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小時候是個調皮搗蛋的小鬼,還記得有一年他每天去草樓裡找蛇蛋,一到我家吃飯的時候就扔到我家門口,你們也知道那蛇蛋啊,黏糊糊惡心得,真讓我難受了好久。”劉娘娘說到這裡,還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劉娘娘沒有說,韓三為什麽會那樣做的原因,因為她去偷摘韓三家地裡的李子,被韓三看見後,她嚇他,說要是他敢給家裡大人說,就叫她大兒子打他,沒想到過了幾日,韓三就開始扔蛇蛋,扔完就跑得遠遠的躲起來。拿韓三沒法子,就去告訴韓母,韓母頭天打一頓,第二天如實不變,劉娘娘從那以後再也不敢惹到他。
經劉娘娘這麽一說,唐娘娘也記起了韓三小時候也愛扔鵝蛋大小的石頭到她家房子上,扔出一個窟窿,每日他都扔得老準,石頭從窟窿裡掉下去,掉到樓板上,砸得“嘣”的一聲,第一次她一家子也在吃飯,嚇得她碗都掉地上。後來也變成了一個習慣,將近半月的時光,把他們一家子折磨得。她去告訴韓母,韓母打了韓三,依舊不頂事,石頭每日都扔。
韓三扔石頭的原因她也知道,兩家的地挨著的,她犁地時犁過了佔了韓三家一點地,韓大朗性子軟弱,不敢說,韓三不知道怎麽知道了,就每日扔石頭嚇她家。
畢書雲幾人都想不到韓三還有這嗜好,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她覺得很有趣,追問劉娘娘:“就這一件事嗎?”
韓么妹也是笑得前仰後俯的,笑得合不弄嘴:“我知道,韓三哥用草燒老李家的牛尾巴,把牛燒得疼,奔脫犁頭滿山跑,當時村裡去了不少人幫忙追,好幾家的莊稼都遭了秧,韓三哥被大伯吊在院子裡打了一頓,好慘。”那畫面還記憶猶新。
一時間,屋子裡歡聲笑語,全是講韓三小時候的趣事,畢書雲都不敢相信,那個五六歲還光著屁股跑的小男孩,長大後是自己的男人。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也從她們的言談間,讓她聽出一些消息,韓母一直不愛見韓三,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在韓母身上,她沒有看到這點。
想不到韓三挺可憐的,心裡不禁有些酸楚,韓三自小穿著上沒人管他,一直邋邋遢遢不修邊幅。娶了陳二丫後,陳二丫又是個只會整天去東家逛西家遊的,喜歡聊人是非,又是個懶骨頭。
男人的臉是女人掌的,穿衣吃飯樣樣都要看女人,娶了個像陳二丫那樣的,確實是好的男人也給糟踐了。
回想洞房那晚,還好她沒有衝動,萬一韓三像打陳二丫那樣打她,她的身板估計都散架了,還是她能忍是福啊,多有先見之明。
韓三一手抱著冬梅,一手挑開簾子,畢書雲瞧見他,不禁多看了他兩眼,這個男人真會打女人嗎?他注意到媳婦的目光,狐疑地皺眉看她,見她沒說什麽,才朝幾人說道:“許家人來了。”劉娘娘說著:“總算是來了。”站起身,幾人出了院子,去大門口迎接許家人。
韓家大門口,烏壓壓的站著一群人,看到許家人來,韓母帶著王心梅畢書雲迎過去。
在不遠處巷子裡躲著的宋氏母女二人,頭上圍著花布巾,嘴裡哈著氣,看著韓家熱鬧的門口。
“娘,要不還是改日吧!”宋大妹看了看門口一群人,對著手哈氣,冷得直踏地。畢竟今天是韓小婉的小茶禮,鬧大了她以後怎麽在韓家生活。
“沒出息。”宋母看女兒不爭氣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這種事就是要人多的時候鬧,才能起效果,要不你就白白受了這些天的罪。”
宋大妹低著頭,沒敢反駁。宋母看了眼女兒,又看向韓家門口:“你隻管在這等著。”說完,便朝韓家走去,宋大妹想拉,知道自個娘的性子,隻好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