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飛鳥飛過山峰。
開車的人不覺得緊張,觀車的人卻常常要替她捏一把汗。
“靠,南南太猛了。”唐晚凝瞅著直播狀況,忍不住從酒店位置上彈起來。
“這是南南的車嗎?”阮秋池問。
夏芷言頷首:“對,藍粉色的那輛,車標是X的那個。”
“X?夏芷言的夏?”唐晚凝CP腦發作。
沈黛咯咯一笑:“那也是江南溪的溪啊。”
“他們要從今天早上開到明天早上?”唐晚凝人都來現場附近觀看比賽了,還沒搞清楚狀況。
“嗯。”夏芷言緊緊盯著屏幕,隻回了一個字。險住傅“你別老跟夏姐說話了。”阮秋池拿起一片麵包塞進唐晚凝的嘴裡,“你沒看夏姐正緊張呢。”
“我不緊張啊。”夏芷言說。
阮秋池:“......”
算了,夏芷言現在是她老板。
她還是不要戳破老板比較好。
但凡夏芷言現在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就會發現,她的手正緊緊抓著褲子,把那柔順的布料都攥出一團團皺紋了。
24小時。
夏芷言根本沒心情睡覺。
喝了三杯黑咖,在賽車終於要跑完全程的前兩個小時,忙叫醒所有人去終點等候。
“來了嗎來了嗎!?”
夏芷言的身後有人在用中文詢問。
比起F1方程式,勒芒不算出圈的比賽,在國內的關注度也一般。但今年因為江南溪參賽的緣故,不少粉絲都跑來觀看。有人瞧見夏芷言一行人也不會過多打擾。畢竟過去半年裡,在各處偶遇她倆約會的人已經能排到巴黎鐵塔下。大多都見怪不怪了。在圈子裡談戀愛能這麽肆意且高調的,也就屬她倆了。
“來了。”
夏芷言對自己說。
她抓緊了觀看台前的欄杆,遠遠地看著一架藍粉色的賽車疾馳而來。與此同時,天光破曉,陽光刺破雲層,把金色灑滿大地。
江南溪作為最後一棒代表車隊拿下了勒芒之冠。
高高的獎杯被舉起的那一刻,江南溪的眼神一直落在人群裡的夏芷言身上。
連接受采訪的時間都沒有,走完流程,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朝著夏芷言跑去。
夏芷言張開懷抱擁住她。
浪漫的法國記者拍下這瞬間,在新聞裡寫:獎杯與你我都要。
這天賽後慶功宴,陸晚姍姍來遲。
她一到場,沈黛就僵直了身子,跑到江南溪的耳邊悄悄說:“她怎麽來了?”
江南溪:“我跟你提過啊,你說都是朋友,沒關系。”
沈黛氣得想掐人,但看在江南溪才疲憊地跑完24h車程,沒忍心動手,只是咬牙切齒地說:“行,都是朋友。”
“都是朋友怎麽不早點來看你比賽?”
這都比完了!
江南溪:“法簽不好辦,她那情況,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沈黛,你還不知道她是為什麽來嗎?”
江南溪拍了拍沈黛的肩膀:“你們倆的事情你們倆自己處理。”
她相信,要不是這場比賽在法國,要不是沈黛肯定會到場,陸晚是絕不會來看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黛耳根一紅,瞧見陸晚遠遠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的樣子,更覺得心煩意亂。
江南溪去找夏芷言後,沈黛在原地站了會,喝了一杯香檳,酒入喉,勇上心頭,這才走向陸晚。
“你來了。”沈黛說,“比賽都結束了。”
陸晚:“嗯。”
她還是戴著那一副厚重的眼鏡。
還是高中時沉悶的模樣。
沈黛歎口氣:“陸晚。”
“我在。”
“累嗎?”她問。
陸晚搖搖頭,笑起來:“不累。”
“黛黛,見到你真好。”
沈黛抿緊唇,別過頭去,不知道說什麽,又要了一杯酒,把目光往宴會中心去。慶功宴在酒店舉行,車隊熱熱鬧鬧,還有不少受邀的朋友與粉絲。江南溪作為主角走完流程以後,就拉著夏芷言偷偷溜走,跑到了酒店的花園裡。
“幹嘛?”夏芷言瞧她那樣子跟逃學似的,忍不住調侃,“主人公都跑掉?”
江南溪拉緊她的手:“因為主人公有更重要的事。”
“姐姐,我想給你看個東西。”
話音落下的那瞬間,花園裡的螢火蟲小燈亮起來,搭建的天幕多了一份投影,投影裡播放著的是江南溪過去24h小時裡用車載攝影錄下的一切。
夏芷言第一次用這個視角看到賽車時江南溪所看的場景。
六點的日出,正午的驕陽,傍晚的黃昏,以及凌晨的黑夜。
勒芒的法式街景與樹木也融入其中。
高速飛馳的車輛讓鏡頭變得像加了拖影特效。
不斷剪輯的碎片最終匯成一句話。
約莫是最後交接時,江南溪上車說的話。
她看著鏡頭,語氣篤定:“夏芷言。”
“我要來見你了。”
最後的四小時,她一路奔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