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河當真是廢了好大的功夫。
他先是趁著危雲白不在意的時候藏起紙袋,又用言語技巧轉移危雲白的注意力,接著等人下車後故意晚上幾分鐘跟著,最後撥打的這個門鈴電話,都是錯了多遍打對的。
多虧是長的帥,不然早就被報警了。
莫·心機boy·星河在門外敲門,懶洋洋的拖長音,「小——醫生。」
危雲白打開門,「進來。」
房間裡面到處都是灰塵,空氣中瀰漫著長久不住人的房間的特有味道,莫星河好像失去了視覺和嗅覺,坦然自若的坐在沙發之上,他長腿長腳,客廳都不顯得那麼空曠,「危雲白,這名字真好聽。」
遲了那麼長時間,誇獎也不能缺席。
危雲白站在他面前,問道:「莫先生怎麼知道我住在哪?」
還不待莫星河回答,他又嗤笑一聲,「難道還是心有靈犀?」
莫星河正兒八經的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想往這棟樓走,就是想按下這棟樓的門鈴。」
臉皮厚的不是一點半點。
危雲白回房背起包,莫星河的目光跟著他的動作,看他拿東西,看他換密碼,看他往外走。
「走吧,莫先生,」這房間的主人站在門前,瞥了他一眼,「讓我搭個順風車。」
短短幾個字,像水珠滴入油鍋一樣,下一秒就辟里啪啦的炸了起來。
莫星河喃喃道:「栽了,真的栽了。」
隨即大步跟著他走了出去。
莫星河沒問他去哪,自作主張的把人往自己家裡帶,危雲白靠著車窗往外面看,街道從荒涼變得繁華,從開闊變的擁擠,他不知出於什麼心思,指著外面道:「這個廣場的署名是我。」
「……」莫星河配合的倒吸一口冷氣,「哥哥,我看你身邊已經不缺錢了,就還缺一個星河弟弟。」
危雲白一愣,隨即微微笑了起來。
莫星河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笑,遇到紅燈的時候正經了下來,抽出一根煙咬著,「危雲白。」
危雲白轉頭看他。
他不說笑的時候顯得冷酷又野蠻,側面上挺起的鼻樑有讓人親吻的**,「你出了什麼事。」
無比無比的認真。
危雲白從他放下的煙盒中拿出一根煙放在手上把玩,平靜道:「你看到了吧。」
「你是指後面跟上來的車,還是指你紙袋裡的衣服。」
綠燈亮起,莫星河嫻熟的衝了出去,「不得不說,雲白哥哥,弟弟覺得無論是病服還是醫生服,都沒有你不穿衣服的時候帥氣。」
後面跟著的車被淹沒在成片的車後,莫星河左拐右轉,甩車的經驗已經加滿,危雲白,「是嗎,我卻覺得你不穿衣服的時候比不得現在。」
恆元帝就是在光著的時候把還沒做完的他送出了世界。
危·記仇·雲白記得清清楚楚。
「嗯?」莫星河一邊盯著後視鏡,一遍撩起上衣下擺,緊實的肌肉塊塊排列,全都暴露在空氣之中,「現在呢?」
他手順勢往下,啪嗒一聲打開褲腰帶,黑色內褲邊若隱若現,「這個星河弟弟,又有八塊腹肌,又有18厘米,全身上下無論哪個地方都硬邦邦的極具持久力,怎麼看怎麼都是不穿更吸引人吧。」
他一個人在駕駛座上玩,把自己玩的衣衫不整,危雲白餘光看著他,喉嚨微動,眼神微沉。
「別脫了。」
最終,開尊口的說了這三個字。
莫星河把手從自己胸口裡掏出,故意舔著摸著自己的手指,「十分美味。」
和前面任何一個人都不像,騷的一批,浪的一批,又臉皮厚的一批。
胡鬧過後,莫星河再一次問道:「你可以和我說,真的,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信任你,並且無條件支持你。」
「只要你說。」
他沒去看危雲白,直視前方,手指敲打著方向盤。
危雲白緩緩開口:「我知道。」
「但並不是現在。」
莫星河不在乎該說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他已經被「我知道」這三個字帶出了愉悅心情。
他們放下了車,莫星河比危雲白要更懂得這些防追蹤手段,之後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才安安心心的回到了家。
危雲白直接把一沓現金扔給莫星河,「房租。」
看厚度有三萬多,莫星河直接收了,心道:老子這就是被包養了嗎?
