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有些寂寞。
全世界只有危雲白知道他的存在,但危雲白不喜歡它。
它多次說的話全部得不到回應,開始逐漸變得沉默。
寂寞可以逼瘋一個人,也可以逼瘋一個系統。
它聽見危雲白的這句喃喃自語,他說,「我有點想念他們了。」
系統心想不都是同一個人嗎,莫星河不就在旁邊?
它盯著莫星河看,觀察他好幾個小時才發現,好像有些不對。
它不確定的問,「雲白,莫星河是不是還沒想起——」想起之前世界的記憶。
危雲白合上電腦,關燈進入臥室,阻止了它還想說出來的話。
但系統知道,危雲白明顯也知道這點了。
他之前還和莫星河說過,「難道沒有天道,你就想不起來了嗎?」
在斷了天道和天命之子的合作下,在危雲白成為了天命之子的情況下,原天命之子顯然孤立無助了。
危雲白知道這點,但他什麼都沒說,也沒用自己「天命之子」的身份來「希望」天道幫助他回想。
危雲白在想什麼沒人知道,但系統卻開始覺得,這是不是雲白給它的考驗呢?
如果它讓莫星河想起了一切,真正的成為那些他想起來的人,是不是它就能留下來了呢?
所以它準備動些小手段。
……
危雲白洗完澡出來,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喝了幾口後,端著杯子來到莫星河的房間。
他沒有進去,只是倚著他房間的門,喝完了整整一杯茶。
之後再回去,胖子已經發來了短信,一副「被發現了只能認罪」的口氣,「什麼時候暴露的?」
「一開始,」危雲白回道:「小心眼的男人突然把另一半宣揚的人盡皆知,這總有些怪異。」
「真是,瞞過誰都瞞不過你,」胖子嘟囔了一句,隨後奸笑著打下幾個字,「你發現了我也不說,危總,老大好不容易見到你一面,想給你一個suprise,你做好被感動的準備就行!」
危雲白不再說了,他關上燈,打算入睡。
系統心裡有點慌,它已經把儲存的一部分天道力量打入莫星河的身體裡,這還是之前和莫星河有過合作的天道力量,能不能想起、最先想起的是誰,它……可能也要給雲白一個suprise了……
……
然而藉著上節目的名頭給危雲白準備的驚喜遲遲沒有來到,因為莫星河開始整天整夜的開始做噩夢了。
嘴唇煞白,表情扭曲,細小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眉目間的陰翳和煞氣時不時浮現,但是當莫星河醒來,危雲白問他,「做了什麼夢」時,莫星河卻疲憊的笑著,說:「我不記得了。」
危雲白只是平靜的看著他,莫星河總覺得他的眼神意味深長,好像只是一眼就徹底的將他看透,他無奈,「好吧,我最近總是在夢裡和別人打架。」
「哦?」
莫星河的臉色一變,陰狠的煞氣在他眼中浮現,隨即消失不見,「對啊,不用擔心,只是簡簡單單的、普普通通的和別人打個架罷了,那些弱爆了又噁心人的傢伙,我會一個個好好教、訓、他們的。」
等注意到危雲白的視線之後,他又一個變臉,又變成無賴的樣子,「怎麼這麼看著小寶貝?雖然人家現在的這一面比較討你喜歡,但是那一面凶殘的星河弟弟你也不能討厭啊。」
危雲白笑了,「為什麼說我喜歡現在的你?」
莫·自己吃自己醋·星河,「呵,你每次看到這樣的我都會笑。」
想他還沒遇見危雲白的時候。
迷得多少萬千少女哭著喊著求他給一點回應,那會的他全都無情冷漠的拒絕,沒想到見到了危雲白,只要看到他笑,他真是做什麼都願意。
危雲白會因為這樣的他而笑,那他就逗他笑。
危雲白不喜歡他粗暴的另一面,那就壓制住好了。
誰讓他現在的世界,除了危雲白,就剩危雲白了呢。
危雲白道:「我笑不是因為喜歡這一面的你。」
莫星河,「???」
危雲白勾起唇角,「是因為你撒嬌中帶著女性化,所以想笑。」
每次看著莫星河這樣他都會笑,一個又高又大的大男人學著少女的方式嘟著嘴窩在他懷裡撒嬌,真的超級好笑哈哈哈哈。
「……」莫星河一言難盡,「我感覺我受到了傷害,作為補償,寶貝,今晚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真是順著桿子往上爬。
但危雲白同意了。
他已經明顯感受到了莫星河的變化,他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想起那些東西。
那些被危雲白斬斷了東西。
……
果不其然,今晚的莫星河又開始做了惡夢,他雙手抓著身下的床單,整個人猶如從水中爬出來,濕漉漉的又痛苦不堪。
危雲白開了床頭燈,靜靜看著他,喃喃道:「每次想起記憶,都會這麼痛苦嗎?」
