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帳子看了一會,覺得應該是到新世界了。
“系統?”傅挽在心裡嘗試著喊了一聲。
“狗逼系統?”
還是沒有回應。
傅挽就知道了,它果然是沉睡了,接下來的劇情要自己走一段時間了。
但是這貨也太不靠譜了,它沒給她劇本就沉睡了。
就很……
想揍死狗逼系統。
還好沒一會,她就接收了這個身體隱隱約約的一部分記憶。可能是身體和靈魂不夠契合的緣故,還有很多東西,傅挽記不起來。
總之,這是個修真世界,原身是修真界第一門派秋華門的掌門,也是整個修真界如今的第一大佬。
名字叫做宋梧。
性格冷淡悲憫,天下蒼生和一草一木在她眼裡,皆是她該守護的。
她是來當白月光的,一般來說,大師兄早逝的小師妹都是一抹白月光。
難道她要攻略的對象,是自己的大師兄?
傅挽道:“進。”
推門進來的是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中年人一撫胡須,笑道:“二師妹的身子可好些了?”
二師妹?
傅挽眨了眨眼,她的大師兄,是個中年人,她要怎麽才能成為對方的白月光……
“我身子無礙,師兄最近可有什麽煩心事?”
中年人一愣,師妹天賦異稟,忙於修煉,又要管理門派大小事情,向來忙得不行,怎麽如今有時間來問他有沒有煩心事?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嘴裡還是如實道:“我天賦雖不及師妹,卻也修煉多年,怎會因為俗事而憂心?”
傅挽皺了皺眉,點頭道:“如此甚好。”
中年人給傅挽報告了幾件事情,便離開了。
傅挽窩了一會,覺得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攻略的是誰。
不管了,先癱著叭。
這樣一想,傅挽又倒了下去,但是其實沒躺多久,師兄的大弟子便過來給她匯報一些事宜。
好難哦。
“三日後便是下山收徒的日子,安排下山的弟子名單我粗略列出來了,師叔點出二十個即可。”
傅挽隨意點了十九個,道:“屆時我扮做普通弟子,隨你們一道下山。”
對方震驚了,但是礙於禮節沒問緣由,而是恭恭敬敬地下去了。
她剛剛穿過來,說明要攻略對象要麽剛剛和她認識,或者是還不認識。她天天待在山上,所以剛剛認識的估計沒有,那麽即將認識的人,估計就在這群將要入門的小崽子裡。
當然,還有可能是下山路上認識的人。
三日後。
秋華門主峰前,十九個小輩一早便等著了。
流雲漫過天邊,一陣清風拂來,雪白的鞋尖落地,地上一朵蓮花盛開至荼蘼,乍然消逝。
女子白衣廣袖,被風吹得恍若一朵玉簪花,三千長發從皎白的一張臉側泄下來,隻用一隻毫無雕琢的青檀木簪束著,五官精致而纖塵不染,尤其是一雙似無情似悲憫的眸子,讓人覺得自己仿佛螻蟻,正在仰望著縹緲出塵的仙人。
“掌門好。”眾人齊刷刷行禮。
傅挽抬起廣袖,微微頷首:“好,出發吧。”
“是。”
傅挽心意微動,自己的本命長劍清霜便輕盈地躍出,帶著她浮在了半空中。
她忽然發現,書裡的人設會對她的外在性格有一定影響。
可能是為了不崩人設,畢竟每本書的角色又不是一個人,總之這個影響傅挽並不反感。
又不影響她的內心戲,咳。
為了不被認出來,傅挽掐了個訣,服用了一顆壓製修為的丹藥,這才帶著一群人慢悠悠地往山下飛。
到了山腳,就不能禦劍飛行了,這是凡人活動的地界,修士都是默認不禦劍和盡量不用術法的。
這就只能步行著去往收徒弟的琅嬛城了。
眾人走了三天。
辛虧這個身體是修士,否則傅挽覺得自己得崩潰。不過乾巴巴走了一路,大家進了繁華的琅嬛城,都有些興奮。
街上賣吃的,賣玩的,賣用的,都在吆喝,而且還吆喝得很有意思。買東西的人們也一副大嗓門,吆三喝四地砍著價。來往小販難得見了修仙人士,忙不迭喊道:“仙長,我這賣的特產,可要買點?”
在清靜山上日日修煉的小弟子們都十分想看熱鬧,但是又忍不住端著,好顯得有修仙人的矜持。
傅挽忍不住彎眉笑了笑,溫聲道:“雖說大道無情,卻不是說斷情絕愛,而是懂得世界種種,最終平心靜氣,將萬物視作平等。若不能入世,又談何出世修煉,你們在街上玩玩,是很好的。”
眾人肅然起敬,張口就要謝師叔教誨,傅挽用了個禁言術。
“你們莫要嫌師姐囉嗦便好。”傅挽溫和笑道,“去吧,晚飯時間在雲山客棧集合,我也自己逛逛。”
大家和傅挽道過別, 便三三兩兩地去遊玩了。
傅挽覺得自己變成宋梧後,十分無欲無求,但是仍有一顆發現美的眼睛。
她順著一條街把所有攤位上的東西都看了一遍,但是絲毫沒有想買的東西……就很省錢。
但是為時尚早,傅挽決定從再逛一遍。
她逛到第七家的時候,伸手扣住擦身就要跑的小孩子,拎著他的後領,彎腰笑道:“小小年紀,偷東西可不好。”
小孩子穿得破破爛爛,被她抓住了,瞪著一雙陰鬱偏執的眼睛,抿唇不吭聲,卻在不停掙扎。
傅挽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拿過來自己的荷包,道:“我是在教你道理,你不應該恨我。你且道一句歉,若是家中有什麽難處,你告訴我,我幫你解決,如何?”
他不說話,滿臉都寫著抗拒。
傅挽想了想,問道:“為何?”
他還是不願意回答,但是傅挽這樣扣著他,他冷冷地盯著傅挽,抿唇不說話。
傅挽覺得講道理沒有用,直接將人提起來,幾步走到老板面前,道:“這個小孩子是何人,你可認識?”
老板叭叭叭地全說了。
一個小混混,整天靠偷錢偷東西為生,沒有家人,但是有人說他是被家中遺棄的不祥之人。
傅挽直接把人拎走了。
反正留著也害人,不如順便調教一下。
她願渡萬物,他正好是萬物之一。
他眼中這麽多恨意與怒意,想必這樣活著也並不快樂。
不快樂的人,活著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