魂香給找到,也算是還他一個人情。
李元青暗自打定了主意,將那本厚重的典籍又重新收了起來,這時候,在洞府深處傳來了一股非常燥熱的氣息,直接打在李元青的臉上。
這股氣息裡面裹挾著非常濃鬱的火屬性靈力,那靈力濃的都快化不開了,砸在人身上就像是被刀子刮的一樣。
李元青暗自吃驚,這得何種等級的火焰,才能有這麽高的強度,即便是隔這麽遠都能夠感受到如此清晰。
“還不進來幫忙!”
這裡面突然間傳來火風的呼和聲李元青,這才跟著一同走了過去。
穿過後方一個過道再下了狹長的一個階梯,便來到了這山腹之中的一個碩大空腔當中。
在這空腔的正中心,擺放著一口數十丈高的碩大爐鼎。
那樓頂的下方則是一個圓形的的抖動,此時從這孔洞當中,源源不斷的噴發著藍紫色的火焰,打在爐鼎的底部。
“煉器之術,在於相生相克!”
火風口中叨叨咕咕的說。
“那神火門擅長火屬性,鎖鏈製的傀儡應當也是火屬性為強。只是他們用的是陰火,煉屍之術乃是妖邪之派,向來沾不得半點陽氣。我等只需用至陽之火,圍剿其人,必能將其一,一舉殲滅。”
李元青站在一旁,看著這火風那雙手上下翻動,忍不住的連連點頭。
當火風的動作停下來之後,下方的火焰也漸漸的平息,爐鼎當中升騰起來的霧氣也慢慢的消散開來。
當爐鼎的溫度降下大半之後,火風把手一招,從裡面取出了四十九根金光閃閃的小棍。
這些棍子個個都長得一模一樣,十分規整,疊在李元青的腳邊,成了一小堆。
“這天雷木當中,蘊含著最為精純的天雷之力,用其做旗杆再配上帶著純陽之火的旗幟。揮手之間,便召喚萬千的雷火,只要那些妖邪之物,沾上一絲一毫都將化為灰燼。”
他嘴上說著,便從袖袍之中取出了一堆金燦燦的三角形旗幟。
這些小旗子像是就帶著一股非常濃鬱的火屬性靈力,只是落在那裡就把人灼燒的不行。
直接那些木棍跟旗幟一個一個的卷在一起,很快變成了一面一面的三角旗。
火風將這一切給準備完畢之後,便把煉製出來的小棋子塞進了李元青懷裡,自己則風風火火的向外趕去。
“前輩還需要做什麽?”
“你自己說的那麽水深火熱,卻也看不出著急,趕緊隨我來吧!”
李元青跟隨著火風的步伐,在他的洞府當中,一陣穿梭,最後來到了一間屬於著洛的偏僻密室。
密室裡面有一座小型的法陣。
火風抬手將一塊靈石扣入到法陣當中,一把將李元青拽了過來,兩人直接跳入了這法陣當中,一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李元青面前畫面一閃在出現時,他們已經刪除常平山脈之外,這是一座小竹林裡面的木屋。
火風已經走出了屋子,站在小院之中,手上拿著一個羅盤,正計算著什麽?
一道能量突然間從羅盤當中飛射而出,直直的深入到空中,隱沒進了雲層裡面。
李元青也不知他這是何用意,便跟著火風一起站在院子當中等待著。
等了沒多久,突然間天空中光芒一閃,一道爽朗的笑聲率先趕到,緊接著便出現了一個李元青非常熟悉的身影。
“老東西,我就知道你肯定忍不住的,這種事情你見到了若是不管, 恐怕是要如百爪撓心一般難以忍受。”
王嵐這臉上又紅彤彤的,這麽一會兒工夫又喝了不少酒水下去。
不過他這心情看著倒是不錯,一臉興奮地看向火風,還有一旁的李元青。
“你小子倒是可以呀,花樣還挺多,在這麽短時間之內,就能夠說服這老家夥,你這本事可不簡單。”
王嵐看著李元青,還對他誇獎了一番。
李元青只是笑了笑,那火風反倒是一臉冷酷的模樣,看像王嵐:“少在那油嘴滑舌的。這件事,既然是你找來,那就你來做先鋒,我給你墊後。”
“好說好說,只要有你這老家夥在,我肯定是什麽都不用擔心的。神火門雖然手上有點本事,但是在你面前還不是紙糊的一樣都是擺設。”
火風深深的看了王嵐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李元青說:“你這老家夥平日裡不問世事,今日倒是如此,動起真格的,我看你怕是收了人家不少的好處吧。”
“誒!”王嵐甩著酒葫蘆說,“說什麽好處不好處的,我跟小友不過是結交了一些緣分,看著也較為順眼罷了。”
“哼!那我就盼著,你們倆這緣分夠深,別半路又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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