系統把自己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它覺得是自己的鍋。
聽到危雲白的聲音,莫星河一震,隨即平靜下來,他困難的睜開眼,露出一小縫在看著危雲白,「雲白……」
一小片暖光下的危雲白,看上去溫柔的不可思議。
危雲白輕輕的嗯了一聲。
手在莫星河被汗濕的頭髮上摸了摸。
莫星河疲憊的閉上眼睛,「睡吧。」
在半夜,危雲白卻在一道呼吸聲中漸漸的恢復了意識。
有帶著熱氣的吻降落在他的耳邊,又強勢的往他脖頸上的致命點移去。
一個吻帶有一個深深的吮吸,連起一片玫紅色的印跡,還在不斷的向下再向下。
侵略感和危機感促使危雲白一下清醒了過來。
「你——」
才說一個字,雙手就被一隻有力的手鉗制在頭頂,毫無防備之下被人偷襲成功,危雲白眉頭微皺。
身上人肆無忌憚的露出嘲弄的大笑。
「怎的,危雲白,這蠢貨待在你的身邊太久,你都降低防備了?」
危雲白,「你是誰。」
身上人被這句話激怒了,冷笑幾聲,又俯下身,像個野獸一樣咬著危雲白脖子上的肉,再咬一咬他精緻的喉結,「危雲白,你忘了本王?真是好大的膽!」
危雲白眉頭皺的更緊,忽而嘆口氣,分外遺憾的說道:「想不起來。」
騙人。
身上人的氣息瞬間不穩,呼吸聲猛地加重,在黑暗的房間之中,彷彿有條喘著粗氣的狼在壓抑著怒火和暴戾,「想不起來?那本王就好好懲罰你,替你把本王想起來!危雲白,老子說過,老子會把你找回來,無論你跑到天上還是底下,都逃不掉本王的手心。」
他話畢,就兇猛的撲了上來,狠狠吻住危雲白,帶著狂風暴雨的攻勢,勢必要身體力行的幫助他想起他是誰。
他的手肆意的在危雲白身上朝下摸去,危雲白偏過頭,挑釁道:「你還沒被上怕?」
身上人的動作一頓,「本王是不是說過,那是最後一次,下一次的時候,必定是本王把你上回來的時候。」
危雲白掙掙手,這次的人長了教訓,依舊牢牢的鉗制住了他,不放鬆分毫,於是危雲白放柔了語氣,「好久不見。」
烏力措。
烏力措冷笑,「本王真是沒想到,本王的閼氏,還有這等本事。」
他們的靈魂是一個人,但他們的記憶是多份。
本來就等著融合,誰他媽知道危雲白直接切斷了他們和天道之間的聯繫。
這些日子看著自己靈魂在這具身體裡做的蠢事,差點沒忍住直接殺了這蠢貨。
按烏力措的想法來說,他早晚要在危雲白的身上上回來的,他是危雲白的男人,佔有著危雲白全部的心神,怎麼能在危雲白面前做出那樣小女兒的作態?
媽的,丟人。
危雲白好似看不出自己現在的劣勢,含笑道:「我的小寶貝呢?」
烏力措笑容扭曲,攥著危雲白的手手背上暴起青筋,「你在試圖激怒我。」
危雲白佯裝驚訝,「大王聰明。」
烏力措臉霎時間黑了,他掐住危雲白的下巴,沉沉的警告:「本王早就告訴你,你喜歡誰,本王就會殺了誰,莫不是過去的時間太久,你忘記了對本王的懼怕?」
危雲白波瀾不驚,「你想殺莫星河?」
烏力措勾唇,壓低,在危雲白耳旁低聲道:「不止他,本王打算殺完那些你的情人,然後徹徹底底的獨佔你。怎的,心疼了?」
危雲白想了想,誠懇道:「我覺得你殺不了他們。」
被說中了。
記憶怎麼殺記憶,最多是壓制。
誰讓他們都是一個靈魂。
烏力措畢竟有王者風範,他不再追究這個話題,只是順著衣服摸了進去,「本王現在只想上了你。」
烏力措從不甘心被危雲白上,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和他是同一個靈魂的傢伙竟然有就此認命的趨勢,絕不可以。
這是烏力措絕不允許的情況。
可就像他是他的世界的天命之子一樣,那些傢伙們就算接受了他的記憶,因為天道的潛規則,他們自己的記憶明顯佔了上風,多次差點把烏力措氣到暴怒。
這次還要感謝系統。
從系統手中幫助莫星河恢復記憶的天道之中,有一部分是烏力措那個世界的天道。
他本性剽悍,再加上洶湧而上的執念,終於讓他短暫的掌控了靈魂。
既然掌控了,他就要把握機會,上了危雲白。
危雲白有些無奈,還有勸告,「你上不了我的。」
烏力措已經脫掉了他身上的衣服,蠢蠢欲動的摸向禁地。
危雲白突然出聲,輕輕喊了一聲,「江焱。」
身上人猛地一頓,危雲白趁機滾出他身下,下了床站在旁邊看著他。
床上的人停頓了半分之久,隨即緩緩的抱著頭,猶如「orz」的姿勢動也不動。
危雲白打開燈,看見莫星河的外表,分辨著裡面的人。
眼尖的捕捉到了他耳朵上的紅色。
害羞了。
危雲白愉悅了一點,「好久不見,江焱。」
江焱的脖子也跟著紅了。
日。
十八禁。
他剛剛壓在雲白的身上。
他是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