那什麼時候能實行包養的「義務」呢?
他無比無比的想,想和危雲白滾床單。
不算各個世界穿梭的那些年,只算這世界的五年。
危雲白第一次睡了一個舒服的覺。
有熱水澡,有柔軟的床,周邊有聲音,沒有消毒水的味道,沒有盯著他的醫生。
他睡到自然醒,床頭櫃上是一套嶄新的衣服,空氣中飄著飯香,和菜在鍋中不斷被翻炒的聲音。
洗漱完出去,靠著牆看著在廚房裡做飯的莫星河。
莫星河察覺到他的腳步,唇角勾起,恍若不知。
不都說一夜過去,女主為男主做一場飯就會溫暖男主受傷和渴望愛的心靈,他雖然不是女的,但大男人做飯不是更容易感動人,這可是踏入豪門第二步的關鍵。
這會危雲白在背後看他,沒準已經感動的想要給他一個擁抱,或者是吻了。
危雲白上前,站在他的背後,「做的是什麼?」
莫星河帶著戒指的手指了指桌子,「西紅柿雞蛋湯。」
「加米飯。」
危雲白看著客廳中的鐘錶,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是午飯時間,「菜呢?」
莫星河,「就是西紅柿雞蛋湯澆米飯啊。」
危雲白幽幽的嘆口氣。
莫星河笑了,「哥哥怎麼會為難金主,乖,哥哥再給你燒個豬蹄。」
「哥哥?」危雲白湊近,含笑看著他,昨日起伏不平的情緒現在已經看不出來,「叫誰哥哥?」
這傢伙只要說聲想要,天上的星星也要給他摘下來。
莫星河心中長長的嘆口氣,「你,我叫你哥哥。」
他還是沒有忍住,低聲道:「我更想在床上叫你哥哥,我他媽一整年沒晨勃了,你知道我昨晚夢裡的主角是誰?」
呵。
我是做到一半被上一個你送回來的。
危雲白受不了莫星河這樣的撩法。
帶著**,直白粗暴的愛意。
他本來就**強盛,而且還是在練技術,練技術怎麼能懈怠。
但——因為這是人家上一個自己的要求,該滿足的還是要滿足。
於是危雲白淡定的轉移了話題,「可以多來幾道肉菜嗎?」
「……可以。」
莫星河繼續做著飯,危雲白在他後面瞅他,半晌後開口問道:「你是做什麼的。」
莫星河切菜的手不斷,「你要知道職業的意思,職業呢就等於職能加行業,要細化的分就有九十多個常見職業,我的職業處於既常見又不常見的矛盾關係,職業不分貴賤,但也有些不被大眾認可,就比如……」
危雲白打斷他,「是騙子還是小偷?」
「騙子,」莫星河挑眉,「類似楚留香的那種?」
「楚留香不是騙子,」但危雲白也懂得了他的意思,「騙富濟貧?」
莫星河打了個響指,「不完全,我們騙的是窮兇惡極且法律無法對付的有錢人。」
有錢人的錢要更加好騙。
他說的直直白白,一句話把自己的底牌交到危雲白的手裡,完全不怕他去揭發他們,但被他注視著的危雲白卻笑了起來。
短促的幾聲笑,危雲白唇角依舊彎起,眼中卻是冷意,「真巧。」
天命之子不愧是天命之子啊。
一切助力都會主動的送到跟前。
「我想報復的,恰好也是這樣的人。」