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慕傲晴沒有想到褚梓銘真的來了,而且來的還格外的早 。
念念剛被慕傲晴哄著喝了藥,此時有些悶悶不樂。
褚梓銘便在病房裡面哄著她,慕傲晴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這一大一小,便走了出去。
褚梓銘聽到黃易在電話裡面說,慕傲晴在醫院門口,正坐在周睿則的車裡。
褚梓銘冷呵一聲,立馬起身,念念問道,“蜀黍,你要去哪裡?”
“回家。”
“蜀黍……”
褚梓銘連看都沒有看孩子一眼,滿臉黑線的拉開門走了。
念念不知道蜀黍是怎麽了,隻覺得是因為剛剛自己說特別想出去去遊樂場玩兒,蜀黍聽到以後就生氣了,她害怕的跑下來,光著小腳丫就跟上去,“蜀黍…蜀黍…”
有護士看到小丫頭光著腳跑出來了,這天還是冷的,馬上說道,“小朋友,趕緊回去穿鞋,不然該生病了。”
念念看到褚梓銘正在等電梯,對善良的護士姐姐說了一聲,“我要找蜀黍。”
她的小臉煞白,轉身跑向電梯的位置的時候,突然喘不上氣來了…
附近的護士意識到孩子的狀態不對勁,趕緊蹲下來,問道,“小朋友,你怎麽樣?”
念念嘗試呼吸但是呼吸根本不暢,一時暈了過去,護士趕緊抱起孩子去找醫生。
護士是從褚梓銘面前走過去的,他原本已經上了電梯了,可是見護士抱著的孩子穿的衣服和念念一樣,所以又出來了 。
跟了兩步,發現那就是念念,馬上接過孩子,叫醫生準備手術。
慕傲晴跑回來,看著手術室裡亮起的紅燈,她抓住褚梓銘的衣服問道,“念念怎麽了?”
褚梓銘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一時軟下心來,“怪我走的太匆忙。”
剛剛的護士從裡面搜出來,“你們家長真是的,孩子的情況那麽不好,還叫孩子光著腳來回跑,著急?”
慕傲晴憤怒的看向褚梓銘,“你做了什麽?你對念念做了什麽?就因為她不是你的女兒麽?”
周睿則也跟了上來,看到慕傲晴正在聲嘶力竭的罵褚梓銘,走過去,以保護的姿態把她拉到自己這邊來,輕聲說道,“現在還不是吵架的時候。”
褚梓銘的目光凌厲,“我做了什麽?你自己的女兒,發病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呢?”他看了褚梓銘一眼,“還不是和別的男人私會?”
慕傲晴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她眼圈發紅,“你滾!”
“慕傲晴,你可記著你現在說的話!”
“我記著,我回來就是個錯誤,以後求誰也不會求你!”
慕傲晴永遠都會記得褚梓銘當時的表情,那種失望和厭惡,以及冷嗤。
他連頭也不回的走了,慕傲晴的那口氣就堵在心口上,怎麽也下不去。
周睿則攬住她,“小晴兒,你別太擔心,那孩子福大命大。”
“怎麽辦?二哥,我把最後的希望也給摧毀了。”
兩個小時以後,念念從醫院裡出來,搶救成功,不過要去遊樂場的心願又要擱淺了。
褚梓銘說道做到,一連一周都不露面,倒是新聞上他和妤嵐的消息傳的鋪天蓋地。
適合念念的骨髓還要繼續找 ,她去應酬,去夏昌正規的應酬也偷偷去那種私人聚會。
金色酒吧包廂的門被打開了,可能是出於某種異於尋常的氣場,她還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過去。
手指微微的緊了緊,臉上的笑也寡淡了很多。
褚梓銘穿著一身黑色的黑色長款大衣,從上到下都是熨帖得一絲不苟,俊美的臉顯得愈發的成熟,沉靜,以及晦暗深沉。
他神情淡然的走了進來,面容冷漠到極致,身後跟著傅秘書。
整個喧鬧的包廂頓時清淨了下來,似乎不少人意外他會出現在這裡。
慕傲晴是五分鍾前才到的,為了應酬,又或許是在打一個賭,她一直基本都是冷著一張臉端坐在那裡,有些動手動腳也不得不忍住。
一隻鹹豬手就要摸上她的大腿上了,就在這一刹那,包廂的門被打開,她抬頭看見那一身淡漠的男人,摸向她大腿的手也就跟著拿了出去。
一個長相油膩,體格偏胖的老總看向慕傲晴去的眼神帶了點色眯眯,壓低聲音道,“要是這小美人兒能跟了我,我能讓她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褚梓銘一進來就沒有出聲,大家便都以為他不會多管閑事,只是過了看個熱鬧來的,便更加的猖狂。
慕傲晴涼薄的笑了兩聲,發出有些不可置信的聲音,“老總,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肥頭老總被點了名,自然是十分的高興,立馬湊著坐了過來,臉差點都貼上慕傲晴的臉上了。
女人依舊言笑晏晏的,瞄了坐在角落裡沙發的男人,神情自若,像看熱鬧一般,慕傲晴勾起唇角,“我給老總倒杯酒吧。”
老總露出得意的笑容,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倒那瓶!”
