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翰也注意到盡管被石灰彈攻擊,但這些西涼兵廝殺起來依舊很凶猛。
不過即便如此,重步兵們也不是吃素的,還是壓著西涼兵打。
不到半個時辰,城牆上便滿是銀色的身影,重步兵們佔領了城牆。
“殺!”
缺口內,呂昌發出一聲大吼,甚至沒有猶豫一下便領著重步兵衝向五十米外的西涼士兵。
頂著箭雨和石彈,重步兵沒有後退一步。
而且,這些攻擊對他們也沒有造成大的傷亡。
隨著他們逼近,西涼弓箭手和火銃兵向後退出,躲入長矛兵身後。
西涼的長矛兵立刻將豎起來的長矛平舉,如同刺蝟一樣針刺指向他們。
呂昌和重步兵們立刻陷入了麻煩。
長矛兵的長矛很長,不斷刺向他們。
雖然這些長矛無法一擊就刺穿板甲,但每次都會在板甲上留下深深的凹陷。
也足夠疼痛。
呂昌氣的要瘋,但是他們的武器太短,只能不斷劈砍敵人的長矛,試圖近身肉搏。
又被一枚長矛在胸口頂了下,呂昌大怒,突然跪在地上,從長槍的林的下面撲向西涼兵,拿著刀劈砍西涼兵的下三路。
一個西涼兵的大腿被劃了一道,立刻慘叫著倒下。
其他重步兵見狀,紛紛矮下身子學呂昌接近西涼兵。
不斷西涼長矛兵被砍斷腿腳。
只是西涼兵很快反應過來,第二排的長矛立刻抽出長矛對地上的重步兵狠刺,令重步兵無法前進。
接著更有拿著短錘的西涼兵從下面往重步兵身上砸。
這種短錘就是一根金屬杆上連接鐵球。
被短錘擊打,重步兵們頓時有不少人受傷。
呂昌一個翻滾從長槍林下逃出,這時他看見更多拿著短錘的西涼兵出現。
他們從長槍的縫隙中鑽過來與他們廝殺。
顯然,這是剛剛調遣過來的西涼兵,而且專為對付他們這些重步兵。
“娘的。”呂昌罵了一句。
戰場上只有一種武器,所有盔甲都對其無效,這就是錘子。
這點燕王再勸他重視的火器的時候提點過他。
晉州之戰就有西涼兵拿著大錘。
現在更是進一步換成了人人能用的小錘來對付他們重步兵了。
只是盡管他清楚板甲有這種克星,但這不影響他對板甲的鍾愛。
因為板甲依舊是所有盔甲中最適合戰場的。
但長矛陣加短錘還是遲滯了他們的進攻。
他們被擋在缺口五十米外無法前進。
這裡的情況趙煦很快得知。
馬翰皺起了眉頭,“這次西涼真是有備而來,這渭城只怕無法一時半會兒拿下。”
見天色漸漸黑了,趙煦下令吹響號角,讓士兵們回營寨吃飯,休息,第二天早晨再打。
至於城牆和缺口,他是不擔心西涼兵重新搶回的。
但凡城內的西涼將領有點腦子都不會再把士兵送上城牆再被石灰彈洗禮一遍。
至於缺口,西涼人也堵不上。
滑膛炮幾發炮彈便能將他們堆起來的東西打的坍塌。
最重要的是,黑暗其實是有利於冷兵器作戰的。
他不會讓燧發槍兵在夜裡同敵人交戰,那是在放棄自己的優勢。
“憋屈!憋屈啊。”
呂昌領兵回來,氣的將自己的頭盔扔在地上。
他本以為能勢如破竹,沒想到被堵在缺口五十米無法動彈。
“此番和打晉州不一樣,晉州時可從來沒遇到十萬人駐守的城池,西涼士兵也是前赴後繼。”常威說道,“不要心急,繼續再戰。”
接著他面容一肅,“你們這次受阻也讓本將看出了重步兵的缺點,打仗還得燧發槍兵們配合。”
“那是炮兵們沒有打石灰彈,打了石灰彈他們就看不見了,突破他們很容易。”呂昌說道。
常威冷哼一聲,“你們和西涼兵糾纏在一起,怎麽打石灰彈,把你們一起弄瞎嗎?”
呂昌無法反駁,畢竟這次重步兵們表現的不是很好,但他還是不服氣,“既然如此,末將就看看燧發槍兵能打的多好。”
趙煦輕輕笑了笑,呂昌還是有點不服氣。
不過對付西涼擺出的槍林,還真是只有燧發槍們能克制。
當然,呂昌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攻入城內後,炮兵和步兵沒有配合好。
他道:“這個就沒有必要爭了,明日,炮兵,燧發槍兵,重步兵當配合好。”
“是,殿下。”眾人齊聲道。
各自回營帳。
第二天清晨,士兵們吃過飯,號角聲再次響起。
這次重步兵們進入城內沒有急著進攻。
而是等著燧發槍士兵們從城牆缺口湧入,排成橫隊。
同時炮兵們將臼炮拉上了城牆。
面對五十米外的西涼兵,他們再次發射石灰彈。
只是這次西涼兵學聰明了。
因為不是城牆而是平地,他們躲藏的地方很多。
石灰彈襲來,他們便跑的遠一些。
石灰彈炸過了,他們再回來重新列陣。
畢竟白霧之內,他們無法駐留,燕王兵馬也無法駐留。
呂昌見到這一幕,傻了眼,終於理解石灰彈不是萬能的。
隻對城牆這些的狹窄區域,或是敵人衝過來的時候有用。
若是敵人有意躲閃,效果不是很好。
這樣的情況同樣傳到了趙煦和常威耳中, 他下令停止使用石灰彈。
彈藥是有限的,北狄還未出現,惡戰還未打,他可不想浪費。
“讓燧發槍兵進攻!”趙煦下令。
得到命令,列陣完畢的燧發槍們將槍口對準了重新集結的西涼士兵。
“砰砰砰……”
五十米內,燧發槍威力巨大,西涼的長槍兵頓時一片片倒下。
“砰砰砰……”第一排燧發槍兵打完,第二排繼續射擊,如此火力持續不斷,西涼士兵不斷倒在彈雨。
在燧發槍兵射擊的同時,西涼弓箭手開始了反擊。
一陣陣箭雨破空而下,落入燧發槍兵的陣列中,但因燧發槍兵俱都穿著鱗甲,對箭矢也有抵禦的效果,雖然有士兵受傷,但沒有造成大的傷亡。
“轟轟轟……”
見西涼弓箭手集結起來還擊,炮兵們自然不放過這個機會。
他們裝上霰彈,對著弓箭手的位置就打。
火光和爆炸頓時出現在弓箭手陣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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