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剛在帝汶島落腳,一艘蒸汽船自南方抵達,帶來偵查到的情報。
為了掌握澳洲海域的情況,周毅派出了八艘蒸汽船偵查附近海域。
“他們的戰艦上還載滿了青壯的西土人。”將領繼續道。
周毅聞言,皺了皺眉頭。
此前,由於補給點尚未建立,蒸汽船裝載的煤炭無法航行太遠。
所以,他們的偵查范圍沒有擴展到澳洲南部海域。
陸戰隊攻克了只有上百斯特丹守軍的帝汶島,奪取了這裡的補給點。
他們的補給船又從呂宋運了煤炭和糧食到了這裡。
蒸汽船才擴大偵查范圍,沒想到就得到了這個情報。
“這段時間,西土人可能一直在撤離澳洲大陸上不列顛人。”周毅對趙煦說道。
趙煦深思了一下,忽然冷笑一聲,“不,這不是撤離,他們不過是在補充兵源而已,這裡生活的都是不列顛的重刑犯,你認為聯軍會在乎他們的死活嗎?再者,偵查船說戰艦上只有青壯,更能證明如此。”
“原來是這樣。”周毅了然,“不過如此以來,這澳洲大陸便更容易拿下了。”
“未必,他們只怕不會空手來澳洲,定然會給澳洲的不列顛囚犯火槍火炮,以阻礙我們拿下這裡。”趙煦的眼睛眯了起來。
頓了下,他道:“交代下去,此番登陸,令將領到士兵且不可有一絲憐憫之心,將其視為北狄士兵對待,他們凶殘可一點不輸給北狄,何況,他們俱都是十惡不赦的重刑犯及其後代。”
“是,殿下。”周毅應了聲。
周毅離去,趙煦望向澳洲大陸方向。
對他而言,這次攻克澳洲大陸的難度也就僅僅比攻克呂宋稍微大一些。
唯一麻煩的地方只在於,他們需要在海上花費更多的時間。
至於需要登陸作戰的地方其實只有四個。
這就是不列顛在沿海建立的四個殖民區。
一個就是帝汶島正南面的赫德蘭領,位於西澳。
東澳的殖民區則是昆士蘭領,這是龔英進攻的方向。
剩下的兩個則在澳洲大陸南方的東西角。
一個叫新南威爾士領,一個阿德蘭領。
這四個殖民區,赫德蘭領人口最少,只有八萬人左右。
新南威爾士領人口最多,二十五萬人左右。
正因如此,他才決定先拿下赫德蘭領和昆士蘭領,最終合兵一處,進攻新南威爾士,以及新南威爾士相鄰的阿德蘭領。
……
與此同時。
新南威爾士領,一艘不列顛蒸汽船在港口緩緩停靠。
一位不列顛士兵從蒸汽船上下來,將搜集的情報交給港口的軍官,隨即離去。
掃了眼文件,軍官微微色變,立刻向城內走去,將這個消息傳遞給總督奧利佛。
因為不列顛在海外有眾多殖民地。
所以每年不列顛外派的總督的數量也很多。
這些總督在殖民地的權利很大,同時掌握軍事和行政全力。
不過,即便是總督,級別也是不同的。
比如博爾特,在級別上就比奧利佛要高。
一些事務上,奧利佛需要遵從博爾特的命令。
“奧利佛總督,大頌海軍的蒸汽船一度接近阿德蘭領,只怕來自大頌的進攻不遠了。”軍官向奧利佛匯報。
他是奧利佛最信任的軍官,名叫約瑟,具備上校職銜。
“終於來了,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軍官對面斜躺在皮衣上的金發男子嘴角上揚,牽動臉上的刀疤,更顯的整個人都十分陰冷。
大口吐出一個煙圈,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博爾特這個娘們被大頌人嚇得都要尿褲子了,這次我要讓見識下,什麽才叫真正的男人。”
“整個不列顛都知道總督您一個真正的男人,不過大頌人似乎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畢竟他們不但擊敗了馬福爾,也在馬尼拉擊敗了佛郎機人。”約瑟隱晦提醒了下,他了解這位總督的暴躁脾氣,不敢直接諫言。
“這只能證明他們的無能,不列顛帝國的臉面都讓他們丟光了。”奧利佛大怒,“就讓我來告訴他們,如何對待這些該死的東土土著。”
說完,他拿起桌子上一個人頭裝飾品,狠狠扔在地上。
隨著“啪”的一聲,人頭裝飾在約瑟腳下粉碎,一部分落在他的皮靴上。
約瑟嫌棄地甩了甩。
這可不僅僅是個裝飾,事實上,這個頭骨裝飾是一個澳洲土著女孩腦袋製造的。
在十年前,還是新南威爾士上校的奧利佛率領軍隊圍剿殖民領北面的土著部落。
在他對這個土著進行屠殺的時候,這個土著女孩衝出來,咬掉了他一根手指。
而他則割下了這個女孩的頭顱,製造成了裝飾。
也正是奧利佛的這種凶狠,讓澳洲四個殖民領的人和囚犯對他畏懼如魔鬼。
當然,也因如此,這些亡命之徒在奧利佛的管轄下才會如此老實。
“你去告訴每個人,無論男女老幼,只要能拿得動武器,他們都得參與這場戰爭,我要讓大頌軍隊的勝利止步在澳洲,向我們的女王陛下證明,我比博爾特更適合擔任天竺總督。”奧利佛又繼續叫喊起來。
“是。”約瑟轉身離去。
這段時間, 他們一共接收了三萬支前裝線膛槍,三十六門野戰炮。
其中,一萬隻他們送到了其他三個殖民領,將大部分火器留在了新南威爾士。
但即便如此,大部分人還是沒有武器的。
只是,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已經處在這場戰爭中了,每個人都要為不列顛而戰。
“喬恩他們也應該得到了信,希望這三個小子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一定會捏碎他們的腦袋。”約瑟剛到門口,奧利佛又嘟囔了一句。
約瑟的腳步停下一下,喬恩三人是他手下的三個上尉。
他們分別駐守其他三個殖民領。
如果一切正常,大頌軍隊對澳洲大陸的進攻會從他們的殖民領開始。
他們三人若是能擊敗燕王,甚至重創大頌軍隊,那麽這場勝利便是必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