慕傲晴彎下腰,胸前的美好若隱若現,正巧對著褚梓銘,她蹲下身,給每個杯子都倒滿了酒,她回頭遞給老總,“我認識你太太的,她手上那個玉鐲子可真好看。”
“那好說,你想要,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下來!”
傅秘書震了震,看向那垂著眸臉龐掩在光線的暗處無法辨別表情的女人,和淡漠深沉摸不透的男人。
忽然這兩個人若不是參加奧斯卡頒獎去都是可惜了的苗子。
老總瞥向褚梓銘,“乖,小美人兒,去給褚總倒個酒。”
慕傲晴看了一眼,故意天真問道,“那是誰呀?”
老總用那支油膩的肥手捂住了她的嘴,她頓生惡心,忙偏開臉,不過臉上笑容依舊,“怎麽了?”
“那可說不得,褚總,褚氏集團的總裁。”
慕傲晴哦了一聲,並沒有意思去給他倒酒。
包廂裡穿著暴露的女人過來替褚梓銘倒酒,那樣子,那倒酒的樣子,就差點爬到他身上了,男人微微抬手,動作的弧度不大,但是拒絕了也就沒有人敢不識好歹的湊上來,他一雙眼直直的盯著慕傲晴,開腔,“看來這位小姐是新來的潞城,與我並不相熟?”
慕傲晴呵呵笑了兩聲,“是老總我總是都能混的熟的。”她看向油膩老總,“你說是吧?”
那老總樂的滿懷,“對對對。”
“那不如過來和我好好熟悉一下?”
這下,包廂裡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三年來不找女人鬼混,只有一個掛名未婚妻的褚梓銘竟然親口點了女人?
老總自然不舍,可褚梓銘面上淡然,但是稍微懂得察言觀色的人都讀得出來,他相當不悅。
老總面上一僵,這麽明顯的意思,男人之間肯定是聽得出來的,地位比自己高的男人想要自己身邊的女人。
褚梓銘眼眸裡點綴著的溫涼,唇上勾出了玩味的笑,“是那位小姐不肯,還是你不肯。”
老總實在不舍得放過這個小美人兒,便開口說道,“褚總,實話實說,這女人是個賤貨,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搞上了,我給您再另找美人兒。”
褚梓銘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音調上揚,“竟然是個賤貨啊?”
他嘴角勾著嘲諷的笑容,慕傲晴心裡發涼,臉色也愈加的難看,幾欲想站起來自己走出去,可是她都忍下來了,都堅持到這裡了不是麽?
她溫婉的對老總說道,“你怎麽能這麽說人家呢?我不想給褚總倒酒,你就說的那麽難聽了呀。”
老總故意露出一臉的為難,滿臉假面的哄著她,“說說你,還是不對了的,矯情什麽?”
慕傲晴起身,坐到沙發上,拿起酒杯遞給老總,“你喝,我看著你喝。”
老總心裡美滋滋,當即把酒喝了下去,然*住她的手就不撒手了,“果然夠味道。”
褚梓銘看著她,昏暗的光線也遮掩不住他眉眼之間的陰霾。
又見那老男人低頭好聲好語的哄著她,聲音放得有點低,斷斷續續的無法再聽清楚,過了一會兒,女人終於起了身。
她是要去給褚梓銘倒酒的,可是褚梓銘卻開口道,“賤貨還有資格給我倒酒麽?給我隨便叫個小姐上來給我倒!”
慕傲晴心口一窒, 這是在暗諷她不如小姐麽?
老總一見褚梓銘的臉色不好,暗想不妙,起身,突然抓住了慕傲晴挽著的長發,生生一拽,她穿的是高跟鞋,比那老男人還高一塊,腳下踉蹌,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動手,她直接跪在了地上,那老男人把她拽到以後,樂呵呵的說道,“褚總說的是,她算個什麽東西!”??
褚梓銘臉色一變,正欲起身,那老男人還以為他是動怒了馬上識相的抓起她的頭髮,按著她的腦袋就往酒桌上狠狠一撞。
慕傲晴原本還計劃著一會兒要說的詞呢 誰成想那男人會那麽變態,被那麽一撞,她頓時覺得世界都是黑的了。
褚梓銘站了起來,傅秘書先去扶了慕傲晴,慕傲晴的腳扭傷了,低叫一聲,又重新跌回了地上,額頭上已經出了血。
老總說道,“不好意思褚總,我就先帶那女人出去了,不掃您的興了。”
褚梓銘看著那男人,“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