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成狗。」
系統威風凜凜的給了烏力措這個評價。
它從來沒見過這種人,甚至搞不懂烏力措在想啥,雲白只是說了兩句話的功夫,他怎麼說變就變呢?
「你剛才親口所說,如果本王要證明自己的真心,就要心甘情願的屈居你身下。」
烏力措不帶半分羞意的說出這句話,大腿貼近他,甚至狎暱的用著直白的葷話逗著他,「你想要對本王幹什麼?我身體健壯的很,倒是不怕被你折騰,只是閼氏這麼『弱不禁風』,確定能折騰的了我?」
「閼氏是喜歡本王的秘處,還是喜歡本王的紅珠?」
太、太特麼騷了吧。
危雲白臉色漲紅,好看的不得了。
烏力措忽而覺得這種感覺真是不錯,可以讓他肆無忌憚的欣賞到危雲白這樣一面,「北戎可不像你們大昭,那一套束縛不了我,本王好說話的很,只要我爽了,我就能讓我的閼氏爽到哭。」
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在腦海裡想起,烏力措手指不緊不慢的解開自己的盤扣,露出一片飽受陽光照射的胸膛,胸膛上那隻栩栩如生的狼頭的右眼分外突出,烏力措一隻手隨意放上去,自己撥弄著狼頭右眼的凸起,嘴角勾起,「瞧,它比我還開始興奮了。」
危雲白呼吸一頓。
被佔便宜的人樂不滋滋,掌控者一般把握全局。
長長嘆息,「系統。」
系統自覺又乖巧:「好的,我下線。」
危雲白情真意切的道:「多謝。」
……
日頭西移。
北戎這幾天的動作很大,糧草和軍馬徵集,每天還不停歇的有無數的人從漠北各地部落趕來,只是短短幾天已經人頭濟濟,這在偏遠的漠北草原上這是根本無法掩蓋的事。
烏力措也從未想過去隱瞞。
無數士兵把武器磨亮,澎湃熱血的劍指中原。
他們要去征服「西胡」,去捉拿叛徒車呼!
「哈賴大人!」
領兵的人恭敬喊道:「全部士兵已記在名冊之中,最偏遠的北戎族也會在今日天黑之前來到。」
「好!」哈賴拍拍他的肩,「把人都帶出來給大王看看!」
巴吉站在帳外等了好半晌才等來烏力措,他黑沉著臉,一手正扣著脖頸處的扣子,一掀起帳簾,裡面就衝了出來一股子男人都懂的味。
烏力措回頭衝著帳內吼道:「危雲白,事不過三,老子把話放在這,不可能再有下一次!」
爽個屁!
帳簾被他用力扔下,巴吉好像隱隱約約在床上看到一個人。
「……」大白天就那啥?
巴吉跟在烏力措後頭,憋的心裡發疼,實在忍不住說了出來,「大王,危大人沒事吧?」
烏力措腳下生風,「他能怎麼樣?!」
「……」那危大人怎麼躺在床上動也不動?怎麼可能睡得著,衝著那一屋子的味兒,大王不會把人弄昏過去了吧?!
巴吉繞著彎的試探,「要找個大夫嗎?」
「本王好得很!」烏力措陰惻惻的說道:「你要是想找就去找,正好在大夫趕來之前本王先打斷你的腿,看他們還能不能再給你接上。」
巴吉訕訕笑了。
又不是給大王請大夫,大王怎麼就生氣了呢。
危大人可真是可憐啊。
都暈過去了,連個大夫還不讓請。
士兵整齊劃一的站著等著烏力措的巡查,他們昂首挺胸,銳利的氣勢就全部湧了出來,看著就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豺狼之師。
自烏力措出現在他們視野之中,這群人的眼睛就騰的一下亮了起來。
誰讓北戎王不止是漠北的王者,還是名震天下的大戰神呢。
烏力措面無表情的看了過去,觸及到他目光的士兵全被威懾的低下了頭,良久,烏力措才亮聲道:「天下太平不是真太平,我漠北的男兒也從來不畏懼戰爭,本王暫且問你們一句,此行目的何在?」
士兵們大喊,「捉拿叛徒車呼!」
「還不夠,」烏力措抽出腰間匕首,幅度大的扯到了腰間青紫的咬痕,面色不變,聲音洪亮,「本王要你們拿起手中武器,給我直指大昭!」
他匕首指向中原方向,眼瞳裡蹦出燎原火光,「大昭君王荒淫無度,他們的臣子腐敗無能,佔著天地間最好的一塊寶地,幹的卻是醉生夢死的事,本王看不過去!」
士兵們激動的渾身出汗,心臟怦怦直跳,手裡的武器跟著他指向大昭的方面,不放過北戎王口中的任何字眼。
「天下分分合合,浴火重生破而後立,」烏力措哈哈一笑,豪氣沖天,「本王就直說一句,我要帶著你們搶下大昭的天下,讓眼前所及之處全部變成我漠北的土地,大昭沉迷在天下太平的假象之中,本王就帶著你們捅露這層皮!」
心情激盪,手心不穩,所有的人熱血沸騰,臉上充血,用全部的力氣吼道:「攻打大昭!攻打大昭!!!」
哈賴和巴吉目光灼灼,深吸一口氣,烏力措雙手揚起,震天撼地的響聲瞬間停止,「本王還有一個好東西要賞賜給你們。」
他對著哈賴巴吉點頭,兩個人帶著人迅速走下士兵當中,行為粗暴的瞬間揪出了十數個人。
哈賴和巴吉踢彎他們的膝蓋,逼著人跪在地上,雙手被制住,這十數個人倉皇無措的仰頭看著烏力措。
烏力措居高臨下,接過巴吉遞過的大刀,反手一翻,就橫到了離他最近的人的脖子旁,「告訴本王,車呼待你如何?」
被抓著的數十個人心中徹底絕望。
「大王,饒了我吧!車呼那個狗賊抓住了我的家人,屬下也是逼不得已!」
痛哭流涕的求饒,「大王,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聒噪。」烏力措面無表情的將大刀湊近,頓時在刀下之人的脖子之上劃出一道血痕,剩下的人瞬間噤聲,瑟瑟發抖的看著染著血的刀。
「本王問的是,車呼待你如何。」
刀下的人聲音顫抖,「車呼首領不把我們當人看,已經有許多兄弟死在他的酷刑之中。」
復仇的快感湧上,烏力措冷笑,「是如何的酷刑?大點聲告訴在場的所有漠北將士!」
「車呼……車呼,」為了活命,這個人咬牙,「他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我、我親眼看到車呼殺死了自己的手下,只是為了鞭撻死屍……」
底下一片嘩然。
跪在地上的數十個人反應遲鈍的看了過去,有車呼的忠誠手下掙扎想朝著洩密的人撲過去,「你——!」
烏力措隨手一刀,撲過來的人不甘地摀住胸口倒地。
場面一片沉寂,北戎的士兵帶頭喊道:「好!」
「好!!!」
說出車呼酷刑的人又忽的狠狠朝烏力措磕了一個響頭,哽咽說道:「大王,我還知道車呼的一件秘密,只求您讓我將功補罪,饒我一命吧!」
烏力措雙眼微瞇,裡面儘是冷漠,「是嗎,可本王無法做主是否放過北戎的叛徒,不如你問問這下面的人,他們願不願意用一條消息放過你的命。」
哈賴搶先開頭,大聲道:「屬下願意。」
巴吉接上,「屬下也一樣。」
他們倆話一說完,接二連三的「願意」都響了起來。
士兵們心中感動,眼裡都要冒出淚光。
大王即使被外面說成那副羅剎樣子,對待自己的子民那是一等一的好!
衝著大王的這一句話,死了也要為大王多打下一塊土地!
烏力措,「那你就說吧。」
磕頭的人激動的又連叩頭,「車呼首領曾在一次醉酒之後得意洋洋的同下屬們談起,之前、之前……」
他頭埋的更低,聲音卻越加清晰,「之前卓古拉首領在位時被其他部落攻打的事……那是他車呼暗中和其他部落私通,再、再……」
哈賴呵斥,「說!」
「再推到卓古拉首領的身上,並直接下了殺手。」
「卓古拉首領不是叛徒!車呼才是真正的叛徒啊!」
所有的人心情複雜地看向了烏力措。
卓古拉是烏力措的父親,他是一位有勇有謀的好首領,然而和外族人聯合偷走了北戎過冬的糧食,最後被北戎下一任首領車呼直接奪走了性命。
卓古拉的妻子被車呼掠走,他還小的兒子烏力措在冬季即將降臨前被趕出北戎族地。
任誰都知道,在草原上,在嚴冬降臨之前,那樣的一個半大不大的少年,注定就是一個死字。
更何況為了懲罰叛徒的兒子,車呼沒有給烏力措一個匕首或者是擋風的衣袍,在全部族民的注視中,將他徹底趕到大風之中。
漠北人民看重孩子,烏力措可憐的讓人心底發軟,然而想到他那可惡的父親,發軟的心再度便的冷硬,一整個族!一整個族的都差點被卓古拉害死!
還好車呼首領最後借來了糧草!
叛徒的兒子,也趕緊離開這裡!
烏力措面上分不出喜怒,說出秘密的人已經淚流滿面,旁邊有人怒視著他,「你、你!」
巴吉直接黑著臉上前,拿起刀把還不知悔改的人斬落,隨即轉身面對烏力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愧疚逼的他眼睛泛紅,「屬下有愧!對不起大王和卓古拉首領!」
「屬下有愧!」
大片大片的人跪倒在地,心中發苦酸澀,特別是親身參與當年那件事的人,已經淚濕眼底,「屬下有愧!」
車呼!賊人!
烏力措閉上了眼,他享受的聽著一句一句的喊聲。
全部全部,聽著就讓人心情愉悅的聲音。
烏力措半蹲在地上,看著說出這條秘密的人,低笑,「木裡耳,幹得不錯。」
鬍子邋遢滿臉淚痕的人恭敬回道:「大王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